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男友营业cp后我爆红(40)
火烧云映在天边,车厢内明明开了空调,还是让人窒息,闷热得喘不过气。
“你不心疼他么?”施宁最后问。
江阮头昏脑涨,觉得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他匆匆推开车门,说了句:“阿姨,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连那杯才喝了一口的柠檬水都没拿。
又酸又苦。
可谢时屿每次买给他的都是甜的。
这几天市里中考占考场,江阮他们放了几天假,谢时屿暂时没回家,想去跟朋友搞辆车,借来暂时凑合比赛用几天,就算有风险也没办法。
光靠给工作室拍照赚钱太慢了,还得一两个月才能攒够钱搬走,他担心有人见到他,跟江阮奶奶说点什么不该说的。
想起一天多没联系江阮,他给江阮发了条消息。
【小谢】:阮阮,你回家了吗?还是在医院?
奶奶还没出院,江阮不太放心,跟医生商量后留在医院做个系统检查再走。
江阮在路边蹲了很久,听到消息提示,才发觉脚麻了,站起身跺了跺脚,拍不远处的宠物店给他看。
【parrot】:还没。
【parrot】:我待会儿去医院。
【小谢】:好。
江阮迎着逐渐黯淡的晚霞往医院走,快要走到医院时天色就黑了,他远远地看到住院部楼下橘红色的一星亮光,谢时屿靠着栏杆在那边吸烟。
“我还以为你明天回来。”江阮说。
谢时屿没说话,那双丹凤眼微微弯出弧度,对他笑了下,然后叼着烟去拉他的手。江阮还没回过神,谢时屿掰着他清瘦的指尖,露出那道刮破的伤口,低头给他贴了杀生丸的创可贴。
他很轻声地哼着歌,江阮学的哑巴英语,听不懂。
但谢时屿跟别的变声期男生不一样,他没有公鸭嗓,只是嗓音比以前沙哑了一点,傍晚听起来特别温柔,江阮本能地知道那是首情歌。
谢时屿好像真的特别爱他。
除了奶奶,是全世界最心疼他的人,拿他当宝贝。
江阮突然眼眶一红,憋狠了才控制住没掉下眼泪。
“……谢时屿,”江阮嘴唇翕动,“要不然我们分手吧。”
谢时屿起初压根没反应过来,等终于听懂,才渐渐冷了脸,“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说过我什么时候想分手都行,你什么都不问。”江阮说。
他心跳快得要溢出胸膛。
“你……”谢时屿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朋友说想找他帮忙摄影,这边报酬一直给得很多,说不定去一次就能给江阮攒够学费,机会很难得。
江阮盯着手指上的创可贴。
是在车上,被那杯柠檬茶划破的,他一直死死地按着边缘。
刚才给谢时屿拍的照片,好像不小心拍到手了。
谢时屿深呼吸一瞬,低头对江阮说,“等我回来再跟你说,我没答应分手,别想跟我分手。“
江阮听到他走远。
才挪开僵硬的腿脚,往医院楼上走。
突然就走不动了,一步也迈不开,他穿过人来人往的楼梯,蹲在角落,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垂下头,脸颊登时通红滚烫,疼得发抖,耳朵嗡得一声,什么也听不清了。
只有眼泪不停地往外涌。
*
江阮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脸,满手潮湿,脸颊幻觉似的火辣辣地疼。
好像八年前那个巴掌又重新扇了一次。
心脏紧缩发疼,像是被猛地剖了一刀,伤口深不见底,鲜血淋漓。
他发呆地盯着自己的手。
什么都没有。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偏过头去看。
一片漆黑中屏幕亮起。
【谢时屿】:下楼,去吃宵夜吗?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太多来晚了qwq,我果然不能立flag
ps:明天上夹子,所以晚上十一点再更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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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舍不得
江阮匆忙又去冲了把脸, 还好眼睛不怎么红,他戴上口罩就下了楼。
谢时屿在车旁等他。
“……对不起,拍完戏回去不小心睡着了, 刚刚才醒。”江阮抬起头跟谢时屿说, 他嗓子还有些哑,听起来闷闷的,像是带着哭过的鼻音。
他想去后座, 但谢时屿已经伸手帮他拉开了副驾的车门。
“没事, ”谢时屿说,“我也刚到。”
等到都上了车,气氛越发沉闷,连可聊的话题都没有,谢时屿随手调了个电台, 不尴不尬地充当背景音,然后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你晚上没怎么吃吧?”
“……我都行。”江阮无端重温了一场旧梦,现在什么胃口都没了。
“你……”谢时屿本来想问一句你有没有什么忌口,话没出口连自己都觉得多余, 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 说, “我上次跟张导去过附近一家老湘菜馆, 剁椒鱼做得不错。”
江阮点了点头。
老湘菜馆僻静雅致, 谢时屿要了个包间,江阮跟在他身后,绕过屏风往里走,一室灯光和暖,冲淡了浑身的紧绷。
“先吃饭, ”等几道菜都端上来,谢时屿不像准备叙旧的模样,催他动筷子,“反正这戏也快要杀青了,不至于吃这么一顿宵夜就突然胖起来,你真要处处听张导的,拍完戏能被折磨到再也不想进他的组。”
江阮低头夹了一小块红辣的剁椒鱼,苍白的脸颊总算泛起点血色,他对谢时屿一笑,轻声说:“其实今天应该我请你,这段时间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次。”
重逢后头一次这样坐在一起聊天,没有对往事耿耿于怀,你来我往彼此都是很有分寸的笑意,江阮有点恍惚,好像这才应该是正常重逢的样子。
但他抿了下箸尖,嘴唇还是微肿的,几个小时前还在被另一个人舔吮,又止不住地心跳快了几分。
“现在说谢谢还太早了,”谢时屿一扬眉,递给他店里现熬的酸梅汤,暗示他,“说不定我另有所图呢?”
江阮眼睫一颤,夹起来的鱼肉又掉到碟子里。
当初他打定主意要跟谢时屿分手,就做得很绝,在奶奶出院前,听谢时屿说找到了出租房,就把谢时屿留在他家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等着谢时屿来拿。
什么都没落下,连那盒谢时屿拿来哄他玩的卡通创可贴都收好了。
谢时屿才终于明白过来,他是真的要分手,而且这么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周末晚上还去吃宵夜吗?”谢时屿没法就这样答应,连理由都不知道,江阮就要赶他走,他拎着行李箱,却一动不动,回头望着他,“你不是想吃街角那家的剁椒鱼吗?”
“不去了。”江阮说。
他脸色苍白透明,衬得脖颈间的那根红绳更扎眼,锁骨单薄。
“我能问为什么吗?”
江阮嗫喏,明白他问的不是剁椒鱼,他一连几夜没有睡觉,翻来覆去想得崩溃了无数次,脸颊泛肿,耳鸣未散,眼睛都熬红了,深夜坐在客厅里沙发上,肩上落着小鹦鹉,低头发呆地翻家里的老相册,终于恍然。
人哪有那么多可以得偿所愿的事,想见面的人太多了,想在一起的都能在一起吗?
“我觉得太累了,好像在哪儿都会被人盯着,而且……不光是班里的人,老师们差不多也都知道了,曹老师找过我好几次,事情再闹大到学校的话,就彻底待不下去了,我真的受不了,就到此为止吧。”
“我可以转学去别的地方。”谢时屿说。
江阮摇摇头。
他不再回复谢时屿的任何消息,拉黑他的手机号,老师早就把他们的座位调开了,在学校他也不跟谢时屿再有任何接触,哪怕只是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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