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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活儿不好?(31)

作者:黄花九梨 时间:2021-06-02 10:13 标签:年下 HE 甜宠 狗血 治愈

  他开口,缓缓说,“在旁人看来,我前几年很糟糕吧……”时灿说,“我妈发现我的性向,又发现我的裸体画像。
  对她来说,我肯定是最混账的儿子。”
  秦泽汐可以想象事情的发展,陈秋在发现之后很不满儿子的行为,连连制止,母子关系降至冰点。
  问题无解,一直延续到陈秋妥协。
  “我以为我妈最终会先接受我做模特,没想到她竟然勉强接受了我的性向。”
  陈秋离过婚,因此对婚姻不抱希望。
  她在面对时灿的性向问题时,心中虽有诸多“不愿意”,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她不是“接受”,只是努力让母子的关系得以缓和。
  陈秋看着时灿的眼睛说,或许你喜欢什么人不是你能选择的?对于上一辈的人来说,能有如此开明的想法,时灿别无他求。
  “我爱过的人,也是个画家。
  画我。”
  说完,时灿抬起头望向秦泽汐的眼睛,目光里有些柔情蜜意的诉说,还有些水中望月的探寻。
  秦泽汐微微点头,将细吻落在时灿的额头上。
  他安静的听他讲述,没有发问,没有质疑。
  “几年之前,他离开了我。”
  时灿停顿片刻,终于进入了主题,“我的状态很不好,经常酗酒,有好几次……我都……非常想去找他。”
  秦泽汐收紧环住时灿的手臂,却连“为什么分开”这样顺理成章的问题都没有提及。
  他只是陪在时灿身边,做最体贴的聆听者。
  孩子的状态不对,母亲很快便发现了。
  时灿像丢了魂,成日看着画家的作品,好长时间缓不过来。
  痛苦万分。
  母亲将时灿的痛苦归结在“画”与“画家”身上,“你要是不做他的模特,没有爱上他,就不会陷得这么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
  陈秋心疼儿子,情真意切,难过到极致时差点含着眼泪把所有的画都烧了。
  时灿把它们当作命根子,几下就和母亲对峙起来。
  幸亏蓝离那日也在时灿家里,随后又眼疾手快在工作室找了房间,这才让画作免受摧残。
  许是母亲激烈的行为让时灿从痛苦中醒来些许,亦或者是察觉悲伤无济于事,时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所好转。
  随着时间流逝,伤痕慢慢被繁琐的生活掩藏起来。
  面具戴久了,连他自己都会疑惑,是真的好了,还是把那份“疼”忘了。
  “我不是有意骗我妈,只是她自始至终接受不了我当模特,我不想让她担心。”
  时灿的声音一直很克制,平平淡淡讲述悲痛的过往。
  直到这里,他的嗓子口终于多了些情绪,是对母亲的歉意,“想想是我不孝顺,这几年一直让她为我担心。”
  “难怪阿姨知道我也画画后,眼神里都是心累和沮丧。”
  秦泽汐叹了口气,轻揉时灿的头发,“她肯定觉得你无可救药,又让自己陷进了和以前一样的情况。”
  “可不是嘛。”
  时灿玩笑回应,无奈的笑了一下。
  时灿不喜欢说起过去的事情,觉得没意思,觉得矫揉造作。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喝了点酒,话匣子就关不住了,“你不必在意我说得这些话,也不必可怜我。
  我没事。”
  秦泽汐哼了一声,摇头,“我不可怜你。”
  我只是心疼。
  秦泽汐没将后半句话说出口,不想用这种浮于表面的词汇打破当下的气氛。
  时灿能主动和他说起母亲的细节,已然是在彼此的心口建立起桥梁。
  剩下的,就是时间而已。
  靠在秦泽汐的怀里,时灿说说停停,想到哪儿是哪儿。
