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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开车(39)

作者:罗再說 时间:2018-01-14 19:30 标签:强强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应与将见他梗着脖子还在瞄的样子,忍不住道:“说了多少遍了,头手不能伸出窗外,怎么就不听话?你刚把手伸出去托风的动作有多傻逼知道么,想上新闻了?”
  他停了会儿,看贺情闭着嘴不开腔了,又说:“你再不规矩坐着,我改明儿给你买个儿童安全座椅去,往后边儿一捆,看你怎么折腾。”
  被这么数落一番,贺情心里落差还是有点儿大,毕竟应与将难得一口气说这么长一串儿话,但是吧,居然是逼叨逼他的。
  迫于应与将每句话语气都还带着点儿无奈,也知道自己理亏,他只得小声地说:“你他妈自己不会看,刚要不是我跟你说怎么打盘子,早跟后面那辆小宝马撞上了……”
  应与将被气得直磨牙,脚上松油门儿的同时伸过手臂去往贺情的脸上掐了一把:“你是想跟我飙一局。”
  一听“飙”这个字,贺情就兴奋得不行,坐直了身子,说:“飙就飙!金港里面老子就没怕过谁!”
  他顿了一下,又加了句:“包括你!”
  应与将一抬眼看他,手指摁上中控台,按下S键,开启运动模式,笑道:“那就飙。”
  这句话说完,脚下油门一踩,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上高架桥,畅通无阻,压着限速跑,窗外的风吹得贺情心情大好,点开高级音响哈曼,放了首摇滚,一路跟着晃,看得应与将止不住的笑。
  意大利车一进入跑车模式,声浪像气沉丹田吹长号似的,连带着车身都跟着颤。
  应与将不太喜欢这种俗称天籁之音的优雅声浪,相比之下美式肌肉跑车那种煮开水一样的声音更符合应与将的口味,他没管贺情的挑衅,自顾自的说道:“你这玛莎拉蒂的声浪,炸不了街。”
  贺情一听这话,跟踩着尾巴了似的,都要从副驾驶蹦起来去掐应与将的脖子了:“我草,我警告你啊,我允许你说我,但不能说我的车!”
  这初恋车的声浪都是作曲家调的呢,百年纯正血统,意式典范,懂不懂啊?
  没想到应与将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嗯,那你的声浪也还是挺好听的。”
  那个“也”字咬得特别重,重得贺情耳根连着颈窝都有些泛红,呲牙去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开个车还不忘着耍流氓?”
  应与将低笑一声,在贺情的嗔怒下规规矩矩地把车驶入了机场路。
  车停在加贝门口,应与将跟着进去,去车库取了自己停在这儿停了一宿的大G,跟贺情打过招呼,往盘古去了。
  年后的车圈儿业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运作,不过最近市场变动较大,贺情的事儿也越来越多,一些新的政策和走向也影响了盘古的发展,两个人在乔迁之喜过后,难免忙起来,除了偶尔早上出门的时候能一起相处会儿,晚上都十一二点才有空见上一面。
  贺家盯生意盯得紧,贺定礼也回加贝处理事务,近期都没怎么出差,贺情更不敢老往望江名门走了。
  国家下了政策鼓励新能源汽车,之前大远的宝马ReachNow项目也得了不少利润,北京的新能源车不受限号规定的影响,重庆主城区的新能源车辆都可以享免路桥费以及停车费,成都这边儿的新能源汽车也变多了,白绿渐变的车牌也更加显眼。
  电动车,比如特斯拉这一类的牌子开发得越来越好,一点九提速的特斯拉跑车,一提速跟坐了时光机似的,在广州车展上大大抢了传统超级跑车的风头。
  贺情一点儿都不喜欢电动车,但无奈市场发展行情在那儿摆着了,只得硬着头皮入股,差点儿折了一处保时捷的4s店进去。
  一天过了,屁股都快在办公室里坐平了,贺情派人去买了个软垫子来垫着,才舒服多了。
  他端着一沓资料往顶楼他爸的办公室走,手上车钥匙一甩一甩的,想着这批文件交过去就差不多能下班儿了,毕竟今天的事也差不多处理完了,约着兰洲他们去酒吧嗨一圈儿也不过分吧?
  当然,嗨完就回望江名门了,这就是离九眼桥近的好处。
  他刚敲了敲贺定礼的办公室门,开了条缝,就看到他爸在沏茶,刚将热水冲淋茶壶温了具,置茶冲泡,神情严肃,将水壶下倾上提三次,最后把泡好的茶倒入茶海,准备着下一步。
  贺情瞄好时机,进了房间,刚想开口,就看贺定礼拿了茶盘托着给他,大红袍泡出来的偏赤色的茶汤看得他一点儿想喝的欲望也没有,凑近了还有股蜜香奶油味儿。
  但他爸都这么大方地给他了,贺情还是乖乖地接过来,仰头一口干了。
  贺定礼呼吸一窒:“……”
  舌尖卷舔了嘴角的残余,贺情喉间那股甘甜的味儿挥散不去,眨眨眼:“爸,怎么了?”
