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凭崽贵(28)
顾行周:“…………”
眼神逐渐心虚.jpg
苏白:“????”
他怎么觉得顾行周的表情有些怪??
苏白看顾行周一直不说话,心里觉得莫名其妙,但并没有说出来,继续抱持着“忽悠顾行周当监护人”的伟大目标,露出自己热情的笑容。
“我刚去食堂买了些早餐,绒绒现在应该快醒了,你要一起进去吗?”
顾行周回过神,点了下头。
“嗯,我也给你们买了早餐——还是昨天那家。”
苏白一笑;“那可太好了,昨天你买的粥味道很好,我很喜欢。”
他说他喜欢。
顾行周的耳根一麻,像是回到了那个梦里,听到苏白贴在他的耳边,呼吸喷出的热气裹着从喉咙里压出的声音:“先生。”
先生?
哦对了,还有这个。
顾行周原本心虚的眼神一下就散了,他转头直视着苏白,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之前说过你有个老师,叫他先生?”
苏白一愣,没想到这话题怎么就能忽然从早餐跳到这了。但苏白还是点了点头:“嗯,没错。”
顾行周想起梦里那双不属于自己的手,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以及苏白呼唤的那个不属于自己的称呼。
心情忽然有些烦躁。
顾行周眯了下眼:“只是老师?”
苏白眨眨眼,“不然呢?”
顾行周一怔:“…………”
对啊,不然呢。
就算不止是老师又怎样?
拿自己的梦跟苏白理论他的师生情??
顾行周觉得自己今天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抱歉。”
顾行周侧过头,伸手按了按眉心,说道:“昨晚没休息好,精神有点差。”
苏白:“…………”
看出来了。
今天的你的确仿佛是有病。
苏白露出个体贴的宽容微笑:“嗯,没关系,没休息好是累的。不然你到我宿舍休息会?”
他说让我到他床上休息。
顾行周按着眉心的手指一顿,然后指尖双倍用力,力透颅骨地死死按住了自己放射发展的脑洞。
闭脑。
“不用了,我一会去办公室躺会就行。”
顾行周哑声结束了话题,再聊下去他觉得事情要糟。
说完后,顾行周打开车门下了车,借着开车门的动作,把自己跟苏白的距离拉到了两米远。
“走吧,趁粥还热着,先回去吃早饭。”
说完,顾行周也没等苏白一起,而是自己从车尾绕了一圈,进了宿舍大门。
苏白:“……???”
苏白看了看就在自己身后的宿舍门,再看看刚才顾行周绕行的路线。
苏白:“…………”
顾行周今天是真的有病吧。
苏白翻了个白眼,然后才转身快走了几步追上去。
……
到了宿舍门口,苏白还没开门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绒绒在哭。
“啊,绒绒醒了。”
苏白听到了绒绒的哭声,连忙拿出钥匙开门。
门一开,看到房间里的画面后,苏白跟顾行周都愣在了原地。
房间里,贺狄不知道怎么从纸箱里掉了出来,纸箱翻倒在地上,回潮后的黑色墨水倒了一地;地上到处都是黑色墨水飞溅的痕迹,还有贺狄移动时候身体拖过的痕迹,在地板上歪七扭八几乎涂满了整个房间。
除了房间地板上,苏白的床上也是重灾区——被子不知怎么掉到了地上,绒绒的小窝也翻了,窝里的玩具、枕头、床单上面,布满了梅花印一样的黑色小脚印;除了小脚印,床柱子上、墙壁上还有不少黑色墨水飞溅上来的痕迹。
而此时,贺狄现在正瘫在房间的桌子跟前,身体膨了起来,努力把眼睛抬升到桌子的高度,有些着急地安慰着桌上的绒绒。
桌上的绒绒四肢敞开地趴着,粉色的绒毛上东黑一块、西黑一块,肚皮下的毛毛都吸饱了黑墨水,黑墨水还在不停往外渗。
但绒绒顾不上了,绒绒的两只小前爪扒拉着一个黑乎乎的环状物,哭得昏天抢地。
苏白:“…………”
顾行周:“…………”
苏白伸手把打开的门重新关上了。
一定是他开门的方式不对。
顾行周:“…………”
顾行周看了苏白一眼,“绒绒刚才看到你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房间里忽然响起了绒绒的呼唤:“妈咪呀!”
