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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情敌结婚的日子(60)

作者:青端 时间:2018-04-24 12:15 标签:甜文 娱乐圈 欢喜冤家

  说着睡觉,却你来我往地扯了会儿淡,沈度心满意足,看时间有点晚了,想起叶南期还要跟着节目组跑来跑去,才道了晚安。
  叶南期放下手机,心想沈度果然才三岁。
  他安稳睡下了,沈度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最后干脆打电话给赵生,大半夜的特地把他吵醒,嘚瑟地把叶南期的话重复,感觉自己的革命就快成功了。
  赵生睡得好好的,给他吵醒了塞狗粮,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听了会儿,嗤笑道:“连本垒都还没上,嘚瑟什么?等嫂子怀了你再来吵我吧。”
  一句话给了沈度启发,虽然知道不可能,沈度还是认真查了查男人怎么怀孕。
  大概是沈度心有所念,且执念颇强,叶南期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比如他给沈度生了个孩子。
  国外代孕技术成熟,不少同性夫妻都有自己的孩子,叶南期醒来后黑着脸许久,回忆梦中内容,觉得他可能是对和沈度上床感到过敏。
  下一个目标地点在Y市附近,离这儿太远,不可能再住这个酒店,节目组退了酒店的房,开车上路。
  有沈度的嘱咐,节目组事先就把落脚地点改到了Y市的另一个城区,虽然离周围有名的美食街比较远,但方便叶南期行动。
  到达Y市时,沈度那边的事还没结束,只好让叶南期先走,他稍后会跟来。
  叶南期跟着拍了早上的节目,下午就生病去了医院。
  防止其他嘉宾产生恐慌不干走人,节目组没敢再用急性肠胃炎一类的病状来搪塞,换了个听起来就很厉害的病名,随即把事先就准备好替换的另一个艺人请了过来。
  叶南期躺在病房里,接受了几位队友的慰问后,确定不会再来人了,换了身低调的衣服,戴上帽子口罩,偷偷离开,和张酩碰了面。
  张酩道:“现在是南方的雨季,最近可能会下大雨,山里不好走。”
  叶南期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天气预报,点点头道:“尽早过去吧。”
  张酩特地换了辆越野,按照地图,开到Y市周边的一个县城里,到约定好的地方,接了陈玟的那个老家亲戚。
  二十来岁的青年,皮肤黝黑,名字和面相一样普通,叫张平。
  张酩缓缓打量了会儿,看张平和照片里一模一样,又问了几句陈玟提供的特征问题,随即不动声色地试了试这男人,确定他只是个普通人后,请他坐在副驾驶座上。
  因为之后沈度还会上山,张酩又拜托他联系了个人带沈度。
  张平没那么多考量,拿钱办事,话倒是挺多,问了张酩的名字,说话时夹杂着浓重的土味:“也姓张啊,咱俩是本家哩。”
  张酩要沉默时就是个透明人,说起话来也能接茬,扮什么像什么。叶南期侧头听了会儿,发现不用他帮忙,顺手摘了口罩,低头和沈度无聊地扯闲。
  张平回头看了眼叶南期,呆了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好俊的小哥,像电视上的大明星。”
  叶南期在荧幕上其实不如本人好看,抬头冲他微微一笑。
  低头就看到沈度发了条微信。
  【沈三岁流氓度:不许冲其他男人笑】
  【奶猫南小期:……】
  叶南期抬头看了眼平静等红灯的张酩,头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出了县城,路还远,叶南期想到即将见到的许昼,心里滋味复杂,沉甸甸的,说不清究竟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沉重多一点。
  据陈玟的说法,当初最后陪着叶湄的另一个人不是方行远,那按推测,很有可能是叶湄的恋人。
  见了许昼,就可以知道很多当年的事……知道叶湄最后那几个月是怎么样的,那个神秘的男人是谁,还有那份至关重要的证据。
  张平试图和叶南期多说两句,沈度又发微信过来,凶巴巴地让叶南期不要理会。
  其实叶南期小时候的性格并不圆滑,相反很害怕陌生人,说谎也磕磕巴巴,能和沈度打成一团也是难得的孽缘。父亲去世后他就愈发沉默,直到后来进入娱乐圈,才强迫自己改变,去迎合他人、笑脸待人。
  以前沈度说他虚伪,一点不假,他确实虚伪,笑容都是假的。
  张平热情高涨,叶南期都回得平淡,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粗,他都没发觉,继续起劲地问叶南期叫什么,多大了,哪儿来的,干什么的。
  叶南期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张酩贴心地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忽略张平话多,路上气氛也算得上和谐。
  慢慢接近那座山时,路面变得崎岖不平,坐个车仿佛在坐旋转木马,忽上忽下,也亏得越野性能好,折腾着开到一条路边,张平差点被颠吐了。
  路窄到过不了车,周围全是树和草,一眼望去都是一个样。
  果然和陈玟说的一样,没人领着都找不到路,难怪许昼躲进了这里。
  越野车被丢在路口,张平领着两人往前走。
  日头已经西斜,叶南期摸出手机看了眼,信号断断续续的,连不上网。
