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93)
就在谢一准备回头下楼,以免引火烧身的时候,“咔嚓……嘭!!”一声,房门竟然打开了,随即从里面扔出一样东西来,那东西夹杂着愤怒的怒火。
“嘭!!”一声巨响,直接扔在了谢一面前,谢一吓得立刻驻足,差点就扔在了脸上,低头一看。
假胸……
这么大?!
众人终于出门了,在商丘不善的目光下,乔泽远和倪缨终于妥协了。
乔泽远穿的很像花花大少,倪缨则是一身性/感的小裙子,怪不得乔泽远不让他换大的垫子,因为那小裙子是胸口透/视的,要是换成大的,那风光简直能让人流鼻血,不过谢一觉得,现在倪缨已经够有魅力了,如果自己还是喜欢女人的话……
谢一突然有些惆怅,什么时候已经有这样的感叹了,自己竟然喜欢男人了。
不过谢一想了想,他可能不喜欢男人,但是谁让商丘的颜值已经突破了性别了呢……
倪缨伸手挽住乔泽远的胳膊,做亲/昵的小鸟依人状,不过因为倪缨身材太高挑了,就算小鸟依人,也特别的尴尬。
最尴尬的是乔泽远,倪缨挽着他,乔泽远刚好到他下巴,目光平视的时候,余光总能看到倪缨的胸,弄得他满脸通红的。
众人在吧台上坐下来,商丘和倪缨都太惹眼了,很快有很多男人女人过来搭讪,把谢一和乔泽远都挤到了一边儿去了。
乔泽远看到倪缨被人搭讪,还笑眯眯的和人攀谈,顿时干了一碗陈年老醋,直接把桌上的威士忌给闷了,没加水没加冰的,烈的很,直冲脑袋,闷得太快太多,感觉一瞬间脑门都要炸了。
谢一眼皮一跳,说:“那不是醋,是威士忌,一杯很贵的。”
乔泽远:“……”
乔泽远看了看谢一,谢一没喝酒,抱着一杯苹果味的苏打水,上面还插了一支小伞,薄荷绿的酒杯,呲呲的冒着泡,其实还挺好看的,不过东西也太小清新了。
乔泽远鄙视的说:“老三,你就喝这个?不来点男人喝的酒?”
谢一连忙说:“真谢谢你了,咱们今天是来查情况的,不是来喝酒的,我喝酒误事儿。”
乔泽远带头说:“也是,你那天被商丘扛回来,就跟杀猪似的,特别血/腥暴/力。”
谢一:“……”果然是多年的损友,现在谢一更加相信,乔泽远就是秦泽远了。
谢一和乔泽远有些无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来酒吧时间太早了,所以没什么发现,他们打听了一下,谁也不认识那个员工。
商丘和倪缨那边一点儿也不无聊,总是有新人贴上来,让他们打听。
谢一坐在吧台上,托着腮帮子,他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吵闹,非常开放,很尴尬,就例如他们旁边的一对男女,舌吻已经十分钟了,谢一都怀疑他们会把舌/头给唑下来,不止如此,那声音就好像是吃饭吧唧嘴一样,让谢一连气泡饮料都喝不下去了。
乔泽远也嫌弃的皱了皱眉,拱了拱谢一,说:“你和商丘是怎么认识的?”
谢一回想了一下,说:“他来我店里吃饭。”
乔泽远说:“就这么简单?”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你不是更简单,直接就说倪缨长得好看,搭讪就服你。”
乔泽远被他说起这个,顿时悔不当初,说:“谢一,你要是和商丘表白了,一定要当攻,TOP你懂不懂?!不然太疼了!”
谢一眼皮一跳,乔泽远拉住他,说:“我说真的,特别疼,真的要人命啊,不过……虽然后来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爽到了。”
谢一眼皮变成狂跳,看着乔泽远一副心神荡漾的模样,心想乔泽远没药可救了。
两个人正说话,旁边似乎有些小骚/乱,几个五大三粗,不知道是不是喝嗨了,光着膀子的男人围着一个女人,似乎在调/戏那女人,女人向旁边的人求救,都没人理她。
谢一一看,顿时不淡定了,连忙站起来,说:“嘿,干什么呢?”
