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为外神化身后(83)
不对,按理来说根本不会来人的地方哪来的水迹,更何况这里还是在教室里,就这个距离也不会是雨水什么的,就算曾经有过,那么应该也早早干涸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起来是才出现不久。
虽然说也不是没有可能是什么小动物造成的……但是,原本他以为是这里的荒废而导致的脏污传来的气味在现在的猜测下逐渐变得熟悉起来,他大概知道那是什么气味了。
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一时间在惊愕间快过了大脑,在A自己回过神之前,他就已经猛地坐起身,手摸向了湿漉漉的后脑勺。
“……”果然。
A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自己已经沾满了猩红的手掌,暗暗在心底做好准备,既然这里有新鲜的血液的话,说不定房间里还有别的什么……也说不定。
身躯、脑袋和手心上都沾染上血液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现在显然也没有让A清理自己的条件。
A将手撑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如同恐怖片现场才会出现在血手印,准备借力支撑着好让自己从地上起来。
然后。
“咚!”
“等等——”
脑袋毫无防备地撞到身后椅子的A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在撞击下要向后倒去的椅子,好险不险把椅子堪堪扶稳,却没想到椅子后面还有东西,就这样向另一侧直直砸了下去。
“什么——哎呦,好疼!”
猝不及防的痛呼声从椅子上的东西倒下的地方传来。
A顾不上发痛的脑袋,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了声源所在的地方,随后怔在了原地。
原本被放置在椅子上面的,是一个人。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一具沾满了血迹的尸体。
这样的出血量,人类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吧?
而在尸体的下面,A能注意到那里被压着一个人,想来刚才的痛呼声就是从他那里发出来的。
A正想着,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从尸体下艰难地伸了出来。
“安警官,劳驾,搭把手。”
第60章 校园舔房模拟器
不得不说,在一个可以用“血人”来描述的存在的下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这种情况还是很有恐怖片的氛围的。
如果不是因为听出了那个被压在“血人”下面的倒霉蛋的声音,A此刻已经开始郑重考虑是否要跑路了。
“保田……你还好吗?”
这种时候倒也顾不上什么“这算不算破坏犯罪现场”之类的了,A上前把压在侦探身上的尸体挪开,成功解决了另一只手捂着被砸到了的鼻子的保田真司。
“呜哇、得救了。谢谢。”红发的少年此刻看起来相当狼狈,但还不忘苦哈哈地向A道谢。
眼前的保田真司在此刻看起来相当的糟糕。
因为刚才好巧不巧倒在了他身上的尸体的缘故,保田真司原本穿着的浅色衬衫此刻几乎已经被血迹染得看不出原来的色彩,裤子虽然受害较少,但是也晕上了深色的痕迹。
再加上现在是夏天,保田真司穿得清凉,却没想到这也导致了他的皮肤上也沾上了不少散发着铁锈气味的液体。
简而言之,红发红眸的侦探的正面此刻看起来算是被染红得差不多了,怎么看怎么像是从什么凶杀案现场跑出来的家伙,要是被其他人看见的话会立刻报警的要求警察将他逮捕走的那种。
因为没有镜子、而教室的窗户也积攒了不少灰尘的缘故,A无法看到自己现在此刻的模样。不过就算有镜子估计也看不到全貌,毕竟他身上沾着的血迹大多数都在后背。
不过A心想,他自己现在的模样估计也不比保田真司好到哪里去,还是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看来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啊,其他人现在估计在别的地方吧。”保田真司一手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环顾了下四周后,最终又看向了A,“那么就请多指教啦,安警官。”
这样说着,他举起手,笑容变得有些尴尬,A能看到他手上的一片猩红:“不过,现在的话,握手还是免了吧。”
“我已经辞职了,不过如果你就想这样称呼的话,那么随便你。”
A这样说着,显然看多了各种套路的他也对自己前一秒才刚进校门口后一秒就失去意识然后到了教室里这件事接受良好,他伸手指了指那具刚刚被他挪到了一边的尸体。
“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吧……他身上穿着应该是校服,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月岛兰提起的在废校探险的同学。”
“啊,是这样没错。”保田真司的视线顺着A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他脸上的笑容敛去,语气里没有怜悯与同情,只是普通地在陈述事实,“看起来死得很痛啊。”
虽然在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尸体主人的具体样貌,但是A和保田真司都很快意识到了尸体主人并不是他们的同行者中的任何一人,否则现在也不会这么冷静。
保田真司在尸体旁边蹲下身,一边检查具体的情况,一边感慨道:“小安好冷静啊,真厉害,在我认识的一些警察里面,恐怕有些老手看到这副场景都会感到不适吧……真不愧是星的队长。”
A:“……”一时真不知道该先说这个家伙真自来熟啊小安是什么称呼,还是先问他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夸C那个家伙。
A同样看向那具尸体,回应:“你也很冷静。”
红发侦探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虽然说原本因为四个人在最开始就互相自爆了各自秘密的缘故,A早早地知道了保田真司在私家侦探这一背景身后的调查员身份,但是这个身份真正地暴露在明面,那还是在最后对付津歧见的时刻。……不,或许还不能说是“明面上”,只能说是心照不宣。
但是……
A想到了保田真司刚才所说的话。
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令A的心中不断地被越来越大的疑问和恐惧所侵占,如果不是他天生脸上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话,恐怕现在已经会被敏锐的侦探察觉到不对劲了。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那么冷静?
我并不是警察。
也不是从小就开始接受月治教的训练的杀手。
见过最多的血也不过是在大润发杀鱼的血。
为什么一眼看过去就笃定了那个人已经死亡?甚至都不用再去确认一下……就算出血量可怕,但是……
A感到了动摇,一股无明的恐惧在他的心底蔓延,无声的寒意从背后涌了上来,直冲头颅。
“……”不行。
A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
现在在身边的并不是他熟悉的人,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这些事情……还是之后再思考吧。
他看向了那具尸体。
刀口。
数不尽的刀口。
也难怪保田真司说这个学生一定死得很痛。
给他造成了这么多伤害的人要么是已经失去了理智瞎砍一通,要么就是手法生疏稚嫩,不知道向着足够一击毙命的地方去进攻。
……又或者,那个人就是故意想要这样折磨他。
在他的身上造成了诸多伤口,却又并不致命,少年的脸庞因为痛苦与恐惧而变得扭曲,最后死在了止不住的血泊中。
然后被凶手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放置在了椅子上。
“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保田真司这样说着,向着少年微微鼓起的裤子口袋伸出了手,试图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钱包……还有卡包?这样一来说不定能确认他的身份,我找找看。”保田真司这样说着,一边翻阅着卡包,终于,他从中找到了一张照片被肆意涂抹掉的学生卡。
“这孩子的名字是——”
“……伊藤幸一?”
诺亚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侧传了过来,在听出了声音中的疑惑后,本来也忙着在教室里寻找线索的月岛兰直起身:“怎么了,诺亚先生?伊藤同学他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