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玛蒙少年养成计划(55)

　　那是由在不安全的地方被无数的攻击波及，因长时间没有得到维修而大部分损坏的装置从远处传来的讯息，模糊不清而又残缺不全的这段影像之上，身材纤细的女人和一个两岁大小的，漂浮在空中的婴儿站在一起，杂音之中夹杂着一些细微的人声。
　　要是没有自己之前做出的判断，还真没办法从这模糊的人形之中确认他的猜测。
　　他心中已经恢复了平静，但那份欣喜仍在继续蔓延着。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你终于肯出现了啊，Viper。”
　　他说：“原来你还活着啊。”
　　就在此时，空无一人的荒地之上，金发的婴儿在鹰的帮助下飞在空中。
　　“还真的是半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啊，kora！”
　　在地面站着的黑色婴儿听到这话，眨了眨眼，一脸纯良。“所以都说不可能有线索了。这五年来，就连地下都被一寸不剩地勘测完毕。那家伙说不准真的已经死了哦。”
　　“……当初斩钉截铁地说他绝对不会就这样死去的究竟是谁啊，kora！”
　　“虽然我当初好像是那么认为的，但也保不准那家伙自己犯什么蠢不是吗？”黑色的婴儿歪了歪头。“一般来说，无缘无故消失五年，半点痕迹都不留的人活下来的希望微乎其微。”
　　“……是谁之前那么认真地说微乎其微也是希望啊，果然你这家伙还是快一点全都忘掉的好，这样忘一半留一半的你真不讨人喜欢。”可乐尼洛低声说了一句，也没打算得到什么回答，环视四周。“这里有人刚刚活动过的痕迹。”
　　杀手勾了勾嘴角，笑出的弧度带着嘲讽。“路人？或者是一样的蠢货们？”
　　“大概就是那样了吧，也没别的可能了，k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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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有着粉色刺青的女人靠在阳台上，俯视着这个已经不属于她的地方。
　　虽然有的时候第九代的做法还是太柔和了些，但彭格列的实力仍在发展，这让她感到满足，毕竟彭格列曾经也是由她来掌管的，她曾细心守护的家族。
　　“今天的话，也许会发生什么好事。”她想着，忍不住笑了笑。转过头打算离去，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前的那个身影。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至少对别人来说是那样的。可对于彭格列八代目——Daniela来说，那是一个无比熟悉的人。她的门外顾问总是带着假面，久而久之，无论那个人伪装成什么样子，她都能一眼就认出来了。
　　Daniela的笑容更加明艳，她上前拥住了那个许久不见的人，在她耳旁说道：“斯蒂芬妮，你可让我好找。”
　　“抱歉，Don。”斯蒂芬妮也回抱了Daniela一下。“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而且，何止是我在担心。”Daniela笑道，这五年来，寻找这对姐弟的人何止是她一个。也不知他们究竟是去了哪里，整整五年，没有一点儿消息。“要不是你今天来找我，我都要以为你已经死了。”
　　而且，在大部分人的认知里，这两个人确实已经被标上了死人的标签。
　　就连剩下的那些，也越来越无法肯定自己当初坚信的一丝希望。
　　斯蒂芬妮正想要回话，突然手一转，伞尖直直地指向了一旁的墙角处，不知何时，那里已经站着一个婴儿。一身黑衣，帽檐上有一只蜥蜴。
　　“是你啊。”斯蒂芬妮收起了武器。此时她还没有收到这个人改名的消息，所以她并没有叫他“里包恩”。
　　因为之前百慕达所做的事情和玛蒙的决定，斯蒂芬妮忍不住迁怒到彩虹之子的身上，尽管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她的语气还是变坏了。“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偷听两个女士的谈话吗？”
　　“我只不过是路过这里，什么也没有听到。”婴儿眼中满是无辜。
　　杀手并没有对斯蒂芬妮的话语给出斯蒂芬妮心中想象的反应，这让斯蒂芬妮心里升起了几分不爽。之前因为见到了Daniela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好心情全部都没了。
　　或者说在看到眼前这个人金光闪闪的“99”的瞬间，就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好心情了。
　　“你的名字叫做‘斯蒂芬妮’，我没记错吧。”杀手赶在斯蒂芬妮之前开口了，边说边观察着斯蒂芬妮的表现。“我印象中，你出现的时候都是和Viper形影不离的。”
　　“既然你已经在这里了，那么他呢？他在哪儿？”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如果是那个黑漆漆的话，不应该是用这种态度啊。
　　斯蒂芬妮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让人感觉到一点若有若无的疏离和不确定，就像是已经差不多忘记了自己要说的那些事一样。
　　按照杀手那妖孽般的记性，这根本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愣了一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哈？”
　　杀手抬起了头，黑色的豆豆眼直视着斯蒂芬妮，那双眼睛太黑了，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我问你，他在哪儿？”
　　斯蒂芬妮心里想起自己打听到的那些消息，这个时候的杀手确实还没有改名，但是她也听闻了杀手和夏马尔同行了一段时间的消息，从这个角度去考虑的话，有没有可能……
　　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斯蒂芬妮她咧着嘴笑了笑，道：“就算我告诉了你也没有意义的吧。”
　　“你不是已经决定要抛弃过去的那些记忆，成为全新的自己了吗？”
　　“就算我此刻告诉了你，你到最后也根本就不会记得的吧。”
　　听到这些话的杀手微笑。“原来你知道了啊。”
　　“是啊，猜到了。”斯蒂芬妮用一样纯净的微笑回应，睁开的眼中却带着恶意。“你已经接受了夏马尔的治疗，‘正在’失忆这种事情。”
　　“以前的那些事情大概正一点点从你脑海之中淡去吧。”
　　斯蒂芬妮大致能猜得到，确实夏马尔出现之后用不了几年，她就已经到了过去，但这不妨碍一早就了解夏马尔在原著中存在的斯蒂芬妮去收集关于夏马尔的情报。