  他的声音一直很淡,极尽全力将伤痕藏在字里行间,不被秦泽汐发现。
  倒不是时灿刻意装腔,只是他习惯了,同时,他亦对“告解”这件事不怎么在行。
  “是不是很无聊,我不会讲故事,也没有……和别人说起过。”
  时灿自嘲一句,拿起一旁的酒瓶又喝了不少。
  他的背脊紧紧贴着秦泽汐的胸膛,有力沉稳的心跳带来阵阵眩晕。
  他醉在了酒里,醉在了秦泽汐的双臂之中。
  温暖,惬意。
  秦泽汐揉捏时灿的头发,“不为听故事,就想陪着你。”
  时灿“嗯”了一声,话题转到自己小时候。
  时灿的成长没什么特别,无非吃饭、睡觉、长身体。
  起初记事儿的时候,家里有争吵声,时而轻时而重。
  后来,时灿意识到父母关系不好,再后来他们分开,一切都顺理成章。
  “小时候我在家里是隐形的,他们看不到我,只有对彼此的敌意。”
  对于父母分开,时灿淡淡的说,性格不合,不能勉强。
  在家里没有存在感,时灿在学校也不太爱说话,“我初中开始练习长跑,为了可以减少在家里的时间。
  后来上了高中,彻底住校,和他们的交流更少了。”
  现在,父亲再婚,母亲只剩下时灿了,“我前几年会自暴自弃的想,她终于看到我了。
  可惜,是她不喜欢的样子。”
  秦泽汐沉默几秒,开口说:“你刻意瞒着你妈妈,心里肯定不好受。”
  时灿没接话,紧接着又听到秦泽汐问,“如果有人……比如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气?就像你妈妈这样。”
  “你?”时灿回头与秦泽汐对视,笑了一下摇头,保持自己一贯不深究的性子,“不会生气。
  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你有事瞒着我也正常。
  我可能也有事瞒着你。”
  “说的也是。”
  秦泽汐得了个自己满意的答案,换话题说:“其实,我从小到大有好多事儿都没跟我爸妈坦白。
  小时候我偷我爸的烟,还有喝他的酒,都瞒着他。”
  时灿又往秦泽汐的怀里蹭了蹭,乔个舒服的位置等他继续说:“还有什么……”“可多了。
  还有我床底下藏的……”……当模特的事情被母亲撞破,时灿买醉消解情绪。
  酒醒了,日子还得过。
  他把破损的画交给了蓝离,拜托对方询问一下画室能不能进行修复。
  “怎么弄坏的?不是路上坏的吗?”时灿简要解释了一下,说母亲正好上门,撞见了那幅画在家里。
  母子俩又发生了与过往类似的对话,画也在过程中成了“撒气筒”。
  时灿没提秦泽汐也在场,更没提两人都穿着睡衣。
  蓝离听完无奈叹气:“你的运气也太好了点,这么巧合的事情都能碰上。”
  谁说不是呢?好像和秦泽汐相关的事情,都能和运气巧合沾上关系。
  最开始酒吧遇到他,时灿感叹运气太差;后来再美术馆中望着《Seamas》,时灿只觉他是最美好的巧合;到了今时今日,连秦泽汐的画作都能带来意料之外的发展。
  酒精带来短暂的逃避,而现实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时灿第二天去找了陈秋,母子两一起吃完饭。
  饭桌上,三菜一汤,都是时灿喜欢的。
  两人相对无言,陈秋没有刻意发难,时灿也不想再惹母亲不高兴。
  空气中凝结着易碎的羁绊,如履薄冰。
  母亲在时灿离开之前,终于开口重申了自己的态度:“我不能看着你又变成以前的样子。”
  时灿摇头,本想只回答“不会”二字。
  可他开口瞬间却还是叹气解释:“我没有和他怎么样,那幅画也不是我专门和他合作。
  有些人,有些事,很难被取代,也不可能被重复。”
  蓝离在几天之后主动提出,最近时灿应该取消大部分的工作,免得又惹阿姨不开心。
  保险起见,短期之内确实应该“低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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