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快穿](71)
哒哒的马蹄声不断逼近,最前面一骑却是一个身着灰衣,远在看不清五官时便给人一种艳色逼人之感的年轻道士。他身后是个玄衣男子,脸被半挡着,靠近了看不出模样,周身却都透出种清冷出尘的气质。
在这两人身后还有三匹马飞驰,最前头一骑是个剽悍朗阔的大汉,眉心一点艳丽的朱砂痣,与整个人的体态气质都格格不入,令人不忍多看。在他身后坐着一张半张脸生着红斑的丑汉子,再后面两骑一个是额生红痣的哥儿,另一个则在眼角生了颗勾魂摄魄的美人痣。
不知为何,虽没看清后面那两个哥儿的相貌,林渊却直觉地有种违合感,胃里有些发堵。
傅和堂却是在看到苍狼时就有这种感觉了。眉心艳丽饱满的朱砂,粗犷剽悍的相貌,怎么看怎么不搭配,在那匹马冲向他的时候,他甚至有种想要抽身退走的冲动。
哪个蠢货把他看成元暮星的,简直是一天一地好么!
两个做主的人都不做反应,手下也不敢轻易拦截那几匹马,就眼睁睁看他们冲到了路口。
直到这时,老夫人才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拦住他们,杀了那个贱人,不许他再勾引我儿!”
马匹飞驰到面前,邵宗严就在飞马过程中纵身而起,踩着马头轻飘飘地飞到空中,如离弦之箭般疾射向林渊。
“是刺客!抓刺客!”
“那几个哥儿也是他们的同伴,抓住他们!”
玄甲军拍马护住林渊,无数弩’箭密密麻麻地射向他,也有人朝着后面那几个打扮成哥儿的武林高手攻击。苍狼抽剑磕开飞来的乱箭,一骑绝尘,朝向长乐侯府另一侧的柳树飞驰——在那棵树下,有着凡人看不到的红衣仙人和他的金乌在徘徊等候。
白栖墨与吕惊云护持在他马后,剑气纵横,大开大合地杀退玄甲军。
傅和堂本在一旁轻松地看热闹,但吕惊云那张多情又无情的脸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后,他脑中蓦地灵光闪动,指着他叫道:“吕楼主,暮星也跟着你们来了是不是?”
吕惊云邪魅地笑了笑,可惜眼角点了朱砂痣后气质大变,不仅没有从前那种高深莫测的邪恶恐怖之意,反倒让不少士兵看得眼神发直。
傅和堂正要追问他为何扮成哥儿,对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渊儿,我的渊儿,你们快杀了这个道士!”
他循声望去,那个本该被射成筛子,被玄甲军乱刃分尸,被林渊一刀两断……就是不该刺杀成功的道士正坐在林渊马后,左手捏着他的脖子,右手拈着一枚金色药丸塞进他口中。
林渊眼睛大睁,满面痛苦之色,似乎想呕出那粒药,可是挣扎半响也没能挣开那只手的钳制。
如果那道士要杀的不是林渊,而是他的话……傅和堂下意识捂住喉咙,涩然问道:“不知道长是何方高人,今日来此是为……”
那道士抬眼看向他,冰冷诡艳的脸庞上残余着几分杀意,冷然问道:“你要娶元暮星?”
眼前的林渊就是例子,这道士的来意昭然若揭。傅和堂咽了口口水,握紧手中圣旨,不敢答也不敢不答,脑子转得飞快,说出了一个答案:“我想娶暮星是不假,可我不像林渊那样为了炼制精钢的法子才娶他;也不像他那么卑鄙,无媒无凭就强要了人,还任由阿爹和下人欺负他。我是堂堂正正求了圣旨,给他一个无人可欺的身份来的!”
他说着说着,自己倒也坦然了。这道士分明是来给元暮星报仇的,他一来没做什么越礼之事,二来求亲之事做得光明正大,没有半分欺辱人的地方,那道士再怎么也不会要他的命。
不过他心底其实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镇定,吕惊云和那个粗犷哥儿脸上红痣总在他眼前一晃一晃。
那可不像是有人会主动愿意点上的。
那道士能在那么多玄甲精锐中轻易擒住林渊,逼得吕惊云和另两个……至少武功也不逊他多少的人装成哥儿做他的帮手,不知得有多强的手段了。他马后那个汉子也绝非凡人,这么乱的场面,他却始终置身事外,所立之处竟没有一个士兵、一刀一剑能靠近他,简直像是神仙手段了。
他紧张地等着道士的审判,冷汗不知不觉浸透全身,许久才等来一声:“你怕不怕姓林的这家?有没有本事把他的事宣扬出去?”
成了!
他心中一松,眨了眨眼,让额头汗珠顺着睫毛滚下去,恭恭敬敬地说:“在下是皇上亲封的武威将军,家父是当朝丞相傅冕,林氏若有不法之处,在下自当上达天听!”
“好,那我就说了。”道士轻柔的笑了笑,明明是个汉子,笑容中却饱含着无比诱人的魅惑力,让人移不开眼。他说的话更是比笑容冲击力还大,甚至让人开始怀疑自己是清醒着还是在做梦。
“长乐侯林渊其实是个哥儿,他根本没资格继承侯府,根本不该混在军中领兵打仗!”
