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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情敌结婚的日子(25)

作者:青端 时间:2018-04-24 12:15 标签:甜文 娱乐圈 欢喜冤家

  叶南期一愣:“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
  “好。”沈度没等他说完,满口答应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叶南期浑身是血软倒在地上的那一幕刺激过头,他现在一听到叶南期要“一个人”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叶南期无奈闭嘴,不好反驳什么,心里不太舒服,有一搭没一搭地剥松子。
  无论是叶宛还是叶湄,在他心底都是一个不可触碰的领域,沈度突然插足进来,实在是……
  叶南期的目光扫过沈度的面容。
  一时脑中有些空白,他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这种陌生的感觉。
  晚上睡觉前,李恒然联系了叶南期。
  这段时间两人断断续续地联系着,叶南期提供的名单上那些明星,接近于“查无此人”,别说李恒然,连身处薛家的薛向榆都没摸出什么。
  那种明知道肯定有关键点在这上面,却死活摸不清楚的感觉,实在抓心挠肺。
  叶南期对薛向榆和李恒然都有疑心,没全盘托出,给李恒然拍下的叶湄的日记也没有拍全,看到李恒然联系,沉吟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突破点在薛家。
  字还没打完,李恒然又发来一条信息。
  那几个混混蹲在牢子里,不出意外这几天就会有人对他们下手了。毕竟这几人虽然描述不清那个老板到底长什么样,但看过人家的脸,光这一点,就够幕后的那些人判他们死刑。
  几个人还妄想着寻个方法,尽早出来,殊不知警局现在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叶南期思考了一下,打字回复:【李队,您可以多注意薛家。】
  李恒然知道他有所保留,没有多问,只让他注意安全。
  他低头打着字,都没注意沈度从浴室出来了。沈度也不提醒他,抱着手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划拉着什么,一时有点失神。
  很适合弹钢琴。
  弹古筝也不错……好像什么都很适合。
  沈度莫名冒出个念头。
  叶南期放下手机,见沈度站在床边,吓了一跳。沈度秉承君子风度,没往他手机上瞥,好笑道:“这么心虚?又在和人联系跟踪沅予?”
  叶南期噎了一下,微笑:“事实证明,我很有先见之明。”
  是很有先见之明,还有英雄气概。沈度摇头嗤笑,不吃叶南期这套:“到底在和谁联系?”
  经过这么一茬,姜沅予已经请了保镖,宋执也减少了工作量,多多注意着,叶南期不至于这时候还去插一脚。
  不过为了姜沅予受那么重伤还一声不吭……
  沈度摸了摸下巴,觉得很出乎意料,叶南期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喜欢姜沅予。
  只是这人似乎没心没肺惯了,表现得没那么喜欢。
  所以他们俩现在……还是算半个情敌?
  英明的沈总皱着眉,觉得他们的关系现在真的有点乱。
  叶南期往床上一躺,云淡风轻地说道:“还能和谁联系,金主啊。”
  沈度:“……”
  神特么金主。
  那个莫须有的金主不知道都背了多少次锅了。
  叶南期是真的丝毫没把他放在心上,觉得一个理由可以糊弄无数次?
  叶南期没注意沈度变幻莫测的脸色,翻了个身,继续琢磨姜沅予这事。
  之前方行远带姜沅予去赴荣禹集团高层的酒局时,他高度警惕,甚至怀疑过方行远是不是就是搭桥引线的人,但是看姜沅予一无所知、随即对方直接派人过来绑架的态度……恐怕方行远瞒住了姜沅予,又拒绝了对方,惹到人了。
  为什么当年叶湄的助理会失踪,而看起来知道不少事情的方行远又被放过,甚至在这件事中,对方都没对他下手?
  难道……方行远手里有对方的把柄?
  这个认知让叶南期心中一突。
  沈度被直接无视,悻悻上了床,盯着叶南期的后脑勺。
  叶南期为什么要独自承担那些,谁也不告诉?警惕得简直像个小刺猬。叶家以前对沈家有过恩情,沈家也不是不能帮忙。
  想来想去也没个结果,叶湄之死也查不出什么,大概除了当年经历过的人外,再寻不到突破口。
  沈度枕着手,撬不开叶南期的嘴实在有心无力,皱着眉思考了会儿,发了信息,让帮忙查这件事的朋友换个方向,先找一下叶湄那个失踪的助理,再暗访一下和叶湄有过较多接触的人。
  发了信息,他关了灯,打开小夜灯,低低咳嗽了几声,戳了下叶南期的背:“叶南期。”
  叶南期还在生白天的气,闷闷往床边缩了缩,不想理他。
  沈度沉默了一下,言真意切地道:“……你现在有点像河豚。”
  叶南期转过身,抬脚要踹,沈度被踹多了,反应极快,一把按住他的腿,啧道:“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前提是你说人话。”
  叶南期的脚被他按着,眉头紧蹙着,不小心蹭到还没好的伤处,痛得眼眶湿润,有点郁闷,觉得受伤这小半个月来的革命友情要走到尽头了。
  “……”怎么看着怪可怜的。
  明明是先被施暴的对象,沈度却生出诡异的愧疚心,放开叶南期,关切地问:“碰到伤了?”
  叶南期:“滚吧,大松鼠。”
  又是松鼠?
