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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68)

作者:不问三九 时间:2020-04-18 07:57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短时间内不想出差了。”陶晓东声音闷在枕头里, “什么年轻孩子啊……谁稀罕。”
  三十六岁陶晓东,黏黏糊糊赖赖唧唧, 不嫌磕碜。
  汤索言隔着手机听他腻歪, 这样的夜晚美好又平静。
  电路出故障了, 这晚停电大概四十分钟。
  第二天陶晓东去小凯店里,小凯看着他额角太阳穴的位置,吓了一跳。
  “靠,东哥你怎么了这是?”
  陶晓东摸了下那处, 没当回事地笑了下说:“昨晚房间停电了, 没看见磕了一下。”
  “磕哪儿了啊?你摔了?”小凯皱着眉, 这看着太吓人了,好像让人打了。
  “磕壁灯上了。”房间里的欧式金属壁灯,正好撞在支出来的一处弯钩上。当时磕这一下直接把陶晓东磕木了,站那儿半天都有点晕,太疼了。
  昨晚去的那个男生看了陶晓东几眼,中午的时候出了趟门, 回来的时候拎了两管涂抹的药膏。
  陶晓东:“谢了小弟。”
  对方摆摆手,放在一边,没说什么。
  这天陶晓东话不多,随手做了几个小图。
  晚上也没跟汤索言视频,只打了会儿电话。中间陶淮南的电话进来,陶晓东跟汤索言说了一声,先接了弟弟的。
  陶淮南想他哥了,在电话里格外黏人,一直要聊天,不让挂断。
  陶晓东笑着问他:“怎么了这是?”
  “没,”陶淮南顿了几秒,低声道,“就是想你了,想听你说说话。”
  “心情不好?”陶晓东轻声问,“这段时间太累了?”
  “没有啊,”陶淮南又笑起来,“怎么说想你了你还不信呢。”
  陶晓东说信。陪他聊了很久,后来陶淮南睡了,他又给汤索言拨了过去。
  汤索言也准备睡了,问他:“小南怎么了?”
  陶晓东躺着说:“可能太累了心情不太好。”
  “考试有压力?”
  “我没给他压力,”陶晓东想了想说,“咱们家这情况,也没什么压力啊。”
  他的生长环境太自由了,两个哥哥给他提供了一片土,在这片小天地里他可以随便生长。要说考试上有压力可能也是他自己给的。
  汤索言还是比他懂一些,接触这些少年盲人也更多,说:“周日回去跟他聊聊。”
  最后这两天没视频,所以汤索言不知道陶晓东那天磕着了。周日机场一接着人,陶晓东上车不等说话,汤索言先拨开他头发,皱了眉。
  “磕了一下。”陶晓东笑了下,说,“没事儿。”
  缓了两天,现在看着比刚磕的时候更骇人,青紫得更厉害,眼尾处都有点肿了,泛着暗红。汤索言离得近了些,手指在那处碰了碰,问他:“怎么磕的?”
  陶晓东垂着视线:“就没注意在壁灯上磕了一下。”
  “没注意?”汤索言眉皱得更深,“你多大了?走路不看?”
  “下回注意。”陶晓东笑了下,俩人现在离得近,他顺势在汤索言嘴上亲了口。
  汤索言还是看着那处,问他:“涂药了没?”
  “没涂,小孩儿给我买了我也没敢用啊。”陶晓东坦白得可痛快了,表现一下。
  汤索言挑眉:“你自己不会买?”
  其实他就是懒,这种小磕小碰涂什么药啊,没那么金贵,从小磕磕碰碰长大的,皮糙肉厚。
  周日俩高中生放假,迟骋和陶淮南都在看书,迟骋在房间,陶淮南在餐厅。
  两个哥哥回去的时候,陶淮南从餐桌边慢慢过来,两只手分别摸着,安安静静的。
  汤索言伸手给他,陶淮南握住,汤索言拇指刮刮他手背,陶淮南抿着唇笑。
  迟骋从房间出来,看见陶晓东额角的伤,刚要说话,陶晓东朝他做了个“嘘”的动作,朝陶淮南那边看了一眼。
  迟骋于是闭了嘴,接过他俩手里的东西,刚才两人去了趟超市,买了汤索言做菜要用的食材。
  陶淮南一直笑嘻嘻的,汤索言做菜的时候他坐自己那个小板凳上等,就在厨房找个不碍事的地方坐得老老实实。汤索言用手背碰碰他的前额,陶淮南直接张嘴,汤索言往他嘴里放了个小番茄,又鲜又甜,陶淮南于是又笑了下。
  迟骋在客厅小声问陶晓东:“哥你脸怎么弄的?”
  陶晓东声音更小:“磕了下,没事儿。”
  迟骋在自己眼睛旁边指了下:“离眼睛这么近,你是不是跟人动手了?”
