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不离婚[ABO](67)
原谅俞楚,俞抒捋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对俞楚的恨,似乎来得不及周琦和周闵嘉还有程旭那样强烈,可是一时间也放不下。毕竟俞楚,那个自己因为他的死耿耿于怀两年的哥哥,那个从小到大都是好哥哥的俞楚,在最绝望的时候把自己唤醒,给了致命的一击。
可是仔细想想,俞楚的所作所为,给了自己新生。
现在俞楚都受到这样的惩罚了,还要怎么样,难道要他死吗?
“我知道了。”俞抒吸了口气:“哥,我不怨他了。”
俞瀚笑了笑:“哥哥代俞楚谢谢你,我会好好劝俞楚,让他也放开。你们是双胞胎兄弟,不应该闹成这样。”
“希望他能想开吧。”俞抒笑了一下,心想想不开的,应该是自己。
徐桓陵的做法,说是在帮自己,其实根本没顾自己的想法。
徐桓陵办完手续,去了沈涟的办公室,沈涟正在收拾东西,把自己的物品放在一个纸箱里。
“你在做什么?”徐桓陵问。
“打算去国外待两年。”沈涟说:“我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当医生。”
“为什么?”
“一个心里抱着仇恨,并且会被仇恨轻易撩动的人,并不适合做医生。”沈涟转身靠在桌子上看着徐桓陵:“我帮俞抒换腺体是不对的,可是我做了。这辈子仅此一次,我需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要保证等我回来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谢谢。”徐桓陵由衷的说:“谢谢你为俞抒做的一切。”
“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沈涟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始终抱着他是俞瀚弟弟的想法,所以犯下了错,和你,和俞抒,都无关。”
“你什么时候走,去哪里?”
“去斯坦尼吧,后天走。”沈涟说:“那儿或许需要我。”
“一路顺风。”徐桓陵并没有阻止沈涟的意思:“我去送你。”
“不用了。”沈涟说:“俞抒恢复之后会有一次发情期,好好照顾他。”
俞抒是被徐桓陵抱着出医院的,一路上都不好意思的挡着脸,心里不想被徐桓陵抱,又实在没力气自己走。
徐桓陵把俞抒接回了公寓,直接放在了主卧的床上。
俞抒看着他,徐桓陵摸了摸俞抒的头:“好好养身体。”
卧室重新打扫过,俞抒躺在床上,鼻腔里闻到了属于徐桓陵的味道。这个味道已经很久没闻见了,俞抒闻得心慌意乱。
徐桓陵在外面不知道捣鼓什么,噼里啪啦的响。
折腾了一个小时,徐桓陵端着一碗白粥进来,盛了一勺吹去热气凑到俞抒嘴边。
这个粥味道有些奇怪,俞抒错开头,不愿意吃。
“乖,你现在需要恢复体力。”徐桓陵又凑了过去。
“滚!”俞抒低声骂了一句。
“等你好了我就滚。”徐桓陵又把白粥凑了过去。
俞抒扭着头抬起手一掌打翻了白粥,红着眼眶看着徐桓陵:“我让你滚。”
如果不是现在全身无力,俞抒很想给徐桓陵一个耳光,也很想大声质问他,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一面是温柔,一面心里又藏着魔鬼。
白粥撒得到处都是,徐桓陵笑了笑,弯腰把俞抒抱起来,抱去了客房,然后回来收拾满屋子的狼藉。
俞抒不愿意理人,徐桓陵也不气,他打翻了粥,徐桓陵也心甘情愿的收拾,可越是这样,俞抒心里越是不舒服。
后来,徐桓陵看俞抒不愿意吃自己做的东西,怕俞抒的身体在恢复期出问题,把徐家的保姆叫了过来。
保姆来了以后,俞抒倒是愿意吃东西了,体力也一天比一天好。
积雪化完,俞抒已经可以自己下地走路了。
徐桓陵要开始上班,白天不能随时陪着俞抒,但是每天只要公司没事,都会早早赶回来。
晚上徐桓陵也在床边陪着,靠在椅子上睡。
俞抒不想他这样,徐桓陵睡了几晚之后,俞抒总算是开口说:“徐桓陵,你没必要这样,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徐桓陵不说话。
“我是恨俞楚,可是你没经过我的同意这么做,你有尊重过我吗?”
“你或许觉得我不尊重你。”徐桓陵说:“可是在我心里,我只想你好,我只想你健康。腺体损坏,再过几年你就会生病,身体会越来越不好。沈涟也说了,修复你的腺体,是最好的办法。”
“那你们就能把俞楚的腺体换给我吗?”
