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不如许愿[快穿] 下(209)
【请不要这样对待她!】朱特粗重的呼吸几乎要溢出来,【她毕竟生养了我,这是羞辱!】
【她不是你的母亲。】许愿手中的剑逼近了她的脖子,抬起另外一只手捂住了眼睛道,“快点,不要让我砍下你的头颅。”
“老妇人”试图挪动,那把剑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随时跟随着她的身体行动,她不得脱下了衣服,直到剩下最后一件时哀求道:“朱特,只给我留下最后一件蔽体的衣服可以吗?这实在太羞耻了。”
“不行。”清淡的一声回答,伴随的却是那把剑几乎要没入她的脖子里去。
她不得不愤恨的脱掉了最后一件衣服,倒地声响起时,许愿放下了手,一具干尸倒在了地上。
朱特倒吸了一口气,看着前路,心却痛苦极了。
这里并不是他真正的母亲,因为他真正的母亲正待在监牢之中受着苦,即使是虚假的,他都会为她感到心痛,但他的母亲对这个人却是无关紧要的,所以他能够那样轻而易举的逼她脱下所有的衣服。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能够抢占他的身体,夺走他的人生?
许愿提着剑继续向前,刚才那是迈德所说的最后一关,宝库近在咫尺,他握剑的手却因为其中隐约可闻的水流声收紧了些,看向了宝库的大门处。
【什么东西?!上一次可没有这些!】朱特也听到了隐约的脚步声,惊慌的开口道,【难道是宝藏的主人醒过来了吗?哦,我们可无法战胜拥有四件宝贝的他!一开始就不该让你来通过这里,现在要怎么办?】
大门吱呀一声开启,脚步声伴随着阴影中的人靠近而靠近,就像是不断逼近的死亡曲调一样,一步步踏在了人的心上。
他跨出了大门,逶迤的红发伴随着反射着光芒的剑锋出现时,许愿的瞳孔在看到对方的面孔时骤然收缩了一下。
而不等他辨别,那出现的剑锋已经随着来人疾行的数步,指向了他的心口处,绿眸凛冽,毫不犹豫。
剑锋格挡,脚下的步伐却似乎因为那流淌的水粘住了一下,血珠飞溅了出来,染在了那极其耀眼的红发上。
第214章 朱特的故事(7)
剑锋拔出, 原本雪白的剑锋上血液淅淅沥沥的滚落,而随着血液滴落,那身上有着无数道伤痕的人瞪圆着眼睛又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身体激起尘土, 那双眼睛却始终没能闭上,虽然失去了光泽, 却始终映着不远处的阿马尔城。
斗篷随风扬起,遍布着点点血迹,而在那不远处,同样遍布着喊杀打斗的声音,硝烟四起。
“降者不杀!”红发的青年注视着那倒地的将领, 挥掉了剑身上的血液扬声道。
攻占阿马尔城的过程十分的顺利,死伤者比之其他记录的战争要少的多。
或许是因为这里海陆都被截断,没了援军,守卫的士兵们也失去了斗志,又或许是巴塞尔国王立下的降者不杀的命令, 令士兵们本来就没有多少抵抗的心。
但即便如此,仍然有着杀戮。
有人愿降, 也有人誓死不愿, 进攻者或许更喜欢前者,守卫者或许更喜欢后者。
而在简狄看来, 皆是可敬之人。
“好好安葬。”简狄收回了剑, 下了命令道。
“是, 陛下。”亲卫行礼,匆匆去办了。
战争, 投降, 安置俘虏, 清理战场, 阿马尔的战事没有持续太久,但血液交杂在地面上,仍然鲜艳刺眼。
但它从打开城门的那一刻起,这片地界从此便属于巴塞尔了。
登上城墙远眺,一片汪洋翻涌,而看向城中,除了进入的士兵,几乎没有哪户的百姓敢于出门。
这里是传说中赫伊里的故乡。
但其实不是的,在那个人最初到达巴塞尔时,他就早已查实了,阿马尔不过是谎称的故乡,所谓的父母根本不存在,他没有来处,也不知去处。
“陛下吩咐,不得扰民,违令者格杀勿论!”
