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哥(60)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低低往乐然耳郭里吹了口气,满意地将乐然羞愤的表情尽收眼底,接着道:“还没那个就是处男,也就是童子咯。所以我说你是门童,有什么不对吗?”
乐然捏着拳头,瞪了他两眼,“我”了3秒也没“我”出下文,干脆从纸箱里抓出乔羿给的尸检案例,自顾自地研究起来。
他笑了笑,捏了捏乐然露出来的一小片后颈,“不理我啦?”
乐然转着一支红笔,抖着右腿道:“沈队,上班时间,请不要影响队员工作。”
“正常交流,怎么是影响队员工作呢?我……”他还想继续逗自己的小狼崽,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只好快步走进去接,出来时拍着手中的笔记本道:“开会开会,二、三、四中队,5分钟后到会议室,别迟到啊,老陆来了。”
老陆是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陆国民,乐然站起身来,扯住沈寻手臂问:“我要去吗?”
沈寻想了想,笑道:“算了,老陆只叫了二、三、四中队,你就别去了。今天没什么安排,你就在这儿看案例吧,中午等我一起吃饭。”
乐然眼睛亮了亮,特有生气道:“好。”
三个中队的会一开就是一上午。10月到了,有些案子如果不抓紧时间结案,年底一过,又会成为积案。陆国民下了破案指标,三个中队未来一季度的首要任务就是与各个分局一起,侦破今年悬而为解的案子。
乐然看案例看得有点心猿意马,一方面因为警员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一方面因为沈寻刚才说的话。
处男……他有点沮丧地想,21岁了还是处男,好像是挺丢脸的……
那沈寻呢?
沈寻肯定不是处男……
那沈寻第一次那个是什么时候?和谁?
他嘟着嘴,将红笔架在嘴唇上,又思考起来——沈寻和别人是怎么做的?
这么一想,心情突然低落下来。
他叹了口气,盯着案例看了半天,越来越静不下心,东想西想,最后自我催眠道:其实我和沈寻也算做过了吧?用手……用手也是做啊。
中午,沈寻回来了,往他背上一拍,拿出饭卡道:“想什么呢?走,吃饭去。”
他们去得晚,食堂里已经没多少人了。乐然心不在焉地扒拉米饭,两眼盯着桌上的醋瓶一动不动。沈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想什么呢?”
他见周围没人,才压低声音道:“沈队,我其实不算处男吧?”
沈寻好笑,“还在想啊?”
“你看。”他举起例来,“我们不是互相用手解决过吗?”
“用手解决就不是处男了?”沈寻在他额头上一敲,“然哥你醒醒,十四五岁的小屁孩儿就会撸管,你告诉我他们都不是处男?”
“哎你没懂我意思!”他皱起眉,“自己撸不算!”
“哦,给别人撸就算?”
“也不是……”他有点着急,声调也不自主提高了几分,意识到后立即缩了缩脖子,好像脖子一缩,声音也会变小一样。
他这小动作和表情看在沈寻眼中实在太可爱,他自己却丝毫没意识到,斟酌半天,又说:“给喜欢的人撸,被喜欢的人撸就算!”
沈寻一怔,心脏上好似有一群调皮的兔子正跳着踢踏舞。
“喜欢的人”这四个字,大抵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
沈寻眼神幽深起来,看向乐然的目光似乎带着笑意,又似乎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危险。
乐然却没有意识到,继续自顾自地说:“我们都互相解决过不止一次了,我应该不算处男了啊。”
沈寻顿了1秒,旋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嗯,你很快就不是了。”
乐然咽了咽口水,默不作声地吃完剩下的饭菜,端走餐盘,回刑侦队的路上显得十分深沉。
他知道沈寻是什么意思,也知道男人和男人如果要“真做”该怎么做。
但他暂时还过不了心底的那道坎,怕弄痛沈寻,怕没有技巧让沈寻舒服不起来。偶尔想得太多时,还怕自己射得太快丢脸、动的频率不对丢脸、找不到沈寻的敏感点丢脸、没把持住射在里面让沈寻讨厌……
从来没换一个角度想想,自己其实不用操心这些。
午休时趴在桌上睡觉,他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沈寻到底年长近10岁,没他那么心急,考虑着循序渐进地引导,而不是一来就将他摁在床上,非要操个你死我活。
何况小狼崽是当过特种兵的人,啥阵仗没见过,硬来的话他这当刑警的肯定落下风。
刑警队长精得跟狐狸似的,才不干这种风险值过高的事。
总有一天小狼崽会自己黏过来摇尾巴,毕竟这家伙虽然看起来硬气,但骨子里却特别黏人,认准了谁就腻着不放,死皮赖脸的功夫都能使出来。
沈寻想着又有些心痛。
乐然这性子不是与生俱来的,普通男孩儿也不可能如此黏人。
如果不是没爹没妈从小被丢在福利院,成长过程也没感受到什么温暖,成年后还在部队被所有人抛弃,乐然不可能这么黏他,还黏得小心翼翼,自以为不显山不露水,生怕表现得太明显,就会被嫌弃,就会有失男儿的阳刚与尊严。
“乐乐。”他低声自言,脱下外套披在乐然背上,发誓要将小狼崽过去21年人生中缺失的关爱,在将来更漫长的年岁中一点一点补偿回来。
返工后,乐然搬回了自己的宿舍,但周末还是会跑去沈寻家里混吃混住。沈寻在自己的衣柜里专门开辟了一个角落,摆放他的换洗衣物。天气凉下来了,他把自己那极其没品,还破了好几个洞的秋衣秋裤放在里面,一周之后再去,同一位置叠着的却是一套新买的保暖衣裤,抽屉里还有三条过了一次水的新内裤。
他问:“我的旧衣服呢?”
沈寻说:“破得都漏风了,扔了呗。”
“那我的内裤呢?内裤没破啊。”
“哦,那个啊……”沈寻笑着看他,“周三晚上被我拿去撸管了。”
“你……”
“赔你三条还不行吗?”
乐然还是道行太浅,斗不过多修炼10年的大狐狸,脸颊泛起红,皱了半天眉,觉得不能输了气势,于是不声不响地走到另一个抽屉边,“嚯”一声拉开,抓出一条内裤就跑。
“嗨然哥你干嘛?”沈寻喊:“那是爸爸我的内裤。”
“我知道。”乐然努力摆出耍流氓的表情,看着却十分可笑,“这条给我,我带回去放宿舍。”
沈寻偏着头笑,“你要干嘛?”
“撸!管!”乐然咬牙切齿,明明羞得不行,还硬撑着不露怯,“沈队你给不给?”
“给。”沈寻险些笑岔气,“你要我还能不给吗?”
乐然憋着一口气跑出卧室,这才羞愧得无地自容,蹲在地上下意识地捂住脸,竟然没意识到内裤还抓在手上。
沈寻从卧室出来,和他蹲在一起,啄了啄他红透的耳垂,笑道:“然哥,虽然这内裤我洗得很干净,但内裤毕竟是内裤,您往自个儿脸上捂干嘛啊?”
乐然跳起来大吼一声,那模样像极了动物节目里尾巴被兄弟咬了一口的刚成年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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