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妖怪又把我抓走了(376)
“这些都是修行中人。”玄奘目不斜视的拉着陈炜穿过这千万优婆塞,优婆夷,一直走到第二道山门处,又从玉柱后方走出四大金刚向他们行礼。
“这是四大金刚。”
陈炜扭头看着那些擦肩而过的四位铁塔一样的巨汉,“听说天庭有四大天王,你们灵山有四大金刚,都是四对四,哪边更强?”
“不知,没打过。”
两人说话声顺着风传入四大金刚的耳中,守二门的四大金刚同时眼角抽搐了起来。
第一次有人将他们跟天庭的四大天王比较起来。
持国金刚托着下巴询问一旁的密际金刚:“你去过天庭,有没见过那四大天王,打架的话,是我们会赢还是他们会赢?”
密际金刚开始认真思索起来,回忆着自己去天庭看到的那四位天王:“我知道天庭有位李天王,他手里有我们佛祖赠送的玲珑宝塔,估计打不过,其他三个单独打斗好像差不多?”
身后四大金刚怎么讨论的,陈炜已经听不到了。
他被玄奘领着直接到了那大雄宝殿跟前,推开那三丈高的大门,门内有八大菩萨,十八珈蓝,五百阿罗,三千揭谛通通在此。
众神佛正席地而坐,静心凝神的竖耳听着上方释迦摩尼传经授道。
大门开启声传来,满满一殿的人都回头看了过来。
陈炜被吓了一跳,几千双的眼睛加上那一张张全是好奇打量的表情,不约而同的转过来看着你的时候,正常人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扬手就将那扇刚打开的门重新关上。
凡人和尚手动的比脑子还快,等他回过神就发现自己拉着玄奘站在门外,这扇又重又高的大门已经被他关的严严实实。
还等着给他介绍里头情况的玄奘:“?不进去?释迦摩尼就在里头讲经,刚才那个坐在最前方正对着我们,坦胸露乳的青年就是他。”
“下次吧,他们好像在上课,还是别打扰了。”陈炜摆摆手,他刚才光发现里头全是人,根本没注意到谁是释迦摩尼,好像是有一个人正面坐着面对着他们的方向。
只不过长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衣服,他完全没看清。
“他讲来讲去都是那些,你没听过正好,以后也最好不要听,否则他又要带着这帮神佛去了菩提树下讲,很吵闹。”作为一名在树上听了无数年讲经论道的佛子,玄奘的记忆里就两个字形容。
“很吵。”
“好啦好啦,我们走吧,下一站去哪?”凡人和尚拉着站在佛祖门口嫌弃别人讲经的佛子,决定在里头的诸佛听到他们讲话内容前,先离开这里。
大雄宝殿内,释迦摩尼盘着手中的菩提珠,面带微笑的看着那扇门,门外说话声清晰入耳,在场五百阿罗,三千揭谛都听的一清二楚。
“宝阁,放经书的地方,跟化生寺的藏经阁没什么区别,只是比它大一些。”这平平淡淡没有起伏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位金蝉子。
“去吧去吧,我想知道它到底有多大,是不是有千万本经书那么多?”这是那名刚才关门的太乙金仙声音。
“估计没有,释迦摩尼也写不出那么多。”这是已经成佛的金蝉子对经书的数量表达不满的声音。
“能有这么多已经很厉害啦,对了你是二弟子的话,那你不是也有一个大师兄,你师兄是谁?也在刚才那个殿内吗?”是对他们大乘佛教很感兴趣的太乙金仙声。
“没看到,迦叶总是偷我菩提枝,以后要是遇上他就告诉我。”他去收拾那家伙。
门外说话声越来越远,门内坐在角落里的迦叶满身怨念的掐着手里的菩提佛珠,完蛋了,他偷菩提树的事情要全灵山都知道了。
此刻,大殿内的众人神色各异,一时间众人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让金蝉子去转世投胎拥有七情六欲的人性是好事,还是像以前那样在树梢上对他们爱理不理是好事。
以前是懒得搭理他们,如今愿意对人张口说话了,却无时无刻都在说着闹心的话,这么一比较,好像将他安排去转世是个错误的主意。
当初出这个主意的菩萨是哪位来着?