“投降者缴下兵器,去那里集合。”
“血都擦干净一些……”
“帮我抬一下…”
衣襟处缺了一颗的珊瑚串随风轻荡,引得主人垂眸片刻后转身离开。
他不会后悔,因为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
血珠飞溅,沁入发丝的仿佛融入了其中,也让这个人的身上好像裹挟上了一层极其粘稠的血腥意味,坠入水中的则随着水花的激荡瞬息消散不见。
绿眸之中遍布杀意,毫不犹豫的抽剑再砍,瞄准的是没什么防备的脖颈处。
可剑砍过去时,却几乎呲出了火花。
双剑交鸣,每一剑都没有任何的迟疑,每一剑都追求一击毙命!
许愿顾不得被剑锋划过的手臂,他的注意力除了放在对方刺来的剑上,还有脚下。
水流在不断的流淌积蓄着,就像胶水一样粘稠,阻止着步伐,可是对面前的人却没有丝毫的掣肘,劈,砍,刺!每一下都与曾经交战过的那个人很像,只是每一下的力道却比那时重的不止一倍。
这不是他!
但相同的样貌仍然会给心灵带来冲击,那个人不会想要他的命,但被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时,仍然不可避免的会有一瞬间的痛。
感情不以理智而划分,或许是分别太久,思念就像脚下粘稠的水一样,令人的心好像都凝滞在了其中。
想见他。
剑锋在脸侧划过了一道伤痕,痛楚和血液一起弥漫,水花随步伐四溅,乱成了一团,却只有那双绿色的眸是最明亮的。
以剑抵挡,剑锋交错之中,这张脸真的很像。
宝库的考验是因人而异的,朱特的母亲会出现,是因为他将她看的很重。
而他能够见到这个人,是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个人很重要。
但想要过去,就只能……杀了他。
剑锋错开,其中一道贯穿了手臂,另外一道则穿过盔甲,刺穿了心脏。
绿眸轻垂,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里喷涌而出的血液,在下意识扶住手臂的手松开时倒了下去,撑着剑半跪在了那一片水域之中。
水珠顺着发丝滴落,血液弥漫着,渐渐变成了干尸。
水流在退去,凝滞的步伐得到了解禁,站在对面的人却久久未动身。
假的,脑海告诉自己这是假的,但心口处的疼痛却并不听自己的使唤。
不杀了他,就会被他所杀。
如果是真实的那个人,他或许真的会迟疑。
手臂上的剑拔下,变成了水流一样的东西流淌消失,他沉下气息,绕过那道干尸走向了宝库。
那里躺着宝库的主人,许愿从他的手上取下了戒指和眼药盒后离开了此处。
“祝贺你,朱特,你成功了!”迈德的仆人恭贺的声音传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朱特的声音好像从极深的地方重新响了起来,【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是谁?守护宝库的骑士吗?】
“哦,朱特……”迈德走上前来,想要恭贺的声音在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转为了关切,“天呐,你在其中经历了什么?他们不应该对你产生伤害才对。”
“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许愿避开了他搀扶的手臂,将东西转交道,“你要的东西。”
“谢谢你,朱特。”迈德将其接过,戴上了戒指道,“我先为你疗伤。”
“不用,已经愈合了,这只是残留的血迹。”许愿捋过袖子破损的地方,给他看已经愈合的伤口道。
“那就好。”迈德松了一口气,伸手拥抱了他道,“谢谢你,我最亲爱的朋友,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们先回去吧。”
“好。”许愿应道。
迈德召来了骡子,他们一起回到了那座王宫中,重新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亲爱的朱特,你帮了我,我愿意给予你想要的一切,你想要什么,请尽管说。”迈德十分诚恳道。
【你得要那枚戒指。】朱特说道,【可是你只带回了两件宝物,他恐怕很难愿意将戒指给你。】
“我想要那枚戒指。”许愿轻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