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NPC果然有问题(74)
他翻到最后一页, 给白逐看了书页上的污渍:“我原来不知道这些污渍是什么,直到今早去丹尤的房间看过才明白,这些是发黑的血迹。”
“不知道你有没有进其他的房间看过, 有些房间里头用白色的笔勾出了人的轮廓。古时候警察办案, 把受害者的尸体移走后会在原位置把受害者身体轮廓勾出来, 那些应该就是了。”
“丹尤房间中那个轮廓在床上, 他是躺在床上被杀死的。我昨晚去找他的时候, 看见他把游记放在床头柜上, 这些血迹很明显时他死时溅上去的。”
许延又指了指门口, 那里有着不少脏兮兮的带子,隐约可以看见脏污下醒目的颜色:“那些应该就是以前的警戒线。”
许延总结:“过去,少说也得好几年前,肖梦半坠楼后陆老板就报了警,但是在警察赶到之前, 不知道凶手是谁的肖梦半诈尸了,而且数次回到旅馆杀人。在陆老板找到凶手后, 肖梦半短暂退去,但是另一个行凶者突然出现,并且杀光了旅馆剩下的活人。”
说到这里, 许延停顿了一下。
“之后说的就纯属猜测了……我觉得第二个行凶者很可能不是人,是被死去的络腮胡子招来的邪神。我和陈津住的房间可以听到肖梦半的动静,向厨师复仇之后,肖梦半隔了一段时间又回来了,但是那个时候旅馆里的人已经被邪神杀光。肖梦半想要上楼, 而邪神也打算下楼找肖梦半。”
“我被络腮胡子打晕过。”许延指了指自己,“他想要把我献祭给邪神以获得庇护。虽然不知道我究竟代替了谁的位置,但这件事在过去应当也发生过。络腮胡子的献祭在当时看来失败了,但也许和他死前发生的事情有关,献祭最终还是成功了。”
“邪神和肖梦半同归于尽,但是它要的祭品不是一个人的生命,而是旅馆中所有活人的命。”许延心情沉重,“第二天早上警察赶到这里,结果发现了一地的尸体。邪神和肖梦半最后的位置在一楼,所以属于他们的白线也在这里。肖梦半的轮廓是一个极其扭曲的人形,而邪神就更奇怪了,像是长出了手脚的一块布。”
“这是一起灵异事件,警察封锁了这里后就离开了。旅馆里不见尸体,大概验完尸后便按流程火化,没有留在原处。这所旅馆所处的位置十分偏僻,十天半月都不一定有一个客人,这桩骇人的凶杀案说不定没有流传出去。”
许延还记得第二个副本刚开始陆管家还指引他们去一家旅馆投宿,说不定就是此处。
但陆管家毕竟不是真正的NPC,所以许延也没法肯定知道旅馆惨案的人是多是少。
“钟长雅是什么情况?”白逐道,“如果这是过去发生过的事的话,那么我们为什么没有死也可以解释了。鬼怪再一次杀死已经死去的人,那一晚上我们并不在那里,所以保全了性命。如果是这样的话,昨晚上钟长雅不该死。”
“可能是因为副本设定?”陈津猜测道,“这个游戏又不是什么无敌版本,游戏总要安排死亡机制,如果玩家不会死还通不了关的话岂不是要在这个副本耗到地老天荒。”
这个说法比较有道理,许延没有提出异议。
“可能BOSS会随机带走一个玩家,”许延道,“昨晚长雅运气不太好就凉了,这样想的话,我们只能在副本里待四天。”
白逐低头沉思。
“我觉得还有一个可能,”过了会儿他道,“我们没有死,可能是因为我们对剧情的参与。”
许延和陈津都没有听明白。
“我昨晚上躲藏的地方死过人,”白逐面无表情道,“是陆老板。”
在回头看见柜子里血迹的那一刻,白逐就反应了过来。
那是一个很好的躲藏地点,虽然无法抵御邪神,但在死亡来临之前,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过去没有白逐,陆老板自然躲了进去,所以,那里才会留下大片的血迹。而且可能是因为位置的原因,柜子里没有属于陆老板的尸体轮廓。
“我走了属于陆老板的一部分剧情,而许延你们,可能也走了其他NPC的剧情。”白逐道,“而钟长雅昨晚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任何参与,这是她和我们最大的不同。”
陈津觉得这样想的话还有一个猜测方向:“钟长雅和我们最大的不同不是性别吗?”
