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钓[电竞](2)
发狠小狼的心又在胸腔重重撞了一下。
盛绪:“......”艹了。
第2章
虞文知的一句道歉分量十足,徐锐看出盛绪的戾气消了,眼底甚至闪过一丝怔愣。
是怔愣虞文知居然这样没有架子还是别的什么,徐锐不得而知,但他相当有眼力见儿,见虞文知把人稳住,他赶紧接过话茬:“盛绪,来锐哥带你看看房间。”
初来乍到的新锐小将,得虞队长亲自道歉,总经理亲自欢迎,茶队的排场实在给的够足。
盛绪并不是不知好歹,他迈着长腿向门口走去,路过接待时,轻而易举将四十多斤重的背包单手拎起,甩在肩上,背包扬起的风在虞文知眼前扫过。
接待吓得惊呼一声,但虞文知眼都不眨,静如古井的目光穿过缝隙,落在那四个茶队首发队员身上。
盛绪轻嗤一声。
一群唱黑脸的,一个唱红脸的,无非是厌恶他的出现打破了平衡。
盛绪跟着徐锐出了训练室,徐锐离开前,轻轻拍了拍虞文知的肩膀。
虞文知低“嗯”了一声,两人默契十足,徐锐带着盛绪走,虞文知留下。
虞文知并没说什么,目光在一队四人脸上逡巡,黑亮的眸子中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压,压的几个人低下头,不敢直视。
只有几秒钟,虞文知便开口,依旧温和含着笑意:“尊重是靠实力赢来的,我们是,他也得是。”
一句话,肯定了在座所有人包括Ever的实力,点透盛绪还并未证明实力,不一定会取代Ever,同时又提醒他们想想自己刚来战队时的孤单和艰难,将心比心。
不管怎么说,紧张窒息的气氛彻底散了。
泽川低咳一声:“刚才确实有点过了。”
他也不多说,其他人都心知肚明哪里过了。
Ware挠挠脖子,不自在道:“队长,咱们下午几点训练赛来着?”
他也是没话找话,训练赛的时间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虞文知也不戳穿他:“两点。”
Ware:“啊......那队长咱一起吃饭去?”
食堂阿姨应该早就准备好午饭了。
虞文知:“你们先去,我回趟宿舍。”
只有Ever扭开头,拧开瓶矿泉水,不渴,但硬往喉咙里灌,平和下来的气氛让他像满汉全席里的一盘凉菜一样格格不入。
盛绪周身家当就一个四十多斤的包,他将背包扔在床边,拧身坐在床上。
床上就一个垫子,床单还没铺,他外裤也没脱,两条长腿大咧咧敞开,手撑在垫子上,打量这间宿舍。
空间不小,但两张床还是正对着,彼此能看见,一点隐私都没有,对面床铺铺的整齐,床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物,床下是两平米的泡沫垫,可以光脚踩,一边还摆了个可以窝进去的懒人沙发。
床头柜却没有床上那么简约,一本没读完的书倒扣放在桌面上,书旁边是一罐果脯,一罐巧克力球,一铁盒水果硬糖,一袋子凤梨酥。
每种零食都拆开过,几乎都吃了一半,空气中似乎都飘着若有若无的糖丝。
盛绪皱眉。
不知是虞文知明着给他道歉,实则维护那帮人让他不悦,还是猝不及防的心跳让他抗拒,总之他现在看这些甜丝丝的东西都心生厌烦。
盛绪起身直奔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拍了几捧水,也没擦,清水顺着下巴往下淌。
凉水一冰,他冷静了。
什么心跳,他就是被那句道歉惊到了,仅此而已。
虞文知的怀柔政策也就唬唬别人,他可不吃这一套。
洗完脸,盛绪转了下脖子上挂的骷髅骨链,扣上帽子,揣好手机,打算出去买个快餐吃。
他暂时没有跟茶队队员一起吃饭的意思。
谁料明明避着大路走,却偏在小楼梯撞上了上楼的虞文知。
盛绪脸上水痕刚干,额前头发却还是潮的,阳光自他后背的平台窗户照进来,打在他身上,将一道颀长的阴影从楼梯泼了下去,正落在虞文知脚下。
虞文知逆光仰头,瞳仁都被照成了澄澈的琥珀色。
他微笑,迈步踩着楼梯向上走,步伐猫一样轻。
盛绪后背往墙上一撞,腿一抬,蛮横地踩住栏杆扶手,拦住虞文知的去路。
虞文知轻挑了挑眉。
盛绪语气不善:“队长是吧?”