  再回头看看,来时的路被各种东西挡住,不看脚印都不知道是从哪边过来的。
  许多拐卖事件曝光后都说进了山就出不去了,叶南期以前还抱着怀疑态度,现在是彻底信了。
  走了许久,手机终于有了点稳定的信号,沈度在期间发来几条消息,告诉叶南期他正在赶来。
  今晚应该能汇合。
  知道沈度会来,叶南期心定不少,晕头转向地跟着张平走了不知多久,天色微黑时,终于看到了山中村子的影子。
  小山村的住户稀稀落落的,炊烟袅袅,四周很静。张平带着叶南期去了许昼借住的那一户,却没看到人。
  逮着旁边的大叔一问,才知道和村里人砍柴去了。
  “可能要再等会儿才回来。”
  张平擦了把汗,注意到叶南期的脸在暮色中白玉似的,不经意抬起的手修长白皙,漂亮得仿佛能发光,顿觉不好意思,把黑黝黝的手缩到背后,“你们要不要先来我家吃晚饭?走了这么久也该饿了。”
  叶南期微笑着婉拒:“多谢。我肠胃不好,张酩带着适合我肠胃的食物,我们吃那个就好。”
  张酩背着个大大的登山包,里面有食物和几件衣服,还有些琐碎的物品,走了那么久也脸不红气不喘,三人中走得最轻松的就是他了。
  这个理由挑不出毛病,张平徘徊了会儿,远远的听到家里人在喊自己回去吃饭,这才走了。
  张酩掏出面包、水果罐头和水递给叶南期,道:“沈少可能半夜才能到。”
  山路虽然崎岖,不过一路走下来似乎没有特别危险的地方。叶南期点点头,趁着手机接收到信号,发过去一句注意安全,拿着面包啃了几口,食不知味。
  本来以为过来就能碰到许昼,他心里略微紧张,不知怎么回事,没见着人,反而松了口气。
  山里夜间冷,张酩递给叶南期一件厚厚的外套,解释道:“沈少让我准备的。”
  叶南期披上衣服,才发现这是沈度的衣服。
  这点小心机……
  他暗暗嘀咕几句,发觉风越来越大,心头忽然略过一丝不安。
  天色变了,飘来一片黑沉沉的乌云,叶南期打了个冷颤:“好像要下雨。”
  话刚落,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来。
  两人赶紧进屋躲雨,叶南期有点紧张:“这雨不会下大吧?”
  按沈度所说的时间,这时候他应该在爬山,万一雨下大,现在天又黑了,有点危险。
  叶南期越想越焦虑,想到天气预报说过几天才下雨,心里骂了几句。
  张酩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应该不会,你要相信气象局,说不定只是架势唬人,等下就……”
  话音没落,天边一道闷雷轰响。
  两人面面相觑。
  等了会儿,有人来敲门,是张平,手里还抱着两床被子,用大大的塑料袋套着,进屋就递给了张酩。
  “待会儿要下暴雨。”他道,“许先生他们今晚可能赶不回来了,这是我三叔公的屋,你们就在这儿睡一晚吧。”
  叶南期和张酩对视一眼,问道:“下暴雨会很危险吗?”
  “上山下山都危险,万一遇上山崩……”张平打了个冷颤,“骨头渣子都难找。”
  张平离开后,叶南期的心情更不定了,担心沈度的心情超过了见不到许昼的失落。
  这地方破旧得连电灯都奢侈,屋里只有油灯蜡烛,张酩点了根蜡烛,继续安慰他:“不打紧,沈少发现天气变了,应该会折返……”
  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叶南期的脸色略微发白,几次想现在动身去找沈度,都被张酩拦了下来。张酩紧皱着眉,犹豫是听命令继续贴身跟着叶南期,还是出去找人。
  叶南期焦虑得不行,只能一遍遍地刷新,好不容易又来了点可怜的信号,还没什么都没看到,信号栏又成了叉。
  他只能按耐住焦虑,又等了会儿,听到雨声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
  随即在某个瞬间,叶南期听到了仿佛什么崩塌的轰的一声响,被雨声裹夹着,闷闷的,不太清晰。
  却已经足够使脑子里紧绷着道弦的叶南期崩溃了。
  他猛地站起来,直接跑了出去。大雨劈头盖脸砸上来,瞬间全身都湿透了。
  找到张平家,叶南期敲开门时手都在抖:“刚刚……刚刚是什么声音?”
  “哪里滑塌了吧。”张平望了望声音的来处,“好像是我们来的那条路,看来下山时得走其他的路……”
  叶南期的脑子嗡地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巧合,手机突然蹦出两格信号,接收到了信息。
  十五分钟前,沈度说快到了。
  张酩跟过来,略一思考,沉声道:“您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沈少。”
  叶南期僵硬地转过身,声音涩涩:“我也去。”
  张酩皱眉道:“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你……”
  他的话说不下去了。周围的光很淡,两人都湿透了,可是良好的视力还是让他看见,叶南期眼里有泪光。
  叶南期的声音有点颤抖,语气却很坚定,重复道:“我也去。”
  张酩默了默,道:“可是万一你出事了……”
  叶南期摇了摇头,恐惧淹没了他每一寸神经。他不敢想象,假如沈度真的出事了,他以后怎么活下去。
  沈度是为了他才来的,他连心里的话都还没说给沈度听,万一沈度……
  在黑暗中见到光的人,万一丢失了那道光,这辈子都会陷入无尽深渊。
  就在不久前,他才准备好好珍惜自己,报仇也不能把自己搭上,和沈度在一起,试试以后都有人陪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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