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跪求我复生(83)
需要的条件有两个,一方面是有钱,能买最高档的武器。另一方面是够强,拥有足够的精神力去催动这些高档武器。
容云景两样都占据了,可以说是场内最直接的杀伤性人员。他要是想护住一个人,在场诸位还真的没有人动的了。
第一次攻击落空,红袍人没有气馁,他们似乎狠下了心,怼准了金牌御画师们就是一顿打。金牌众人也不掉链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保护御画师,跟着就是反击。
两边人打的热火朝天,灰尘四溅。
鱼祸心的反应极快。
和平主义者最害怕看见打斗,他一溜烟的跑到席清音背后。
席清音在混乱中晕头转向的说:“你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御画师身边是战火集中地么?”
鱼祸心害怕的握住手里的女士短/炮,战战兢兢说:“席画师您清醒一点,有太子殿下的保护,这里是整个大殿最安全的地方。”
席清音哑口无言。
记忆深处那些战火朝天的日子逐渐翻新。
就好像一些蒙上尘土的旧照片,被抹布焦急的擦拭干净,一个又一个的被迫提到眼前。
身体记忆显然快过大脑反应速度,他条件反射的拿出画板和画架,迟疑的举着笔半天未动,不知道要画些什么。
容云景在地上立的一个小坠子,手速奇快的画了一个圈,离子遮罩瞬间发动。
“站在圈里面别动!”
席清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人。
容云景停顿的一瞬,放缓了语气说:“答应我,千万别走动,好么?”
席清音缓缓点头:“好。”
得到保证,容云景这才放下心,第一个上前冲锋陷阵。
鱼祸心拍着胸脯说:“这是帝国最新型的防护武器,千金难求,我们鱼家有钱也买不到。只要太子殿下不战败,这个圈就不会倒。任何人和攻击都不会进到圈内,还好我反应快一开始就在圈里边,算是沾了席画师您的光。”
看见席清音一动不动,鱼祸心举手说:“您画您的,我保证不出声打扰!”
席清音还是没有动。
他拿着画笔,迟疑的看着前方。
这个打斗现场显然没有过去战场激烈,动辄几万人互相攻击,灰尘奋起,昏天黑地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这却是他最靠近主战场的一次。
以前打战的时候,席清音作为御画师,哪一次不是被严严密密的保护着,身边几乎跟着一个小队的战士,一看情况稍有不对立即上前做人肉盾牌。他就像是养老一样,坠在特别靠后的地方,跟着边跑边画。
现在可不一样了。
血肉横飞,生命逝去,都是不足几米范围内切切实实发生的事情。
鱼祸心的声音响起:“元帅那边先发动了攻击占到先机,感觉我们要输!”
席清音手指一阵阵的发颤。
抬眼看前方,只能看见光晕与鲜血。在间隙中瞥到战成一团的容云景与容天河,也只能看见残影。
即便是惨影也能看出容云景处于下风。
对方明显是做了两手准备,要是《肥羊政策》没有被通过,迎接他们的就是一场大战。
原来容天河早就准备好了,准备好当场擒拿下金袍众人。
画点什么,快画点什么。
这个念头一直催动着席清音,但变动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应该画些什么。
鱼祸心的尖叫响起,席清音耳膜一震。
恍惚的抬眼看,每个动作,每粒尘土,就像高清影像一般在眼前不断重播。
正阳星大殿被一阵冲击炮打的十分松散,最上方一根主梁轰然坍塌。
眼睁睁看着厚重的房梁掉落下来,席清音下意识的闭眼,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
睁开眼,房梁打中遮罩,折了。
他有容云景的保护,其余人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这样突如其来的事情谁也没有料想到,不少人一下子就被砸中,躺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鱼祸心焦急说:“我三弟呢?!他又不是御画师,也不是战士!刚刚应该拉他进圈的!”