虞文知目光微垂,落在盛绪修长有力的腿上。
平心而论,这楼梯并不算窄,但盛绪抬腿踩着,膝盖还能曲起,黑色牛仔裤将小腿的肌肉线条塑得格外漂亮。
腿很长,且有力。
“怎么?”虞文知心平气和地问。
盛绪微扬下巴,目光倨傲下瞥虞文知,冷飕飕道:“以后少管我,我不可能像那四个哈巴狗一样听话。”
收到个下马威,自然也要回敬一个。
江湖规矩,以牙还牙。
哈巴狗这词新鲜。
虞文知还从未把人拟化成狗,如今一想,人和狗还真有许多共通之处。
虞文知缓而稳地扯起唇角,盯着盛绪,饶有兴致地打量。
盛绪眉头拧起:“看我干嘛?”
虞文知不紧不慢的开口:“好,还有吗?”
盛绪顿了一下,嫌弃道:“你的甜食扔外面,招虫子。”
其实他没看见虫子,只是胡诌个理由。
虞文知垂眸思虑,在盛绪的角度,能看到他后颈绷成一道惹眼的白。
“可以。”
话音一落,虞文知抬起手,在盛绪膝盖处敲了一下:“记得把踩过的地方擦了。”
不知他手掌碰到了哪处穴道,盛绪只觉得小腿不受控的一抖,身子站不稳,那条腿重重砸在地上,震得他腿根一麻,酸痛不已。
他错愕一瞬,戾气横生,刚欲找虞文知的不快,却见虞文知眉头紧拧,脚步一顿,身子晃了一下,不受控的向后仰去。
身后便是层层台阶,瓷砖坚硬,棱角突兀。
电光火石,猝不及防。
“草!你......”
盛绪惊魂未定,回过神来,已经一把将虞文知拦腰抱住,他的手肘重重撞在墙上,疼的他倒吸冷气,即便这样,也没敢松手。
虞文知闭着眼,眉头稍蹙,不是很有精神地歪在盛绪怀里,快速从兜里摸出块巧克力来。
他揉开巧克力的包装纸,熟练喂进嘴里,指尖在润红的唇上一抵,喉结滚动。
盛绪惊愕看着,鼻翼间飘起黑巧的香甜,眼神一直逐着虞文知的手指。
虞文知很快恢复,推开盛绪的手,从他怀中挣出来,弯眸一笑:“谢了。”
然后便优雅地迈步上楼,留盛绪一个人呆愣在当场。
这人是刚才差点栽倒摔死吧?
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知道自己低血糖也不......
盛绪脸色一沉。
也是,关他屁事。
吃完饭,盛绪没急着回俱乐部,他知道TEA原一队在打训练赛,他回去也晦气。
他游了两个小时的泳才回去,走上楼,他顿了顿,又特意拐到小楼梯,把自己踩过的地方用纸擦了,然后理直气壮的回寝。
一推门进去,空空荡荡,虞文知应该还在训练。
盛绪将在游泳馆买的泳裤和毛巾洗好,刚打算去阳台晾上,却发现虞文知床头柜上那些甜食没了。
只剩下一本书,也已经合上摆放好了。
盛绪:“。”
呵,收了就收了,谁管你是不是低血糖。
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了这几瓶甜食还活不了了?
他去阳台晾好衣服,又把床单被罩铺上,仰身倒在床上,双臂枕在脑袋下,努力入睡。
心烦意乱,拖沓的夕阳扎进室内,袭人眼睛,扰人轻眠。
十分钟后,盛绪睁开泛着血丝的眼睛,怒而起身,脸色极差地冲出了门。
睡不着觉出门闲逛罢了。
下午的训练结束,虞文知回了趟宿舍。
一进门,发现屋内没开灯,盛绪也没脱衣服,直接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听不见呼吸声,也不知睡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