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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往事(82)

作者:云雨无凭 时间:2023-08-10 11:28 标签:破镜重圆 年下 竹马竹马 HE

  他痛恨自己在无望时才懊悔,他知道自己早已经没有了改变的机会。
  “不要说那些,”丁娇用微凉的、柔软的指尖擦去薛继杰嘴角的痕迹,她眼底带笑地看他,说,“喜不喜欢也不重要,可能我们同病相怜,所以忽然就能温柔地对待彼此了。”
  丁娇用两只胳膊圈住了薛继杰的脖子,她和他拥抱,闭上眼睛感受难得的温暖,这种温暖来自宽恕和同情,来自与世隔绝的自在。
  丁娇脱掉了靴子,也脱掉了大衣,她蜷起被毛衫包裹的纤腰,蹲在电视机前换掉了VCD机里面的碟片。
  音响中唱起苏芮的《砂之船》。
  “像浮萍一样偶然相遇,随着潮汐无缘长相依,像日月一样两个世界,从开始注定了分离……”
  “喝点酒吧。”
  薛继杰从柜子里拿出两只杯子,开了一瓶洋酒,黄褐色的透亮的液体摇晃在杯子里,他站在沙发前看着丁娇,和她碰杯。
  “你也坐,”丁娇说,“你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
  “不会,你放心地待着。”
  薛继杰抬起一只手,轻松地揽住丁娇窄瘦的肩膀,他的腮贴着她的额头,然后,他吻在她眉心处。
  丁娇说:“日子真难熬,冬天尤其是,玉门的冬天太长了。”
  “我们去旅游吧,去深圳、广州,那里很暖和。”
  “我和你?以什么的名义?”丁娇一口吞完杯子里的酒,她说,“不要得寸进尺了,要是让你爸知道了,他非杀了我不可。”
  “他不会知道,我们悄悄地去。”
  薛继杰的脑子里很混乱,他感知不到丁娇对她的喜欢,却仍旧在渴望她与他做一些狂妄自在的事,他希望以此麻醉自己,营造她还在爱他的假象。
  他问:“你还是不相信我?”
  “你很需要我相信你吗?”
  “丁娇,”薛继杰的语气变得急切起来,他放下酒杯,抚上了她的脸庞,他说,“你再看看我,你好好地想,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了,我会改,你想我变成什么样都可以。”
  他还说:“我不知道你爱上了谁,可我能比他更爱你,也能做得更好。”
  “听我的,薛继杰,好好去过你的生活,”丁娇摇着头,她说,“玉门的油快要采完了,说不定哪天我就走了,跟你讲实话吧,我那时候是很爱你的,在我心里,你和别人都不一样,所以我希望你能一辈子都过得好。对你爱人好点,不要再伤害她,也不要再伤害别的女孩,我能跟你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这是一种诀别的话术,后来的再后来,薛继杰才意识到这是她温柔的遗言。
  薛继杰说:“要是你离开玉门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别傻了。”
  丁娇的手臂放在他的身上,她抱紧了他,闭上了眼睛。
  /
  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的,放学之后的丁邱闻再次有了同行的人,是个女孩,高个子、马尾辫,长着很普通的一张脸孔,她总是走在他的右侧,稍微靠后一些。
  她不及段潇筱漂亮,更没有她那种夺目的气质,她因为普通而特别着,因为她是传言中的丁邱闻的女朋友。
  徐嘉乐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大约一百米,仍旧没有被发现,阴沉的天空在飘雪了,是那种松软的大片的雪花,没一会儿,整个油城多了一层冷白色的外壳。
  是于佩丽先告诉丁邱闻的,她扯了扯他羽绒服的袖子,说:“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丁邱闻抿住了嘴唇,他的脚下停顿了一刻,随即,他将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抓住了女孩放在身侧的手,说:“别管他,咱们走。”
  诧异的于佩丽忘记了将手挣脱出来,她得需小跑着跟上他,她小声地问:“他是徐嘉乐吗?”
  丁邱闻看着前方道路上的薄雪,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保持着良久的沉默。
  她只好再次问:“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也相信他们说的那些?”
  “我不相信,可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就是因为你们关系好,才……才被说成那种关系。”
  于佩丽微温的手抽出了丁邱闻的手心,她停下了脚步,喘着气转过身去,她一下子就对上了徐嘉乐的视线,她看着他,说:“你过来。”
  徐嘉乐停下步子,可是没有过来;丁邱闻看向他了,所以他打算转身就走了。
  “过来,徐嘉乐。”
  在徐嘉乐的眼中,于佩丽此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无异于炫耀和挑衅,他看向女孩茫然的眼睛,却错觉得那里面有着复杂的情绪。即使他不相信丁邱闻再次恋爱的传言,他也已经屈服于事实,因为,丁邱闻和于佩丽牵手了。
  “他走了……”
  于佩丽轻缓而无措的话响在耳畔,丁邱闻站在那里看向徐嘉乐的背影,他看不到他的表情,更加走不进他的心里,所以,徐嘉乐的秘密仍旧是秘密。
  挂在下睫毛上的眼泪几乎要在低温中凝冻,徐嘉乐往回家的反方向走了将近二百米,他再次路过了学校,他走向平时不常光顾的街区,在路上等到了一辆冒雪的公交车。
  当徐嘉乐挤在公交车上摇摇晃晃的人群中时,绝望的、伤感的他觉得自己完了。
  这种“完了”便是暗恋然后失恋,是被彻底地抛弃。
  TBC.


