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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想生子(111)

作者:诗小刀 时间:2018-05-06 20:40 标签:生子 双性

  这样的状况维持了半个多月,让楚凌冬十分担心。一度怀疑晨晨智力或是脑子有了缺陷。
  一个客户的小孩儿, 安静听话,直到三岁才发现有自闭症倾向,让楚凌冬一度产生心理阴影。
  但幸好家里有两个医生,及时打消了他杞人忧天的自寻烦恼。
  但晨晨一动不动地看着什么呢?
  郁禾曾以晨晨的视角, 仰躺在地板上,盯着天花板看。
  除了蓝色墙纸的星星月亮, 依然看不出个所以然。
  盯着看了十秒,想到摇篮在王丽蓉手里不停摇晃的样子,忽然明白, 在晨晨的视野里, 那些星星月亮, 是在不停地摇晃着。
  随着摇篮的上上下下, 而月升月落。
  郁禾明白了,这整个天花板就是晨晨的宇宙世界。
  而现在,晨晨又染上的怪僻之一, 就是喜欢看川流不息的车流。
  那些在马路上来来往往奔驰的小轿车、商务车、公交车、施工车、清扫车……总是让他眼珠不错地看上一个多小时。
  郁禾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晨晨现在不仅是对车感兴趣,所有能动的, 有颜色都能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全神贯注地凝视很长时间。
  这是晨晨对周围的世界,开始认知的反应。
  因为这,王丽蓉每天都抱着晨晨站在马路牙子上,一站就是一个小时。如果那天刮风下雨,出不了门,晨晨就躁动不安。再不出去,就示威性地开始放声大哭。
  晨晨这个兴趣维持了很长时间,哪天王丽蓉吃不消了,杜飞便接替她的工作。
  抱着晨晨,站在马路牙子上看车流。
  就像现在,杜飞就抱着晨晨,站在马路边上,看车来车往。
  而在不远的地方,晨晨的妈咪郁禾正约了济世医院的以前同事,消化科主任张文启在茶楼喝茶。
  张文启是国内最早一批的医学硕士,本省消化疾病学领域领头人之一。在济世医院四十多年里,不仅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还对消化疾病有着深刻的研究与理论成果。
  虽然以前两人在医院时,相处得不错,但郁禾现在约他出来,却并不是为了叙旧。
  再过这三个月张文启就要退休了。
  而新建的解郁堂门诊大楼基本竣工,后期的装修设计、消防环境、医疗设备都在陆续跟进。
  各种手续办理完毕,再有半年就可以开门接诊。
  张文启作为三甲医院的优秀医生,是第一批想被郁禾招入麾下的人才。
  对于医院医资的构想,最理想的模式,是老中青结合。
  高学历的年轻医大生只要招聘就能,但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壮年医生,则需要郁禾去找。
  一部分凭着自己的医疗人脉,还有一部分看中的人,则委托了猎头公司。
  医资力量是医院成功与否的最重要一环。
  两人同属一个医院,日常也有联系,郁禾出事后,张文启颇觉震惊与遗憾。而郁禾醒过来后,都以为他会回归济世医院,但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他却辞了职。
  这两年,围绕这个年轻医生的传言太多,真真假假,眼花缭乱。
  而最新消息就是人有继承家业,并正在开办了本省首家中西医并重的综合医院。
  两人相谈甚欢,聊了聊感兴趣的话题,郁禾直接切入正题。
  郁禾向张文启介绍了兴办医院的基本情况,以及未来展望后,便表示对张文启十分欣赏,希望他能在退休之后,能到解郁堂来就职。所有的待遇依照济世的标准不变,并根据医院运行上浮。
  张文启不是个见外的人,也是个闲不住的人,郁禾的提议,一拍即和,相谈甚欢。
  郁禾从茶楼出来时,依然看到杜飞抱着晨晨,电线杆一样杵站在马路牙子上。
  十个月的婴儿已能认清人的面孔,分得清谁是最亲的人。自从晨晨会叫人以后,就只粘着郁禾。
  楚凌冬是朝出晚归,而郁禾时间相对自由,而且心软。
  晨晨知道自己一哭,郁禾就会停下步伐,把他轻轻地抱到怀里,呢呢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而他就定定地看着郁禾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看就又是十来分钟。
  因为,晨晨的怪毛病之一,便是哭得最多的时候,倒是郁禾在场的时候。
  对此,郁禾是无奈的。
  而楚凌冬听来的教育学,宝宝哭的时候,千万不能心软。因为当他知道哭能达到目的时,就一发不可收拾,把哭做为解决一切问题的手段。
  但道理谁能懂,晨晨一哭起来,这些教育学便不翼而飞了。
  晨晨现在与郁禾、楚凌冬斗智斗勇中,总是立于不败之地。
  就像在今天,当郁禾一拿起外套,晨晨便哇地哭了起来。
  每天早上、中午,晨晨就十分警觉。这个时候,王丽蓉就会想着法儿逗他,分散他的注意力,把他从郁禾身上引开。
  但今天,一个不留神,让他看到郁禾要出门的样子,便张嘴就哭。
  现在哭是他的交流方式,也是他获得便利的最佳手段。
  晨晨哭声响亮。
  平时这种状况,郁禾就只有哄上一会儿,安抚一下晨晨再出门,但今天他约的茶楼不远,而且,郁千里这两天也说想见曾孙孙,郁禾干脆就抱着晨晨一起出来。
  郁禾走了过去,晨晨才从专注的凝视中回过神来,向郁禾伸出双手,“mama ”地叫。
