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37)
裴序仰脸,下颌从人手中挣脱,他支着胳膊,不否认也不肯定地半闭起眼睛。
“吃顿饭而已,不是约会。家里介绍的。”沈渝修又向前开了十几米,停到一个僻静点的背光处,啪地解开安全带,搭着裴序的肩胛,说:“你懂吧。”
裴序的眼睛因这一句充满种种暗示意蕴的话,真正暗了几分。他不出声,也不像刚才那样脱离与沈渝修的接触,哦了一下,平声反问,“结婚对象?”
沈渝修咧嘴笑了,手从他的肩移到脖颈,捧着那张脸用力吻了吻,咬着他的下唇道,“谁要跟她结婚。你他妈怎么那么会气我啊?”
他顺手摸了几下控制按钮,调整放低副驾的座椅,留出一片更宽敞的空间,方便自己坐到人身上。
车内昏黄的照明灯关了,仅剩几米外的路灯光源提供些许光亮。挤在狭小座位上的两人腰腹贴得很近,呼吸彼此交缠。沈渝修继续含吮着裴序那片薄薄的下唇,没好气道,“让你说两句好话都不行?”
裴序这次没躲,朝后一仰,“说什么?”
“是男人就大方点。”沈渝修故意激他,“吃醋别不承认。”
裴序不吃这一套,肩颈肌肉缓缓舒展,放松靠着椅背,淡道,“我没有需要承认的。”
沈渝修看了他一会儿,低下头,又在那张温热的嘴唇上碰了碰,笑眯眯的,“裴序。”他先叫了一声名字,而后用种近乎车窗外静静流动的河水般的声音说,“我就敢承认我看上你这张脸了。”
裴序和他对视片刻,忽然动了一下,松松抓着他后脑的头发,低声说:“就这张脸?”
他觉得裴序这个德行真是够呛,面子里子一样不落,哪儿的便宜都要占全了。
沈渝修刚想和他计较计较皮球怎么又踢回自己这边,却感觉裴序有点凉的指尖伸进他的衣服里,扯开他的衬衫,摸着腰后那两个浅浅的腰窝。
走个神的功夫,裴序已经开始顺着他锁骨的线条咬吻,带出一片细碎湿润的痕迹。沈渝修看不清身下,只觉裤子都被人脱了,低低骂道,“这台车里没放润滑。”
说罢,一个有些热烫的东西就碰着他光裸的腿,很有存在感地顶在他大腿内侧,提醒他现在说这话是有点晚了。
裴序抓住他的手,按到车内的扶手箱上,示意他自己找找,同时又没多少耐心地伸手逼人舔湿两根手指,费力地去弄着沈渝修身后的那处穴口。
那根完全勃起的东西硬度和尺寸都很可观,沈渝修被磨蹭得也来了感觉,认命地去翻扶手箱,嘟囔道,“操,硬得比嘴还厉害。”
他好不容易摸黑翻出一个避孕套,往人脸上一扔,“赶紧戴,不然就回家干。”
裴序空闲的那只手拨了两下他的性器,嘲弄似的贴着他的耳廓说,“你忍得到回去?”
他没戴那只避孕套,飞快地撕开包装勾出里面不多的润滑液体涂抹在刚被手指抽插得有些发软的穴口,随后猛地一耸腰,整根性器就那么强行闯了进去。
这一下折腾得沈渝修全身肌肉一紧,张嘴就往裴序T恤领口处坦露的皮肤上咬。那根粗大的东西根本不等他适应,就激烈地抽送起来,沈渝修疼得越是收缩,埋在他身体里的性器就越兴奋地挺动操干。
裴序掐着那把薄韧的腰,不多时又变成来回摸着他的小腹和胯骨,每往沈渝修的身体里狠狠一撞,手就跟着用力按小腹某块位置的皮肤,听他几乎难以忍受的呻吟和叫骂。
“你这样能结婚吗。”话是陈述语气,裴序用着完全不符合他身下凶猛进犯动作的平淡语调,慢条斯理地含着他的耳垂说,“比女人还会叫。”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沈渝修想骂他嘴硬还抓着不肯翻篇。可空间太小,怎么也拉不开距离,在一方狭小的、全是粗重呼吸声的世界中,他只能用额头抵着裴序的肩,叫他动作放轻点。
裴序捏着他的臀,逼他配合自己操干的动作起落身体,又拿话堵他道,“上次你说喜欢。”
沈渝修让他噎得没话说了,大张着腿,不再忍耐呻吟,好像完全丢弃了跟一个男人在有人来往的地方车震的羞耻心。
那些呻吟里渐渐夹杂着几分哭音和痛楚,沈渝修大腿酸胀,没力气再迎合,裴序这才像打算放过他,刚摁着软得像泥的手操弄几下,车厢里又突兀地响起一阵电话铃声。他瞟了一眼,从那条扔在驾驶座的裤子里找出来,晃到沈渝修面前,“接吗?”