晴天霹雳、天崩地陷都不足以比喻傅和堂与在场军士的心情。
林渊怒极反笑,不顾自己要害被制,放开喉音朗声问道:“阁下是冲着我侯府来的?是不是接下去要说你是先父在外的沧海遗珠,比本侯更有资格继承长乐侯府?这等无稽之谈有谁会信,我身上何来半分哥儿的模样?”
邵道长垂眸一笑,压低声音冷浸浸地问道:“那元暮星呢?我就问你,他是不是哥儿?你当初强迫他时,他是怎么说的?”
林渊眸色一寒,冷然道:“原来你也是他裙下之臣……”
邵宗严指尖在他喉间轻点,灵力冲入哑穴,堵住他剩下的话,高声道:“林老夫人当年生下林渊之后,伤了身子无法再要孩子。因见林渊是个哥儿,怕长乐侯府后继无人,又怕妾室会生下小子动摇他的地位,就挖掉了林渊脸上的生子痣,趁年幼用秘药修复肌肤,把他当成侯府继承人养大。
“所以实际上,长乐侯府已经绝嗣,一个女、哥儿也不该领这些玄甲军,请将军回去奏明圣上,收回侯府的爵位,另遣贤能统辖玄甲军……处置这两个以哥儿冒充汉子继承侯府之人!”
傅和堂惊喜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拼命拧了大腿一把,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连声道:“道长所言极是,在下这就回京禀告圣上,请旨收回侯府,处置当年将哥儿假充汉子冒领侯爵之位的人,再选个好人家遣嫁了林家哥儿!”
第60章 第五次救援
“你胡说!我儿是汉子,我儿是堂堂侯爷!”
林老夫人刺耳的尖叫响起,夹杂着玄甲军的悲愤怒喝与傅和堂惊中带喜的急迫追问:“他真是哥儿?你可有证据?”
“不能让他胡说下去了,杀了他!”
老夫人喊得破了音,玄甲军也是乱糟糟一片喊杀声,却不敢真的动手。邵宗严坐在林渊身后,手指按在他大动脉上,淡淡道:“我虽没有实证,却有旁证——你们自该比我清楚,眉心生红痣的哥儿都特别能生,可为什么元暮星入侯府数月,却始终没怀上呢?”
街上一片静默,傅和堂兴奋得呼吸都粗重了。林老夫人怒道:“自然是姓元的不会下蛋,他本来就是个汉子,一个汉子怎么可能生!”
“老夫人莫开玩笑,我刚在府中做客时,令郎还说他是哥儿,是侯府的正夫人呢。他若是个汉子,侯爷为何要强抢他进府?”傅和堂笑容越发灿烂,气得老夫人差点抽过去。
邵宗严点了点头,又道:“据我所知,老夫人还给侯爷纳了几位小星,如果真是元暮星身体有问题,为何他的妾室也不能生?”
是啊,之前他怎么就没想过,长乐侯府又不缺哥儿,以林老夫人那副抱不上孙子就要发疯的脾性,林渊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个孩子?傅和堂颈后一阵发麻,看着邵道长智珠在握的模样,忽然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他下意识看向林渊,却见对方的眼睛几乎瞪出眼眶,脸颊挣得发红,一副被敲中弱点而心虚的模样。
或许不是心虚,可是谁又敢肯定他真的就是汉子?朱砂痣若是自幼被剜掉,好生调理几年,或许长大了真的看不出来呢……
不只他,就连玄甲军中也有不少人有了这样的想法。林渊挣扎得越发厉害,老夫人也不再寻死觅活,提着刀冲到马前去刺邵宗严,悲愤地尖叫:“妖道!你胡说!明明这妖道和那贱人合谋要害我儿!我儿一生下来汉子,是威震天下的大英雄,怎么可能是哥儿!”
傅宗严当即嘲笑道:“威震天下的大英雄?你儿子没遇到元暮星,没得到他炼出的百炼精钢之前,还不就是守着小小长乐的一个不入流勋贵?他要是真的有本事,就别靠着哥儿造的兵器和玄甲,自己征服一郡看看啊!”
“那个哥儿……”老夫人气得发疯,举着匕首颤巍巍地刺向邵道长,却不知怎么着狠狠落进了儿子腿里。锋利的合金钢刃顿时穿透肌键和血管,鲜血喷涌出来,染红了一地。
林渊喉间发出咯咯的响声,不知是痛还是恨。
邵道长点了他的穴止血,玄甲军被这血色刺激,顿时生起了护主之情,密密围住那匹马,要副他放人。还有些人攻向晏寒江,想来个围魏救赵。傅和堂机智地命自己的手下拦住那群玄甲军,好在道长面前留下更好的印象。
不求有功,但求自己不会像吕惊云等人那样变成哥儿。
长乐侯府那边一名忠仆扶起老夫人,悲愤交集地道:“谁都知道元暮星天天说自己不是哥儿,不能生的就是他!我们侯爷被这个假哥儿迷昏了头,根本没碰过别的哥儿,怎么可能有子嗣!哪怕你们武功高、有本事,也不能这么诬赖人!”
“怎么,现在又信元暮星不是哥儿了?那当初你们凭什么说他是哥儿,夺了他的职权,抢了他辛苦建成的炼钢厂,把他锁在府里受折磨?”邵宗言闻声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淡,却让那仆人不由自主弯了弯腿,又咬牙强辩道:“我们侯爷岂是那种小人,他只是太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