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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男友了解一下(68)

作者:越十方 时间:2018-07-19 09:12 标签:甜文 强强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他后半句话虽然没说出来,但谁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呢?
  沈卞“啪”地一声拍响身前的桌子,双腿将椅子向后推,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易迁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都在闪动。
  他其实相信沈卞,可以用自己担保,但他没办法让其他人和他一样地相信沈卞。
  这种事沈卞也应该知道。
  所以当沈卞触及到易迁注视的视线时,没由来地感觉鼻头一酸,没有什么,比你最信任的人,给予的信任更重要了。
  如果说成为众矢之的会让他愤怒,那么让易迁怀疑自己,会让他崩溃。
  感情用事是蠢人才会选择的做法,可没有感情,还能称之为人吗?
  易迁相信沈卞,姑且算是他感情用事吧,但在陈彬提出质疑的时候没有为他说话,是他对感情的克制。
  有的事,还是需要你自己证明啊……
  沈卞拍在桌子上的手,由摊开到握紧,抖动的肩膀似乎在预示着他情绪的变化。
  可是良久之后,他只是笑了一下。
  “如果我是内奸的话,说实话,我不会从麻瓜身上下手,”沈卞怪笑着摊开双手,看了看在座的人,“我自己就是一个麻瓜,只有靠我最拿手的东西,才能和你们并肩作战。”
  “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和你们差在哪里了,要是让我选择要攻克的人,绝对是你们这些通灵人啊?”
  “而且,绝不仅仅,是死了五家人。”
  “我在青北呆了将近三年,出手会这么小气吗?”沈卞走到陈彬身旁,一只手柱在桌子上,将他的视线局限在自己身上,“如果我现在走了,你再去找一个不清楚背景的通信员?还是从此你们的任务已经不需要联系,全靠自由发挥了?”
  沈卞退后跑步,在众人都把视线聚集到他身上时,大声说道:“很遗憾,如果我是内奸,是的那一刻你们就已经输了,因为不管我在哪里,是不是为青北服务,只要我还没死,我想要知道你们谁在哪里就可以知道,想要暴露你们的信息就可以暴露。”
  “所以你们现在最该祈祷的,难道不是相信我是无辜的吗?”
  沈卞眯了眯眼睛,却发射出一道锐利视线,让室内的空气停滞一般的安静。
  “还是说,你们决定就此杀了我,永绝后患呢?”
  他们都知道,沈卞绝对没有说大话,如果他真的是内奸,恐怕只有一条道路,就是杀了他。
  且不说沈卞和易迁的关系,在没办法做出百分百定论的情况下,失去沈卞这个助理,无疑也是自掘坟墓的做法。
  一个绝对强者,有资格对他们说,没有人可以比我做得更好。
  而令人无奈的是,在座的全都相信这句话。
  其实大部分人已经被说服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前进后退都不太容易选择的道路。
  “就算你说得再冠冕堂皇,没能脱去嫌疑是事实,我原本是商人,只重利,只看中结果,绝不会为了什么一腔热血精神发誓而改变想法。”陈彬皱着眉头,抱臂看着沈卞,态度坚决不移。
  “其实不是他最有嫌疑,”突然有人打断陈彬的话,众人一齐扭头去看,才发现说这句话的是莫汀航,“我在管理后勤的时候,因为要给每家都发津贴,也会给他们发礼物,联系方式和地址,我手上也有。”
  “不只是我,你们身为一线教学的授课老师,虽然不是专门负责一个班的班主任,但学生家属的联系方式应该有吧。若是私下里假借青北名义联系,想要得到他们的住址也不是很难。”
  “这种看似绝对保密的事情,只要有心,想要找到漏洞并不难。”莫汀航一字一句将心中所想说完,虽然明里是说出自己的观点,暗里却是和陈彬那句话在较劲。
  “你现在只是把怀疑范围扩大了!于这件事并没有任何好处。”陈彬情绪激动起来。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只要有一丝可能,也不能将之排除在外,别忘了我之前是做什么的。”莫汀航丝毫不为所动。
  空气中剑拔弩张的□□味越发明显了。
  “我们似乎已经正中敌人下怀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易迁突然笑着道,他微微前倾了身体,一句话将所有人拉回现实。
  “青北为数不多的,尚且还算有点能力的高层,他们现在正在……互相怀疑。”


第79章 一波又起。
  又下雨了。
  雨水贴着后背低落到脚踝上, 顺着流进鞋子里,湿答答的感觉令人厌烦。
  如果雨天可以在屋里睡一觉, 那简直比周末的放纵还要让人欣喜, 那时的雨声是可爱的。
  雨天要出门,比周一第一天上班还要让人厌倦。
  陆召离撑着伞,打开车门, 递给即将从车上下来的人另一把伞。
  车停在了他家门外。
  “我知道最近不太平, 但连我都要保护起来,是不是太夸张了?”女人接过陆召离手中的伞, 绕过前面的水坑,一边皱眉一边对陆召离说。
  “岳母大人, 这你可猜错了。”陆召离没脸没皮地笑了笑,上前按响门铃, 趁人来开门的空荡, 接着道:“是我私心想让岳母大人保护我父母。”
  门开的那一瞬间, 陆召离压低的声音传到易蓉蓉耳朵里:“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
  易蓉蓉这才明白陆召离的用意, 她作为一个通灵人,本事还不算太弱, 多事之秋,对于他父母来说,身边有个照应也挺好的。
  虽然没提前跟她打声招呼让她有些生气吧。
  秦宁玉将门打开时, 看到来人还愣了愣, 她和易蓉蓉见过一次面, 只不过还不太熟悉。
  “妈, 这是我岳母大人,你们两个好好处处,等我和易迁以后结婚了,你们俩关系处的好,省得给我俩添麻烦。”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怎么说话呢你!”