沈渝修确信他是故意的,因为来电显示就一个“家”字。
“你他妈给我挂了。”沈渝修瞪着发红的眼睛,挣脱他的手要去抢那只手机。
裴序没给他机会,眼疾手快地划开,紧接着腰腹用力向上一顶,哑声道,“让他们下次给你介绍准点。”
下一秒,沈渝修高潮时没藏住的一点哭叫和佣人问候的声音一齐混杂在车厢里,裴序这才善心大发,唰地挂断扔到一边,硬摁着人的后背闷头抽插十几下,也跟着射了出来。
这阵动静结束,车子安静了好几分钟。
车窗封得严实,令人体感内部的温度要比外部高上几度。沈渝修浑身脱力,眼前一阵朦胧,早前那股停留在裴序眼周的红好像弥漫到他眼前了,让整个车厢变为充满肮脏爱欲的暗房。
他低喘片刻,勉强撑起半个身体,没什么震慑作用地抬手,狠掐着裴序的下巴。
裴序正忙着用抽纸清理,没抬头,任他在身上示威警告。
等重新穿戴整齐,沈渝修自然换到了副驾上。裴序开窗散了会儿味,发动车驶离那块暗处,汇入城市干道的车流。
裴序精神不错,点了支烟夹在手上边抽边开,不时瞟着后视镜。沈渝修却困得没什么精神,半盖着外套合眼休息,快到家才缓过劲给父母回了个电话。
停好车,沈渝修瞄见座椅附近留下的那点是男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的痕迹,推了裴序一把,示意他处理,自己拖着步子先往电梯走了。
裴序随意擦了两下,大致看不出端倪,就关上了前座车门,折到后座门边,盯着那只被一堆纸质资料盖得只露出半边的公事包看。
偏偏沈渝修的电话又在这时拨进来,嗓音仿佛还沾着他们停留在河岸边时的潮气,湿软,慵懒,说:“电脑放在后座,帮我带上来。”
裴序毫无办法地打开车门,拎出那只包站了小半分钟。
在鲜少会有的犹豫时刻,他微闭上眼,想摸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却碰到那个冰凉的、从谢驰处得来的小金属物。
裴序捻着那枚东西,顿了顿,垂眼静默地坐回车里,打开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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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修弄不清是什么缘故,裴序近几天总是流露出几分心不在焉。
别的事还好,但裴序开车时都偶有出神,险险酿成小事故,频率高了,总有一回没躲过去。这天下班,快到约定时间沈渝修还没见着人,打电话一问,果然是在附近路况复杂的路口有点磕碰。
他赶去一看,裴序是抄小路绕过来,不小心和一辆车撞了一下,情况不严重,也没人受伤。裴序和对方车主正站在路边协商,大概是吃准裴序全责,对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开车这么不小心,你知不知道我这车才买多久啊你?”
裴序见多这种人,没回嘴,想等对方说完再开口。
但那车主越说越过分,沈渝修皱眉听了两句,余光一扫那辆还没十万的车,很不高兴地在裴序背后出声打断道,“要多少钱你直接开个价。”
对方愣了愣,看出这位骤然冒出来的主不是好惹的,声音低了两度,嘀嘀咕咕地算起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
沈渝修那股少爷脾气翻上来,从钱包里摸出一把现钞,放在车前盖上,“这些够了吧?”说完便扯着裴序往外走打车,另叫助理来处理。
等坐上出租,沈渝修才发现裴序神色有点不对,以为他心里膈应那车主的几句难听话,摸着他的手腕说,“行了,跟那种人生什么气,撞就撞了,用钱就能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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