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超级医生(68)

　　他心里清楚，巴赫最大的问题是越级太多，让原本的精神触角被迫成长而炸开不少，导致了精神力不可逆转的损伤。
　　实际上巴赫只是从6500降到5500，已经很幸运了。
　　但他并不准备说出来，如果说出真相，肯定会有人做出巴赫一样的事，只是将数值计算得更好。
　　“不，这不可能，”巴赫眼睛恨不得瞪出眼眶，“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没有帮助我？”
　　肖沐冷下脸：“我开始后悔没有故意放任你死亡。”
　　巴赫想到降低的精神力，他本来就是集团军上将孙辈中能力最差的，现在和其余人的差距更大了。
　　他失魂落魄地摇着头：“我不相信！”
　　他猛地上前一步想要抓肖沐的手臂，被雷奥上前一步拦住，雷奥将他往后一堆，他猛地倒退几步撞到墙上。
　　肖沐没理他，看向其余人：“我说过，突破很危险，成功的几率很低，更可能的结果是死亡以及造成精神力不可逆的损伤。”
　　他无奈道：“药是公开卖的，如果没有危险，又怎么会特意研究测数仪，不是没事找事吗？”
　　其余集团军的几人闻言觉得很有道理，虽然很心动，但是降级对他们来说是比死亡还要严重的打击，他们不敢轻易尝试。
　　几人面色变了几变，也有怀疑肖沐没有尽心的，这让他更不敢开口，肖沐的态度很明显，不想帮忙。
　　如果肖沐真能控制结果，那么结果几乎只有一个，那就是降级。
　　而且还没有办法责怪，毕竟肖沐保住了他的性命。
　　最终，各军团的人起身告辞，巴赫不甘心地看了肖沐一眼，忿忿离开。
　　肖沐轻吁口气，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询问雷奥：“你说，还会不会有人抱有庆幸的心理？”
　　雷奥道：“不会，降级是任何一个哨兵都无法承受的。”
　　肖沐笑了笑：“这就好，”他无奈道，“我还以为至少要过几天才会有人找上门，没想到他们速度这么快。”
　　当他知道帮b突破的过程全程直播后，他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雷奥露出一丝嘲讽地笑意：“无非是担心落于人后。”
　　肖沐好奇地看着他：“你，你有没有动过心思？”
　　雷奥挑了挑眉：“我需要突破？等级只决定了基础，锻炼练习才是变强的根本，就算比我等级高的人，我也有信心战胜。”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眼睛聚光，十分自信。
　　肖沐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很优秀，他笑道：“要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想法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雷奥道：“你要是不喜欢，直接拒绝他们登门。”
　　肖沐摊手：“都是军部官员，不好拒绝。”
　　“没什么不好的，你喜欢就行。”雷奥毫不在意。
　　肖沐心想，这人因为家庭缘故，大概做什么都可以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吧！转念想到他告白之后的事，心里微动，他在他面前，收敛了很多。
　　正想着，终端突然震动起来，是雷恩发来的信息，他有些意外，打开一看，微愣。
　　“肖沐，我需要你的帮助，请来公寓一趟，千万不能让雷奥知道。”
　　“怎么了？”雷奥觉察到他面色不对，以为有什么为难的事。
　　肖沐回过神，飞快地关上终端，担心被雷奥看到，他心里微沉，雷恩这种态度，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没事。”
　　他正想着该怎么自然地让雷奥离开，雷奥接到一通通讯，皱了皱眉，挂断后道：“我得离开了，有事联系我。”
　　通讯来的这么及时，肖沐怀疑是雷恩做了手脚，他勉强笑了笑：“恩。”
　　等雷奥离开，他发现护卫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低头看了看信息，阿大看完后看向他，面色严肃地询问：“什么时候出发？”
　　肖沐道：“现在。”
　　在飞行器上，肖沐忍不住小声问：“你们刚刚收到了什么消息？”
　　阿大道：“一级机密，严禁外传。”
　　肖沐神色一动：“对雷奥也要保密吗？”
　　阿大：“嗯。”
　　肖沐怀疑，雷奥才是真正需要保密的那个人，毕竟，雷恩给他的消息就是这样的。
　　很快，飞行器降落到路易的公寓，走进客厅，肖沐心里一紧，雷恩面容憔悴，眼中泛着红血丝，浑身都充满着哀伤的气息。
　　一见到肖沐，雷恩立即快步迎了过去，他稳了稳心神，让阿大他们留在门外，带着肖沐往他的卧室走去。
　　在门边，他脚步一顿，然后才打开门。
　　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床周围放着各种医用仪器，床尾是显示仪，显示仪前方站着一个中年医生，正是帝国著名的精神力专家乔。
　　肖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走上前，手掌重重握拳，床上躺着的是路易。