乔泽远也是个热情肠,特别的仗义,也跟着站起来走过去,那几个男人身材高大,光着膀子纹着纹身,不过似乎不想闹/事儿,看到有人过来,就全都散了,还对那女人说:“等着,下次找你玩。”
那女人似乎惊魂甫定,十分紧张,感谢的看着谢一和乔泽远,说:“太谢谢你们了。”
刚才因为那些混混太高大了,所以谢一根本没看到女人长什么样子,那女人被围在中间,挡住了她的面貌,结果现在混混都走了,谢一和乔泽远就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都认识,不过那女人不认识他们,因为是上次在酒店偷/窥到了的……
女人就是上次来大闹酒店,和校/花汤予柔大打出手的闺蜜窦晴!
窦晴可不认识他们,还以为第一次见面,刚才那几个混混对他拉拉扯扯的,窦晴不愿走,要不是谢一喊了一声,窦晴就要被带走了。
窦晴看着谢一,虽然觉得谢一不够高大,但是刚才那么多人都不吱声,只有谢一出声,这种英雄感绝对是少不了的。
窦晴有些羞涩,笑着说:“我叫窦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因为窦晴也和秦泽远有点什么,所以谢一准备趁这个时间打听打听,就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孔,说:“我叫谢一,你一个人么,我请你喝杯酒吧?”
窦晴本想邀约的,没想到被邀约了,连忙羞涩的说:“好啊。”
谢一给乔泽远打了一个颜色,乔泽远则是眼皮狂跳,压低了声音,说:“你是不是从来没请女孩子喝过酒?”
谢一说:“你怎么知道的?”
乔泽远说:“因为你刚才邀约的表情特别猥琐,如果不是因为你刚刚救了她,我估计她都要报警了。”
谢一:“……”
谢一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猥琐,那是和善!看起来温柔又英俊的笑容,每次商丘都是这么笑的,谢一只是现学现卖而已。
谢一和窦晴走到吧台坐下来,乔泽远坐在一边儿,那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谢一其实在套近乎,想问问关于秦泽远的事情。
谢一只喝汽水,窦晴就要了两杯酒,笑着推给谢一一杯,说:“这是我最喜欢的,鸡尾酒,度数很低,你尝尝看。”
谢一干笑了笑,心想着鸡尾酒应该不会醉,就端过来尝了一口,随即睁大了眼睛,说:“真的很惊艳。”
窦晴笑着说:“是吧,看来咱们俩口味一样呢,以前没见过你,我是这家酒吧的常客,你第一次来嘛?”
谢一说:“我来这边度假,临时找了个酒吧。”
谢一又说:“对了,我有个同学,听他提起过你,你们是朋友么?”
窦晴说:“什么同学,这么巧呀?”
谢一说:“叫秦泽远,我们大学的时候是室友。”
他这么一说,窦晴脸色就僵硬了,干笑了两声,说:“就是点头之交,也没有太多的交情。”
窦晴显然是对刚刚救了自己的谢一有兴趣,这样一来,她自然不会承认和秦泽远有什么关系了,毕竟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谢一说:“秦泽远也会来这家酒吧么?”
窦晴不想谈这个,不过他都问到了,就说:“是啊,我们就是这里认识的,他是常客。”
谢一一听,顿时觉得靠谱,所有的事情,无论是秦泽远,还是乔泽远,还是那失踪的员工,全都关联到了这家酒吧上。
谢一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是福尔摩斯,特别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商丘,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
乔泽远那边坐着,看谢一和窦晴聊天,明显窦晴对谢一有/意思,不过谢一少根筋,傻呵呵的根本不明白。
乔泽远想到之前谢一说还没和商丘表白,顿时眼珠子一转,赶紧拿出手/机来拍照,找了个很好的角度,从这个角度拍过去,就是一个完整的错位吻。
而且谢一一脸套话的样子,看起来表情僵硬而“猥琐”,配合着错位吻,就像是个怪蜀黍一样。
乔泽远坏笑着,把照片发给了商丘。
商丘那边正在打听,他打听到了,那个失踪的员工,还有秦泽远都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员工的尸体在酒吧后面的垃/圾堆里被人发现的,酒吧的后厨倒垃/圾,看到了一具尸体。
不过因为酒吧里经常发现打人闹/事儿的事情,所以也见怪不怪了,可能是失手把人打死,然后抛尸在垃/圾堆了。
商丘正在打听,就听到手/机“嗡”的震动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是乔泽远发来的短信,一张照片,谢一和窦晴亲/昵的坐在一起,还有个亲/吻,不过商丘眼睛何其毒/辣,一看就是知道是错位吻。
虽然如此,商丘脸上还是比较阴霾的。
商丘站起来,说:“失陪一下。”
他说着,就冲谢一走过去,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窦晴说:“我知道有家酒店,他们家的红酒很好喝,咱们今/晚……要去尝尝么?”
