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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声癖(腹黑攻)(25)

作者:魍生 时间:2018-04-07 19:44 标签:男男 温馨 腹黑攻

    文瞬虽然最开始觉得还有几分拘谨的感觉,但次数多了之后则渐渐和易常骅能多聊几句了。虽然只是偶尔的几次电话往来,但文瞬却还是在时隔二十三年后,第一次品尝到了类似于父爱的体会。
    后来一次文瞬大着胆子问易常骅何萧去了哪里,却被易常骅几句极富技巧敷衍给蒙混了过去。文瞬本以为自己的唐突会让易常骅生气,却在将这一切告诉了易生后被毫不留情的取笑了一番。
    “那老头子现在可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疼,才不会对你生气呢。至于何叔……”易生叹气,“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我觉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离开那老头太久。”
    哦对了,自从知道易常骅经常打电话给文瞬后,易生嘴里对易常骅的称呼就再也没有“老头”之外的词了。这是赤裸裸的嫉妒,是最简单粗暴的吃醋,易生自己都承认了,但谁也别指望他能改。
    顺带一提的是,易生完成了自己的好久好久之前对自己的一个承诺——把家里的客房改成了专门用来储存摄影设备和洗照片用的暗房,原本夹在书房里的老暗房则原并回了书房。
    正如易生所想,没了客房文瞬就没办法和他分卧室睡觉了。然而在他肆无忌惮的又禽兽了一晚后,易生被迫发掘了自家客厅那宽敞又柔软的沙发的新用处。而文瞬的腰酸了几天,易生就亲自体会了几天。
    只不过对易生这大个子而言,沙发就算再软再宽敞,也还是让他睡得缩手缩脚,稍稍转个身被子就全拖到了地上。
    对此,文瞬则表示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对,每个晚上都偷偷打开卧室门为易生拉好被子的文瞬觉得,自己一丁点都没有心疼的感觉。他只是半夜渴了要喝水才顺手帮忙盖被子的,才不是因为担心易生着凉又拉不下脸才偷偷摸摸的熬到半夜呢!
    而同样每个晚上都熬夜熬到文瞬来给自己盖被子的易生则假装睡着了一样,偷偷摸摸的想自己是不是应该限制一下文瞬的交友圈了。因为在他眼中一直直白可爱的文瞬,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被杨奕那个傲娇的臭小鬼带跑偏了。
   
    第58章 天生一对
   
    打打闹闹快快乐乐的一个多月后,毕业典礼到了。
    毕业典礼前一天文瞬千叮咛万嘱咐让易生一定抽出时间和他一起去学校一趟。
    反观杨奕那边则恰恰相反,杨奕从毕业典礼一周前就开始不停的警告谢天千万不要在毕业典礼上出现。
    因为这一天,所有毕业生的家长都会受到学校邀请。他们将会在学校和自己的孩子一起,为这四年大学生涯画上最后的句号。
    有父母在,各喜各忧。
    杨奕在仪式全程都紧张的和一个三百六十度检测探头一样,生怕谢天一个临时起来跑来学校然后他们一起喜闻乐见。
    同样紧张不是文瞬,而是易生。虽然从脸上看不出来,但熟悉他的文瞬却能实实在在的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名为“紧张”的味道。
    说起原因,那大概就是他身边坐着的那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了。这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只不过打扮的很干练,眉眼间有几分飒爽的英气,看上去就有种女强人的风范。
    这样类型的女人易生见过的不少,但没有一位有她这么特殊,特殊到易生光是坐在她身边心里就忐忑不安——毕竟,这是文瞬的母亲。
    也不知文瞬到底在做什么打算,他将自己的母亲介绍给了易生,却并没有向母亲介绍易生。然后则像是故意一样,将易生和母亲两人留在一起,自己跟着杨奕一起去拍毕业照和同学们写留言。
    就在易生不知道该怎么向自己爱人的母亲开口时,文瞬的妈妈倒是先说话了。
    “从没见过这个孩子这么冒失,”文瞬的母亲笑眯眯的看着文瞬跑开的背影说道,“也很少见到他笑的这么开心。”
    易生看着文瞬母亲脸上欣慰的笑意,还有眼中那没有丝毫杂质的慈爱,忽然明白为什么文瞬将自己这么留在她身边了。
    “他在这里很开心,身边虽然朋友不多,但那少数几个倒都是足够可靠的人。”易生接下文瞬母亲的话说道,“所以您不用担心他,他已经长大成人了。”
    文瞬的母亲听到易生这一番话后挑挑眉,饶有兴趣看向身边这个显然和自己儿子不是一个年龄段的冷脸男人。
    “哦?那你也是其中之一吗?”
