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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白昼边界(46)

作者:泠司 时间:2020-09-18 07:59 标签:ABO  年上  虐恋  HE  豪门  

  每个人都要学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在方棋这件事上,他自认除了忍让退避以外没有做错任何事。从头到尾,他从未给过方棋错误的暗示,更不要提方棋口中他“勾引”,在发现方棋对自己有不正常的欲望后,他便不动声色地疏远了他,之后方棋找他讨要说法的次数多了,他又很明确地表示了自己讨厌这样,希望方棋能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纵观往日种种,方棋今日的遭遇只能说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觉得这个结局来得晚了许多年。
  方棋的母亲爆发出一阵阵嚎哭,她语无伦次地哭诉自己的孩子考上重点大学多么多么不容易,说秦深仗势欺人,还说他作为一个Omega居然拒绝Alpha的求爱是多么的下贱。
  法庭是庄严肃静的场合,容不得这样的闹事喧哗,法警拖住她将她强制带离,哭声这才渐渐远离。
  不论她是否决定向高层法院进行二次上诉,这些都和谢景迟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站起来,越过所有的阻碍朝还在原地的秦深走去。
  秦深的身边很空,而他想要那个位置属于自己。无论过去他是怎么想的,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想要,想要到发疯。
  不要任何人阻拦,起初他还在耐着性子走,到最后几步他几乎是在跑了。
  他听到自己凌乱的呼吸和心跳,他就像一颗被引力牵引着的小行星,只有回到那个人身边才是他应有的轨迹。
  “慢一点。”在他撞到坚硬的木头长椅前,秦深及时拦住了他,“怎么这么莽撞?”
  “你怎么找到的?那份录像……你怎么找到的?不是都被……销毁了吗?”
  秦深不动声色地把他往自己这边带,手臂松松地环绕着他,从远处看两人好似组成了一个拥抱,却没有收拢。
  谢景迟就这么被他圈在这小小的一方空间里。从庭审的紧绷中放松下来,他的心,乃至整个人都像浸泡在温水里一般,松懈、倦怠又懒洋洋的。
  “很不容易对不对?”他迟来地感受到了过意不去,“给你添麻烦……”
  他话音未落就见秦深皱了下眉,“也没有特别麻烦,对着名单一个个去问去查就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的语气不善,谢景迟敏锐地觉察出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悻悻地闭嘴。
  “但是……”但是那么多人,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小事。谢景迟回想起庭审时面对方棋那个巧舌如簧的律师时那种无力的挫败感,“为什么不跟我说。”
  高律师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他们的手中还有这样能够一锤定音的决定性证据,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因为不安和惶恐而做了那么久的怪梦。
  看见他眼睛底下的黑眼圈,秦深的语气放缓下来,“最开始我也没有一定能找到什么证据的自信,怕你失望就没有跟你说。蒋喻跟我说,像这种完全可以归类为谋杀的情况,你父亲越是要掩人耳目就越是会有人打算趁机捞一笔。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件事之后半年到一年内离职的人身上,最后锁定了那个保安,给了他一笔钱就拿到了拷贝件。”
  说着秦深还很轻地笑了一下,“有贼心没贼胆,他说他想用这个敲你父亲一笔,却又害怕你父亲报复,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就辞了工作跑回老家。”
  如果不是他的表现过于反常,秦深和他的人反而不能这么快就把他找出来。
  秦深说得很简单,谢景迟却没有被随便糊弄过去。
  即使是他也知道保安是个人口流动性很大的岗位——就算拿到名单也不能保证那些曾经在这里工作的人如今还留在沄港市。
  追踪还有谈判,中间必定少不了许多的无用功,若是一般的人,可能大部分都在途中便放弃了。
  “谢谢。”谢景迟不知道要如何回报这份好意。
  秦深又露出那种不是很高兴的表情。
  “管家让我问你有没有好好吃饭,那么你有吗?”
  “有。”说到这个,谢景迟不可抑制地心虚起来,“真的。”他小小声地补充,语气极其诚恳,期盼这样能够让对方相信。
  “是吗?”秦深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现在在回去检查的路上,你最好确保你说的是真话。”
  谢景迟咬住嘴唇,不过几秒之后,他就决定破罐子破摔,回去再想怎么哄管家,让他不要生气。
  秦深眼里有温柔的光,这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黯淡无光照亮。
  他好像回到了他落水的那一年。
  这一次有人把他从那片深不见底的、蓝色的湖水里拉了上来,为他驱走了所有的寒冷,告诉他不要害怕。
  “害怕吗?”秦深微微低下头,“面对伤害你的人,你害怕吗?”
  “你能不能抱我一下?”谢景迟仰头和他对视。
  他不应该如此大胆,可是想到这个人为自己做的那些事,他就忍不住再得寸进尺一点。
  作为回答,秦深无言地收拢手臂。他抱着谢景迟,贴着谢景迟的耳边轻声说,“乖孩子,你做得很好。”
  寒冷、清新的草木香气包裹着自己,谢景迟闭上眼睛,脖子后面那个淡掉的标记,血液里还残留的、属于这个人的信息素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
  “我不怕他。”谢景迟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可能有一点,想到你在这里,我就一点都不害怕了。”
  上周四,高律师的车在去法院送材料的途中被人追尾,送修至今未归。
  庭审结束后,秦深让司机先送高律师回律所。
  途中谢景迟不小心和后视镜里高律师的视线对上。和曹助理不一样,高律师的目光中并没有刺痛他的轻蔑和恶意,倒是他的耳根子通红,不知道把视线往哪里放。
  一审的结果出来了便意味着案件暂告一段落。到律所以后,谢景迟跟高律师上楼在合同上签字。
  签完字,他正要折返,高律师忽然叫住他。
  下午的日晒均匀地涂抹在灰色的大理石地砖上,谢景迟怕晒怕光,就站在暗影的末梢,只有小半边侧脸被照亮。
  “其实你可以多信任一点你身边的人。”笔记本开机的途中,高律师意有所指地说道,“秦先生对你很上心,有关那份遗嘱,我建议你开诚布公地和他好好谈一谈。”
  谢景迟没有立刻说好或是不好,高律师又继续添了把火,“毕竟婚姻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吗?”
  “你说得……有道理。”谢景迟深吸一口气,头一次在这件事上流露出了消极和抗拒以外的神态,“我会好好和他谈一谈的。”