  贺定礼勉强原谅了儿子的粗鲁行为,张口问道:“怎么样?”
  贺情想了又想,一口气全进肚里了,现在回味也没多大印象,老老实实地说:“寡淡。”
  “行了行了,够了。”
  贺定礼揉揉眉心,叫来秘书收了茶具,心中彻底放弃了对儿子雅致兴趣的栽培。
  除了飙车和做生意,这小子还会什么?现在倒好,项目都敢让给别人。
  他清了清嗓子,手指敲了敲桌面儿,说:“刚北京来电话,说阿斯顿马丁召回一千多辆车,有一些是从我们这儿卖的,去安排一下召回事宜。”
  贺情听得白眼都要翻了,他最烦那些车辆召回了,每次客户来4s店送车的时候那眼神,跟想干死4s店老板全家似的,满眼都是一句话,你们耽误我用车了。
  厂商有问题召回了跟他们4s店也没关系啊,贺情觉得开4s店简直就是遭罪,因为客户是有一点儿问题就找4s店咨询,对,就是那种贴个膜都得问4s店什么色好看的。
  得,这一下他事儿又多了。
  贺情踌躇一会儿,最终还是问道:“爸,我快两周双休没休息了,这周能给我空个档么?”
  最近贺定礼老把一些贺情以前不用负责的事儿扔给他,上周末就被这些事在公司捆了两天,家都没回,周末谈恋爱的时间都没了。
  贺定礼古怪地看他一眼,把杯里剩的大红袍一口一口品了:“再说吧。”
  这句说完,办公室门外有人敲了,贺定礼说了声“请进”,秦佑抱着电脑进来了。
  对,就是那个一看到贺情就犯怵的销售总监,这会儿正板着脸在办公室里站着,看着两代老板都站在这儿,一时有点混乱,也不知道是跟贺情说话还是跟贺定礼说话:“贺,贺总,那个,售后部刚打了几个电话,有客户就来了。”
  贺情眉头一皱,这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呢,车间那么多个车位也还没空出来,道:“谁啊?这么积极?”
  秦佑都不敢抬眼看贺情,冷静了一下说:“单,单江别,就北门那个做车……”
  一定这名字贺情耳朵就发痒,被吹气儿那事他能记好一阵子,连忙摆手道:“得得得,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应付着,我马上下来。”
  表面上云淡风轻的,贺情心里都快磨起一把三米长刀了,这孙子在二环上堵应与将,找人怂恿着灌酒的事儿他都还记着,今天这又来哪一出,赶上着找怼呢?
  等贺情跟他爸交代完事情下楼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分钟以后了,阿斯顿马丁的4s展厅里停的精品车型正在被单江别围着欣赏,时不时摸一下,摸得贺情有点儿隔应。
  贺情走近了,默念几遍“他是客户我是老板”,还没开口,就看着单江别伸出手来,嬉皮笑脸地:“贺少,好久不见啊!”
  看这人把手伸出来了,贺情没法也懒得矫情,伸出手回握了,也不讲话。
  姓单的才在这儿提了一辆阿斯顿马丁就遇上召回,但负责召回事件的贺情的确是幸灾乐祸不出来,之前这人来买车的时候,还说是因为贺情在微博上说开这牌子的车的人有品味,才揣着卡来买的车,那架势,跟那种拿现金蛇皮袋买路虎的暴发户有的一拼。
  单江别也是习惯了贺情这唯独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继续笑道:“贺少,今天,怎么没见着应总啊?”
  一听他提应与将,贺情神经都紧绷起来了,努力克制着怒气,冷着脸说:“我更关心什么风能把单哥吹来。”
  单江别抚掌大笑,伸手摸了摸旁边阿斯顿马丁DB9的耳朵:“召回嘛,也不是好大个事,就是顺便来看看你……”
  贺情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又变,看了一眼一边儿站着的秦佑,后者识趣地走开了。
  自从跟男人在一起之后,贺情以前没开发的那根神经敏感了起来,总觉得这人从认识一开始说话就带刺儿的,但现在听来又觉得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分明就是有意撩拨他,要么就是逗着玩。
  贺情脾气冲,面儿上还是冷冰冰的,侧过身去,抓了块绒布要去擦那只被摸过的车耳朵,单江别略有点儿尴尬地把手拿开了,又放到车身上,于是他放哪儿贺情就擦哪儿,惹得他忍不住说了句:“贺情你什么意思……”
  “变速箱软件控制有问题,会导致车辆在驻车时发生溜车,特别不安全,所以召回。”
  手里攥着绒布,贺情将其对折又翻了个面儿,继续自顾自的说:“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找我,那我给你解释了,为车辆出的问题感到非常抱歉,您的售后,加贝会一直跟进……”
  单江别看了一眼因为已过了下班时间,空荡荡的4s店大厅,咬牙切齿地:“贺情,你少他妈装了,我那句话你能没听懂?”