    这话问的易生一窒,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文瞬的母亲说明自己和文瞬的关系。尽管他早就将这一刻在脑海里描摹过无数次,但当真的面对时还是会有些无措。此时的易生像是白活了三十年一样,在文瞬母亲审视的目光中像个答不上老师问题的小学生。
    “我叫易生,周易八卦的易,生生不息的生。”
    易生心如擂鼓般的介绍起自己的名字,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自自己铿锵的说。
    “我是您儿子的爱人。”
    文瞬的母亲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了一切一样表现的十分淡定,只是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黯淡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失落。
    沉默,两人在对视间各自无话。
    “你的声音很好听,那孩子……是这么注意到你的吧?”文瞬的母亲叹了口气,“你也该知道,这孩子的毛病吧?”
    “我知道。”易生有些意外,因为他知道易生从来没有将自己有脸盲症的事情告诉过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母亲。
    “哪一个深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会注意不到孩子的异常呢?”文瞬的母亲呵呵一笑,语气里有些淡淡的哀伤,“那孩子,小瞬他啊……小时候有点傻傻的,总也认不清人,也记不住人。当时好多人都跟我说,这是个傻孩子,叫我带他去看医生。可看了医生做了测试,却一点问题都没有。后来我才渐渐发现,这孩子大概是分辨不出人的脸吧。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只是自己一个人努力的开始学习用声音来分辨身边不同的人。”
    “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不愿意和我说,我也就当做不知道,从来不跟他提。我暗地里也偷偷查过这个病,找过很多医生聊过,他们也都告诉我,这个症状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
    “所以我就在想啊,这可怎么办?以后我没有精力的时候,有谁会代替我好好照顾他?等他累了,病了,老了的时候……谁会不嫌弃一个连自己的脸都记不住人的人?说句笑话,他这样的孩子,结婚入洞房都有可能走错门吶。”
    “所以我就希望,能有一个人,别嫌弃他,能好好爱护他照顾他,能理解他,懂他的幸苦。”
    “其实那孩子之前跟我打电话时说过,想让我来见一个人。我就想他是不是给我找了个儿媳妇,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个男的。”说到这里文瞬的母亲长舒一口气,看上去像是毫不在意,但易生能看得出来她是在故作轻松。
    这种爱逞强的性子倒是和文瞬一模一样,不……应该说文瞬爱逞强的个性是来源于他的母亲才对。
    “你的父母,也知道这件事吗?”文瞬的妈妈停了停,缓缓问到。
    易生点头回答:“我的母亲早年病逝了,我的性向家里很早就知道了,我之前带文瞬见过我的家里人,我父亲他也很喜欢文瞬。”
    何止是喜欢,简直是当亲儿子一样疼。
    “这样啊,那我也算是放心了。虽然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在一起走一辈子,但是……”文瞬的母亲看着易生,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至少家庭原因上不会委屈了他就行,至于未来的路……虽然作为一个母亲我不看好你们的未来,但那也不是我该去干涉的了。”
    “孩子长大了,这些事该自己做决定了。哦对了,我之前一直听我们单位上的小年轻说什么‘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易生听着文瞬的母亲说完这番话,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动和宽慰。他一直以为有照一日面对文瞬的母亲时,将会迎来一场惊天动的战争,却一直低估了以为母亲对自己儿子选择的包容。
