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 我还是更适合参加奥运(89)
全场的人都知道张珏这一场的分数低不了,因为在短节目里放四周跳一直是顶级男单的专利,许多一线男单直到现在比短节目时,为了求稳,上的最大难度单跳也只有3A。
何况张珏连最后一组连跳都是33连跳里难度最大的3lz 3lo,跳跃质量还那么高。
至于4S的话,用张珏的话来说就是,4S已经和他领了结婚证了,而3A作为张珏最熟练地高级单跳,和张珏的感情更是如胶似漆,哪怕他的Tano姿态没有Rippon姿态纯熟,但3A依然配合了他的新姿势。
好好一个青年组的短节目光技术分就被张珏硬生生干到50以上,但凡裁判给表演分的时候做点人,这个节目的分数也该上85,成为新的世界纪录了。
张珏坐在鳄鱼玩偶的大腿上,双手放大腿上,抬头看屏幕,架势活像村头讲古的大爷,表演时的仙气早就消失无踪,还是宋城教练提醒了一句“注意形象”,小孩才将腿并拢。
分数出现在大屏幕上,许多人都惊呼起来,他们惊呼的原因不是今天的裁判不做人,而是今天的裁判居然做人了?!
技术分:52.61
表演分:38.19
最终得分:90.8
而在这个分数后面,代表着世界纪录的WR,以及赛会纪录的MR正在闪闪发光。
张珏凭《秋日》拿到了前所未有的表演分,并一举打破世界纪录!
三中高一二班教室,解说激动地喊声从音响传出。
“张珏刷新了由他自己保持的青年组短节目世界纪录!90.8分,这个分数简直高得难以置信,即使放在成年组,也是足以争夺短节目第一的高分!”
听到这句话,许多对花滑不了解的人都哇了一声,纷纷叫着“珏哥牛逼”。
破世界纪录本就牛逼了,如果这个记录之前就已经属于这人的话,牛逼二字都快不足以形容了,简直牛逼plus。
而屏幕中的张珏起身和教练们拥抱,对着观众席不断挥手示意,青年组霸主的气场尽显。
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格霸气,毕竟,排名第二的哈尔哈沙只有79分,和他差了11分,就算哈尔哈沙突然爆种出个四周跳,这个分差要在自由滑追回来也会非常困难,何况他还没有。
“他是世界上第一个身处青年组,便在短节目拿到90以上分数的男单,我们可以预见的是,张珏进入成年组后,必然也会是不逊于萨夫申科、寺冈隼人的顶级选手!”
一时之间,张珏成为了全场的目光焦点,而他在例行公事的乐呵完以后,居然完全没有那种欣喜欲狂的激动。
他的情绪非常平稳。
日本体育台的解说笑着说道:“嘛,虽然已经是提前奠定了胜局的样子,但比赛还没结束,所以tama酱还是没有放松神经的意图,不愧是青年组的王者。”
离开喧嚣的场馆,世界立刻安静了许多。
张珏在房间中慢慢翻着高中书籍,却看不进去,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张珏立刻接起
“你好,我是张珏……”
听到那边的话,张珏顿了顿,吐了口气:“这样啊,你还好吗?”
秦雪君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她走得很快,打了很多镇定止痛的药物,几乎没怎么清醒,也没来得及看父母最后一眼,我只是内疚于自己的无能,抱歉,和你说这些……小萍很喜欢你的《秋日》,谢谢。”
张珏踱到窗边,看着夜色中的福冈塔,其实对他来说,迎接身边人的死亡并非陌生的事情,前世他送走了自己几乎所有的亲人,却仍然不擅长安慰悲伤的人。
他盘腿坐在窗前,慢慢唱道:“若有天堂鲜花开满,多像鲜红的小玫瑰……”
秦雪君怔了怔,安静的靠着墙听完这一段《我的小宝贝》,嘴角勾起,又说了一声“Спасибо”。
“啊?你在说什么?”