  “没,”陶晓东失笑,“我动什么手。”
  迟骋下意识看了眼汤索言,陶晓东赶紧说:“快收回你的视线,想什么呢。”
  迟骋要过去帮汤索言洗菜,陶晓东没让他去,问:“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还行,没太累。”迟骋说。他知道陶晓东是想问陶淮南,看着那边说,“他也还好。”
  “有事儿跟我说,别放心里闷着,他要是气你了你也告诉我。”陶晓东说。
  迟骋看着厨房的陶淮南,沉默着点了点头,说:“没事儿,哥。”
  另外一边,汤索言也边做菜边跟陶淮南聊着天,陶淮南兴致很高,没一点低落的意思。那天就是单纯想他哥了,陶晓东想多了。
  晚上陶晓东枕着汤索言的腿,叹了口气说:“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猜。小时候说想我了我知道他是真想我了,现在他一说想我我就得猜,这是心情不好了还是怎么了。”
  汤索言用棉签在他额角涂着药,眼角处他动作很轻,也没沾太多药,怕进眼睛:“养弟弟不容易。”
  “是不容易,但也很有意思。”陶晓东很配合地躺着,汤索言去沾药膏的时候他还知道主动压着头发,不让头发蹭上。
  周围一圈青紫,最中间处是一条弯曲的红色,稍微有一点破皮,这是当时直接撞上的位置。汤索言叹了口气,轻轻涂上去:“疼了吧?”
  陶晓东“嗯”了声:“磕得我脑瓜皮都麻了。”
  难得听见他这么直接说疼,汤索言涂完药后在他脸上刮了刮:“下次当心。”
  硬汉晓东因为眼睛旁这一处伤和发红的眼尾,躺在床上竟然显得楚楚可怜了。
  汤索言看着他,都有点下不去手,最后只能在他嘴上亲了亲,笑场了。
  陶晓东让他给笑蒙了:“这么喜感吗?”
  “不喜感,”汤索言笑着摸摸他的脸,“怪可怜的。”
  “那我翻过去?”陶晓东也有点哭笑不得,“要不我戴个眼罩?”
  他这样一说汤索言笑得更深:“不用。”
  两人现在不太适合停下来,该有状态的位置都状态饱满的,亲半天了都,汤索言突然笑着停下来也太让人挫败了。陶晓东也笑:“再笑我要萎了。”
  汤索言又亲亲他,陶晓东一使劲翻过去了,趴那儿:“你还是别看我脸了。”
  不看脸就得看别的,陶晓东脸往枕头上一闷:“我没有魅力了。”
  十分钟之后,汤索言又停了下来。
  陶晓东闷着问:“趴着都不行?”
  他现在是光着的,睡衣都被剥下去了。汤索言看着他,没说话。
  陶晓东回头看了眼:“怎么了言哥?”
  汤索言伸手,在陶晓东后腰处和腿上分别按了下,陶晓东皱了下眉,汤索言又按了按他小腿。
  陶晓东趴那儿不动了。
  “你到底怎么弄的?”汤索言去床头拿了遥控器换了个灯,房间瞬间大亮。
  陶晓东沉默着,汤索言站在床边:“翻过来。”
  “前面没有。”陶晓东趴着说。
  “我让你翻。”
  陶晓东缓了几秒没动,汤索言站他旁边不说话也不动他,沉默着等。
  后来陶晓东叹了口气,闭着眼翻了过来,光线太亮了。汤索言捡起他睡衣让他遮着眼睛,把他从头看到脚,在他膝盖旁边按了下。
  陶晓东捂着脸上的睡衣,自暴自弃:“都是磕的。”
  “你磕哪儿了?”汤索言问他,“怎么磕的?”
  陶晓东说:“小凯店里东西多,乱糟糟的。”
  “你给我模拟一下,怎么能磕一身伤。”汤索言出去拿了药箱,再回来的时候陶晓东还是刚才的姿势没动。
  “出去一趟,弄这么一身回来。”汤索言手上带着药,边涂边揉。
  陶晓东拿开脸上的睡衣,换回小灯。
  “你是跟谁起矛盾了?”汤索言问他。
  “没有。”陶晓东笑了笑,先拿了内裤穿上,然后继续把腿放回去。
  汤索言继续给他弄:“那是跟人睡了?打架了?”
  “我靠,没……”陶晓东震惊地看着汤索言,看完反应过来,这是生气了。
  “第一次做完你差不多就这样。”汤索言淡淡道。
  他手上用了点力气,这样揉着带点疼,陶晓东低下声音:“言哥。”
  “别叫我,”汤索言说,“这么叫我心软。”
  “那你就软一个。”陶晓东坐起来,笑着说,“我真是磕的,那天停电了么不是,脸是停电那天磕的。其他的是我洗澡摔了一下,太丢人了我没好意思说。”
  汤索言“嗯”了一声。
  “我没胡搞,我干不出来这事儿。”陶晓东看着他说。
  他当然不会,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哪怕他说自己胡搞了汤索言也不会信。
  “翻身。”汤索言又往手上喷了药。
  陶晓东听话地翻过去,汤索言按在他腰上那处的时候陶晓东“嘶”了一声。其实他不知道身后留伤了,洗澡看不见,大意了。他手背过来在汤索言手腕上抓了下,讨好地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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