苏白:“…………”
妈咪不在。
苏白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打开门。
绒绒已经在桌上站起来了,哒哒哒跑到了桌子这一头,身后留下了一路黑色的梅花小脚印、以及被他的毛毛拖过的黑色痕迹。
“妈咪!咪呜!!”
绒绒站在桌子边缘冲苏白挥着小短腿,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妈咪,抱!
苏白:“…………”
宝贝儿,妈咪现在下不了手啊。
虽然苏白现在有些心梗,但看着绒绒的泪珠子,苏白还是认命地放下了早餐,走过去把染色剂一样存在的绒绒抱进了怀里。
“咪呜!咪呜!”
绒绒到了苏白的怀里,委屈更收不住了,紧紧扒拉着苏白的衣裳哭得嗷嗷的。
随着绒绒的扭动,绒绒的毛里吸饱的黑墨水快速在苏白身上攻城略地,不仅糊了苏白一身,甚至还渗透了苏白的衣裳。
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胸口皮肤往下滑的苏白:“…………”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绒绒:咪呜!!!
苏白:…………(妈咪也想哭)
……
时隔半年的v文(也是时隔半年的码字量)。第二章要出生了,第三章……哎!今日如果出不来第三章,明天补上。
入v喜事,小红包同喜呀。(如果第三章明天才出来,明天再补一波小红包吧。)
啾咪=3=
25、Chapter025
chapter025 来住我家吧
等绒绒哭了好一会后, 苏白才在贺狄的描述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他刚走没多久绒绒就醒了,醒了的绒绒迷糊着要爸爸妈咪, 贺狄为了安抚绒绒,一不小心把自己从纸箱里翻出来了——意外收获,情急之下, 贺狄学会了怎么用这个身体走路。
贺狄到了床跟前, 跟绒绒说了苏白的去向。
原本到这里, 一切都还平安。
但是, 绒绒表示要嘘嘘,要下床。
绒绒才两个巴掌大的崽, 走路都能平地摔的, 让他自己下床显然是做不到。
于是贺狄想了个办法——把自己的身体当梯子给绒绒用。
不过贺狄也知道自己身上的黑墨水,他还记得苏白说过这个黑墨水很难洗。于是两小只再次灵机一动——把苏白的凉被当垫脚石。
于是苏白的凉被就这么牺牲了。
到此, 破坏也还在可控范围内。
然后高潮来了。
贺狄沮丧地在地上瘫成一团墨饼,回头看了眼房间里的桌子, 然后说道:“绒绒想要哥哥你昨天给他的花环, 但是花环放在桌子上, 我也拿不到, 所以我们就又想了些办法。”
两小只在房间里挪来挪去,贺狄牌毛笔在地板上画出一片狂草, 绒绒则上蹿下跳、极尽攀爬之能事;两小只把房间里能利用的都利用了起来、能扒拉的都扒拉了过来。
床上、凳子上、墙壁上……的黑色墨痕就是这样来了。
终于, 绒绒成功登顶珠穆朗玛,横扫桌上的一片阻碍,看到了他心爱的花环。
然而, 花环蔫了。
苏白昨天摘的新鲜的花做的花环,现在是夏天,天气又热,花环在房间里放一晚,不仅花朵都耷拉了下来,连颜色都褪了几分,更别提因为干枯而从花环里蹦出来的花枝了。
看到妈咪送给自己的第一个礼物,就这样“死无全尸”,绒绒如遭雷击。
绒绒伤心,绒绒大哭,绒绒抱住了花环,绒绒身上的黑墨水把花环染黑了,然后绒绒暴风哭,绒绒哭到不能自已。
以上,就是苏白跟顾行周看到的画面的前因后果。
“咪呜。”
绒绒趴在苏白怀里,听完贺狄复述的话,又伤心起来,委屈地勾着苏白的衣裳,仰头跟苏白说,“发发,咪呜咪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