谢一一脸迷茫,酒店的酒红好喝?是说酒店的餐厅么?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搭住了谢一的肩膀,一只宽大的手掌,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看起来苏的让人喷鼻血,当然不用说了,就是商丘。
谢一还没反应过来,商丘已经站在他背后,谢一坐在高脚凳上,比商丘矮一点儿,商丘突然低下头来,在谢一嘴唇上很自然的一吻,声音低沉沙哑的说:“宝贝儿,你今/晚不是有约了么?”
谢一:“……”什什、什么情况!
谢一只感觉嘴唇上一热,轻轻柔柔的一吻,好像是羽毛刷过去似的,蜻蜓点水,快的一眨眼就没了。
商丘很自然的楼主他的肩膀,态度亲/昵,看着谢一一脸怔愣,笑着捏了捏谢一的下巴,说:“咱们不是约好了?”
商丘突然出现,窦晴的脸色瞬间尴尬起来,因为她刚刚钓的人,竟然是个弯的!起码是双向的,而且怎么看也不像是个TOP。
谢一还傻着眼,窦晴已经说:“啊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我先走了。”
她说着,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就走了,步履匆忙的样子。
谢一:“……”
商丘在窦晴的位置坐了下来,挑眉看着谢一,谢一这才后知后觉的有些脸红,连忙端起鸡尾酒,一口就闷了,说:“你怎么过来了。”
谢一可不知道是乔泽远捣鬼,商丘只是淡淡的说:“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所以过来跟你说说。”
谢一“哦哦”两声,说:“什、什么消息?”
他们确认了尸体就是那个员工,商丘也打听到了秦泽远和窦晴的事情,那两个人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商丘说:“秦泽远搭讪的窦晴,然后去开了房,后来和窦晴也一直有联/系。”
谢一听着,感觉有些迷茫,虽然酒吧很有问题的样子,或许是重要的关联所在,但是他们好像还是没有发现根本似的,总觉得缺了什么。
正在谢一迷茫的时候,秦泽远就进来了,他从门外走进来,穿的很休闲,看起开是来放松的。
乔泽远立刻说:“他来了。”
秦泽远走进来,看起来和这儿的人很熟,打着招呼,然后坐在了吧台的另外一边,正好没有看到他们。
谢一透过人群,看着秦泽远,秦泽远和酒保说说笑笑,要了一杯酒,和旁边的美/女搭讪,正好窦晴从旁边走过去。
秦泽远看到了窦晴,连忙叫住她,窦晴看到秦泽远脸色则是不好看,甩开秦泽远的手,说:“跟你那贱/货去约会吧!”
秦泽远连忙说:“窦晴,你别生气,上次是我一时糊涂,我现在改了,你听我说好不好,汤予柔怎么能和你比……”
窦晴不理他,“啪!”的一声甩开手,似乎觉得不够,一把抢过旁边的酒杯,“哗啦!”一声,泼在了秦泽远脸上。
众人始料未及,不过这一幕似乎也不少见,大家都笑眯眯的看着,也没人来阻止。
窦晴泼了酒,冷笑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秦泽远看了看自己,也没有太生气,就站起来,往洗手间的房间走去。
乔泽远看着他们,低声说:“他可真是够渣的,两边都想占着?”
商丘突然站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谢一说:“你去干什么?”
商丘眯着眼睛说:“秦泽远被跟/踪了。”
他说着,谢一和乔泽远都吃了一惊,被跟/踪了?被谁?他们怎么都没有发现?
商丘站起来走向洗手间,谢一赶紧跟上去,那边倪缨也要跟上去,乔泽远赶紧拉住他,说:“等等,等等,你这样一身女装怎么进男洗手间?”
倪缨笑了笑,说:“差点忘了。”
乔泽远:“……”
谢一和商丘去了洗手间,谢一刚想进去,商丘就拦住了他,说:“嘘——”
两个人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附近,就看到秦泽远站在洗手间的洗漱台前,并没有进入隔间,也没有去上厕所,正在擦自己的衣服。
衣服上泼了酒,肯定是擦不干净的,只能稍微擦干一点儿,又把自己的头发擦了擦,脸洗了洗。
等搞完这一切之后,秦泽远并没有离开,而是对着镜子举起了手……
又来?!