    想来她也是纠结过的,毕竟男人和男人这种事情并非一段常规的感情,无论如今社会再怎么开放,但在大多数人眼中这都是一段不容于世的感情。文瞬的母亲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这让易生忍不住幻想起自己年幼时曾见过的母亲,那个满脸苍白总是一副病态的温柔女人,如果她能活到现在,如果她得知了自己的儿子爱上一个男人,是不是会和文瞬的母亲一样包容。
    “您是一位好母亲,各种意义上而言。”易生用自己最认真的语气说,“虽然你可能会觉得我在夸大海口,但我还是想告诉您,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证明,您的不看好是错的。”
    易生这样认真的语气配上他那张冷冰冰的脸着实让文瞬的母亲怔了一下,不过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气势。
    “那好,我等着你证明给我看。”
    这话才刚说完,穿着学士服的文瞬便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他记得今天易生和母亲穿的衣服,所以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去分辨声音就找到了他们两个。
    “哎呀易生!谢天今天来了!我刚看见他了!他扮的女装来学校看杨奕的毕业仪式哦!不过他刚好被杨奕逮了个正着,好在杨奕他爸妈有事走得早!不过我刚有偷拍一张谢天的女装哦,你看你看!”文瞬举着手机给易生看,一双眼睛扑棱扑棱的眨着,里面的兴奋和快乐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一样。
    易生掏出手帕擦了擦文瞬脸上的汗,帮他扶正了歪到一旁的学士帽,“那你可要藏好手机了,万一哪天被杨奕或者谢天本人知道了,他俩非砸了你手机不可。”
    “谢天不知道,但杨奕才不会。”文瞬打开自己和杨奕的聊天记录说,“杨奕刚刚还问我要了备份照片哦,谢天女装的。”
    易生耸耸肩不说话,他没有告诉文瞬,按照杨奕那个腹黑傲娇的性子,一定会在未来某天找个机会删干净他手机里所有和谢天相关的照片,毕竟杨奕那小子的独占欲可一点都不比自己弱。
    这时,一直被晾在一旁的文瞬的母亲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一直冒冒失失的?你忘了吗?你还没和我介绍你这位朋友呢?”
    听到自己母亲这么一说,一直沉浸在毕业典礼的兴奋中文瞬才稍微冷静下来一点。
    文瞬先是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一直都没有掩饰和自己之间的亲昵互动的易生,然后大大方方的对自己母亲说:“妈,他不是我的朋友。”
    文瞬对着易生眨眨眼,然后对自己母亲露出一个溢满了幸福的灿烂笑容。
    “易生是我的爱人。”
    “他是个面瘫脸。”
    “而我则是个脸盲症。”
    “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END———————————
   
    第59章 番外-缘
   
    佛音袅袅,檀香萦绕。
    手中的一百零八颗佛珠早已盘的油亮,每一颗都含着暗暗的红色。这并不是什么顶好的珠子,但胜在盘珠的人用心,所以每一颗看上去都呈现出温润漂亮的光泽。
    自文曲然去世至今已经有二十三年了,每年到文曲然的忌日前的一个月,易生都会抛开自己所有的事情,去一个寺院念一个月的经为文曲然祈福。
    二十三年,二十三个月,六百九十天,每天早中晚各一遍。到如今,那篇用以祈福的经文他已经念了两千多遍。用了二十三年的时间,从开始的生疏和笨拙,到如今的烂熟于心。
    易常骅无数次的想,如果真有所谓的死后轮回之说,那曲然早应该又长成了一个和当年一样让人心生喜爱的青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当真希望佛祖看在他虔诚的份上,保佑这一世的曲然一生无病无忧。
    “阿弥陀佛,易施主,别来无恙。”
    “阿弥陀佛,住持有礼了。”