听到小孩懵逼的声音,秦雪君连忙解释道:“是俄语的谢谢,不好意思,我小时候父母忙,是奶奶带大的……”
“哦哦,原来如此。”
张珏说话的声音依然平稳,秦雪君犹豫一瞬,还是问道:“张珏,我和你说这些,真的不会干扰你的赛前情绪吗?”
张珏摇头,又想起对面看不见。
“不会的,是我主动要求你告诉我这些的,如果你为了比赛瞒着我,我才要生气。”
他们聊了一阵才互道晚安,张珏捏着手机发了一阵呆。
他轻声呢喃着:“我真的不会被影响表演的。”
毕竟他都已经习惯面对这种逝者离去时留下的伤感了,即使前世高考前得知外婆去世,他也没有耽误考试啊,最后还超常发挥,比模考时多考了20分。
可能在经过失去父母弟弟以后的几年浑浑噩噩以后,他面对悲伤的能力已经变强了。
然而还是睡不着,反正自由滑在后天,张珏干脆提着冰鞋悄悄离开酒店,靠着比方向感以及路边有英文的路牌,一路摸到了比赛场馆。
主场馆已经封闭了,张珏找不到进去的地方,但副馆却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
对熊孩子来说,有个窗户就够了,张珏将冰鞋往里面一抛,撑着窗台,抬脚爬了进去。
在靠近冰场的时候,他听到了冰刀滑过冰面的声音。
张珏怔了怔,下意识放轻脚步声。
冰场内没有开灯,只有路灯的灯光通过窗户落了几束进来。
一道纤细的身影在冰上飞过,张珏看了一阵,发现那居然是他的《秋日》。
场馆内没有音乐,乐声却在他们的心间自然的流淌。
唰地一声,对方以萨霍夫跳的姿势起跳,在空中转了几周后落下,落冰踉踉跄跄的。
张珏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个4S,但离足周还差180度,不过是靠着和他相似的软膝盖落冰技术强行没摔而已。
作为女单来说,光是挑战四周跳就已经很惊人了。
就在此时,对方停住动作,捂着小腹蹲在冰上,张珏连忙跑上冰:“喂,你没事?”
白叶冢妆子抬头,吱哇叫道:“你怎么进来的啊?”
张珏:“我从窗户爬进来的啊,你呢?”
白叶冢妆子:“我也是爬进来的呢……”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噗地笑出声,张珏扶住她的胳膊:“是哪里不舒服?能起来吗?”
小姑娘借着他的力量站起:“能的,谢谢。”
既然大家都是偷偷跑进冰场的熊孩子,有些事也不用解释了,张珏扶着她到座位上缓了一会,白叶冢妆子就恢复了元气,兴致勃勃的和张珏说要请他喝附近很好喝的果汁。
嗯,当然是运动员喝起来也很安全的那种。
她看起来不想聊身体不适的问题,张珏也体贴的不问,不问别人不想提的事情,成年人这点分寸感还是要有的。
但在喝果汁时,她却嘶了一声,捂着嘴唇,还和张珏挥手。
“我没事,就是牙龈炎,有点流血,不耽误比赛的。”
张珏面露无奈:“你这话应该和你的教练说,你有和他报告过身体情况吗?”
妆子睁圆眼睛:“我当然有啦!”
张珏立刻判断出来,嗯,她没有。
行,对于运动员来说,口腔问题影响不大,至于捂着小腹应该是痛经,张珏以前在商演就看过她这个毛病,因为觉得和女孩子谈论这个有点冒犯,张珏也不说,只摸出一个口罩递过去。
鉴于这个女孩在日本国内的高人气,万一被人拍到她晚上偷溜出门肯定会有负面影响,她看起来也知道这点,居然还带了墨镜出来,但大晚上的戴墨镜就更可疑了好吗?
妆子也意识到这点,面上便有些讪讪。
要是换了往常,面对这种情况,张珏会借口去买东西,让女士自己先回去,他后回去,也算避嫌,但现在是晚上,秉着对女性安危的担忧,他才和妆子上了同一辆回去的巴车,两人一个坐车厢后方,一个站在前边。
过了一阵,妆子扶着扶手蹭到张珏身边,眼睛亮亮的。
“tama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