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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给你小心心!(27)

作者:温风如旧 时间:2018-09-22 01:51 标签:甜文 爽文 仙侠修真 年下

  谢淮君清咳两声,转过身坐到床边。
  结果刚一坐下,沈诀也黏过来就站在他眼前。
  “官府怎么说?”谢淮君偏过头不去看面前的人,十分笨拙的试图转移话题。
  “当初报案之时,写的是绕指柔是病重不治而死。实则是城中富商之子活生生把人玩死,花钱摆平了此事。”沈诀把身体挪回师父的视线中。
  “现在官府正在受理,一切看官府如何审判。”
  “啊……诀儿,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去做晚饭了。”谢淮君再次试图转移话题。
  “师父……”沈诀的声音听起来甚是委屈。他坐到正对着谢淮君的位置上。
  谢淮君眼皮一跳,换个姿势背对着沈诀,却被沈诀一把抱住。
  “沈诀!”谢淮君低声呵斥道。
  沈诀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下巴靠在师父的肩膀上,两只手环住师父的腰怎么也不肯撒手。
  若是楚怜梦来这一套,谢淮君还有些办法。可现在抱他的是沈诀,他一个办法都用不出来。
  万一挣扎过度,心魔再次爆发便不妙了。
  “唉……”谢淮君微叹一声,扭回身子,两只手放在沈诀后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被这样安抚意味极重的举动给抚慰到,沈诀把头埋在师父胸口,像个小孩儿似的撒娇。
  谢淮君一脸无可奈何,却也只能纵容着。
  他把沈诀从十岁养到十七岁,七年时光,便是当初再不喜欢,现在也分不开了。
  沈诀是他的徒弟,是他的亲人。
  纵容些,也总比失去要强。
  不过纵容也要有个度,等搂搂抱抱快半柱香的时间,谢淮君终于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到沈诀背上让他去做晚饭。
  沈诀抱着师父抱得心满意足,满心欢喜的为师父洗手作羹汤。
  晚饭谢淮君是在自己房间用的,省得见到楚怜梦。
  宋夫人貌美修为高,不过收徒确实是不怎么有眼光。谢淮君一边儿吃饭一边儿想,什么时候要跟宋夫人讲一讲,他是怎么收徒弟教徒弟的。
  看看沈诀,再看看楚怜梦,差距多大。
  再看看各大门派和修仙世家子弟,也没几个能比的上沈诀。正好赶上师门大会,教教他们怎么收徒。
  吃过饭后又等到子时,谢淮君便带着沈诀御剑飞往城北荒郊。刚一落地,那座小楼便缓慢的拔地而起,不出三息,昨夜那座小楼再次出现在二人眼前。
  这一次不一样的是,杨嘉柔穿着一身浅色裙袄已等在门口,巧笑倩兮的望着二人。
  “公子可是找到了?”杨嘉柔低头福身行礼。
  “可是这支玉簪?”谢淮君把断开的玉簪拿出来。
  玉簪的玉料颜色上佳,一看便知道是好货色。而绕指柔梳妆台上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谢淮君难免存些怀疑。
  “便是这支,多谢公子。”杨嘉柔伸手做“请”的姿势。“公子若是想知道这簪子的来历,不妨进入一叙?”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谢淮君受了请,随着杨嘉柔坐到昨日的凉亭里。沈诀也坐在旁边,只是不发一语。
  “说起这玉簪,这还是我父亲当年给我的东西。”杨嘉柔温柔一笑,那笑容中却满是凄凉。
  

   