  郁禾伸手从杜飞手里把他接了过来,又在他脸上蹭了蹭,才对杜飞说:“去爷爷那儿。”
  杜飞上了车。现在,他有时是保镖,有时是司机,有时是保姆。
  只要郁禾需要,他便胜任任何角色。
  从后视镜中,见到郁禾抱着晨晨,垂首轻声地说着话。
  晨晨只是定定地看着郁禾,不懂他在说什么,但那种轻言慢语的样子,以及被这个人抱在怀里舒服的感觉,晨晨就咯咯地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吃多的奶粉就沁了出来,但他依然不觉的,冲着这个眉眼弯弯妈咪,呵呵呵地笑着。
  “小笨蛋。”郁禾用湿纸巾擦了,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小笨蛋依然觉得郁禾声音好听似的,冲着他笑着不停。
  到了解郁堂。他又被换到了杜飞手里,杜飞抱着他坐在屋檐下,可以看到郁禾进进出出的身影。
  门诊室里也是人进人出,晨晨就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个地辨认着郁禾的身影。
  虽然过来是找郁千里说事,但一到门诊,看到这么多病人,郁禾还是免不了搭把手。
  中途,郁千里出来,抱着曾孙孙,哄逗一番。
  只是曾孙孙固执地别过头,眼珠不错地盯着门诊大门。
  忙完了,郁禾从门诊室里出来,又从杜飞手里接过晨晨,转身进了自己的屋。
  虽然三居室的房间有客厅,但杜飞依然觉得太过私密,便只是立在门外。
  郁禾把晨晨抱了进去,把他放在婴儿椅上,自己去换衣服。
  晚上楚凌冬有应酬,郁千里又想看孙子,郁禾便留下来在这里吃饭。
  换衣服的时候,晨晨的眼睛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看。
  里屋是以前郁禾的病房、康复室,现在改成了楚凌冬的书房。支了桌子,放了电脑,还扔了一溜沙发。
  晨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看,看得出神而固执,郁禾开始好奇。
  “晨晨,你在看什么?”郁禾问。
  但晨晨只是瞪着圆黑的眼睛,看着里面。
  郁禾觉得奇怪,就向书房走了进去,一进屋,一只大手一下子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同时,门被反锁上。
  门外的晨晨放声大哭了起来。
  接着杜飞奔了进来,拍着门,叫道:“郁先生,有事吗?”
  郁禾在里面只是说:“我没事,就换个衣服。你先把晨晨抱出去。”
  屋里面,一人拿着把长而利的刀架在郁禾的脖子上。
  那人瘦得脱了形,胡子拉碴,但眼睛精亮,表情镇定,正是被通缉中的阿峰。
  “把刀拿下来,我不会叫人进来的。”郁禾说。
  阿峰把刀收了起来。自从他在街头枪杀郑宇后,已在外逃亡了大半年,至今没有归案。郁禾以为他早已远遁他乡,没想到,这个人还有胆量回到这里。
  只是,不知道他到这里来找自己干什么。
  而且,在阿峰的眼里,现在自己不过是个陌生人。
  “找我有事?”郁禾问。
  阿峰一双眼睛咄咄地盯着郁禾,“你现在跟楚凌冬在一起了。以前的许医生呢?”
  “他出国了。”郁禾说。
  “出国了?”阿峰有些意外而失落。
  过了好一会儿,阿峰才说,“以前他们那么恩爱,你用什么方法把楚凌冬抢过来的。”
  郁禾不接茬,只是说,“你找他有什么事?对我说也一样。”
  阿峰把眼皮抬了抬,再次打量了一下郁禾。
  “不可能一样。”阿峰扭头看向窗户。窗户大开,他就是跳窗进来的。
  现在,他是要跳窗而出的样子。
  阿峰就要走,忽然有些不死心,“我父亲的墓地编号是多少?”
  “326号。”郁禾说。
  阿峰看了郁禾一会儿。
  “我逃亡了大半年,太累了,不想再逃了。我从这里出去后,就打算自首。”阿峰顿了顿,“前天是我父亲的祭日,看到墓前有水果花篮。想来想去也只有你们能去看老爷子。我这一自首就回不来了。如果方便的话,还要麻烦你们每年顺路给老爷子扫个墓。”
  “好的。”郁禾说。
  阿峰又回头看了郁禾一眼,几步走向窗户,跳了出去。
  郁禾拉门出去,杜飞正抱着晨晨,一脸焦急。晨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见郁禾,张着手,“mamimami”地哭叫着。
  郁禾心疼地把晨晨接了过来,贴在心口上。
  “没事了,没事了。”郁禾轻轻地哄道。
  好一会儿,晨晨的哭声才渐渐小了起来,但还是一顿一顿地哽咽着,极其委曲,极其伤心。
  郁禾便一直搂着他,拍着他的背,小声呢喃地哄着。
  半个小时候,晨晨终于不哭了,但也睡着了。
  睡着了的小脸上鼻涕眼泪一大把。
  晨晨的怪毛病之一,大多数时候会为郁禾哭,也只有郁禾才能所他哄住。
  晚上郁禾在解郁堂吃了晚饭才回去。晨晨现在除了奶粉之外,已能吃很多辅食。
  桃姐把虾仁剁成肉泥,搅拌到鸡蛋里,做了三鲜鸡蛋羹,晨晨像是三天没吃饭一样,狼吞虎咽。
  以至于把他抱回了于蓝园,还在打饱嗝。
  楚凌冬回来后,惊讶地问郁禾,“你们给他吃什么了,把他撑成这样。”
  而晨晨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担心,只是无心无肺地笑着,然后一个饱嗝,把晚上吃的蛋羹,沁了一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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