棉玻璃(24)
神情被灯光映透,红紫青黄来回转换,眼眸藏进昏暗中,看不真切,生出些阴郁。
第三杯酒,冰块卡在齿间磨动,嘴里痒,体内燥,总感觉心室黏腻,难以剔除。
Mineo看出萧烬的郁躁,贱兮兮地凑到身边,故意打趣:“我还要烦你一下,问你个事,你跟陈眠怎么样了?”
指节攥出青白。
“砰——!”
古典杯砸上台面,与冰球折射桌灯,投出一圈规律的粼粼碎影。
Mineo吓一跳。
喔唷。
喔喔唷。
好大的火气。
“……”
萧烬斜Mineo一眼。
“提他干什么。”
心碎男高不写作业,飙车飞来借酒消愁,以为大事发生,却原来,只是为情所困。
Mineo轻一笑。
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诶呀,我上次拍的照片,洗好后还没来得及给眠眠呢。”从包里掏出信封,用指尖叼到萧烬面前,“我约不出他,只能拜托你咯。”
萧烬抢过信封,拆开,狐疑地盯Mineo,那眼神像在质问,你这种人怎么会有他亲亲眠眠的照片。
“上次你把人家冷了一天,我就带眠眠去拍照咯,怎么样?拍得好吧,有把你心目中的眠眠拍下来吗?”
没答,双眼专注地流连,拇指在照片尖角摩挲,十分钟后,叠整码齐,塞回信封,缄口,稳妥放入外套内袋,喝下半杯酒,喉结滑动两次。
“真丑。”
以为萧领导要发表重要讲话,不成想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Mineo恨不得把那沓照片抢回,呛他一句——丑就别拿着,还给我!
面上依然平和。
“哎呀,还有好多没洗出来,要不要送你几张当作珍藏?”
意料之中的嫌弃。
“哈?我才不要呢。”
“真的吗?真的、真的、真的吗?”Mineo越凑越近,在他耳边悄悄吐气,“有几张我让眠眠换上了运动短裤,那个腿,诶呀呀……又细又长,白腻腻的,好诱人啊~~”
肉眼可见某人耳尖炸红,却被一把推开,听到戾骂。
“你烦不烦?滚开,别打扰你爹喝酒。”
Mineo诶哟诶哟笑,笑得花枝乱颤,余光一转,昏暗中,有道纤影朝他们走来。
“我不打扰你,自然有的是。”
Mineo自觉退向一边。
萧烬蹙眉。
一杯马提尼推到眼前。
没有看,漫不经心地饮完剩下的酒。
“我不约,你找错人了。”
“小帅哥,别那么着急拒绝嘛,跟我聊聊呗。”
是男人的声音。
一只手搭上肩,呼吸喷薄耳廓。
正正好心烦意闷,还有人敢撞枪口。
扭身,要把酒水泼向那个没有自知之明的普信男——
怔住了。
男人弦月般的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侧脸,俯在耳畔,低柔地撩拨。
没有听见,脑中全是另一个人的面孔。
好像啊。
-
这样更像了。
短眉毛,圆眼睛,缺少棱角的包子脸,只可惜鼻子太高、太尖,应该再短一些、窄一些,肉嘟嘟地翘起来,一捏就会疼得冒泪光,眼角红通通。
不过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
口活不错,会含住龟头吮吸,用舌尖挑逗马眼,说不定可以深喉,再进去点,再进去点,他想先在男人嘴里射一发。
扯住后脑的软发,将口腔当作飞机杯使用,按住整颗脑袋低吼振腰,把对方撞得痉挛。
男人发出干呕声,脖颈紫红,青筋从脖根一路爆上脑门。
很难受吧,他的东西这么大。
要怪就怪他今晚选错了人,面前这个17岁的少年从来都不是温柔的一夜情对象。
扶住大腿,奋力挣脱,可少年手劲儿重得离谱,要把他的头骨碾碎。
窒息感叫他身体恐慌,于是没有尊严的戚戚流泪,喊着不要、不要。
更像了。
揉上他的眼角,大拇指拭去泪珠,晶莹剔透得像珍珠,引出一丝怜悯。
跟他说,叫哥哥。
叫了,我就疼你。
男人痛苦惊慌,嘴角裂血,觉得面前的男人是疯子,不断反抗要逃。
被皮带扎住双手,摁在床头。
鸡巴捅进去,像一根棒子顶破喉咙。
怎么会给你逃呢。
男人泪雨潸潸,崩溃闷喊,恶心的干呕声被更加粗重愉悦的喘息盖过。
“疯……子……呕……变态!滚——”
“啪——!”