谢一看着秦泽远的动作,对着镜子又开始梳头,可是秦泽远根本没有一头长发,但是他目光认真,似乎在研究自己的“长发”,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的举起手来梳头,有的时候梳到一半,似乎还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太漂亮,放下手重新开始。
谢一看的毛/骨/悚/然,心想着秦泽远是被女鬼附身了么?不然他就是个变/态!
谢一看了一会儿,秦泽远就对着镜子梳头,大约有五分钟那么长时间,谢一压低声说:“跟/踪他的人在哪里?”
商丘没说话,但是抬了抬下巴,谢一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商丘让他往里看,可是洗手间里只有秦泽远一个人,再无他人。
不过谢一仔细一看,洗手间的墙后面,隔断洗漱和卫生间的墙附近,有个白色的纸片。
没错,是纸片。
那纸片贴在墙上,悬在半空,确切的说,是纸片的“手”扒着墙面。
纸片竟然还有手!
谢一睁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一个纸人,大约三节手指那么大小,藏在墙后面,似乎也在看秦泽远梳头。
谢一压低声说:“那是什么东西?!”
谢一以前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商丘则是淡定的多,说:“纸人,有人在派来跟/踪秦泽远的。”
秦泽远梳了一会儿头,似乎觉得梳好了,这才转身准备离开,那纸人有点笨拙,赶紧缩到墙后面,把自己的手也缩回去,商丘则是赶紧拽着谢一转身。
眼看着秦泽远就要走出来,商丘转过身来之后,突然“嘭!”一声,双手一撑,一下将谢一壁咚在了洗手间外的墙壁上。
一瞬间,谢一感觉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睁大了眼睛,微微仰着头看着商丘,商丘的目光深沉,慢慢低下头来,也注视着谢一的眼睛。
两个人之间似乎有胶着的气氛,暧昧的胶着着,不停的流窜,让谢一觉得后背发/麻,有电流冲到头顶,又电的尾椎骨麻嗖嗖的。
商丘慢慢低下头来,就在两个人嘴唇即将碰在一起,谢一眼睫快速眨动,想着自己要不要闭眼的时候,商丘突然说:“他走了。”
谢一脑子里“轰隆”一声,差点炸开锅,商丘直起身来,看了看背后,原来商丘刚才在打掩护!
谢一侧头去看,就看到了秦泽远的背影,不只是秦泽远,还有刚才的纸人。
那纸人只有三节手指那么大,就是一张纸,很单薄,不过是张符纸的样子,黄/色的,上面掏了两个窟窿,就当做眼睛,谢一敢肯定,是用铅笔或者圆珠笔之类的戳的,毛刺儿都没有剪掉,非常简陋,嘴巴则是一个弧形的大窟窿,看起来特别怪异。
纸人有点笨拙,趁人不注意,穿梭在人群之中,偷偷跟着秦泽远。
谢一惊讶的说:“这纸人是什么东西?”
商丘说:“式神,找上秦泽远的人,看来是个天师,或者是驱魔人。”
商丘和谢一走回来,乔泽远赶紧迎上来,说:“喂!有发现么?”
他说着,奇怪的看了一眼谢一,说:“奇怪,你很热吗?怎么脸这么红?”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秦泽远因为衣服脏了,很快就离开了酒吧,商丘他们也离开了酒吧,回去的路上把事情说了一遍。
倪缨说:“有人在跟秦泽远,还是个天师或者驱魔人?”
秦泽远的生活其实很简单,上班,约会,不约会的时候来酒吧找夜生活,平时又乐于助人,表现的非常聪明,知道进退,起码公/司的周总很器重他。
秦泽远下班之后就一个人出来吃饭,他刚刚加班完,天色已经黑了,走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私家菜馆儿。
自从知道有人跟秦泽远之后,谢一他们也开始跟着秦泽远,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众人见他走进了餐厅,就把车子停在路边,也准备进入餐厅,谢一刚要下车,突然就被人拽住了,商丘一把拉住他,说:“等一等,看来正主出现了。”
“正主?什么正主?”
谢一有些惊讶,顺着商丘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真的是鬼鬼祟祟,他穿着一身休闲服,不过把带帽衫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拉锁拉到头,只露/出一个下巴,还缩着肩膀,走路左顾右盼,看起来就像是个猥琐的跟/踪狂一样。
谢一眼皮一跳,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