第38章 临仙城六
  当年, 杨嘉柔还曾是京城杨家的独女。
  她的父亲杨清是朝中一位颇有地位的官员。只因朝中夺嫡之争,才让这本来清廉正直的官员无辜遭难,以至于全家流放。
  好不容易新帝登基, 大赦天下, 他们一家有了自由之身,可是家中十余口人只剩了杨嘉柔和杨清两个人。
  父女两个相依为命, 也不愿意再回京城,便落脚在这小小的临仙城, 然而两人身上并无长物, 还是杨嘉柔卖了她身上最后的几件首饰才勉强度日, 在城郊盖了间草屋遮风挡雨。
  那时候她手里最后一件首饰,便是这支玉簪。
  这玉簪是父亲在她及笄之日送予她的。无论是否贵重,她都不会卖掉。流放之地那样贫苦她都没想过卖掉。
  本来以为就算清苦些, 她与父亲相依为命也不觉得难捱。
  然而命运莫测,谁都料不到。
  “父亲,今日我去城中买些果蔬吃食,你在家中, 不要出去。”杨嘉柔本是养在闺中的娇柔女子,这些年流落在外,所以娇柔褪去, 平添几分坚韧。
  “好好好,你去吧。不要急,要平平安安的。”杨清本就是老来得女,再加上几年流放, 身子已然不行。而且流放之地做的是采石工。
  采石工多在阳光底下劳作,石头反光,所以杨清的眼睛早就开始不行了,看什么都看不清。杨嘉柔每次出门都会格外担心他。
  所以每次出门都急匆匆的,怕父亲出事。
  可谁知,这次出事的竟然是她。
  头部不知道被谁砸了一下,等到杨嘉柔再次醒来,等着她的是浓妆艳抹的鸨母和绑她过来的几个彪形大汉。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这是逼良为娼!”双手被捆住无法动弹,杨嘉柔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青天白日里被人如此逼迫。
  “小姑娘长的真俊俏,要是听妈妈的话,好好接客,保准少不了你和你那个瞎子爹的好。”
  鸨母用手指捏住面前女子的下巴,长长的指甲划过娇嫩的肌肤。
  这鸨母居然知道她爹!说明他们这伙人知道她的底细!
  杨嘉柔虽然以前娇生惯养,却不是吃不得苦没有韧性的人。索性她一闭眼,撞向了旁边的柱子上。
  “这小贱人,脾气还挺烈。”鸨母被她的不识好歹气到了,拽着杨嘉柔的头发往外扯。
  竟一路扯到走廊里,扯的头皮都泛了血。
  杨嘉柔本来晕了过去,又疼醒了过来。
  “来人,把人收拾收拾。”鸨母出了气,脸上好看了些,“城南赵公子最喜欢这种烈性子的丫头,给他送过去。”
  “妈妈,这不过是个新人,赵公子……”旁边有一个龟公打扮的人劝道。“这么漂亮的孩子,怕是被玩残了。”
  “哼!不残怎么长记性。”鸨母冷哼一声,“本来也是上边的交代,玩残了便玩残了,不是什么大事。”
  “是。”那人不敢再言语,任凭几个人带着杨嘉柔沐浴更衣,当晚送到了赵公子的床上。
  第二天一早,杨嘉柔是被抬出来的。
  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满身都是青紫的痕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浑身无处不疼。
  抬出来的时候鸨母已经在外边等着了。
  “杨姑娘真是不错,赵公子极喜欢你。”鸨母笑的得意而欢快,“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不如你以后便叫绕指柔吧。在我这儿,多难炼的铁,都得给我软下来!”
  放完话,鸨母便带人离开了。
  杨嘉柔在地上躺了半日,终于磕磕绊绊的回到了家里的茅屋。
  茅屋虽小,却终究是她的家。可是如今,她连踏入家门的勇气都不敢。
  “柔儿,是你吗?”
