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宝宝想要什么呢？”
　　温羽一听，连宝宝就叫上了，瞬间就有点不高兴了。
　　温羽说：“我还没问完，你怎么就去找他了。”
　　柜姐说：“你问的这个问题，我真的回答不了，你说的那款，我们柜台也没有。”
　　温羽不满道：“那你也没必要叫他宝宝，他都快十八了。”
　　柜姐微笑着说：“我三十多了，你们在我眼里就是宝宝。”
　　只不过这个宝宝，明显不包括温羽。
　　虞屹对柜姐说：“我暂时不买，你还是问他吧。”
　　柜姐问温羽：“那你要这款神仙水吗？”
　　温羽问：“1200能买吗？我只有1200。”
　　柜姐：“……”
　　在这个柜台上了好几年班，这还是头一回看到来还价的，要不是看到温羽长得好看，柜姐就要翻白眼了。
　　柜姐拿出计算器，啪嗒啪嗒按了几下：“这款215ml的神仙水售价1590，商场活动满900-100，那么就是1490，现在买这款送30ml的洁面和10ml神仙水小样，新会员入会再送10ml神仙水小样，新会员首单加赠一片面膜，算下来就是86折，如果再凑单买一只洁面，就可以减200，那就是82折，对了，你们有商场vip吗，或者有谁今天过生日的，今天生日可以双倍积分，商场vip再送50卷，下次回柜可以用……”
　　温羽晕了。
　　“阿姨，我听不懂。”温羽说，“你能不能告诉我，1200可以买吗？”
　　阿姨？
　　柜姐冷着脸 ，把计算器往桌子上一搁：“不行。”
　　温羽又问：“那哪里可以买1200的神仙水呢？”
　　柜姐说：“国内专柜哪里都买不到。”
　　温羽的小脸皱起来。
　　他看起来是诚心想买的，只不过差点钱，柜姐又拿出来另外几个商品：“要不买这个试用套盒？这里面有神仙水，或者你也可以买大红瓶送妈妈，大红瓶也是我们家的明星产品blabla……”
　　温羽又一次晕了。
　　他拉了拉虞屹的衣角：“屹哥，你数学好，你给我讲讲，这个阿姨到底都在说些什么。”柜姐：“……”
　　又有客人来了，是一对母女，柜姐觉得自己需要出去缓一缓，要不她真的会被温羽送上天。
　　“你们先看看，有什么看中的给我说。”
　　柜姐走了，虞屹问温羽：“她才三十来岁，你怎么就叫上阿姨了。”
　　温羽说：“她都叫你宝宝了，我凭什么不能叫她阿姨。”
　　虞屹笑道：“怎么，吃醋了？”
　　“你烦不烦，谁稀罕叫你宝宝了，都这么大人了。”
　　温羽说：“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你看她对你这么好，又是叫宝宝又对你笑啊笑的，你去帮我还价，还不下来我就去淘宝买了。”
　　虞屹说：“还价估计是不行。”
　　温羽站起来：“那我们走吧。”
　　“急什么急。”虞屹拽着温羽坐下，下巴抬了抬，指向新来的那对母女，“听听她们怎么说。”
　　温羽看了一眼虞屹，又看了一眼那对母女，年轻的大概20来岁，打扮时髦，是个漂亮女孩，年长的温柔娴静，举止得体，也是个美人。
　　温羽醋意大发：“卧槽虞屹你这个海王，魅惑柜姐叫你宝宝就算了，你还要去钓漂亮小姐姐？还是你又要钓一个阿姨？”
　　“安静。”
　　虞屹摁着温羽坐下，然后站起来；“我去帮你买1200的神仙水。”
　　虞屹走了过去，温羽气得拿过虞屹书包猛锤了几下。
　　他坐在凳子上□□虞屹的书包，双眼喷火地看着柜台前的虞屹，只见虞屹给那对母女说了什么，又和柜姐说了什么，那对母女和柜姐都愣了一下，随即柜姐喜笑颜开，那对母女连连点头，四人很快聊起来。
　　竟然还聊上了？
