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的正确打开方式(17)
【什么人，谁在他脑海里说话。】
“想要救他吗？我可以帮你。”
【救他，当然要救，求求你救他，要什么都可以。】
“哈哈，我什么都不要，因为我就是你呀。”
【你是我？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是我？】
“别急，还不到时候，你会慢慢想起来的。力量分你一点，封印还没解开，暂时只有这么多了。”
卫修的脑海里翻腾起一些画面：好熟悉，似乎，梦到过。这是我吗？是我的记忆吗？
再睁开眼睛，周围的人还是刚才的样子，时间只过去了一眨眼的功夫，卫修却发现自己的伤势痊愈了，掌心出现一道青色的玄雷咒印，里面涌动着恐怖的力量。卫修抬手拍向身旁的修士，瞬间一道玄雷击落，竟有小乘期全力一击的威势。那修士对卫修全无防备，此刻甚至来不及防御，就被玄雷击成了飞灰。剩下三人对被一变故惊的一愣，转而带着燃着紫炎的傀儡朝卫修攻来。
卫修对剩下的三人和一个傀儡掐了释放玄雷咒的手诀，轰隆，轰隆，四道玄雷又落，剩下三人瞬间殒命，傀儡也被击的全身焦黑。
“看来我们命不该绝。”卫修开心地拍拍手，凑到华昱身前。见华昱有些怔愣，卫修将手中的玄雷符伸给他看：“刚刚我听到脑子里有些奇怪的声音，然后再睁开眼睛，伤势已经全好了，手上还多了这道符咒。”
“看来你是我的福星。”华昱看着卫修恨不得一口气和盘托出的架势，笑着将他拥进怀里，感受着怀中人的体温，才觉得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周围本来准备坐收渔利的人，看着卫修这一下秒一个的架势，也纷纷熄了心思。华昱和卫修带着还魂果离开了秘境。
去观星楼的路上，卫修照例坐在蜃气气泡中，被华昱捧在手里。
“华昱，我觉得我可能前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卫修挥舞着带符咒的手有些嘚瑟的说。
华昱突然想起上次卫修遇到危险后失踪时的情况。“你记不记得，你上次失踪时，我说是一个红衣修士救了你，还用玄雷劈死了岳止戈一行，那玄雷与你在秘境用的很少类似，只是威力更胜一筹。”
“你是说我和那个红衣修士可能有些渊源？”卫修问。
“嗯，如果以后能遇到，可以问一问他。”华昱点头。“你这玄雷符画在掌心，灵力也存在其中吗？”
“是呀，我一睁眼就觉得手心充满了力量。不过用一次会少一点，劈了那五道雷，差不多少了一半吧。”
“这事不要和其他人说，留着当保命手段就好。你多一分实力，我也安心一点。”华昱嘱咐道。
“可那天在秘境的人不是都知道了吗？”卫修不解。
“没事，他们不会乱说的，因为说了也没人信。”
自去剑阁赴宴起，卫修离开观星楼已经近一年了，没想到再回来竟然是和魔尊一起，更没想到两人竟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两情相悦了。卫修越想越有带媳妇（老攻）回家的的感觉，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后了。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华昱看着卫修一个人在一边傻笑的样子，不由的也有些想笑。
“带媳妇回家呀。”得意忘形的卫修顺嘴秃噜道。
“媳妇？”华昱低沉的声线微微上扬。
“咳，不是，那个你听错了。”卫修立马摆出一脸老实又无辜的表情。
“最好是听错了。”华昱微眯着眼，在卫修身上扫视了一圈，颇有种猎食的凶兽巡视领地的味道。
“到啦，前面就是昆玉山，山上有一大片平顶，观星楼就修在那里。全楼一共七十七层，站在楼底往上看，真的感觉要修到天上去了。”卫修突然起身，激动地给华昱指着师门所在的山脉。“那里，半山腰处有一道瀑布，你看到了吗，那时我以前最喜欢呆的地方。”
“嗯，瀑布很漂亮。”华昱带卫修落在山脚，将人放下：“出来一年，你是不是想家了。”
“当然会想啊，想看观星楼顶的风景，想坐在瀑布下吹着山风发呆，想师傅和师兄们，也想念在观星楼到处惹祸的时光，哈哈。”卫修眼神离露出一丝眷恋，那是初次离家的少年才有的不舍。但他又很快从不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仰着头对华昱说：“不过这些加起来，不过这些加起来，都比不上跟在你身边更让我开心。”
刚刚确定心意不久就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大口糖的华昱面具下的俊脸染上一层薄红，还好没人看得见，不然这冷厉魔尊的形象怕是要被毁了。
“二位来我观星楼可有拜帖？”一位年轻的外门弟子拦住了卫修与华昱的去路。
“呀，你不认识我？”卫修还是第一次遇见被拦在山门外的情况，不过之前出门他都是跟着师兄们，三位师兄哪一个都是惊才艳艳，楼中弟子谁人不识，但卫修一不去听长老传道，二不参加门派大比，门派历练任务更是轮不到他，有人认不出他实在是在正常不过。卫修翻出自己的身份令牌，递了过去。
外门弟子被令牌上的‘掌门亲传’四个大字惊的差点摔了令牌，确认了不是伪造的之后，连忙恭敬行礼，“师兄请进。”
之后年轻的外门弟子好奇的跟自己在内门的师兄打听，对方一听卫修的名字，便咬牙切齿地碎碎念道：“那魔王不是出去历练了吗？回来做什么，不行，我得通知灵园的执事把灵果看好，别又不留神被摘光了。”