  贺情抬起眼,心中思虑万千,大概猜到了这人想说什么,毕竟最大的爱好就是跟个变态似的天天点赞他微博点赞他朋友圈,白眼一翻,冷声说:“保安还没下班,你别在我店里折腾。”
  可千万别让他知道了他爸还在楼上,不然闹开了真的就完了。
  “应与将呢?今天不粘一块儿了?”
  贺情闻言一愣,眉心都快拧成结,眼底的小火焰窜了老高:“关你屁事。”
  单江别伸手戳了戳贺情的肩膀,戳得后者往后退了一步,忍着继续说:“你要找我麻烦,可以,但能别在这儿不?”
  看了看表,单江别的手往兜里一揣,一块浪琴的表闪得贺情晃眼,不免侧过了头去,想起应与将光溜溜又结实的手腕子。
  要是给他带这么一个表,估计那人得给沉甸甸的感觉烦死。
  单江别看他走神,有些不满,拍了下贺情的胳膊,拢紧西装外套,打了个寒噤:“行,我等你十分钟,跟我去三环转一圈儿。”
  成都三环路,一圈儿五十多公里,晚上车少,压着限速跑下来差不多半把个小时。
  贺情全程木着脸坐副驾驶上,都想一头撞死在挡风玻璃上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会在姓单的车上待着超过十分钟的时间。
  以至于,单江别把手机里他和应与将在IFS尼伊格罗酒店大厅的照片摆出来的时候,贺情面色不改,还是木着一张俊脸,声调凉飕飕的:“你什么意思啊?”
  单江别“嘿”了一声,把手机收起来,把天窗打开,冷风呼呼往里灌,他跟不怕冷似的,任着那风把头发都拨乱开了,嗤笑道:“我什么意思,你俩接下来上楼了是吧?整整四个小时啊,应总真牛逼。”
  贺情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但还是平视着前方,手把车门把手都扣紧了:“说些什么屁话。”
  太大意了,从尼伊格罗大厅往上走的时候光顾着吐槽门庭了,都没注意到有熟人在喝下午茶。
  他刚想说点儿什么,又听单江别说:“你真以为你爸不管你了?那天跟我一起谈事儿的,就是你爸一朋友,还问我,这楼上还有喝下午茶的地方么?”
  “我说有啊,一楼是餐厅呢,估计吃饭去了……吃个屁的饭!贺情,那会儿四五点呢,你俩吃饭去了?”
  贺情不吭声,闭了眼往窗外转脸,慢慢睁开眼,平复好情绪,冷静道:“你想多了。”
  这人阴损,连捅应与臣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在车上放录音笔也不是不可能,舔了舔干涩的唇,贺情半个字儿都不敢说错。
  这想法才刚结束,只见单江别果真从扶手箱里拿了个录音笔出来,“啪”地一声给关了,又扔进了扶手箱里。
  他又把手机摆出来,直接关了机,又扔进扶手箱里。
  贺情眼瞧着单江别拨动方向盘边的拨片儿,脚下用力,车速迅速提升上去,有如驽箭离弦,引擎声一浪盖过一浪,飙得三环上正常行驶的车左闪右躲,惹得贺情抓紧了扶手大喊道:“你他妈自己想死别撞着人!”
  没想到单江别一边开车一边来劲儿,速度又提上来了些,踩着三环一路璀璨的路灯灯光,迎面是交错纵横的高架,一脚又冲上了桥去。
  “贺情,我是,我就问你,你是不是?”
