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神之子,喵!(69)
“咳咳……”
踱着步子走来的某人抬袖咳了下,示意这里还有他在场。
继国严胜猛然回神,刚想朝着继国家主道歉行礼,却是被满眼笑意的男人抬了手制止。
他看着男人从身后拿出了一只人不人鬼不鬼草编的丑东西,展示给严胜看。
“这……”
严胜疑问尚未脱口,和兄长正亲热贴贴的缘一忽尔转头接过,又兴冲冲地转向他,将手中的物事举高高递到前者的眼前看。
“这是缘一做的,要送给兄长大人!”
眼睛弯弯,小虎牙蹦将出来,稚嫩脸庞的孩子朝着兄长露出略带些腼腆的小太阳般的笑容。
兄长的眼皮跳了跳,抿了唇,强自压下唇角微有点上翘的弧度。
这时,身边男人指了指小萝卜头,笑呵呵在一旁插口:“我教的。”
颇有些得意洋洋。
“这是……什么?”
迟疑接过胞弟献宝一般递过来的、扭曲到令人san值狂跌的草编物事,严胜嘴角抽了抽,问。
“是草蚂蚱!”(笃定)x2
继国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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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继国严胜
身份:胞兄
好感度:521
柠檬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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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继国家主
身份:【魂穿者】
好感度:233
手作天赋:负250]
……
……
继国严胜……很高兴。
光从他在晚膳之时能够对自家边吃边漏饭的胞弟做到无限容忍就可见一斑了。
若是平日,绝对会皱了眉出言提醒呼噜呼噜乱扒饭的某只注重形象,可今晚非但没有如此,反而搁下了手中的饭碗主动担任起细心为其捏去嘴角饭粒投喂胞弟的工作。
心情颇佳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收到一只来自弟弟的破破烂烂草蚱蜢,他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情而牵动情绪。
继缘一之后,他还收到了意料之外来自父亲大人的礼物——一只做工精巧、绘有新月图案的狐狸面具。
似乎和缘一手里的是一对。
继国严胜看到继国家主送给缘一的那副狐面,其上便赫然绘制着太阳的图案。
不仅如此,两小儿还从父亲口中得知今晚继国宅邸附近恰逢一场祭典。
据说这是场妖精们专属,模仿人类而设的祭典。
在这个祭典上,所有的妖精都会假扮成人类。而人类倘若要参加该妖精祭,必须携带遮挡容貌的面具。
继国严胜全当是父亲在说些光影陆离的玩意儿哄逗六岁小孩,他自然是不信的。
但听闻其破天荒愿意放行自己和缘一一起去外头游玩,严胜的内心还是怀有那么些许微妙的期待的。
他曾经……从未和自己的弟弟出门游玩。仅仅是背着大人们在自家的庭院里,做着简易的游戏罢了。
但那似乎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继国严胜曾经从未想过他能有一天和自己的弟弟像是寻常人家里的兄弟这般亲密相处。
既然现如今父亲似乎并不在意继承不继承的问题,甚至心性大变放任他们随心所欲玩耍……倘若之后的日子也是这般清闲,倒也不错。
晚间的风确实舒适温柔,“妖精祭典”上的两只小狐狸也如设想般享受了一段从未体验的快乐时光。
并且继国严胜总算差不多明白为何该祭典要被如此命名了。
参加祭典的人们很显然都佩戴着或惊悚或怪伽的各式面具,放眼看去还真像是传说中的百鬼夜行、一大群山野妖怪在参加聚会呢。
祭典结束之后,兄长拉着自家弟弟软软的小手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在此期间,后者头顶的耳朵就没停止过摆动。
继国严胜看见了去,总有些觉得像是有不安分的猫爪在心窝上挠似的。偏偏身体却格外地不诚实,死活拉不下面子伸手去蹭。
就连装作无意地将手搭上去胡说些“头顶沾了叶子”也做不到。
只得频频提醒着自家弟弟“安分点”,好降低祭典中与兄弟二人擦肩而过的路人停下脚步提出过分要求的概率。
猫咪是谁都想揉揉看的。
但私心自然也是谁都有。
继国严胜当然不乐意自家的弟弟被别人抱着捏来揉去,每每婉拒了前来搭话之人的请求,紧攥着幼弟的手便加紧了步伐赶着朝家的方向而去。
但即便如此,毛茸茸终究还是太过明显,两个人一路下来或多或少还是会受到猫控们的阻碍。
思索了片刻的继国严胜,最终褪下了今晚披在紫黑和服外侧的素白羽织,一扬手劈头盖脸罩住了身边乖巧跟着的孩子,将夺人眼目的兽耳遮挡了个严实。
——这下就不会被人看了去了。
果真减少了关注度,兄长牵着自己的弟弟心情不错地重又往前赶着路。
本来的二人一路无言,最终也不知是被牵着走的总是慢上几步的那只真的困了,还是习惯性地想找自家哥哥索取温度,悄咪咪又黏了上来。
“……”
习惯的力量真是可怕……
如今的继国严胜,心态已磨炼至老僧坐禅般的超然宁静,非但没有像当初感到被冒犯地死命将对方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反而淡定无波地拿手连同着耳朵轻抚了一下缘猫过于毛软的猫头。
啊啊……
他……已经彻底对弟弟免疫了吧。
感受到兄长轻柔回应的缘一自然舒适地眯起眼睛拼命回蹭着。
只是在手指习惯性地触及颈间某处时,小孩的身子毫无预兆地斜了斜。
……不见了。
被挂在脖子上塞入胸口的、那一小段时刻佩戴在身上的短笛不见了。
“缘一?”
身旁的严胜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弟弟那不同寻常的瞬间僵硬住的举动,疑惑蹙一下眉,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
“兄长大人,不见了……”
“什么?”
“兄长大人不见了……”
“……说清楚些。”
“笛子,”缘一拉扯住哥哥袖口的一角将人拉停,亮亮的猫眼顷刻黯淡下去,“兄长大人赠予缘一的笛子不见了。”
——明明在祭典上时还在的。
缘一清楚地记得,自己有下意识探进衣服紧握着那段笛子的。
不论走到哪里,他总会习惯性地作出此等举动。所以那只笛子上头,总是残留有他手心的体温。
继国严胜张了下嘴,愣了下。
他有些意外。
竟没想到当初随手削的粗制滥造、连个标准音节都吹将不出的破笛,还会被眼前的小孩当个宝似地揣在身上。
“兴许是落在来时的路上了,”严胜尝试开导,“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事,你……”
像是否认着什么,缘一奋力摇了摇头。
“那是兄长大人送给缘一的东西,缘一发誓过要将它当成兄长大人看待的。”
手中抓着的,现如今只余下一段细绳。
少了末端系着的短笛显得空空落落。
“……”
“不要把人随随便便当做是笛子啊……我是你哥……”
严胜有些抗议地想要吐槽,却看着眼前孩子眼神落寞下来,脑袋垂着,毛也蔫了,他说着说着于是又噤了声。
“可是……可是……”缘一看了一眼就在眼前的兄长,又看了眼手上的绳,像是在纠结,最终嗫嚅着,“这种情况,就好像缘一把兄长大人弄丢了一样,明明是重要的东西……缘一这样做,会被兄长大人讨厌的。”
后头的话已经没有所谓的逻辑和语序了,缩着肩膀的小小孩子像是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
“我不会讨厌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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