　　难怪雷恩脸色看起来那么糟糕。
　　乔神色格外严肃，转头看向肖沐：“路易中将脑部受到强烈的精神攻击，他在关键时候提前进入假死状态，不过这种状态很危险，随时可能完全脑死亡。”
　　乔说着，看向脸色煞白的雷恩：“元帅，你需要休息。”
　　雷恩摇头，慎重地对肖沐道：“拜托你了，不管需要任何东西，都告诉我。”他顿了顿，“你也不要有压力，尽力而为。”
　　肖沐点头：“我会尽力的。”
　　他走到床头左侧，看向路易，眉头忍不住皱起。路易的红条此刻几乎全变成了黑色，是一种看起来就让人很不舒服的黑，边缘仿佛雾化一般。
　　整个红条只剩尾端大概二十分之一的长度是暗红色。精神力剩余值1，而且不停地在闪烁，他怀疑，当红条全部都变黑时，路易就没救了。
　　他立即对路易释放握针，红蓝条下显示了buff图标，然而十五秒过去，剩余值丝毫没变，技能仿佛石沉大海，一点用也没有。
　　他接连又释放两次，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他转头对雷恩道：“元帅，我需要周围的双a以及以上的哨兵建立精神屏障。”
　　他知道雷恩的护卫有不少高级哨兵，如果受到高匹配率的吸引，精神疏导时会受到影响。
　　雷恩道：“没事，我的卧室安装了量子隔离仪，我，暂时出去。”
　　肖沐点点头，雷恩出去同时将门关好，乔站在显示仪前：“情况不对我会提醒你。”
　　肖沐嗯了声，探出精神触角进入路易的精神图景，路易虽然是普通人，但是他精神力并不弱，肖沐看到路易精神图景状况时，忍不住重重咬了咬牙。
　　精神图景由精神触角构造，正常情况下，触角都是泛着白光，显得充满生机，可是路易的图景，黑沉沉的一片，只有中心有几条枯灰的触角。
　　他将触角全部释放，缠上那些暗黑的触角，传送着精神力，直到系统提醒精神力不足百分之二十他才停下来。
　　路易的精神图景依旧是黑色的一片，只是褪了淡淡的一层色，肖沐心里微松，至少有改变。
　　他收回触角，检查红条情况，剩余值依旧是1，只是黑色的长短缩减了大概二十分之一，暗红色则相应增多。
　　照这样算，还有十八次精神疏导就能全部恢复暗红色了，只是暗红色，也不是正常的颜色。
　　“怎么样？”乔看他动了，急忙问。
　　肖沐道：“有救，就是需要时间，”他看向显示仪，“显示有变化吗？”
　　乔摇头：“没有，不过之前情况一直在变差，没有恶劣是好事。”
　　肖沐表情微松，吃了一颗下品止血丸，恢复了三千精神力，又不停地使用握针，等回复满了后，再一次疏导。
　　连接疏导三次，脑部感觉疲倦后，他停止继续。
　　肖沐暗松口气，这三每次的效果都一样，每天三管精神力，大概再过六天就会变成暗红色了。
　　只是这些天，他恐怕没有办法制药了，勉强能治疗五十名预约者。
　　他揉着额角：“明天我再来。”
　　乔看着显示屏，抬头时眼睛放光：“我能用量子仪器观察你治疗的过程吗？”他顿了下又急忙补充，“你放心，我不会外传。”
　　肖沐想了想：“可以。”反正他也没做什么，不过连接触角传送精神力而已。
　　乔满脸喜意：“我这就让人将设备送过来。”
　　肖沐笑了笑，略带疲倦地走出房间，雷恩靠在墙边，听到响动立即转过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能，能救吗？”
　　肖沐感叹他和路易的感情，安抚地笑道：“元帅不用担心，可以救，只是需要时间，我会暂停制药，尽可能缩短治疗时间，每天过来一趟。”
　　雷恩怔了怔，猛地低头，捏着鼻梁，好半响才恢复镇定，他站直慎重地对肖沐道：“多谢！”
　　肖沐道：“元帅客气了，能帮上忙我也很高兴。”他迟疑片刻，还是问出口，“要一直瞒着雷奥少将吗？”
　　雷恩叹口气：“大概瞒不住。”
　　他只是心存侥幸，如果路易没救，他得立即告诉雷奥，要是路易能很快恢复，这件事就可以隐瞒过去，现在虽然有救但是需要时间，他瞒不了那么久。
　　肖沐不解：“雷奥肯定很担心路易中将，为什么不告诉他？”
　　雷恩道：“你还记得格林当初消失的情形吗？我们一直都知道那里有跃迁点，不过进入十分钟也到不了出口。我们按格林的经历推测，那里是存在出口的，路易这次就是进入跃迁点半小时后受到了攻击。”
　　他顿了顿：“除了路易，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有可能接近出口了，那里很显然存在巨大的危险，如果雷奥知道，肯定会亲自去……二十年前，雷奥的父亲和爸爸就是在那里消失的。”
　　肖沐愣住，他曾经看雷奥信息的时候，见过雷奥双亲的照片，两人是强强哨向结合，父亲是一军上将，目前是精神力a级向导。
　　他一直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有人提及雷奥双亲，还以为他们驻守在别处。
　　雷恩叹了口气：“当时，雷奥受到刺激，疯狂地四处寻找，陷入精神狂躁，花了很长时间才完全治好，之后路易接手寻人的事，不允许雷奥插手。”
　　肖沐明白过来，想着雷奥的性子，也有些心急：“那怎么办？那里情况不明，雷奥要是去了，很危险。”
　　雷恩道：“你们从捌星回来后，我已经下令研究抵抗精神力攻击的仪器，不过时间太紧，目前还没有进展，没有准备，我不会让雷奥冒险。”
　　他想了想：“我需要你帮我劝他。”
　　“我？”肖沐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