“你说得对,”白逐幽幽道,“你今晚可以女装帮我们验证一下这个猜测。”
许延轻咳了一声:“陈津那说法太不靠谱,白逐你说的倒是有可能。”
因为“女装”二字缩了缩脖子的陈津闻言又探出头:“那我们积极参与剧情是不是就都不会死了。”
白逐道:“说不准那样的话死的就是蹦跶得最欢的那个了。”
“这个游戏的副本应该是有时间限制的。”许延道,“第一个副本雪停的时候,如果没有陆先生的影响我们要么死在疯狂反扑的冻尸手上,要么被陆先生杀完。第二个副本图伦一家也会因饥饿陷入疯狂。我估计邪神每晚都会带走一个玩家,这是副本对我们做出的限制,以免玩家在这里无止境地耗下去。”
陈津道:“昨晚发生的事儿今晚还要再来一次?”
许延点点头:“应该如此。昨晚惨剧发生的源头是肖梦半坠楼,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可以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了。”
“那这个副本熬过第一晚不就没有难度了吗?”陈津道,“而且那样的话邪神也不会出来了,副本对玩家做出的时间限制也就不复存在了。”
白逐轻咳了一声:“你们是不是忘记我们进这个副本是来干什么的了?”
许延恍然大悟道:“对啊,凶手是谁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是来找钥匙的啊!”
白逐忍无可忍地往他脑袋上锤了一下。
“我们是来让陆仁恢复记忆的!”白逐咬牙切齿。
白逐屈指敲了敲桌面,示意两个小伙伴集中注意力。
“昨晚我告诉陆老板这是个游戏了。”白逐直截了当道。
许延对白逐挥舞直球这一做法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也觉得直球是个好做法,他问:“陆老板什么反应?”
“他劝我爱惜生命,不要把自己的人生当作一场游戏。”白逐心情复杂得恨不得掏出一根电子烟给自己点上。
陆仁在副本里头的形象看上去也不比白逐大几岁,和白逐说话时却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孩子,白逐一度想起小时候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惧。
想起曾歌说陆仁在现实里是一个教授,他不由得对陆仁的真实年龄有点担忧。
虽然也不知道担忧的意义在哪里就是了。
“也可以理解啊。”许延道,“如果现实世界里突然有人对你说你现在身处的世界是假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游戏——你不是把那人当成神经病就是当成中二病吧?”
陆仁昨晚那表现分明就是把白逐当成中二病了。
白逐不禁想着他这幅形象看着就那么中二吗?如果换成现实里的一米八,那……那应该会被当作神经病。
“陆仁对目前世界的认同程度太深了。”白逐道,“上个副本都比这个副本好办,上个副本里头,我看陆管家对自己的记忆是真的有一定怀疑的。”
许延点头道:“而且这个副本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陆老板他已经死了,这个世界的不对劲他可能都会用自己是个鬼魂这一理由说服自己。”
陈津挠头:“这么难办?”
“我反复和他说现实里的事情有用吗?”白逐道,“就是我对他的过去完全不了解,说其他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试试呗,”许延心态还好,“还有二十多天,够我们多尝试几种办法了。”
许延觉得时间还宽裕,白逐心里却很是烦躁。
白逐实际上也是有拖延症的。
他就像许多再普通不过的人一样,寒暑假的作业总喜欢拖到最后一天赶,安排的任务只有接近死限才有紧迫感。也不能说他的拖延症有多严重,但如果他面对的是暑假作业的话,还有二十多天才开学他必然是一点儿也不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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