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入侵三次元 上(185)
小小的酒吧,满满的杀气。
只是想来练习调酒的BOSS:“……没有,没有疲惫,也没有烦躁,看到你们,我的心情非常愉快。”
第二天。
萩原研二莫名其妙接到了保险公司的电话。
一开始他以为是诈骗电话,挂了几次保险公司就打了几次,最后一番折腾下来,他才确认是真的。
有人给他投了一份意外车险,赔付内容让人瞠目结舌,基本上等于不管他撞烂多少辆车,只要本人没事,撞烂多少辆就赔他多少辆,还附带高额的损坏补贴。
萩原研二:“等等让我数数这个投保金额有几个零??不对再等一下,怎么可能有这种人没事就包送新车的车险?这是否对我的存活率过于在意了,真不是诈骗???”
保险公司的经理表示真不是,这是应客户要求的定制方案,问就是对方给的太多了,公司根本无法拒绝。
“……”
“呃,我想问问,这个客户的名字,是不是叫源千穆?”
第三天。
伊达航和娜塔莉一人收到了一份房产转让证明,一把钥匙,以及随书一封。
娜塔莉收到的留言写着,这是一栋别墅庄园的钥匙,地址附在下方,描述里介绍道,庄园有一片很漂亮的花田,很适合拍婚纱照,就借给他们做婚礼场地了。
而伊达航得到的留言只有两句话:
【提前送的新婚贺礼,地址如下,省得你天天念叨没有买房还不能求婚。】
【赶紧。】
情侣两人惊呆了。
娜塔莉尤其惊慌:“这、是源君送的?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呀,航,你快联系他。”
伊达航却捏着留言卡片喃喃:“好你个源千穆,跟娜塔莉说话这么客气,等到我了,语气就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呃,我有天天念叨这个吗……”
第四天。
安室透还没收到奇怪的骚扰邮件,但发小忽然联系了他。
“警视厅内部出了叛徒,叛徒从公安部的加密信息库里拷走了卧底名单,交给了黑衣组织的人,这件事你知道吗?”
“嗯,听说了,几天前发现了那位叛徒的尸体……不过公安部的卧底名单,应该没能落到Gin手里,我在组织这边只听说Gin发现了一个FBI的卧底,还失手放跑了,除此没有别的动作。”
那个FBI还是个“熟人”,不过不重要。
“……不对,名单泄露出去了,但在叛徒的家中没有找到那个储存卡,尸体身上也没有。事发的隔天清晨,千穆给我发了一些奇怪的消息,我没能及时察觉……下午得知叛徒的事后,千穆,只回了我一句没事,就又联系不上了。”
信息量太大,安室透竟没能立时做出反应,发小隐含不安的下一句话,便给了他当头一棒般的重击。
“……那个逃走的FBI,是诸星大?应该是他吧,千穆跟我说起过他,我当时便有些怀疑他是卧底,结果,果然如此。”
“诸星大跟千穆关系不错,他们……似乎因为某个涉及组织核心秘密的任务,长期相处过。”
安室透有些懵,极为擅长情报分析的他,竟然下意识询问了起了对方。
“景,你的意思,不会是……”
“……我不知道,零,我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千穆联系过你吗,有没有给你发内容很奇怪的邮件?”
安室透正想说没有的时候,很久没用的降谷零的手机提示,有新邮件抵达。
【我没有什么能送给幸运的笨蛋的。】
文字只有这一句,可邮件里还带了一个音频附件。
打开以后,是一段还算完整的弦乐。
安室透听见了,诸伏景光隔着电话也听见了。
音频里弹奏的乐器,是贝斯。
甚至曲子也很熟悉。
警校毕业前夕的某次心理特训中,红发青年把他们拉到宿舍学习“调整心态”,让垂头丧气的诸伏景光教他们弹贝斯。
降谷零很快就学会了,弹得有模有样,但红发青年姿势标准,指位正确,却连最简单的曲子都弹不成型。
这就是那首千穆怎么也弹不对音的曲子。
不知他背地里练习了多久,时至今日,总算能一雪前耻,告诉当初尽情嘲笑自己的笨蛋二人组,他终于学会了。
……
沉沉夜色已落下。
千穆轻手给睡熟的小女孩盖好被子,便推门离开,临走前在她的床头留下了一封信。
贝尔摩德在门口等他出来,将复杂至惶恐的情绪,全都藏在了完美的笑容之下:“今晚也去调酒吗?”
这四天,每天晚上,千穆都与贝尔摩德和Gin在酒吧悠闲品酒,调酒的技术进步了不少,能认清的酒也增加了。
“今天就算了吧。”
千穆摇头,几日前还在面上残留的血色,似被无情月光抽走。
又回到了惨白模样的他看向贝尔摩德,忽然朝她伸出手:“回家?”
“……好呀。”
女人挽起他干瘦的臂弯。
他们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家”。
庭院水池中的竹筒盛满了流水,砰砰有节奏地敲响着,邀月而鸣。
侧对着月光,千穆取出了自己打磨过数遍的蓝宝石项链。
“看,对着月光,能看到里面薄薄的红色。”
“很美,它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项链。”
“所以,只有它能与你相配,也只有它能承载我的希望。我可以为你戴上吗?”
“当然了,my lord。”
千穆动作轻柔地撩起贝尔摩德的金发,让祝福的项链垂挂在她的胸前。
倒数第二份礼物也送了出去。
他确实也累了。
“休息吧……”
“不,还没到休息的时候。”
寂静弥漫,直到很久以后。
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中的男人才缓缓开口:“明天……”
他对女人说,明天,他会登上一座放置了定时炸弹的摩天轮。
他需要确认一件事,要确认出切实的结果,需要一小段、或者更久的时间。
如果这个结果……是坏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推开厢门,从摩天轮的最高处跃下离开,而到时候,希望等在地面的女人能引走其他人的视线,让他们以为他已经死了。
她还要做好准备,帮助他安全脱身。
“一定,要亲自去确认吗?”
“是的。”
“我明白了。”
如果结果是“坏”的,不管他从多高的峭壁坠落,她都会不顾一切地接住他。
如果结果是“好”的——
如果是“好”的,又会怎样呢?便不必坠落了吗?
女人想知道,又有些不想知道。
她只是拥住了他说道,“我会做好最充足、最完美的准备,不会有闪失,不会让你受伤,你想做的事……”
“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
“无论如何……”
“我都愿意。”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孩子啊。”
有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他默默回拥,平静如死水的面容仍被室内的黑暗笼罩,只有双眸猩红如炬。
看似房间内只有两人,一切如常。
但昏暗的墙面,昏暗的地面,无光的四处——似乎隐藏着无数条冰冷锁链的影子。
它们从无形的命运深处交错而来,贯穿了红发男人的虚弱躯壳形骸,仿佛要用【恐惧】作为筹码,将他牢牢地困死在原地,再无迈步起身的力量。
然而。
很可惜,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心里却没有恐惧。
他没有恐惧。
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他没有恐惧。
没有。
——像这样,不断地重复着。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