  单江别边爬坡边说,贺情耳边震得难受,只觉得发动机转速估计要到顶儿了,这速度跟飙金港似的。
  这时候去抢方向盘也是个作死的举动,他除了冷静着喘气儿,什么事都做不了。
  让他好言好语去哄这个不要命的傻逼玩意儿,更不可能。
  单江别一笑,又换了个档:“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想跟你搭个伴儿,你他妈脸太大了。”
  我靠,老子以前不是啊。
  在一瞬间,贺情一下就想通了这么两三个月以来单江别使的所有绊子,以及一些细节,眼神暗了又暗,紧抿着下唇,半句话都说不出。
  这时候偏偏不凑巧,他手机还响了。
  这个点儿能给他打电话的,无非就三个人,风堂、兰洲,还有应与将。
  前两个在下班前已经联系过了,今晚都在九眼桥嗨呢,哪儿有时间给他打电话。
  “风堂那败家子带的你吧?成都gay圈儿乱得很啊,你跟谁不是跟呢?”
  贺情暴躁得要死,呼吸都快停止了,眼看着这车又上了通往沙西线的一条路,心想着这特么按着路线飙下去,都快出城了。
  这事儿不能让应与将知道,那人脾气跟定时炸弹似的,永远不知道多少火能点得燃,不然又他妈扯一堆事儿出来,搞不好还得闹到他爸那儿去,到时候就真的大家一起完蛋。
  手机响得他真的不得不想去接,况且还是男朋友打的。
  贺情坐在副驾驶位上,第一次感觉情况能让人这么窒息。
  这么僵持着,单江别的速度慢了点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不是?”
  贺情手都快把这真皮坐垫给抠破了,呼吸缓和了些,尽量忍着想去一巴掌抽死驾驶员的冲动,咬牙冷着声儿回答。
  “不是。”
  只有跟应与将,贺情才是。
  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半点儿主意,想都不要想。
  车速终于慢下来了些,贺情镇定下情绪,双眼盯着后视镜里不断倒退的绿植与零星车辆,心里有些发紧。
  看车来车往,好似电流星散……
  他突然想要应与将一个拥抱。
  ①跑车炸街:超级跑车轰油门或者猛加速,以及高性能发动机提高转速引发的巨大声浪、换挡时排气筒的爆裂声。形容因为以上原因,车辆在大街上声儿特大。


第53章 生日。
  跟着这疯子一路飙了二十多分钟,贺情最后在三环边上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被放下了。
  将近凌晨的路边儿,出租车没有一辆,更别说滴滴了,谁乐意来啊。
  贺情实在没辙,打个电话给风堂,说话的声儿都惨兮兮地:“大哥,来接我。”
  最后过了四十多分钟,贺情硬是被夜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手机都快没电了,才老远看着兰洲那辆路虎揽胜停在路边儿上,开着应急灯,两个发小从车上下来,拎着件羽绒服跑着过来给贺情笼在身上,护着上车了。
  贺情在后座窝着想了老半天,都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俩解释这个情况,毕竟他也被打得措手不及。
  下车的时候,姓单的还特认真的说:“贺少,等你和应与将分手了,给我个机会?”
  贺情白眼一翻,差点一拳头上去,恶狠狠地答:“没那一天。”
  兰洲这路虎揽胜才开出去五六十米不到,贺情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就几个字:你和风家大公子要是把兰少也带弯了,记得跟我说声。
  “操!”
  贺情忍不住骂出声来,连忙回头从后挡风玻璃想去看这附近哪儿还停着姓单的车,果然在对面马路的闸道上还真看到他刚下来的那辆车。
  紧接着又来一条消息:当然,兰少肯定没你好吃。
  不就是想约 | 炮么,说得这么情深意笃,冠冕堂皇的,做作给谁看?
  还他妈敢打兰洲的主意!
  前座副驾驶上的风堂还略有些担心地老把头转过来问他怎么了,贺情快被气死了,鼻尖儿被他俩身上一股子烟酒味堵得难受,吹了风脑袋晕乎乎的,咬着唇不开腔,哼哼唧唧几句,也就一笔带过。
  他再也不想说开阿斯顿马丁的人是绅士,有品味了,姓单的简直就他妈是个王八蛋。
  接下来的几天,贺情还是被集团事务缠身,好不容易又有气儿歇歇,直接被他爸扔过来的一张邀请函安排了,坐飞机去了趟北美车展,位于美国的汽车之城底特律。
  再回来又是五日后,在那边被代理商招待得每天吃好几顿,晚上住个酒店之前都得抓去做个按摩,但车友带着去的红灯区就不是那么愉快了。
  贺情现在对着那些大胸蜜桃臀的欧美姑娘,半点儿电不来不说……
  甚至满脑子都是应与将以前跟姑娘上床的场景,虽然都是想象出来的,但还是就这口气堵在心里,咽不下去。
  说难听点儿就是瞎吃飞醋没事儿找事儿,这种怪异情绪整得贺情根本没功夫去应付那些热情的外国车友。
  哪儿有人连远古时期的床伴儿的醋都吃啊。
  不过自己那么喜欢他,吃点醋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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