  沈度想不通自己和松鼠怎么得罪了这位祖宗,潜意识里想让着点叶南期,于是道:“想吃松鼠肉?”
  叶南期:“……不想。你给我闭嘴。”
  沈度到底是哪个零件坏掉了。
  虽然怀疑沈度哪里出了毛病,但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
  隔天一早,叶南期就和沈度出发去医院。去见叶宛时,叶南期总是打扮得格外用心,甚至还去花店买了束花。
  沈度隐约想起很久以前叶南期也这样出过门,当时以为叶南期是去幽会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去见叶宛了。
  叶南期一边开车一边叮嘱:“宛宛很害怕陌生人,讨厌嘈杂,容易生气,脾气上来了很难哄的。到了医院你可以在外面等我,或者进去了不要说话。”
  叶宛还没有长大就住在了医院,和普通女孩比起,没有精致漂亮的小首饰,没有上过学,没有成堆的作业,没有过暗恋喜欢的男孩子……眼盲与腿部的缺陷让她自卑极了,厌恶也害怕和陌生人相处。
  如果八年前叶湄赚到那笔钱,能给她动手术的话,她可能会拥有这些,可是一切都是虚构,她的世界里早就没有天空大地,甚至连小少女该有的烦恼也没有。
  叶南期像保护玻璃娃娃,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他承受不起,他妈妈也承受不起。
  说这些时叶南期的表情格外认真,沈度点点头表示了解,也买了一束花,小心地放在叶南期那束旁边。
  叶南期怔了怔,喉咙哽了一下,觉得有时候心细也是件挺要命的事。
  他居然找不出讨厌沈度的感觉了,只能凭着往昔的态度,来掩饰这一点。
  “怎么了?”沈度被他直勾勾盯着,唔了声,理了理衣服。
  ——你要是,再讨厌点就好了。
  叶南期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叶宛今年才十五岁,花儿般娇嫩又鲜活的年纪,可惜只能整天待在病房里,时不时接受检查,再吃点药,做点无谓的治疗。
  叶南期和沈度到时,她正静静坐在床上,用手细细地摸着盲文。病服笼在她身上,显得愈发的清瘦,仿佛是纸糊的,轻轻一吹就会倒了。
  大概是在黑暗中待久了,叶宛的听觉尤其敏锐,叶南期轻轻推开病房走进去两步,她警惕地转过脸来,顿了顿,脸上忽然布满惊喜:“哥哥!”
  叶南期含笑出声:“宛宛,在干什么?”
  叶宛没回答他的问题,蹙起细巧的眉,背脊紧绷起来,轻声道:“哥哥,你后面的人是谁?”
  叶南期猜出他妈妈应该和叶宛说过了,脸上满是不情愿,声音却依旧温和,“是你嫂子。”
  沈度挑高了眉,看了看双眼空洞的叶宛,还是把话憋了回去,出声道:“宛宛,你好,我是沈度。”
  叶南期熟练地把花换到花瓶中,坐到床边:“在看什么书?”
  叶宛对这个“嫂子”依旧警惕,听到叶南期说话,抱着书笑了笑,干脆当沈度不存在:“《巴黎圣母院》。”
  叶南期对她看什么书没有意见,细细问起她这段时间的情况,有意避开关于治疗上的。叶宛一一回答了,随即反问起叶南期的情况。
  兄妹二人都是敏感敏锐的人,叶南期的耐心出奇的好,事无大小,都耐着性子回答。
  沈度坐在旁边,看这对兄妹说话,瞅着叶南期从未对他展现过的耐心与温柔,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大家都是失过恋的,又勉勉强强结了个婚,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过。
  好歹也算半个患难兄弟,啧。
  沈度不禁陷入思考。
  他的形象在叶南期心里就那么糟糕?
  叶南期才懒得抽空去了解沈度在纠结什么,和叶宛说了一会儿,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斟酌着道:“宛宛,过完年,哥哥送你去国外治疗怎么样?国外这方面病症研究更先进,你的病很有希望治好。不用担心,妈妈会陪你过去的。”
  话一出口,叶宛的笑容就挂不住了:“……那哥哥呢?”
  明明她的眼睛暗淡无神,什么都看不到,叶南期还是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微笑道:“哥哥会抽空去看你的。”
  “哥哥那么忙……”叶宛喃喃道,“去年哥哥来看过我八次,那以后要多久,才能来看我一次?”
  叶南期眼眶发涩:“想我的时候可以打电话。”
  叶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有点激动:“不是因为那个!是因为姐姐对吗!因为姐姐……”
  叶南期的脸色一变:“宛宛!”
  当年叶湄出事,他和母亲都选择不告诉叶宛,只是纸包不住火,叶湄已经离开人世的事情瞒不住,便告诉叶宛,叶湄是生病去世的。
  他还特地叮嘱了护士不要多说。
  叶宛怎么会知道叶湄的死有问题的?
  他的脑子有点乱,都忘记了沈度就在旁边,叶宛仿佛察觉到他的心声,低低道:“我偷听到的……好多人都在说。姐姐不是那样的,哥哥你一定知道。我不是五岁了,你们不要想瞒我,要想一件事不被人知道,除非没有发生过。”
  叶南期不欲多说,语气沉沉的:“不是因为姐姐,是为了你。宛宛,听话,不要多问。”
  叶宛咬了咬唇,有点生气,转过身背对着叶南期,“那你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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