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豪门世家)(46)

　　晏琛动了动唇，低沉道：“你说爱我。”
　　叶穆笑了，含着满腔的嘲讽“不，那些年我跟着了魔般缠着你，无论被你怎么唾弃侮辱，我都不曾放弃，都只是因为那夜在酒吧一刹那的心动罢了。”
　　晏琛眯着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你什么时候在酒吧见过我？”
　　叶穆忍着不断涌上心头的酸楚，“是啊，你什么时候去过酒吧，那么多年，我满心窃喜地以为得到了，以为拥有了，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跟你犯了一样的错误。”
　　晏琛怆然道了句，“什么意思。”
　　叶穆唇角透着犀利，“还记得你污蔑我坐牢的那次么，在你拿走那些资料后我束手无策，只能查你以前的资料，可能是老天爷在捉弄我，我没翻到什么有用的，却意外发现九年前的那天你替你父亲出差去了趟国外。”
　　晏琛忍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目光有些涣散，“那又怎么样。”
　　叶穆笑了，满身疮痍，“不怎么样，但却证明了那夜我在酒吧遇见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你。”
　　晏琛喉结滚动了下，艰涩道：“那代表不了什么。”
　　叶穆的嘴唇苍白着，“不，那代表了全部，我愚蠢地做个偏执狂，满心以为得到了，拥有了，但直到最后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空。”
　　叶穆敛眸望着他，语气中夹杂着苦涩，咬字不重但却透着股肯定，“我从没真正爱上过你，晏琛。”
　　晏琛微怔，与他四目相视的那瞬间身体里仿佛有什么碎掉了，过了好久，才哑声问了句，“你究竟在说什么？”
　　叶穆眸底有着深深的疲倦与狼狈，沉默着低头在阴影中，“还没明白么，我跟你，只是误会一场。”
　　所有的所有，都只是误会一场，我对你什么都没有，身体里只留下深深的悔恨跟纠结。如果可以选择重来，宁愿从没认识过你。
　　晏琛突地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就那么笑了出来，“叶穆。”
　　在这刻，他除了叫他的名字外近乎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喉咙跟火烧般窒痛着，让他再也不能开口。
　　真相像把锋利的匕首，在挥散去所有迷雾之后，明晃晃地给了他最刺骨最残忍的一刀。原来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一个可耻的笑话，原来他们从没开始过，更别提其他。
　　男人背影映着冷寂夜色显得有些清瘦，在一片漆黑中显得无比的绝望。
　　“你走吧。”
　　叶穆黑眸中透着疲惫，在说完那句后便没再多说，只阖上眸轻轻地关上了门。
　　夜，又变得静寂起来。
　　是谁哭了，是谁流着那么咸的眼泪，却也变得不重要了。


第97章
　　叶穆在关上门后便后靠在了墙上，样子看上去很疲惫。
　　他想说的太多, 在揭开别人伤疤的同时也折磨着自己, 显得狼狈万分。
　　陈陌一直待在屋子里静静地听着俩人的对话，在这刻什么话都没多问, 只是缓缓走过去，给了他一个肩膀作为依靠。
　　叶穆脸孔透着默然, 隔了很久，才干涩地扯了扯唇道了句, “很看不起我吧？”
　　他是那么的可悲跟可耻, 就这么盲目地跟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丧失了尊严丧失了青春也丧失了更多重要的人或事。
　　陈陌眸子半眯起来, 抿紧的薄唇透着些犀利，“确实，窝囊地要死。”
　　叶穆垂下薄薄的眼皮，苦笑了下。
　　陈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沉默了会儿，续道：“不过我也没什么资格去评判你，感情的事很难说。”
　　叶穆抬眸看着他深刻英俊的下巴轮廓，咬唇道：“难得见你能这么说出那么成熟内敛的话来。”
　　陈陌扯了扯薄唇，嗓音低沉透着沉稳气息, 宽阔的臂膀间带给人温暖，“我向来这样, 是你自以为是地没察觉罢了。”
　　叶穆望着他，紧绷的唇角在下一秒不自觉微微翘了起来, “你能再不要脸点么？”
　　陈陌漠然，年轻英俊的脸孔看上去透着些戾气，“当然能。”
　　叶穆有些莫名，刚想说什么便发现对方的手指已经伸进了他衣服里。
