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把无限大佬渣了(81)
“躲开——”李希试图提醒。
车子速度太快,他话未说完车子已经到“黄恩宝”面前。
眼见发丝砍来,车内一群人大脑都空白。
“吱——”车子紧急刹车。
袭击并未袭来,“黄恩宝”不见。
在惯性下猛然向着前方撞去的一群人闷哼一声后,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纷纷向着窗外看去。
“那边。”
右边,树林中,塔里那东西微微歪着头看着树林中身首分离的“黄恩宝”。
突然被袭击,“黄恩宝”愣了下,下一刻歇斯底里,“你发什么疯——”
车子再次启动,余深并不准备留下看热闹。
眼见他们要跑,“黄恩宝”立刻看来,李季夏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余深油门踩到底,四周风景飞速倒退。
“砰。”
车身下沉,什么东西落到车顶。
车内一群人头皮都是一麻,下一刻纷纷做好迎接攻击的准备。
“嘭——”不等头发刺穿车顶向着他们而来,“黄恩宝”就再次飞了出去,这一次她飞向左边。
撞在树上跌坐在地,“黄恩宝”不再看向车子而是看向攻击她的塔里那东西。
“唔……”马路边,那东西一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眼见车子就要开远,“黄恩宝”立刻就要再追,不等她爬起来那东西就出现在她身后,只剩骨头和皮的手刺穿“黄恩宝”的胸口。
被攻击,“黄恩宝”的头发立刻向着他削去。
那东西速度远比“黄恩宝”更快,不等头发近身,就一脚踩在“黄恩宝”头颅上。
两人同时拥有“肉/身”,但塔里那东西的身体明显要比“黄恩宝”的硬得多,“黄恩宝”的头颅几乎是立刻就被踩得凹陷。
“黄恩宝”彻底被激怒,她全部头发都向着那东西而去——
再之后的事车上一群人并未看见,因为车子已经驶出可见范围。
确定“黄恩宝”没跟上来,车内一群人大脑都有瞬间的混乱,特别是李希、古欣、易文玉三人。
“那东西为什么会攻击‘黄恩宝’?”余深一边开车一边不可思议的问道,“黄恩宝”的厉害他们算是见识到,如果不是那东西他们根本逃不掉。
李希、古欣、易文玉三人立刻看向李季夏,他们都想起副本中的事。
他攻击“黄恩宝”,原因很简单,因为“黄恩宝”攻击了李季夏,虽然都是同类,但比起“黄恩宝”那东西明显更喜欢李季夏。
“咳……”李季夏咳出一口鲜血。
“夏天?”挤到前座两个座位中间的时牧死死按住李季夏后背的伤口,另一边白海按住前面,虽然这已经毫无意义。
听见声音,因为大量失血头脑空白的李季夏微微侧头看去。
昏暗混乱之中,时牧那一身白衬衣早已不复平时的干净粘满了血,他脸上也没了平日的冷静克制,一双眼通红不说,眼镜更是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嘿……”李季夏下意识笑了下。
好像自从遇到他,时牧就总是狼狈不堪。
也许他应该找易文玉算一卦,看他是不是克时牧。
“别睡,夏天,医院就快到了……”时牧声音颤抖而沙哑。
“好……痛……”李季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缺血缺氧的大脑已经无法持续思考,“抱歉……”
虽说并没有另外一个“李季夏”,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依然不是时牧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李季夏,因为他把对时牧的爱忘掉了。
“夏天,别睡……”时牧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李季夏突然就想到之前时牧说他学生很多的话,时牧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过话,那听上去和他给人的感觉格格不入。
……
时牧其实挺可爱的。
他之前还想去时牧上课的地方看看,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咳……”李季夏努力的睁开眼,眼皮子却仿佛有千万斤重,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逐渐瘫软。
时牧在说什么他逐渐听不清。
李希他们好像也在说话。
说话的人太多,吵得他本来就已经无法思考的大脑像是要炸掉。
不知道在那种混乱中坚持了多久,他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后,整个人向着无尽的深渊坠落而去。
世界一片漆黑。
意外的是他并没完全失去意识,至少疼痛一直伴随。
那道长长的伤口如同着火般滚烫,烫的他灵魂似乎都在痛,烫得他像是快要融化。
“……你别这样。”
“去医院!”时牧的声音。
“已经来不及了,这种失血量……”
“我说去医院!”时牧声音中是以前从未听过的歇斯底里。
“时牧……”
“他还没死,我说去医院,你们听不懂吗!”
“咳……”李季夏很想说一句别吵了吵得他头疼,开口的瞬间一股凉气从喉咙一直贯穿到胸口,那让他止不住的咳嗽。
不咳还好,一咳李季夏只觉得伤口更加火烧火燎的痛。
死寂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车内只他的咳嗽声。
旋即是爆发式的声音浪潮。
“夏天?”
“……还活着……”
“去医院?”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已经……”
“……血好像已经不怎么流了,让他平躺……”
“夏天……”无数混乱的声音中,李季夏只捕捉到属于时牧的那道,他好像在哭。
李季夏努力睁开眼试图去看,但根本做不到,黑暗再次袭来,世界再次只剩下那份火烧火燎的疼痛。
他被移动,然后再次移动,他被换了好几个地方,每次一折腾伤口就痛得厉害,每次他都很想说一句让他们别折腾他,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眼。
庆幸的是那道伤口好像并不会一直追随他,随着时间流逝,它慢慢的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疼痛。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更加无力,它们就好像被抽取走了力量酸软的厉害。
伤口处火烧火燎的疼痛彻底消失时,他整个人就像是被迫跑完了十万公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
痛苦间,他慢慢能感觉到外界的事物。
他好像被带到了医院,因为听见仪器滴滴的声音嗅见消毒水的气息。
他旁边好像一直有个人,除了他之外偶尔也会有人来,但很快又会离开,只有那个人一直没走。
他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想起来那个人是谁,时牧。
“呼……”李季夏艰难地扩展自己的肺好吸取空气,冰冷的空气袭来,让他整个肺都酸痛的厉害。
酸痛中,李季夏艰难的转动脑袋,看向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的人。
时牧头顶的漩涡是往左的。
“呼……”李季夏控制着胸腔呼吸。
他看向周围。
雪白的墙壁屋顶,摆放着各种仪器的房间,他确实在医院,而且看样子还是间私人医院,因为他住的是个挺大的单人间。
“呼……”李季夏用力呼吸。
他好像忘记应该怎么自己呼吸,以前根本不需要去想就能做到,现在却必须自己控制。
这一次他用力过度,吸入的气太多,连带着他喉咙都跟着瘙痒,“咳咳……”
听见动静,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的时牧惊醒,他立刻抬头。
视线对上的瞬间,时牧怔愣了下,下一刻一双本就通红的眼顿时红得更加厉害。
他就像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