半边脸被扇得红肿,五指在细嫩的肌肤上浮起。
声音太粗了,不像他。
生气了,让他滚,骂他疯子、变态,也是细细的、弱弱的,满脸泪痕,双臂抵上他的胸膛,下面一边纳他、吮他,一边泣不成声地叫着——
“萧……萧烬,不要了……不要了,好疼……我好疼。”
说不定他会心软,退出来一点点,浅浅操玩。
舌齿揉咬他的乳头,侵上锁骨,细细密密啃食,给他留下一串串小草莓。
从颈上的动脉,一直延续到腰窝,往他肚眼里射精,叫他腿根被烙印无数圆圆圈圈的牙印。
探进骚洞搅弄,舔舐流水的淫逼,扣起膝盖,留下温柔的吻,说不要怕,再一根根吮吸他的白脚趾,惹他害羞地捂起脸。
这时候他会忘记匍匐在脚下的野兽已经饥肠辘辘。
所以全部凿进去,他反应不及,幺鹿啼鸣,又不敢生气。
害怕得要死,却吃得这么好。
舔弄耳尖告诉他。
他是离不开男人鸡巴的小骚狗。
小骚狗,哥哥天天给你灌精,要好好吃进去,不能流出来,流出一滴,就打屁股一巴掌。
好可惜,软逼已经被肉棒撑大,收不拢,合不上,精液一吞一吐推出,像从蚌肉里被硬挤出的滋水珍珠。
臀尖被扇得高高肿起,更敏感、更色情,腹肌一撞,痉挛着嘤咛。
好可怜,全部变成哥哥的形状,鸡巴上的青筋脉络都已经轧出位置容纳。
到最后永远离不开,一天不坐哥哥鸡巴就会哭,会睡不着,会到处找他萧烬的影子,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好想这么做。
但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得不到他。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那把火在心里愈烧愈烈,无法自灭。
一股浓精射出,却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畅快。
堆积的情绪已经无法靠做爱解决。
所有的疑问也越来越明晰。
好空虚。
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不断凶咳,对上少年欲念深重的眸,感觉要被一口吞入,骨肉分离,竟是沙哑大叫,最后又颤抖地消声啜泣。
从抽屉里掏出一张支票。
咬口烟,签下一串数字,塞入那人口袋。
“这是补偿。”
解开禁锢,已粘连磨破的血肉。
男人不顾脸上热浓的精液,夺门而出。
寂静的屋内,又剩萧烬一人。
烟过半,燥气未消,可夏夜风凉,像一汩薄荷水,浸得全身刺凉,无药可解。
找到外套,从内侧抽出信封,推开信口,铺散照片。
全都是同一个男人。
笑容绚烂,在阳光里幻化为明媚的思绪,浸入每一根神经。
好丑。还是这么不起眼。放在人群中就会消失。笑起来像个包子,没种、窝囊,只会围着沈离初转的一条狗。
可即使无数次贬低,也还是忘不掉,怎么样都忘不掉。
甚至饥渴到要找替身。
真可笑。
自我厌恶到极点,却阻止不了身体对他的渴求。
双指夹烟盖住眼,烟绪如白墨,将周围的空气熏染肮脏。
妈的。
真是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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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离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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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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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