  还未等杨嘉柔回避,杨清已经摸索着走了出来。他眼神不好,什么都看不到。
  “柔儿昨晚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杨清昨晚担心了一夜,又顾及女儿的嘱咐,不敢出门。他现在就是一个瞎子,出不去门,出去也是帮倒忙。
  “没事,父亲。”杨嘉柔的声音沙哑难听,在看到父亲的那一刻起,眼圈顿时红了。
  “父亲怎么穿这样少,天气还冷,家里透风,还是多穿些好。”
  杨清身体越来越不好,人也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整日还咳嗽不止。
  再委屈,杨嘉柔不敢告诉父亲昨日的事,也不会告诉。
  杨清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喜欢得在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若是知道这些事,怕更是时日无多。
  “我只是去做了工,有些累了。”杨嘉柔勉强笑道,“父亲不必担心,我只是累了,想睡了。”
  “好好好,你快去睡。”杨清听到女儿为了做工累成这样,心里难过,连忙催促着她快去休息。
  “还没吃饭吧,爹去给你煮粥。”
  “好。”回答的那一瞬间,杨嘉柔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当晚,杨嘉柔发热,昏迷了一夜。
  病好后杨嘉柔连夜收拾好东西,想要带父亲离开。
  好不容易糊弄过父亲让他跟着搬家,杨嘉柔本以为这便可以了,然而那鸨母再次找上她。
  “在我春风院接过客便是我春风院的人。妈妈我好心让你回家养养,可不是让你走了。”鸨母带人在街上围住了想些盘缠的杨嘉柔。
  这次杨嘉柔学乖了,慢慢往后退,寻找机会逃跑。
  “还想逃?”鸨母不知道训过多少姑娘,杨嘉柔的小心思她怎么会不清楚,伸手抡起一个巴掌扇得杨嘉柔摔倒在地上。
  在一片轰鸣声中,杨嘉柔左耳再也听不到任何东西。
  她再次被绑回了春风院,日日接客。
  杨嘉柔还能回去看望父亲,只是不能回去住。每次父亲一问起来,她便说在外边做工,叫父亲不要担心。
  她左耳被打聋了,如果从左边对她说话,她一般是听不太清的。
  杨嘉柔不知道父亲是否知道她聋了,但父亲每次说话声越来越大,后来每次叫她都是大声喊出来。
  每每到这种时候,杨嘉柔会控制不住的红了眼圈。
  杨清和其他人不同,他对妻女温柔体贴。自打有记忆以来,杨嘉柔最喜欢的便是父亲。他风趣,健谈,会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学识渊博还从不卖弄。
  在杨嘉柔心中,他是最完美的父亲,是她最敬重的人。
  而如今,他又老又瞎,担心女儿却什么都不敢问,知道她听不清,只好默默的放大声音。
  敬重爱戴一个人,便是他不过大声呼喊都会心疼。
  后来因为她生的好看,渐渐有了名气,不知道多少人点名让她接客。又因为她性子刚烈,无论是什么人,鸨母都让她接。
  久而久之,整座城里的人都知道春风院里有位绕指柔,只要给钱,想怎么玩都行。
  于是那一夜,她被卖给了那位喜欢玩花样的赵公子。
  而那根簪子,是她拿来做凶器,想杀死那位赵公子,可临到杀人的时候,她却没能动手。
  因为那是父亲亲手制作的,送她及笄的礼物,她不想让那样肮脏的血液粘在上面。
  结果赵公子发现了这支簪子,把她生生折磨致死。
  她怨,她恨,她的血永远不会褪去。
  “这便是这支簪子的故事了。”杨嘉柔微微一笑,“如今它回到我身边,我也便满足了一半。”
  只是眼中有多少笑意,却是别人无论如何都看不透的。
  “还有另一半,还请谢公子帮忙。若是找到了,我便放过宋夫人。”杨嘉柔把断掉的簪子收在衣袖中。
  “还有何物?”谢淮君收起平日里的散漫,难得拿出郑重的态度问。
  “是一只玉镯,在城中的李举人家。公子打听一下便知道了。”杨嘉柔起身,对着谢淮君与沈诀俯身一拜,“妾身多谢两位公子。”
  “逢乱必出,除魔卫道乃是本分,姑娘不必如此。”谢淮君也站起来回道。
  “谢公子真是位好人。”杨嘉柔轻笑,仿佛之前说的那段故事里的人并不是她。
  “妾身以过来人的身份,还是劝公子一句,不如怜取眼前人。”
  杨嘉柔瞥了一眼沈诀,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态,“公子请回吧,若是寻到了玉镯,妾身仍在子时等你。”
  离开了城北小楼,谢淮君带着沈诀回到了客栈。
  一回到房间,沈诀烧了一壶热水,先倒了一杯塞到师父手里。
  “师父先暖一暖再睡。”
  “好……好。”谢淮君愣了一下,接过杯子。
  沈诀知道师父心里大概会有些感慨。一是那杨姑娘确实命运悲惨,二是师父,想起了自己爹娘吧。
  谢淮君也有父母。那时候他不过是家里不受待见的一支血脉,本家里谁都看不上。一直到八九岁才有人教导他修仙的常识知识。
  然而那时候父母却很关心他,照顾他。
  他也曾觉得,他的父母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所以他在凝辉宗日夜修炼,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带他们在谢家扬眉吐气,不再受别人冷待。
  如今他做到了,父母却不在了。
  “师父。”沈诀已铺好了床,就站在谢淮君身后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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