    易常骅停下了手中拨弄佛珠的动作,站起身双手合十,向走进来的人行了佛礼。
    来人身着橘红的僧衣,外披着一件茜色的袈裟,金色的绣纹路精细而别致。这一身袈裟是身份的象征,正如易常骅所言,面前这位是这座寺庙的住持——尽管他有着过分年轻的俊美面容。
    从二十三年前易常骅第一次踏入这座寺院时,眼前这人就是这张年轻的脸。直到二十三年后的今天,这人脸上都没有任何被岁月老化过的痕迹。
    这张端庄俊丽到令人不敢亵渎的脸仿佛被时间所眷恋,永远都停留在最美丽的那一刻。这神奇而俊美的和尚显然是充满了诱人的神秘感,但易常骅却从不为此所动。
    “易施主不必多礼,贫僧只是忽感施主似有所悟,才前来叨扰一番。”俊美的僧人浅浅一笑,撩起衣袍盘腿坐于易常骅身旁的蒲垫,易常骅见他坐下,自己便也盘腿坐了回去。
    “并无所悟,只是前些时间……知道了一些事,看开了一些事而已,让主持见笑了。”
    “那,易施主可看开了一些人呢?”年轻的和尚直视着易常骅的眼睛,手中的佛珠开始一颗一颗的随着手指而滚动起来,“何施主这次,竟没有陪同啊。”
    易常骅见他提到何萧,心中忽然一冷,连带着那眼中都有了一丝戾气。
    “看,施主是悟了,却也又痴了。”
    “弟子愚钝,不懂住持说的是什么。”易常骅垂下眼帘,避开了眼前这俊美的和尚的注视。
    一声长叹伴随着一句佛号,俊美的和尚也不再继续面对避开他目光的易常骅,他转了身面对着易常骅的厢房内供奉的一尊佛像,开始低声诵起经来。
    他念的,正是易常骅在这二十三年以来念过两千多遍的药师经。这是易常骅走进这座寺庙以来,第一次和这里的住持一起诵经。
    二十三年前他带着文曲然送给他的一串佛珠走入这里时,眼前这俊美到不像人的和尚一眼就认出他手中的佛珠。他说这串佛珠出于他手,赠与一位有缘人。不料再会时,这佛珠易了人手,而有缘人也成了一抔尘土。说完,他命寺院弟子将易常骅带去一间厢房,并赠与他一本《药师经》。
    这一念,就是二十三年。
    一经诵罢,屋外天色也渐渐暗下,照往日的安排,此时易常骅应该在厢房用过晚斋,准备休息。
    而今日,显然会拖些时间了。
    “易施主可还念着贫僧那位文姓的有缘人。”
    “弟子念着。对他,弟子从不敢忘,也不愿忘。”
    俊美的和尚听到易生的回答,不恼不怒也不悲不喜。他只是闭着眼,继续拨动着手中的佛珠。
    “道家有言,人皆三魂七魄。佛家亦有此说,《地藏十王经》有云,于阿赖耶识开为三魂,识所变现七转为气魄。三魂,胎光业魂神识、幽精转魂神识、相灵现魂神识;七魄,指雀阴魄神识(舌识)、天贼魄神识(耳识)、非毒魄神识(眼识)、尸垢魄神识(身识)、臭肺魄神识(鼻识)、除秽魄神识(意识)、伏尸魄神识(末那识)。素世人皆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多亦不得。但易施主,从二十三年前,你踏进我寺那一刻我便知道,你与常人有所不同。”
    和尚的话语像是一篇瑰丽繁复的经文,易常骅头一次听的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又莫名的……隐隐有几分奇怪的期待。
    和尚并没有等到易常骅发问就继续说了下去。
    “常人三魂七魄,不多亦不少。但易施主你,却徒多了一魄。此魄令易施主病不缠身,眼目清明不受奸邪所惑。但其缘何而来,又缘何而为,只有易施主你自己明白。虽然易施主心中情分未尽,但这场情缘已了,情丝已断。那些人和事,施主看开且罢,若是看不开,来日必将铸成大错。”
    这段话说完后,这俊美端庄的和尚便站起身来抚平了衣袖,告了一声佛号后转身走出厢房。
    门口送斋的小僧弥等候了许久,他在见到屋内披着茜红袈裟的人出来后,才端着给易常骅的一餐晚斋进了门。
    一夜尽,天昼明。
    这第二十三年的一个月就这样过去。
    次日,早就安排过的司机来寺院接走了易常骅,而他们的目的地却并非易宅,而是他二十三年以来从未去祭拜过的,文曲然的墓。
    L市并不远,坐飞机只需要两个多小时。文曲然墓碑的地址,易常骅早就烂熟于心。但因为那延续了二十三年的误会,误以为文曲然一直憎恨着自己的易常骅从不敢踏足埋葬着他的这片土地,无论易常骅是多么的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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