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34)
“可是——”
“躺在床上的可都是你的叔伯,你现在这样做,岂不是让人家以为你是不是不想他们好起来!”
大哥的一番话,让陈前不由的沉默,他的确不能怎么做,看着四周面色疯狂的众人。这些人可都是他们的叔伯,他们其实也不过是被接二连三的亲人的逝去逼疯了而已。
“咳咳咳。”大火开始烧起,周围的炙热和滚滚的浓烟顿时刺激醒了昏迷的秦远,看见四周熊熊的火焰,秦远内心一阵恐惧。“不要,咳咳,救命,救命,妈妈,岁岁——”
周边的人见到这一幕不仅没有动容,然而兴奋起来。“叫吧!继续叫!只要把太岁吸引过来,你就可以闭嘴了。”张兴振暗地里想到。
“岁岁——”
远在深山里的太岁顿时一震,感受到秦远内心的恐惧,太岁顿时心神一凛。飞快的往陈家村掠去。
听见火堆之中的呼喊,陈前顿时摆脱了自家大哥的手:“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先回去了。”正要转身离开,才发现附近已经有不少的人正要走开。
旋即只听见一阵怒吼传来,只看见一大团黑影向这边飞来,将要到达祭台上空的时候,看见下方在火堆里拼命呼救的秦远,太岁顿时火上心头。冲向祭台。
“来了。起阵。”张兴振当即大声喊道。
只看到祭台四周顿时出现十几个大汉,手里持着黄绳子,绳子上面贴着符纸。,一张大网立即盖在太岁的上空,正是千面搜杀阵,是围困生灵的最佳阵法。太岁却顾不及避开,祭台上面的大火已经烧到了秦远的脚下。太岁随即卷起一阵大风,将祭台之上的柴火全部刮开。
等到这些做完,太岁已经被这千面搜杀阵完完全全的围困住了。见此情景,太岁顿时急了,顿时带着陈前就要往上走,谁知刚刚触碰到大网,网上的符纸顿时激发出一道金光,旋即打在太岁的身体上。顿时两个人都被击落在地上。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旁边虚弱的秦远,太岁一阵焦急,只是头顶上的大网确是严严实实的笼罩在上方。看着四周持着绳子的十几个男人。只要他们放下手中的绳索,自己就能出去,有了这个认知,太岁立即聚起污邪施放在十几个男人身上。
见到此情此景,张兴振顿时一阵激动,来了,就是这个时候。十几年前和太岁的缠斗让他涨了记性,那时污邪打在自己身上,顿时就让自己生气混乱,要不是自己身上的保命符够多,他当时都不一定能挺过去。而现在他之所以一定要村长同意开坛做法而不是自己直接绑了秦远,就是希望陈家村的人来帮着自己吸引住太岁的注意。这样太岁就不会盯着自己了。
就是现在。张兴振当即飞身一剑刺向网中的太岁。
“不要。”看着张兴振一剑刺了过来,秦远顿时惊恐的大声说道。
眼见着剑尖就要刺到太岁身上。秦远似乎都能看见张兴振脸上狰狞的表情。
说时迟那时快,只看见凭空出现一把剑横劈在张兴振的长剑上,顿时一剑斩断了张兴振的长剑。宴昭身影一闪,直接向着张兴振刺了过去。
“宴昭,你们怎么会出来。”张兴振狼狈的一躲,翻身下了祭台。
“你以为就凭那个破阵,可以困住我。”当即提着长剑冲了上去。
看见宴昭,原本还打算离开的陈前顿时神情一亮。当即大喊道:“把绳子放开。”
持着绳子的大汉顿时一愣。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话。
“太岁是来救秦远的。”旁边原本也打算退去的一位年轻人顿时喊道。
听到这话,这群大汉才回过神来,看着网中的黑色的太岁,想到他刚才的行为,的确是来救秦远的,绝不是张大师说的那样,太岁是厌恶秦远的。这样说来岂不是张大师在骗他们!想到这里,当即有人就松开了绳子。
紧跟在宴昭身后飞奔而来的池荷看见地上躺着的秦远顿时一阵怒吼,顿时冲进了宴昭和张兴振的打斗之中,三人你来我往,却始终没有突破张兴振的防御。
宴昭眉头一皱,就张兴振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晚上的时候还被他刺伤,甚至是他整个人都要比傍晚时分还要敏捷。
刚刚挣脱绳网的太岁顿时仰天长啸一声,聚起一阵污灵降到张兴振身上。顿时令张兴振脸颊一阵扭曲,宴昭双眼定睛一看,只看到张兴振身上生气断断续续,尤其是在左腹处,生气稀少,让宴昭不由的想到了“命门”这个词。
冲着池荷使了个眼神,池荷顿时飞身向张兴振左肩袭了过去,张兴振下意识的往左边一撇,宴昭立时找准时间,闪身到张兴振左侧,提起一剑,刺向张兴振的左腹处。
“啊!”张兴振顿时传出一阵痛苦的声音。宴昭抽出长剑,往旁边一闪,只看到张兴振疼苦的捂着自己左腹,身上面皮抖动,生气流失,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开始萎缩衰老。直到最后变成一个佝偻皱皮老人。
旁边一直没有离开的陈家人看到张兴振的样子不由的捂住了双嘴。有什么比亲眼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变成一个八九十来岁的老人来的惊讶。
就连张兴振原本中气十足的声音也变成了现在垂暮沙哑的声音:“宴昭。”十几年谋划一朝破碎,张兴振双眼冒火,怒不可言。死死的盯着宴昭看了一眼,随即飞身离开。