第97章 此情伊始-01
  徐嘉乐坐错了公交车,后来只能步行,他吸进去城区空旷处寒冷的北风,用潮湿的围巾遮挡着脸颊。回到家,他没敢看向镜子,第一件事是用热水冲洗脸上的泪痕。
  一开始,在父母面前,他对哭泣的原因闭口不提。
  韦舒霞把肉丝和荷包蛋夹进他的碗里,说:“吃吧,多吃点儿,我们都吃过了。”
  “嗯。”
  “你为什么哭?是谁欺负你了?还是跟别人打架了?”
  韦舒霞眉头轻蹙,她在担忧他,但不知道从何聊起,只能没有头绪地询问。
  徐鹏端着水走了过来,他把杯子放在徐嘉乐的手边,说:“热水,喝点儿吧。”
  “坐错公交车了,走回来的,”酝酿了许久,徐嘉乐才回答韦舒霞的问题,他说,“走了一个多小时,挺冷的。”
  韦舒霞摸了摸他的头,缓声说道:“妈妈是问你——哭什么?是因为坐错车,所以哭了?不会吧。”
  “是。”
  木耳炒肉丝,对徐嘉乐来说嚼之无味,他夹了一小口米饭放进嘴里,仍旧像刚才那样埋着脸,他知道徐鹏也围着餐桌坐下了。
  “跟我们说实话,”徐鹏说,“我们不骂你。”
  “我哥他——”徐嘉乐的眼眶再次一酸,他极力地控制,可眼泪还是猛地落下,他抬起头,哽咽着说道,“丁邱闻不跟我玩儿了。”
  徐嘉乐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诉苦多么幼稚,多么没有尊严,他以及丁邱闻,已经不是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他们没有无故上演绝交戏码的理由。
  徐嘉乐在思考,他接下去应该怎么解释。
  韦舒霞茫然地看了徐鹏一眼,她又看向徐嘉乐,问:“为什么?”
  “我们吵架了,没有为什么,就是玩不到一起了。”
  很显然,韦舒霞是松了一口气,她说:“好朋友有矛盾是很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你去给人家道个歉,不要总是不服输。”
  徐嘉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夹了一点菜在碗里,把刚才的荷包蛋咬了一口,他说:“你们不要管我跟他的事。”
  “不管,”大概觉得是孩子们之间幼稚的小打小闹,徐鹏还笑了一声,他说,“我们都不管,你们自己解决就行了。”
  “是啊,嘉乐,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想管。”
  韦舒霞继续向徐嘉乐的碗里夹着菜,徐嘉乐却吃得很慢,他其实不想和徐鹏、韦舒霞分享伤心事,但他与丁邱闻的关系到了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们必须知道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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