“我瞧着他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呀，这样也能被收为亲传？”年轻的外门弟子有些羡慕地问。
“要是你说他修行的本事，我只能说，他徒有天灵体的资质，却一天都没修炼过，至今连修炼的门槛都没迈进来，要是你说他闯祸的本事，整个观星楼再找不出比那混世魔王更厉害的存在了，偏掌门护短，惹了什么祸都无原则给他擦屁股，大家只能想办法躲着那祖宗。”内门弟子怨念地说。
“那为什么……”
“你想问他为什么被收为亲传？”内门弟子打断了对方：“我也想问啊！所有人都好奇，但掌门对此讳莫如深，连我师父都打听不到。听说他还是婴儿时就被掌门捡回楼中养着，要不是他和掌门长得实在不像，大家都怀疑他是掌门亲儿子了。”
这边，对流言毫不知情的卫修带着华昱一路上了观星楼顶，却被守在门外的大师兄吴江告知师傅正在闭关。大师兄看起来中年模样，比师父都嫌老。盖因为他年轻时天赋并不出众，年近四十才筑基，那时他还是个外门弟子，虽然修炼十分勤奋，却并不被人看好。直到他遇见那时还是长老的师傅，直接被收为长老亲传，面对众人不解，师傅却直说了八个字：厚积薄发，大器晚成。之后大师兄就很争气地用二十年时间结了金丹，在百岁前修到了金丹后期，成了楼里出色的执事。
“大师兄，你……你已经结元婴了？！”卫修感受着吴江与之前不同的气势惊叹道：“一百五十岁的元婴长老，你是不是打破师父一百七十岁当上最年轻的元婴长老的记录了？”
“是运气好，最近似乎四处灵气都比往常变得更活跃了，师父说是三千年已过，当年的封印僵尸的九州升灵大阵已经消失，不再压制灵脉，从此以后修真界没有大乘期修士的局面可能要改变了。我也是接着这机会突破了元婴，师父已经闭关准备突破大乘了。”
“师父道心纯粹，三百岁入小乘期，如今又过二百年，突破大乘肯定不成问题。”卫修肯定地说。
“本来还不确定，你说了没问题，那定然就是没问题了。”吴江看向卫修身边一身黑色锦袍，相貌平平的青年：“还未请教，你身边这位可是虚妄海魔尊？”
“嗯，尊主说被人看到魔尊来观星楼，会给大家惹麻烦，就易了容。”卫修给华昱介绍道：“这是我大师兄，吴江。”
“幸会。”华昱微微额首：“之前我与穆北谈了一笔交易，不知可对阁下提起过？”
“我在这里等你们，便是为了此事。”吴江点头，将华昱与卫修带入会客室：“杨奉为此人在外养了外室，外室给他生了个儿子，却因为妻子母家强势不敢领回去相认，孩子没有身份，自然入不了朝堂，他便将主意打到观星楼来。但师傅觉得那孩子被外室教养的有些心术不正，不愿意收，回绝了他。这次与魔尊交易，便以同意收徒为由将杨奉为约了出来。杨奉为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皇城赴约，现在人被扣下，交给尊下左护法封一先生。穆皇发现人失踪了，愣是查不出来他去了哪。”
华昱点头，这样一来，不用再费心掩盖痕迹，倒是省下许多麻烦。华昱从储物空间里掏出金色的还魂果递给吴江：“这是你师傅托我去秘境寻找的还魂果，穆皇果然将他的傀儡派进了秘境，现在傀儡已毁，他派进秘境的人也全都死了。”
“都死了！”吴江惊讶地看向华昱，对方竟然实力比穆皇的傀儡还强上许多吗？
“发生了一些事情，也多亏卫修帮忙。”华昱看向卫修，想起秘境中的情形，眼中浮现一丝温柔。
吴江看着华昱和卫修相视而笑的样子，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想了想也没想出答案，就把这奇怪的感觉抛在了脑后：“对了，师傅说，这颗还魂果对余尊主神魂上的伤有益，让您自己吃下便好。”
“给我？”华昱有些吃惊：“他替我活捉了杨奉为，我为他取回还魂果，如今他却将这还魂果给我吃，那穆寒岂不是在做亏本生意。”
“不亏，这还魂果不白给阁下，阁下可知，北疆此次兽潮凶猛，防线已破两道，最后的防线在沙海关，若是沙海关失守，北荒凶兽便可长驱直入瀚洲国腹地，北疆诸阵首当其冲。”
“你要用还魂果换我帮穆皇守护国门？”华昱声音骤冷。
“不是帮穆皇守护国门，而是帮这天下守护苍生。”穆玥突然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顾念。“我们也会跟着师们的长老一起去北疆，等师傅出关，他与大师兄也会去。各门各派目前几乎已经精英尽出，还望魔尊暂时放下仇恨，以苍生为要。”
华昱待要拒绝，却想突然想起儿时父亲出征前两人的一次短暂对话：
他问父亲为何忍心抛下家中妻儿，冒死戍守边关。他对着父亲吼：“效忠皇族就那么重要吗？荣华富贵就那么重要吗？值得你抛弃妻子，值得你不顾安危？”
父亲很认真地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说：“孩子，我效忠的不是皇族，而是这江山百姓，我追求的不是荣华富贵，是这天下太平。这是我们华家的宿命，也是身为华家人的骄傲。”
我也姓华。华昱在心中叹了口气，当不堕先辈英名。华昱接过还魂果问：“要我怎么做？”
“师傅希望阁下能潜入北荒腹地，找到兽王，并将它击杀。”吴江诚恳地说：“擒贼先擒王，只要兽王死了，凶兽各自为战，攻势必将被极大削弱，那就是我们获胜的契机。”
“天底下不止我一个小乘期，为什么是我？”华昱又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