　　陈陌俯身将两人的下腹紧贴在了一起，很是撩人地蹭了几下，嗓音低沉磁性道：“今晚让你尝尝别的。”
　　他只单穿着件黑色背心，腹部肌肉矫健精瘦，腰侧紧绷着，露出流畅有魅力的线条，看上去男人味十足。
　　叶穆知道他这是想让自己分散注意力，但却不太想勉强自己，“我累了。”
　　陈陌伸出手放在他的柔软的头发上摸了几下，“真他妈会扫兴。”
　　虽是责备的话但语调却透着一丝宠溺，让人莫名安心。
　　从什么时候起，这人也学会了尊重别人。
　　叶穆轻抿唇，滑动了下喉结默默地仰起脖子，在他嘴边落下很淡的吻。
　　触感柔软，像羽毛般舒服。
　　陈陌眯着眼看他，眸色愈深，心跳不知不觉加速了几分，嗓音沙哑道：“怎么，又不累了？”
　　本来他也只是小闹闹，但面对着叶穆突如其来的勾引，他有些把持不住了。
　　叶穆表情淡淡的，有感而发道，“没，安慰你罢了。”
　　陈陌脸色不虞，刚有的那么点欲念瞬间就给扑灭了，丢下他就往里间走。
　　叶穆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了句，“干嘛去？”
　　陈陌有些自暴自弃，“冲冷水澡。”
　　只要碰上这个人，他的自控能力真的不怎么样。
　　最近上海赶上降温，叶穆怕他着凉，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别闹，赶明得感冒了。”
　　“少操心，跟你没半点关系”陈陌褪去所有衣服，漠然地打开了淋浴器。
　　叶穆有些无奈，刚想说些什么，猛地被一把抵在了墙壁上。
　　陈陌抬手霸道地捏住他的下巴，二话没说直接堵住他的唇，“Penta Kill。”
　　他边说边用手指扒拉着叶穆的裤子，很快就在他身上点燃了各个火苗。
　　叶穆闷哼了声，皮肤渐红起来，只觉越来越烫，忍不住低声咒骂，“陈陌，你个卑鄙小人。”
　　陈陌薄唇微勾，不羁地道：“遇到点破事就喊累，谁他妈有空天天迁就你？”
　　他一路顺着脖子吻上叶穆的喉结，有技巧地舔舐起来。
　　叶穆眼眶氤氲，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轻喘气道：“我总算知道你以前为什么总被甩了？”
　　陈陌上移至他的耳畔，眉目轮廓英俊暧昧，低低道：“为什么？”
　　叶穆胸腔剧烈起伏，发泄般道：“就因为你不懂什么叫体贴，你看不出我不想做么？”
　　他仰着脖子，碎发散落在额际，白皙的皮肤上透着很明显的情与欲，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
　　陈陌含住他的唇线，用舌尖温柔地描绘勾勒，低低地直笑，“我怎么看着你挺饥渴的？”
　　叶穆不服输，报复性地在他伸过来的舌头上咬了口，但随后却被陈陌身下的动作带出一丝暧昧的呻与吟。
　　陈陌看着他，眸底透着深深的慕意，低头吻住他柔软的唇。
　　两人紧绷的腿部随着几层单薄的布料磨擦着，撩人地勾起隐隐的快感。
　　叶穆呼吸微滞，眼神逐渐变得迷茫起来，没多久便彻底沦陷在了其中。
　　相拥在一起的那瞬间，身上的那种疲惫感蓦地就那么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奇妙且让人欲罢不能的情愫。
　　虽然很难去定义那是什么，但却可以从那持续不断地发酵着的荷尔蒙看出，那是某种名为爱情的东西。
　　狭小的空间里，灵魂在交缠着，谁都不愿再轻易放开谁。
　　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的那刻，陈陌将他深深地怀抱在自己的臂膀间，吐字冗长道：“叶穆，别再去想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只要记住你有我了。”
　　叶穆将脸埋在他温热的脖颈间，面无表情地嘲他，“嗯，毕竟你耍流氓一流，做那档子的技巧也磨练地惊天地泣鬼神。”
　　陈陌恨恨磨牙，掐着他的下巴强势道：“不是这个意思。”
　　叶穆耷拉着薄薄的眼皮，“哪个意思。”
　　陈陌咽了咽喉，想把话说地明确点，但又觉得肉麻说不出口，在那纠结了好一会，才憋出句，“你懂的。”
　　叶穆扯了下唇，故意为难他，“不懂。”
　　陈陌啧了声，在那又笨嘴拙舌地说了很多。
　　叶穆没怎么注意听，但大都是些让人羞耻害臊的话。
　　陈陌却也不觉得，拥着他一直绵绵地说着。
　　叶穆等了一晚上，陈陌始终没再问他有关那夜酒吧的事，问他当初钟情的人是谁。
　　困倦地睡去时的那一刻，他却想亲口告诉他，其实那就是个陌生人，生命的过客罢了。
　　当初再怎么动心，却也比不上你带给我的那种悸动般刻骨铭心。
　　我想我喜欢你，早已胜过平生所见风景。
　　……
　　屋内的灯在静谧中悄然熄灭，微风吹拂过脸颊，透着分甜腻的气息。