大殿内,八大菩萨,十八珈蓝,和那五百阿罗都成为了怀疑的对象。
真正出主意的慈航已经卸下自己一身的物件,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僧人站在幽冥地界的轮回台上。
十殿阎王带着端汤的孟婆走来,亲自将那碗汤递给站在高台上的菩萨。
慈航端起那碗汤一饮而尽,丢下汤碗看向轮回台上的人间道,满面慈悲的踏入人间道内。
须弥间,凡间武周长寿二年,洛阳城北滘巷内观家诞生了一名眉心有红痣的闺女。
十七年后,两名从西方灵山而来,经过此地的仙佛拦住了这名好善出名的女子。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到这里结束了,感谢大家五个月的支持!
接下来是番外,金蝉子跟陈炜前面的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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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二更
“复次大慧, 菩萨摩诃萨当善知三自性相……何者为三?何者圆成自性?”
一名耳垂搭肩,身上只裹着一条可体如裁的白色佛衣的雅秀青年盘腿坐在树下,独自一人喃喃自语中。
一株树干灰色, 树冠狭窄的参天大树无声的竖立在他身后, 霞光从上空落下,透过树冠, 照在那树干上,一只通体纯黑只有凡人手指大小的夏蝉挂在树梢中央, 那霞光一半照在它身上, 一半穿过它身侧照在地上的佛子身上。
一人一虫,一黑一白,依树而生,彼此互不打扰。
夏蝉趴在树上,温热的霞光照在后背让它觉得有些热,挪动脚掌想要换个遮阴的位置。
才刚动弹脚掌,地上坐着的人类就抬头看着它。
“城里的赌鬼去年给我变了一个魔术,烈日当空穿着黑色站在空地处, 人的体温会不断上升, 最多一时三刻就会晕厥,相反穿着白衣,哪怕站在烈日下再久, 都不会遇到这种问题, 你可知为何?”
无名的夏蝉缓慢挪动步伐, 耳边听着下方的询问, 眉梢都没动一下,仿若未闻。
“因为那赌鬼说黑色吸光,你说这神不神奇, 光是什么?光怎么就被黑色的衣服吸走了,可惜这一点那赌鬼也说不明白,不过他说他会找到办法来证明光是什么,我给了他两百金,期待他早日归来,像我证明光为何物。”树下的人类叨叨絮絮说个不停。
树梢上的夏蝉一动不动,犹如雕像。
直到深夜,头顶上空的烈日变成触手可及的明月,白日里被烈日晒得翠绿的枝叶如今在黑夜中,像是一棵吞噬凡人的巨物。
几名凡人打着灯笼来到树下,将那独自对着大树说了一下午的太子请回宫殿中去。
临走前,树身上趴着的黑色夏蝉无声的挪动脚步,往高处爬去。
想在明天烈日当空之前,爬到更高处的地方,远离树下那个最近天天过来的凡人。
第二日,天刚亮,昨夜离去的凡人又回到了菩提树下,盘腿而坐喝着锡壶中的清水,仰头看着身侧的大树,目光在树身上找了一圈没找到那只黑色夏蝉的下落。
“可是我昨日的问题太难回答了?我昨夜回去又想了一个问题,众生心所起,能取及所取,所见皆无相,这分明是愚夫妄分别!”
花了一夜时间爬上最高处的夏蝉趴在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遮阴处,对树下说话的声音跟那个人,完全当场没听见,没看见。
时光须弥,树下的青年一日日的前来,面对着菩提树来讲述自己的疑惑跟解答,春夏秋冬从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