　　温羽怒视虞屹的背影，虞屹回头看了一眼，做了一个摸头的动作，然后继续和那对母女聊起来，接着柜姐开了票递给母女，年轻的姑娘拿了票去结账，虞屹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温羽抱着虞屹的书包，没好气地说，“我的神仙水呢？”
　　虞屹拿过自己的书包背在右肩，又提起温羽的书包：“跟我来。”
　　温羽跟着虞屹走到柜姐身边，柜姐拿出两个袋子，把套盒拆开：“那我把套盒的盒子给另外两位顾客了。”
　　虞屹说：“好。”
　　柜姐装好神仙水递给温羽，温羽怔住了：“我还没给钱。”
　　虞屹说：“等会儿把钱给那位年轻的女士。”
　　结账的年轻姑娘很快回来了，虞屹让温羽把手机拿出来，给那个姑娘转了1190块。
　　年轻姑娘说：“谢谢你们了。”
　　虞屹笑道：“应该是我们谢谢你。”
　　年轻姑娘清点了一下赠品，看起来很高兴：“你们真的不要赠品吗？”
　　虞屹说：“不用了，送人的，不是自用。”
　　虞屹和那对柜姐和母女道了别，带着温羽离开了柜台，温羽从头到尾迷迷糊糊的，他只知道自己真用1200把神仙水买到了，柜姐还没发火，走得时候还叫了自己一声宝宝。
　　温羽受宠若惊。
　　“你是不是给柜姐和那对母女下蛊了。”温羽觉得有点不真实，“不是，柜姐刚刚不是说全国都买不到吗？”
　　虞屹说：“单品买不到，但是可以买套盒，套盒本来就有折扣，找人拼一个不就完事了。”
　　这操作让温羽目瞪口呆：=口=
　　“你怎么拼出这个价的。”
　　虞屹说：“算的，刚刚听柜姐算了一遍，大概就知道有什么活动了。”
　　温羽：“……”
　　温羽第一次知道，原来数学成绩好，还能薅化妆品巨头的羊毛。
　　“你都不怕把顾客吓走了吗？”
　　虞屹说：“为什么会吓走？那对母女也少花了不少钱，而且赠品全给她们了，我还加了微信，她们要用积分的时候，也可以找我。”
　　一听到加微信，温羽马上警觉起来：“加谁的微信？”
　　“都加了，柜姐的，还有那个姑娘的。”
　　温羽又开始酸了：“加什么微信，还想听柜姐叫你宝宝吗？”
　　虞屹捏温羽的脸：“天天皱着脸，我看你才是宝宝。”
　　宝宝温羽不高兴了。
　　给温妈的东西买到手了，但口袋里只剩十块钱了，就这十块钱，虞屹还让他去找个花店把礼物包装一下。
　　“有什么值得包装的，我都想好了，回去直接拿给我妈，祝她重阳节快乐。”
　　虞屹打断温羽：“等等，你说祝你母亲什么快乐？”
　　“重阳节快乐。”
　　虞屹：“……”
　　温羽掏出手机，翻出节假日表给虞屹看：“送礼总得有个理由吧，中秋节过了，元旦节差的太远，那不就是重阳节了，重阳节尊老爱幼，没毛病。”
　　这毛病大了去了，虞屹找了商场旁的一家花店，把温羽拽进去，然后花了十块钱，买了一张小卡片和包装纸。
　　温羽愁眉苦脸的对着小卡片：“写什么啊。”
　　虞屹说：“反正除了重阳节快乐，其余什么都能写。”
　　温羽把那张小卡片翻来覆去地看：“一张小纸片十块钱，还不如留着买奶茶喝。”
　　虞屹说：“你在这里写，我去给你买。”
　　虞屹给温羽买了奶茶回来，温羽又说肚子有点饿了，虞屹又去给温羽买了汉堡，温羽咔嚓咔嚓把汉堡啃完了，又要喝可乐，虞屹只有去给他买了可乐。
　　吃饱喝足了，短短几十个字，温羽还没写完。
　　虞屹一脸无奈地坐在温羽对面：“你知道你多难养吗？”
　　“我毛病多我知道，又不要你养。”温羽吸着奶茶，手里的笔在草稿纸上画着圈。
　　“奶茶谁给你买的？汉堡谁给你买的？可乐谁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