　　夜色浓重，男人静静地站立在漆黑深处，他的脸孔冷峻如往昔，但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悲伤。
　　地上的碎酒瓶发散着浓郁的葡萄香，是他以前最迷恋的味道，可现今每呼吸一口，都让他的心脏抽痛地快要死掉。
　　那人在他残存着蝼蚁般的希望时，朝他开了最猛烈的一枪。
　　血肉淋漓，子弹硬生生地穿透体内，撕开的伤口那么地丑陋那么地让人想哭。
　　时光荏苒，他的眼前突地出现九年前宿舍里的那一幕。
　　那个炎热的下午，少年轻敲了下门就那么走了进来。
　　“你好，我叫叶穆。”嗓音干净，清澈如泉水。
　　阳光下，少年笑地很是清隽，高高瘦瘦，气质英挺，让人印象深刻。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岁月就已经深深将他埋在了自己的心里。
　　可惜的是，当初的他不懂什么叫爱，更不懂什么叫痛，只一味肆意挥霍。
　　直到故事的结局，他才明白什么叫错过。
　　——全文完——


第98章 番外（上）
　　三年后
　　叶穆最近总觉得陈陌有些奇怪。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方突然开始注重形象起来。
　　从原来的不修边幅变的很爱干净, 出门前总得细看自己的白衬衫有没有褶皱, 看自己的黑西裤是不是对身。
　　这样也就算了，每天早上洗漱后, 这人都会特意照五六遍镜子，在那梳梳发型什么的。
　　你也知道, 男人头发剃地短，弄来弄去也就那几根毛, 没啥好整的。
　　但陈陌却总是微抬着下巴在那眯着眼很仔细地拨弄着, 还是不是喷上点东西定型啥的。
　　每天大概折腾个半个小时，虽然耗费时间, 但确实让他看上去比以前英俊潇洒了不少，搭配着干练的着装，看上去男神范儿十足。
　　叶穆刚开始觉得没什么，有时还会侧靠在门框边看着他臭美，觉得赏心悦目的话还会走过去亲上几下，但日子长了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起来。
　　明明公司里没多少事务要处理，但陈陌回来的时间却变得越来越晚，老是突然的加班，或者三天两头地跟朋友聚会、吃饭、应酬, 总结起来就是不知名地忙了起来。
　　因为这样，俩人虽然住在一起, 但真正见面接触的时间却减少了很多。
　　叶穆挺想就这个问题跟他谈谈的，但没找到什么机会。
　　今天晚上, 陈陌依旧回来地很晚，洗完澡穿上睡衣在床上躺下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
　　叶穆虽然闭眼但却因为那些想说没说出口的话睡不着，在那翻来覆去的。
　　陈陌察觉到，侧眸看了眼，扯着薄唇嗓音地调侃了句，“难得见你失眠。”
　　他下巴处冒出了些青胡茬子，低头在那玩手机，看上去透着股不羁的男人味，周身都散发着股强烈的荷尔蒙。
　　叶穆抬眸看了他眼，表情冷冷淡淡，沉默着没回答，但心脏控制不住地多跳了几下。
　　不得不承认，短短几年的功夫，这人五官轮廓都变得更加深刻分明了，身上沉淀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看上去愈加英俊迷人了。
　　饶是免疫力很强的叶穆，也不得不说这种男人是基佬圈内的极品，任谁看了都会有点把持不住。
　　“今晚又去哪鬼混了？”
　　寡寡的语气，清冷如旧。
　　这大概是叶穆这个礼拜以来最常见的开场白了，虽然他本身也对这个问句存在着极大的排斥性，但还是忍不住脱口道了出来。
　　陈陌低头刷着朋友圈，表情跟先前的几天差不多，薄唇微勾，弧度透着些不自然，却又很耐看，“能去哪儿，不就跟孙向阳那货多喝了几杯么。”
　　叶穆白玉般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虞，但却没表现出来，语气尽量平静，总结道：“这礼拜你跟他喝了五次。”
　　陈陌抿了抿唇，看着手机的眸子里透出些漫不经心，“最近跟他玩的比较好。”
　　短短的几个字，听着就没花心思认真去回答。
　　叶穆对他敷衍性的话语感觉到有点疲惫，听罢也不多说，只轻描淡写地道了声，“哦。”
　　陈陌用余光瞟了他眼，拿手肘撞了下他精瘦的腰板，“怎么，怕我跟他有什么？”
　　叶穆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语气淡淡的，“我不至于那么斤斤计较，快睡吧，这都几点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随便去怀疑，但却偶尔还是会有些管不住自己内心那些难以形容的难受劲。