  陆召离装模作样地向后一缩,调侃道:“才刚见面就同仇敌忾了……”
  秦宁玉双唇一抿,颇有些无奈,跟易蓉蓉眨了眨眼睛:“我家小离从小就皮,亲家母别见外,我们进来说话。”
  易蓉蓉也不逞多让:“亲家母说的什么话,其实别看我家小迁挺乖的,暗地里也蔫坏蔫坏的呢,都不让人省心。”
  “说的是说的是。”
  “差不多差不多。”
  看来是白担心一番了,陆召离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向后退了一步,刚扶上门边,秦宁玉先发现了他的动作。
  “怎么?你不进来吃个饭?”
  陆召离手一顿,苦笑着摇了摇头:“学校还有点事,我得尽快赶回去。”
  秦宁玉努了努嘴,似乎有些不乐意,一旁的易蓉蓉看到了,赶紧拉过她的手:“让他们忙他们的去吧,咱俩难得见一次面,好好说说话。听说您戏唱得特别好,我对戏曲也非常感兴趣,咱进去聊聊?”
  秦宁玉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对门外的儿子摆摆手:“快走吧你!”
  陆召离“呵呵”笑了两声,将门关上那一刻,动作还是迟疑一下。
  “没什么事的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知道了快走吧你,真烦。”两个女人同时出声。
  陆召离吃了一瘪,嘭地把门关上。然而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屋里屋外的人眼神都变了。
  易蓉蓉摇了摇头:“看来是遇见了挺棘手的事,小离比平时更活泼,反而太刻意了。听他的话吧,暂时先不要出去了。”
  秦宁玉点了点头,拍拍易蓉蓉的手:“全靠你了。”
  外面的陆召离阴下脸,将右手伸出伞外,没一会儿,手心上已经捧了一捧雨水。
  把所有都寄希望于易迁这种事,他好像怎么也习惯不了,可是他现在甚至连岳母大人都不如……
  “大人?”
  陆召离被突然传到脑海中的声音唤回神来,激灵地抖了一下,等看清身旁的人,嘴角才咧开一抹笑。
  陆召离拍了拍烛鯉的肩膀:“还好我有你。”
  烛鯉听到这句话眼睛都瞪圆了,抱着胸退了好几步,踩到水坑里差点摔倒:“大人您不能这样,我是不会喜欢您的!而且易迁会杀了我的!”
  这下轮到陆召离干瞪眼了,他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才反应过来烛鯉这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咬了咬牙,陆召离四指并拢冲烛鯉勾勾手:“我是说,我还好有你这个免费保镖可以用!想什么呢你!老子对老子的小迁迁的心还轮不到你来怀疑!”
  也许是转变太快了,烛鯉甚至没功夫对“小迁迁”这个称呼吐槽一下。
  “您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吓得我……万一您真喜欢我……我其实……我放弃神力也……”
  “闭嘴!没有那回事!留着你该死的神力吧!”陆召离气冲冲地吼完,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完全把烛鯉一个人放在外面。
  但等了一会儿,他都没有将车开走。
  车窗慢慢降了下来,陆召离看清烛鯉已经恢复严肃的脸,郑重地托付道:“易迁的妈妈和我父母,就摆脱你了。”
  “您放心。”
  车子启动,轮胎转着水珠飞奔而去,雨刷将雨水抚平,拓平前方的道路。
  陆召离是在下午赶到青北的。
  到了办公楼里,陆召离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小跑到易迁的办公室门前。
  放在以前,他肯定是不会敲门的,但今天不同,他知道里面有人。
  敲了三声,里面传来易迁的声音。
  “进。”
  门没锁,转动门把手,他打开门,果然看到里面排排站了五个人。
  全部面色如土。
  “跟随你们去的鬼差已经和我说了,你们的亲人,魂魄不在那里,是吗?”易迁的声音平静地毫无波澜,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陆召离悄悄走到易迁身边,视线移到他的手上。
  手指毫无节奏地蹭着桌子边,那个位置,应该是以前打排球留下的茧子的地方,但现在已经没有了,所以很快就蹭破了皮。
  他在急躁。有可能自己都没发现。
  五个学生直接去了案发现场,可除了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他们什么都没发现,包括本该呆在那里的生魂。
  这是柴家人的手笔,会有这么一招,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这几年他们外出任务,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的,看见没办法阻挡的死亡,伤心会有,不甘心也会有。
  可谁会想到就发生到自己身上了呢?
  而刚刚遭遇了足矣致人崩溃的绝望,易迁还要亲手,重新将他们的伤口撕开。
  尽管那五个人已经经不住这样的问话了。
  “校长……我想请个假,我爸一直说他腰不好,我想回去看看。”一个学生精神恍惚地抬起头,并没有回答易迁的话,他布满血丝的眼中毫无生机,幽深无底,仿佛黑洞一般要把人吸进去。
  他身旁的人急忙按住他的肩膀,强行转过他的身子。
  于东强看着孙迪,一字一句道:“你爸爸已经死了。”
  孙迪脸色一变,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双手抓上于东强的领子,狠狠将额头撞到了他鼻子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鼻血流了下来,于东强放开孙迪,用手蹭了蹭,脸上全是倔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沙哑又坚定地重复一遍:“你爸爸,已经死了。”
  孙迪的动作僵在那里,好像突然被斩首一般,他后撤一步,松开于东强的领子,退后,再退后,直到撞上墙壁,直到无路可退,他才用双手盖住脸,慢慢滑坐到地上,终于放肆地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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