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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头(33)

作者:咿芽 时间:2022-09-02 10:56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虞了抓着笔习惯甩了甩才落下笔,“虞了”两个字他写了千百遍,如今第一次龙飞凤舞地印上一个人的手掌心。
  他端详着,落笔变慢,忽然生出一种很难形容的心情。
  往常的签名都在在画稿上,意思画是他的所有物。
  如今看来,倒是好像……好像同那些画稿一样,他给这个人打上了他的标记。
  最后一笔走得有些踉跄,握笔的人心不在焉地将它走到末尾,正要停笔时,印着他名字的那只手突然发难,五指一收,囚困般将他紧紧握住。
  手一松,笔啪嗒掉在了地上。
  虞了心头猛地一跳,迅速回神,睁大眼睛抬头去看陆邀:“怎,么了?”
  丢人,一口磕绊险些咬到舌头。
  陆邀手指慢慢放松,闭了闭眼:“眼睛里好像飞进了一只虫。”
  眼睛进了虫可还行?!
  虞了顾不得其他,立刻抽出手就去扒陆邀眼睛:“左边右边?还是两边都进了???没事没事,睁眼我看看。”
  陆邀没有弯腰,虞了就得踮脚。
  检查完左边没有,刚碰到右边眼皮,陆邀忽然身体后倾,背靠上窗沿。
  虞了没有防备,被勾住腰带着往前扑,慌乱之中撑在陆邀肩膀,人也贴进了他的怀抱。
  陆邀睁开眼,那双眼睛深沉得似云雾缭绕的晚夜,又似萤光掩映的深林,是最温柔的陷阱,默不作声勾着人失魂落魄往里跌。
  虞了只看一眼就落得丢盔卸甲,兵荒马乱,心脏却在因蛊惑而狂欢。
  不知真到踩空陷落时,那他将会成为某人思之如狂的盛宴。
  旭日初辉,光柱斜过虞了身后,和陆邀身后的墙壁一起合出一个奇异的空间,他们被隔绝在这个空间,彼此触碰,彼此感知。
  虞了忽然想起了昨日那位小姑娘在他耳朵边说的悄悄说。她说他们是恋人,说陆邀看着他时的眼神,温柔得形似被浇了蜜水淅沥化开的薄荷糖。
  虞了觉得自己踩在了云端,摇摇晃晃,走不稳了。
  “怎么了?”
  陆邀屈着手指,指背极轻地略过虞了眼角,低声问他时,声音有些微妙的哑。
  虞了收紧的五指,酸麻的感觉从心室出发,一泵便随着血液迅速淌遍全身:“你的眼睛里明明没有虫子,只有……”
  陆邀拂过他的额角,声音更轻:“只有什么?”
  只有,只有我。
  虞了呼吸紊乱,被引导的答案在他唇齿间绕了半晌,被对方有意无意牵引着即将脱口而出——
  “小陆,在不在?赵姐找你帮个忙!”
  像是膨胀到极点被猝然扎破的气球,所有的难以言喻顷刻消散。
  脚步声靠近,虞了如梦初醒,迅速松开陆邀肩膀上被抓得起褶的布料,又被扶着站直。
  “先出去吧。”
  陆邀神色恢复如常:“这里面灰尘大,别呛着了。”
  虞了心神不定,胡乱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手里抓着的几张稿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捏着全是褶子,没法再看。
  陆邀站在原地,目送虞了踩着凌乱的步伐消失在视线,低头看着掌心已经干掉了的字迹,忽地笑了。
  他闭上眼睛仰头靠着窗,盛着光抬起手,掌心虚虚盖住脸,“虞了”两个字就被轻轻印在了唇上。
  -
  虞了觉得陆邀好像在他心里头偷偷扎了根,具体表现为不管他在做什么,思绪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陆邀,而当陆邀在他视线范围时,他就改换眼神飘向他了。
  有点突然,又不是很突然,感觉更像长久的沉积,只是他笨,反应慢,到今天才恍然发现。
  也不知道是好势头还是坏势头,他想,莫名其妙的这么粘人,应该是不太好的吧。
  风吹落一朵槐花落在他画纸上,被他心不在焉地拂,又跌进了一旁调色盘里,绿底飘的白花,煞是好看。
  画纸上是晕开的小镇山水,寥寥几笔勾勒的场景轻盈漂浮,树景山雾虚无缭绕,一如他现在的心情,烟雨朦胧,刻画不清。
  他在咬着笔头发呆,楼上的人也在看着他发呆,各自赏景,互不干扰。
  忽然一地雨水落进调色盘,推着那朵槐花荡开涟漪。
  很快又是一滴,不偏不倚砸在虞了鼻尖,砸得他回了半截神。
  夏天的雨就是小孩儿的眼泪,说来就来不给人一点准备的时间,槐树巨大茂密的树冠为他挡了大半,而界外不消片刻就被豆大的雨点淋湿了整个地面。
  阵雨了!