　　陈陌没听劝，继续在那对着手机屏幕，“你先睡吧，我再玩会。”
　　他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在玩，那种盯着屏幕的样子更像是在等某个人的短信什么的。
　　叶穆皱眉，侧过身不经意地看了眼，心里有种怪异感，但理智让他保持了应有的缄默，当下什么都没再说，就那么强迫性地让自己闭上了眼。
　　陈陌以为他睡了过去，俯身凑过去体贴地帮他关上了床前的台灯。
　　室内蓦地变得一片漆黑起来。
　　夜，变得特别地难熬。
　　叶穆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让自己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但却始终像心里有根刺般，怎么着怎么隔应。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都没真正进入睡眠的状态。
　　“嗡”
　　在一片死寂中，床边突地就发出手机来短信的振动声。
　　虽然很轻，但还是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
　　叶穆卧在床上没怎么动，出于某些心理作祟，他带着些忐忑，把眼皮掀开了一条微小是细缝。
　　在乌漆中，陈陌半坐在那，就那么低着头在屏幕上摁了几个键，在那专心致志地打开那条短信看了起来。
　　虽然光线角度都不怎么好，但却依稀可以看见陈陌薄唇微微勾了起来，气氛暧昧又隐秘。
　　叶穆咬了咬唇，当下就有些不太好的想法。
　　但他很快就做出了否定，紧抿着唇开始列举出许多的不可能来。
　　也许是过去几年两人之间的信任感太过强烈，他很及时果断地阻断了自己的念想，起身吞服了一片安眠药后便睡了过去。
　　可是吧，有些事越是不去想就越是在意。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叶穆便越来越发现陈陌的不正常起来。
　　通话短信记录多了不说，还毫无预兆地把手机的屏保改成了指纹密码锁。
　　问起理由，也总是用那种搪塞性的几句话打发他。
　　叶穆私下查了他这几个礼拜的网银开销，发现支出要比以往增加了几十倍。
　　他的心脏当场就咯噔了下，脑海中突地就浮现出一个骇然的想法，并且越往某个方面想就越是心惊。
　　试想，如果要跟另一个人约会的话，是不是需要去高档餐厅，给对方买礼物什么的，怎么可能开销不大？
　　联系着先前的种种，他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陈陌出轨了。

第99章 番外（下）
　　有这个发现后, 连着好几天，叶穆都沉默着没怎么吭声。
　　他心里还挺气的, 但在没找到确凿证据前又没法去跟陈陌说些什么，只能在那憋屈着。
　　上班、吃饭、睡觉，他满脑子都是陈陌的脸, 一想到对方背着他跟别的人上床什么的, 他这心里就犯酸水，焦头烂额的别提有多难受。
　　冷静如他, 在遇到这种事后还是会忍不住慌阵脚干出点怂事来。
　　这不，周末的晚上，在一家高档精致的咖啡厅里, 你可以看见有个打扮奇怪的男人正坐在角落处拿着报纸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那人大热天戴着顶棕色的方帽，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 身上还套了件很厚重的秋季大衣, 仔细一看, 可不就是叶穆本人么。
　　离他几米开外的那桌, 坐着的还有正在俩个说笑着的男女, 其中有一个便是陈陌。
　　想也知道, 叶穆这是在跟踪自己那口子。
　　“先生, 您的咖啡。”
　　点完单没多久, 一个侍者很有礼貌地俯身将杯子放在了叶穆的桌面上。
　　叶穆微点头, 在那低着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侍者看他穿的比较多，适当地提醒了句，“您好, 我们这边有专门存放外衣的柜子。”
　　意思是你要觉得热就脱下来，我帮你拿去寄存。
　　“不用。”受于环境限制，他故意用一种很老成沧桑的声音回答对方。
　　那侍者听罢没再多说，鞠躬了下便退下了，但临走还是用余光多瞥了他几眼。真是个怪人。
　　叶穆把头压地更低了点，脸上不自然地很，内心忍不住开始自我吐槽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抽了什么疯，竟然干出这种荒唐的、类似捉小三的戏码来。
　　都已经是个31岁的大叔级老男人了，现在竟然还跟那些中二病少年似的搞监视跟踪那一套，要是传出去被人知道了，还指不定该被怎么笑话。