“怎么办!”池荷当即说道。
“追,斩草不除根,春分吹又生。”宴昭神情一冷,当即提着剑追了上去。
第四十一章 陈家村怨灵事件(终)
宴昭紧抿着唇角,要说起来,其实张兴振的实力和宴昭差不多,可是明明是和池荷联手,却依然只能和张兴振打成平手,说到底,还是自己经验不足。
宴昭紧紧跟在张兴振身后,追到河边的时候,只看到张兴振回头狠狠地看了两人一眼,浑浊的眼神之中透露着一股狠辣,随即一脚跳进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没有任何迟疑,宴昭随即跟着扑了下去。河水很是浑浊,一转眼便已经看不见张兴振的身影。
“那边。”池荷顿时开口说道。看到张兴振跳了下来,池荷就知道,他一定是要到千人坑那里去。要知道,池荷自从死后因为尸体便在这河里的原因,在这之前一直被困守在这里,所以要论到谁对这条河最为熟悉,那必然是池荷无疑了。
宴昭往池荷所指的方向游去,穿过一个小型洞穴,直接进入了地下暗流。
到了这里,宴昭也算是轻车熟路,就是这里,看着上方忽明忽暗的灯火,刹那间破水而出,溅起的水花,扑扑的打在地面上。双脚刚落地。只听见前方传来一个平静而苍老的声音。
“你们看这里的布置如何。”说话间好像是在与老友叙旧一般,打量着四周石壁上的灯火,抚摸着一块块墓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等宴昭两人的回答,只听见他继续说道。
“我们张家历经三代一百二十年,才将这个千人坑改成了灵地,就为了布置这九鼎飞鱼阵,我张家不惜叛出师门,借来了这昆吾九鼎。原本这灵地起码可以福泽我张家十几代人。”伸着满是皱纹的手,张兴振像是抚摸珍宝一般抚摸着身旁的大鼎。
“所以,你根本不是什么北天师道传人”宴昭冷眼说道。说什么借,不就是偷吗?
“北天师道算什么,我们张家有了这座灵地,孕养出的灵器络绎不绝,有这些宝贝在手,北天师道的那群家伙那里是我家的对手。”说着,从一块插满宝剑的石碑上,拔出正中央的一把剑来。“你看,这不又是一把灵剑。”
“多好的地方啊!今天却要败在我的手上,你说是不是很可惜呢?宴昭。”说着这话的声音越发冷淡,到了最后“宴昭”这两个字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听到这话,宴昭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你究竟想做什么?”
“问得好!哈哈哈!宴昭,你追上来要杀我了,你说我想要做什么。”张兴振笑的的有些癫狂,脸上的皱皮一颤一颤,让人徒添一番恶心。
“那是你该死!”池荷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兴振全然不顾池荷的话,继续说道:“就因为十四年前起的贪念,我们张家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我不甘心呐!”张兴振直直的看着前方张家先祖的排位。捶胸顿足的说道。
“是啊!就因为你的贪念,张家村死了多少人,秦家一家只剩一个娃娃!你说别人无缘无故付出了多少的代价。这些岂不都是你做下的冤孽。”宴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做下的冤孽!难道只有我做下了冤孽吗?你旁边的池荷难道就没有吗?现在陈家村死的人不都是丧命在她手里吗?宴昭。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和池荷联手对付我,不就是想要独占太岁吗?要不然你怎么不先解决掉池荷?”张兴振一阵冷笑。他到也看看眼中怎么解释。
宴昭随即冷笑一声,仿佛不知道这是张兴振的离间计,不顾池荷震愕的神情,当即说道:“因为她已经死了,但是你还活着。”
听见宴昭这一句话,张兴振当即一愣,随即一笑:“是啊!我还活着,而且我希望我能一直活着,所以——你们就必须死了。”说着,当即飞身到一枚符篆面前,在宴昭震惊的目光之下轻轻一揭。往上空一扔。随即将手中的剑插入地下,当即喝道:“九鼎都天阵,起。”
四周充裕的灵气顿时泯灭,萧肃的煞气顿时奔涌而来。原本停驻在墓地四周的昆吾九鼎和插在石碑上的108柄剑顿时向宴昭两人飞涌过来,将还没来反应过来的宴昭两人紧紧的围在中间。
“这种气息真是美好啊!”四周的灯火忽明忽暗,照射在张兴振的脸上显得越发诡异。
“你疯了吗?你想让整个陈家村覆灭吗?你这样做,老天都不会放过你。”宴昭呼喊道。一旦这里的煞气泄露出去,先受其害的必然就是河流旁边的陈家村。
“我当然疯了。要不是你突然蹦出来,太岁就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既然什么都没有了,我还在乎这些做什么。陈家村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被我一挑拨就想着烧死秦远。你与其想着他们,不如想想你自己吧!至于老天爷,你恐怕看不到他老人家来收拾我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