第37章
  后来谢景迟才知道为了出席自己的庭审,秦深缺席了一场极其重要的集团会议。
  除开案件本身的私密性质,即使旁听也需要时刻保持肃静,所以途中无法使用远程会议这种折中手段。
  隔壁的收购案进行到关键时刻,作为项目的话事人,秦深不能离开得太久。算上路上往返的时间,秦深在这边拢共待了一天一夜,处理了许多这段时间积压的集团业务——如果可以给每个人的时间估价的话,那么秦深的每一分每一秒后面都应该有好几个零。
  在返回鸣城的前一天晚上,秦深有一个必须要赴的约会,没法继续呆在谢景迟的身边。
  因为不是什么特别正式的会面,秦深只带了自己的助理和少数几个亲信便出发了。
  临行前,原本在起居室里看书的谢景迟抬起头,潮湿的夕阳均匀地涂抹在他的身上,轮廓边缘亮得像是要融化在流动的、不确定的白昼之中。
  他像是有许多话要说,却最终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秦深要见的人姓江名渐春,是北方运输与钢铁行业的龙头人物。
  江渐春三十多崭露头角,早年的经历基本成谜。秦深拿到的资料中只写了他是个很有商业头脑、手段强硬的Alpha,用疾风雷霆一般的铁血手段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
  这位坐拥百亿身家的钢铁大亨在三年前以身体抱恙为由退居二线,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活跃,不如说从繁杂的集团业务中解脱出来给了他更多大展拳脚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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