　　看着不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人，叶穆内心那叫一个怄气，低着头在那忍不住恨恨地啃起了手指头。
　　然而，陈陌却并没有感受到那股怨意，继续跟面前的女子谈笑风生，别提有多潇洒。
　　叶穆有些按耐不住，咬着唇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试图阻止这两人的约会。
　　——在哪，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
　　在发送后没几秒，那边咖啡桌上就有手机嗡嗡振动的声音响起。
　　陈陌用余光瞥了眼，拿起手机很自然地回了句。
　　——有点忙，不回来了。
　　叶穆气地不行，手里的报纸被攥出了不少褶皱，但并没有当场爆发，而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在一片无声中，他默默地移动位置，坐到了离俩人更近的桌子旁。
　　那陌生女子比较敏感，很快就察觉到了。
　　“那人看起来好猥琐。”她拿手遮着，俯身凑近陈陌轻声便道出了这么一句。
　　陈陌听罢侧眸看了眼，隐约觉得背影有些熟悉，但并没有多想，只是淡淡道了句，“中年男人这么打扮很正常。”
　　女子拿起咖啡杯抿了口，挑剔道：“品味恶俗，这么穿也不嫌丢人。”
　　陈陌随口回了句，“可能是个单身汉。”
　　女子皱起眉，像是想起来些什么，“话说回来，最近地铁站发生了挺多未成年少女受害事件，犯人好像也穿着那么件外套。”
　　叶穆在旁边听地清楚，嘴角抽地厉害，心里咒骂了几句，但依旧不动声色。
　　女子有这个想法后便又多看了他几眼，内心有些不安，对着陈陌提议道：“不是说要去趟那里么，差不多就走吧。”
　　陈陌没反驳，略点了下头便起身把账结了。
　　女子跟了上去，随后便跟着一起出了咖啡厅的大门。
　　叶穆眉头紧蹙，下意识把帽子拉地更低了点，在桌上丢了张人民币便跟了上去。
　　陈陌的车子一路稳定地行驶着，在开了近半小时后，最终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女子看上去很熟悉那里，当下便从自己的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叶穆站地远远的，就这么看着俩人并肩亲昵地跟情侣般走了进去，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一首凉凉来。
　　晚风呼啸吹过，路灯映投下他的影子，看起来有点孤零，有点落寞。
　　他不知道自己说怎样回到家的，心脏疼地一抽一抽地，脑子浑浑噩噩地几乎不太能思考。
　　后来陈陌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之后又跟他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忙的理由，又是抱着他怎么安慰的，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继那天晚上之后，叶穆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再跟陈陌说话。
　　他独自找了个律师，让对方根据俩人的财产分配情况拟定了份离婚协议，并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就把这事跟陈陌说开了。
　　虽然身体里还存着留恋跟不舍，虽然还深深爱着那个人，但他并不打算原谅或者给彼此有挽回的机会。
　　从陈陌跨出那一步开始，他们就已经不可能了，即使曾经有多么美好，即使曾经立下过那么多的誓言，但放在现在都已经是一场空。
　　叶穆彻底感觉到失望。
　　但与此形成对比的是，陈陌似乎根本就没发现这一系列冷战，依旧每天忙忙碌碌，东奔西跑。
　　叶穆甚是头疼，在忍了很久后终于破冰给对方打了通电话过去。
　　那天正好赶上他生日，陈陌却还是有点没心没肺，因为接电话的时候特别吵，没说几句就挂了。
　　叶穆无奈，只能跟他发短信，说自己想跟他见一面。
　　陈陌回地挺快，给他发了个地址说在那等他。
　　叶穆情绪低落，没怎么过脑子，把地址输入地图后便跟着导航走了，但到了那他才发现陈陌让他去的地方就是那晚的别墅处。
　　抵达的时候大概晚上六点半，但熄掉火关上油门后他却迟迟没下车。
　　说到底还是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