　　夏马尔的“封锁病”，患者会一点一点忘却之前所记忆的一切，所有记忆被封锁，变成一片空白的婴儿，最后死去，与之相对的“回忆病”则会让人想起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无论是多么细小的事情。
　　夏马尔让人失忆，不过是用“回忆病”的病毒保护住要记忆下来的那些基本的生活知识，然后用“封锁病”将其他的记忆全部锁起来。
　　杀手现在就是保留了所有的常识和对于自己的认知，其他的一切，那些发生过的事情，见过的人都会被忘记。
　　他脑海中决定要放弃的记忆正处于消失的阶段，现在的他剩下的只是一些基本的印象，最后他的脑海中将只留下他想要记住的那些。
　　他将忘记治疗结束的瞬间之前的一切，此刻与斯蒂芬妮之间的对话也不例外。
　　“可惜了……”斯蒂芬妮低声道，她知道玛蒙根本就不想要见到彩虹之子们。“就算说了也没什么大碍，我还是根本就不想告诉你。”
　　“可惜我不可能告诉你任何东西。”


第45章 02（修）
　　斯蒂芬妮以为杀手的表情至少会有些变化，也许会变得低沉也许是其他的什么，但她根本无法预料到此刻杀手脸上的笑容。
　　他竟然在笑，明明自己已经说过绝不会吐出半个字来，他却在笑。
　　“你笑了。”杀手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喜悦。“刚才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你笑出来了。”
　　斯蒂芬妮一愣，确实自己是露出了带着恶意的笑容，可是……“……那又怎样？”
　　杀手的左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记得‘你非常地在乎他’所以如果他身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站在这里的你是绝对不可能笑出来的。”
　　“而你刚才笑了，这就说明——Viper他现在还活着，而且活的还不错。”
　　竟然就这样让对方得到了Viper生存的消息……斯蒂芬妮在心里骂自己是个笨蛋，但要是早知道了，她也绝不会伪装那孩子已经死了，她不去做出这种像是诅咒一样的行为。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斯蒂芬妮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杀手。“他不想要见你们，所以就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绝对不会让你去见他的。”
　　“所以说……”杀手压低帽檐，那种样子让他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继而却松开手一脸笑容。“你难道已经忘了，从记忆的方面来说我是个即将出生的婴儿吗？”
　　“所以就算在现在知道他已经活着，对于以后的我来说他依旧只是‘行踪不明的以往的合作者’而已。”
　　斯蒂芬妮呆呆的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身上所有的气势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好像……确实是这样啊。”
　　杀手耸耸肩。
　　“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打算让新的记忆从这里开始而已。”他解释说，冲着斯蒂芬妮和Daniela挥了挥手。“我真的只是路过，现在也要离开了。再见，斯蒂芬妮，八代。”
　　完全被这种情况搞得莫名其妙的斯蒂芬妮纠结着看着杀手走了几步，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一开始就没有意义，那你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什么问题？”听到她的话语而转过身来的杀手歪了歪头，似是很茫然的样子。
　　看着这个家伙在自己的眼前学婴儿卖萌，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的斯蒂芬妮在脑海中循环了一百遍“一个人打不过他”，这才抑制了自己心里想要把眼前的婴儿揉碎了扔去垃圾桶的欲望，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你刚才问我他的下落，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原来你是在说这个啊。”杀手右手合拳击在左手的掌心中，恍然大悟。
　　“……没有人有兴趣看你演戏还不快点都给我解释清楚。”
　　“还真是急躁的人呢。”杀手摊手，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在斯蒂芬妮彻底失去理智用手中的伞挥向他之前说道：“这可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啊。”
　　他嘴角弯了弯，露出兴致盎然的笑容。“就算我将要不再记得这件事情，但是这个时候所感受到的喜悦和希望应该还是会留下痕迹的。”
　　“按照我记忆中仅存的那些内容来看，等到我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大概他就已经出现了吧。”
　　斯蒂芬妮皱了皱眉，眼角抽动，已经在Daniela安抚的言语之中收起了自己的伞。“你就那么确定你和他一定能相遇吗？”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杀手脸上事不关己的笑容让斯蒂芬妮一瞬间差一点就把自己手中的伞扔在他的脸上。“不过只要我和他还能活下去，说不定就会有再次见面的那一天。”
　　“在那之前，就先把这些记忆封锁起来，我并不觉得这是糟糕的事情。”
　　杀手走了，终于放松下来的斯蒂芬妮狠狠咬着牙，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靠在了身后的栏杆上，弯着身子，让自己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倒过来，头部完全悬在栏杆之外，刘海也倒了下来，可以清楚看到她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带着这烦恼闭起来的双眼和微微鼓起的腮帮。
　　“Don……”她用和以往不同，带着沮丧和些微的黏腻，说是埋怨其实更像是在撒娇的声音说道。“好烦啊……说真的，我觉得自己之前那段时间里完全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