  虞了总算彻底回神,手忙脚乱开始收拾东西。
  一直关注着虞了的关证也吓了一跳,赶忙从楼上奔下来,手脚利落帮着虞了把东西搬到檐下。
  还好他们动作快,只是肩膀上湿了几点,没有挨淋。
  “谢谢啊。”虞了拍着头上的水渍跟关证道谢:“这么巧你就下来了,作业做完了出来透气?”
  关证不敢说自己一直在楼上看他,摸摸鼻尖,只能囫囵应一声:“差不多吧。”
  虞了倒了颜料,把颜料盘洗干净,又拿上素描本往楼上走,关证站在他旁边看着,见他要上楼,也跟着迈开步子。
  陆邀拎了东西从外面回来,雨势太大湿了上衣大半。
  他把菜分类放进冰箱,转头时正好看见虞了推门进了房间,而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还跟着一个关证。
  当两道身影一起消失在门后,陆邀收回目光,拿了瓶水后关上冰箱回到檐下,熟练从小粉身上摘下一朵,招了蜷在墙角打瞌睡的水财过来,把花放在它嘴里叼好,摸摸它脑袋,又调转方向拍了拍它屁股。
  水财是只可聪明的狗狗,加之上次的经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摇着尾巴哒哒哒就往楼上跑了。
  虞了不知道关证在他后头跟着,回身时吓了一跳:“兄弟,你怎么走路没声?”
  关证想了想,指着自己拖鞋:“可能因为鞋底是泡沫的吧。”
  柜子上东西搁多了就有点乱,虞了一边收拾一边问关证:“怎么啦,找我有事?”
  关证吞吞吐吐一阵,答不上来。
  他当然找虞了没事,就是鬼使神差跟着虞了上了楼,一下忘了回自己房间还得再上一层,于是鬼使神差一路跟着人家回了房间……
  但万万是不能这么回答的。
  他欲盖弥彰清了清嗓子:“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问你一下,以为没事我能不能上你这儿来坐坐?”
  虞了一下转不过弯,头冒问号地转向他:“啊?”
  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他们既不是同学也不是什么邻居,大家都是入住一家客栈一间房,说这种“来坐坐”的话为免有点奇怪吧?
  何况他这儿也没茶可以冲给他喝啊。
  关证嘴巴快过脑子,说完当即就后悔了,虞了的反应更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只是有些话说都说了,撤不回,那就总得想办法找补。
  “不是。”他飞快转着脑子:“我的意思就是下雨天不能外出的时候,我能不能下楼来找你说说话?主要我太烦周斐他们了,住一层老是出个门就能撞见,影响心情,我就图你这儿清静。”
  “喔。”虞了懂了,并且从这几天发生的大小事来看,他表示非常能理解关证,换他他也烦:“行啊,你想来就来。”
  没料到虞了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关证脸色一喜,正要说话,虚掩着的门忽然自己开了。
  以为是风干的好事,两人同时扭头去看,再低头,原来是黄毛田园犬衔着朵绣球摇头摆尾地钻了进来,绕着虞了脚边打圈。
  虞了嘶地一声,头疼:“乖乖,你怎么又……”
  他原本想说你怎么又去祸害小粉,可话说一半忽然想到什么,自己都不曾发现自己眼底小小亮了一下。
  从水财口中接了那朵花,给尚且懵逼的关证留了句“我有事下去一趟”便把人留在房间,自己快步又去了楼下。
  雨下得哗啦啦,在院子里大小树叶上嚣张奏乐。
  虞了出了楼道一看,果不其然,心里想的那个人正站在檐下接着屋檐水洗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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