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营反转后我成了警视总监(118)
对方应该还没有死掉,还在呼吸,还能听见他们说话。
“怎么会真的出现死人?”
在一旁终于反应过来的毛利小五郎,抬头寻找着摄像机的方向,大声喊道:
“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你们怎么还躲在背后拍拍拍!快点帮忙叫救护车啊!对了,还有那个医生呢?那个医生应该会急救吧!现在开始急救,完全救得过来吧!”
他下意识开始四下张望,却没有望见那个高高瘦瘦的医生的影子,只是在完全回过头时,才看见对侧紧闭着的房门。
对方还没有起床。
安室透下意识拨开众人,准备冲上去急救——
一个熟悉的身影拦在他的前方。那个棕发青年,面色冷漠地反问道:
“等一下,你们真的有闻到血腥味了吗?”
“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毛利小五郎刚想要反驳,说着说着反而自己主动停了下来。
“好像真的没有血腥味啊!”
依照他当了那么多年刑警的经验,像这种大型凶杀现场,以这种程度的出血量,现场的血腥味,必然浓厚到一种让所有人想要呕吐的程度。
但是自从他们从房间里出来开始,一直到他们站在这里、近距离凝望着尸体,全程没有闻到任何和血腥味沾边的气味。反倒是有一种类似于植物的清香……
这无疑是非常不合乎常理的。
刚刚视觉上的巨大冲击,让他们一时之间忽视了这个问题,现在缓过神来,仔细想想,其实整件事情的漏洞太大了。
出血量最大的额角,除了大片血迹之外,再没有其他伤口。退一万步说,额角真的受伤了,如果只伤到额角,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大的出血量。
“所以这不是杀人现场?这些血迹到底是什么?”
“是伪造的。”
只存在一种可能——现场是伪造的。田中由美不仅没有死,反而活得好好的。
“这位小姐,既然都已经被发现了,也没有必要在这么伪装下去了吧?”
久川悠站在门旁边,主动提醒道。
原本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田中由美,忽然转动了一下眼珠,睁开眼睛。
毛利兰被这宛如诈尸的一幕,吓得倒退了两三步。
“哈哈,这么快就被发现。”
披散着长发的女孩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她的额角和后背还满是没来得及擦干净的红色污渍。
“所以是假的?是你在吓唬我们?”
“是假的啦!如果是真的,节目组还要怎么继续播下去啊!”
田中由美笑着望向众人一眼,目光落到对面紧闭着的房门时,有些飘忽地收了回来。
她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勉强,有些慌张地摆了摆手。
“但这不是在吓唬你们,是因为我就是被选定的死者,所以必须表演出一个被杀死的状态,你们需要根据我的‘尸体’的状态,来推测凶手是谁。”
“哈、哈、哈、”
毛利小五郎扶着门,干笑了几声。
“这个节目的特效还挺逼真的啊?”
“说起来,今天节目组的广播怎么一直都没有响起来啊?一直都没有人来提醒流程、提醒具体的规则。”
安室透忽然开口,同时,他的目光疑惑地望向天花板——
那上面的摄像机,原本会闪着红光,时不时还会调整方向,以便能够拍摄到更多角度的内容。
但是现在,从他们起床开始,这个摄像机好像就一直没有变过位置,一直照着没有任何人的阳台,而不是所有人聚集的大门口。就好像是……没电了一样。
再联系起昨天晚上贝尔摩德说得那段话……
什么叫做屠夫已经不受控制,需要先解决屠夫,不用再考虑游戏的胜负?
屠夫已经失去控制,所以是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之处,亦或是组织有其他的指令,而这里的屠夫因为某种理由拒不执行,甚至主动切断了对外直播,让游戏完全变成他一个人的一言堂?
安室透讶异地瞪大眼睛,再一次确认了田中由美房间内部所有摄像装置的状态——
全部都不亮灯,应该全部处于停工状态。
“吱呀——”
他们身后的木门,忽然被人推开。
带着金边眼镜,穿着一身白色衬衫的医生从门后走了出来。
“你们全部都聚在这里……在做什么?”
“真涉……”
脸上还糊着乱七八糟的血迹的田中由美,有些瑟缩地往后推了一点,挡住自己糟糕的脸。
“这是……?”
竹下真涉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久川悠身边,他耸动了一下鼻子,疑惑地问道:
“这是红色颜料混合番茄酱?”
“……嗯。”
田中由美低下头,低声说道:
“我先去洗手间把脸上的东西洗干净,先失陪一下,具体的事情稍后再说吧。”
·
片刻之后。
一楼大厅,除了声称要去检查设备的安室透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还是按照前一天的座位落座。
“是这样的,在游戏开始之前,我抽中了死者剧本,按照导演组的要求,我需要在第二天早上扮演死者,等待游戏广播播报游戏开始的指令。然后你们会按照指令分组勘察现场的情况,你们需要仔细检查我的卧室、你们每一个人的卧室,以及后花园。”
田中由美缓缓解释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游戏广播一直都没有响起来,我一直维持着假死的状态,实在是太费体力了,所以忍不住动了动,结果被你们指出来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游戏,为什么制作组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用广播通知我们下一步需要做什么啊?”
“我想……也许是广播系统已经被彻底切断了。”
安室透的声音从外面响起,逐渐靠近,他本人也很快出现在门旁边。
金发青年的头发,被外面断断续续的雨水打湿成一络一络的。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像是担忧、但又好像隐藏着些许欣喜。
“我刚刚出去看了一眼别墅的外接电线,所有和导演组设备相连接的电线,包括广播、音响、摄像机器还有录音设备,全部都断掉了,所以节目组现在应该完全看不见我们的状况。”
这件事对于不明真相的普通玩家来说,无疑是一件让人恐慌的事。
但对于安室透这种、知道这个游戏实质的人,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这意味着他彻底摆脱了组织有可能的监控,可以自由行动。
“断了?”
毛利果然蹙着眉站了起来。
“怎么断了,是被人剪断的吗?”
“不知道,切口很粗劣,连接处甚至有烧焦的样子,有可能是被人剪断之后再伪造,但可能性更大的,是被昨天晚上的雷劈断了。”
不,雷怎么可能这么巧合劈断电线,这个事情一定是人工伪造的,对方不仅剪断了电线,还非常熟练地将电线两段的外皮全部烧焦,并在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焦痕,完美伪造出了被雷劈到的现场。
如果没有猜错,剪断电线的人就是屠夫,他想要脱离组织的控制,独自完成某件事情。
但昨天晚上明明下着瓢泼大雨,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还有那个出现在花园里的奇怪人物,他拓印下了对方的脚印,但那个脚印极其奇怪,虽然是男士的鞋码,但是明显受力不均匀,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鞋,又或者是……女人偷穿男人的鞋。
安室透的视线在场上仅有的两个女人身上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更糟糕的是,我发现那根电线同时还连接着一个主机,那个主机承担着输送信号的作用。现在那个主机也跟着瘫痪了,换句话说……”
“所有电话都打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