“如果可能,我愿意把自己的腺体换给你,可惜我不是Omega,而且,这样的手术,只有双胞胎,才有几率成功,我很感谢你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呵呵!”俞抒一脸恶心的看着徐桓陵:“对于一个你曾经爱过的人,你下这样的手,徐桓陵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我只爱过你。”徐桓陵摇头:“我对俞楚,从一开始就只是朋友,或者说是对弟弟的那种喜欢。我喜欢他的性格,所以以为我喜欢他,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恨你,听说你杀死了俞楚,我更恨你。可是俞楚回来之后,我才发现,我错的有多离谱。我对他,连最基本的牵手的欲望都没有。俞抒,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我不懂得什么是爱,怎么去爱。是,我可恨,可是我终将付出代价。”
俞抒猛的一震,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俞抒,你是不是很恨我。”徐桓陵问。
“恨。”俞抒咬着牙很肯定的说:“恨不得杀了你,这样一切就结束了。”
“好。”徐桓陵说着站起来,转身出去,从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回来递给俞抒:“那你杀了我吧,这是我应得的。”
【作者有话说:抒抒,有力气吗,要不要我帮忙,我手劲儿还行。
三章,明天见哈。】
第65章 你杀了我吧
明晃晃的刀递到俞抒面前,俞抒吓得半天没动一下,所有的怒气,怨气,都被徐桓陵手上的刀吓没了。
“俞抒,动手吧。”徐桓陵把刀柄递给俞抒:“现在所有对不起你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就只剩我了。”
“你疯了?”俞抒撑着床往后退了退。
不过是被徐桓陵气急了瞎说的话,俞抒并没打算真的杀了他。
怎么舍得。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受,我现在就可以死。”徐桓陵手上的刀抵在自己胸口,很认真的看着俞抒:“我没办法改变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只能尽量让你心里好受一些。我死了,就是对你最好的补偿。就算不死,这一刀下去,你也能好受一些。”
“你不要觉得我下不去手!”俞抒从身后拿了枕头扔过去:“我对你,早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我知道。”徐桓陵拉起俞抒的手把刀塞进他手里:“动手。”
手里冰凉的刀让俞抒不自然的发抖,刀刃上反出的光映出徐桓陵黑色的大衣,俞抒心里又慌又恨。
徐桓陵总是步步紧逼,逼着人做选择。
这一刀如果不捅下去,意味着对徐桓陵还有感情,还是舍不得,这正和徐桓陵的意。
可是真的动手,又怎么能下得去手?
“徐桓陵。”俞抒捏紧手里的刀:“你为什么总是逼我,总是掐准我的弱点。”
“我没有逼你。”徐桓陵往前一步,抵着床垫:“从我知道你受了多重的伤开始,我就想清楚了,我对你的伤害,只有用命才还得清。”
“我不要你还,只想两不相干!”俞抒提高声音,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眶渐渐红起来。
徐桓陵伸手想去摸俞抒的脸,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别哭,我现在看见你哭,整颗心都撕像是被撕开了口子。”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俞抒手里的刀慢慢垂到被子上搭着,脆弱得仿佛一摔就要碎。
“俞抒,动手。”徐桓陵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朝着这里。”
“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敢。”徐桓陵握着他的手,把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用这把刀,结束你的恨。”
俞抒看着徐桓陵,又害怕又生气,手不自觉往前推,在徐桓陵的大衣上抵出了一个弧度。
俞抒心里犹如有另一个自己,疯狂的叫嚣着刺下去。
这是孩子的父亲,也是间接害死孩子的最后一个人。
他该死!
徐桓陵要求杀了他,那就动手吧,让所有的爱恨从此结束。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让自己伤心,再也不会有人总这么逼自己。
俞抒整个人都很乱,乱的什么都想不明白,只是觉得恨。手怎么提起刀扎过去的都不知道,等俞抒反应过来,刀尖已经扎破了徐桓陵的大衣。
再往前一点,就刺到皮肉了,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杀了徐桓陵。
杀了徐桓陵。
俞抒猛的一震,手已经握不住刀柄,想往回收。
徐桓陵看他动了手又后悔,笑了一声抓住他的手,用力往前拉,云淡风轻的笑着。
俞抒似乎听见了刺啦的一声,刀刺破皮肉的声音,紧接着就感觉温热的血液顺着刀柄流到自己手上。
俞抒瞬间找回了意识,使劲儿停住了手。
刺眼的红让俞抒慢慢松开了了拿着刀的手,可是徐桓陵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动,依旧温柔的看着他,似乎感受不到疼。
刀刺得并不是很深,却流了不少血,俞抒的手被染红,血顺着手肘流到手臂,浸湿了俞抒的衣服。
“你……。”俞抒慌乱的看着自己的手,脑子一阵阵发晕。
“我欠你的永远都还不清。”徐桓陵低声说:“这一刀就当是还给你的,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