闻声,席清音跟着扫视场内。
纷纷扬扬的尘土缝隙,鱼木槿被陶笑笑保护着,正拿手帕捂嘴,咳的直不起腰。
似乎是感觉到席清音的视线,他一下子抬眼,两人的眼神正巧对上。
混乱中,鱼木槿移开手帕,对着这边微微摇头,做出了一个口型。
“和平年代结束了。”
直到这一刻,席清音的大脑终于从浑浑噩噩中剥离出来,就像浴火重生般清晰。
时间耽搁的太久,金袍众人已经完全处于下风。不仅精神力跟不上,预备的武器也一一被打坏,到最后近乎赤手空拳的搏斗。
容天河在打斗间隙中停下,微笑着说:“道理讲不通,迫不得已最后只能靠武力解决。回头看看那些拥护你的人吧,造成这样凄惨的局面,原因都在你,小景。”
容云景依然和煦点头,说:“小叔叔真是永远坚信着‘错不在我’这个观点。”
容天河大笑抚掌:“那是当然。清水没有教过你么,凡事尽量在别人身上找错处……哦,忘记了,清水走的早,来不及教你这些。”
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拿自己的母亲说事,容云景眸色一深,紧接着就是一阵更加迅猛的攻击。
两人战成一团,谁也不输谁。
另一边,席清音拿起画笔,脑子里已经有了大致构思。
现在传承之地的任务是70分以上的素描油画以及国画。如果完成这三样任务,相对应的奖励是猫猫面具减少燃料,可以正常使用。
那边《国画技法》还没有看完,加上战斗中国画带来的帮助远小于油画、素描。毋庸置疑,今天的主角必定是油画以及素描。
观察到金袍战士们战斗后继乏力,不少人倒地不起。油画可以修补战斗中受到损伤的精神力,现在最紧要的自然是油画。
第一笔落下,身边就像是跟了一只小苍蝇一样,嗡嗡直响。
“哇!席画师您落笔竟然一点都不抖,好厉害啊!这是要画什么,百鸟朝凤?凤凰涅槃?”
“哎,鱼家从来都是经商,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御画师大人作画现场呢。好帅呀!”
“啧啧啧,这个笔法简直是那个谁再世,不愧是S级别的御画师,观看到您作画这个经历,我可以吹一年啦!!!”
席清音忍无可忍的顿住笔尖,凉凉的向侧边看去,一切情绪隐藏在平静的眸色里。
鱼祸心顿时闭上嘴巴,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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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笑笑烦躁的推搡鱼木槿,说:“要不我掩护你出去,再回来打。”
鱼木槿:“不可。”
陶笑笑:“那你站着别动,别老想着拿药救人,先找个地方躲着。”
鱼木槿:“倒地战士太多,不救会死。”
陶笑笑趋近崩溃:“那你到底想怎样,带着你我自己也不能好好打!”
鱼木槿咬开纱布,给人包扎完毕方才茫然抬眼:“我好像没有要求你护着我。”
陶笑笑说:“嘿,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没有我护着,你五分钟之内就没命了。死的比谁都快,嘴还比谁都硬。”
鱼木槿垂下视线,说:“我今天本就没有想活着走出去。”
两人一阵沉默。
被包扎的那人挣扎的站起身,强硬的从地上拿起不知道是谁遗落的离子炮,头也不回的猛地扎入混战。
走前他还看了一眼两人:“活不了,那就争取多杀一些人。今天歼灭叛党,我的父母兄弟明天就不会饱受战争的痛苦。”
在陶笑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鱼木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头铁的在各种激光武器冲击炮下四处窜,药品更是像不要钱一样一直往外掏。
陶笑笑无法,只得紧跟保护。
再怎么说这也是他大哥未婚妻的亲弟弟,不能说是亲人,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去,良心上就过不了这一关。
又救了一名倒地战士后,陶笑笑无奈说:“败局已定,对方明显就是有备而来。这些人根本原因不是身体上的创伤,而是精神力上的疲惫,你这个样子救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鱼木槿还是那一句话:“我……不能活着逃走。”
陶笑笑更加无奈了。
看着满目疮痍,他咬牙大吼:“御画师呢,妈的御画师都不干事的么!”
咆哮声被隐藏在巨大的冲击波下,没有任何人能感知出陶笑笑话语中的绝望。
但群战中大家的想法似乎都一致,在饱受痛苦与挫折之时,御画师的存在就像是一汪甘甜的泉水,足以让所有人重新振奋。
不少金袍人目光期盼的看向席清音。
——在画什么,一小时过去了,怎么还没有画完,快点,求求你快一点啊!
早先也有不少人参与过抵制席清音的活动,这个时候那些旧事仿佛全部被遗忘殆尽,这个特殊的时刻,席清音就是神。
就是他们眼中可以力挽狂澜的神,一切疲惫,一切绝望的困境,一切处于死亡边缘的身躯,似乎都可以因为这个人而绝地逢生。
与之相对应的是红袍人。
虽不是战神,但席清音三个字已经代表了许多。
他们的目光时时刻刻紧盯着席清音的方向,那个离子遮罩被各种激光武器打的十分亮眼,严密的攻击下几乎已经看不清里面的人。
只能隐隐约约在光芒中看见一道清瘦的身影,披着金色的袍服,发尾微微颤动。
就像是自带闪光灯一般,好看的让人目眩神迷,也更加让人胆战心惊。每一个发尾的颤动,似乎就预兆着遮罩里的人在添置笔墨。
他们像疯了一般的发动着攻击,期盼遮罩在某一个瞬间直接破碎,里边的人瞬间被击倒其后无力作画。最好直接击穿那个瘦弱的身躯,彻底瓦解掉金袍众人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