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我当卧底都当成掌教了(159)
只是又过了三日,他才等来了一个新的消息。
这次是叶清敏亲自上门来拜访他。
一见面,这人沉默无言了半晌,像个石雕泥塑似的杵了半天,苏折刚想问话呢,他忽的双膝一弯,竟对着林宿行了个彻彻底底的人间大礼!
苏折被这名堂弄得一懵,听到“咚咚”的响声才记起要人扶起,可是叶清敏被扶起来的时候,额头早就扣出热辣的血印子了,他本人却毫无所觉,只是任由血流下额头,眼神坚定冷峻得犹如重新锻造过的一把冷刃。
“承你搭救之恩,我本无颜再见你。”
他拒绝了苏折的搀扶,坚定道。
“只是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要跟紧了你,做下两件事。”
苏折头皮一紧,感到这个振奋效果好像有点过头了,商量道:“哪两件?能不能不跟紧我?”
“不能。”叶清敏坚定道,“我必须报你的恩,查幕后的凶手。
“这两件事,一件都不能忘,一件都不能少了你!”
第111章 梦
解决了叶清敏等人的问题,自是皆大欢喜。
可是接连几天,却没有一点儿关于紫晏的消息。
这不得不让苏折感到担心。
眼看事情渐渐平息下来,道课开始恢复,绘作依旧继续,他白日装作个无事人,对着徐云麒做孝顺徒弟,对着李墨花这个疑似内鬼也不得不茫然无知,晚上却是有一些难眠的紧迫,心里越发担心——紫晏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他把一颗命星送给了自己,是否对他有一些影响?
苏折想去问徐云麒,对方却总是岔开话题,不愿明言。
越是如此,他越是心潮不断,甚至有一个诱人的念头在他心中蠢蠢欲动。
他想去请教丹希大居士。
对方如今隐世避居,只是给了他一个召唤的口诀,可毕竟是一位六阶的居士,若是要召唤,也得寻个隐蔽的所在。
他刚有这样的活络心思,到了晚上准备再想想,结果碰到床的边角,就被一头的睡衣砸了下来,直接睡了过去。
一睁眼,果然又是熟悉的现代家居风格的不老梦。
苏折环顾四周,眼见得沙发上躺着看书的行幽,不得不苦笑道:“我以为你只是能不请自来……原来你还能拉我入梦?”
行幽那一晚上在他的灵魂上留下的印记到底是有深?居然能够从不老梦里直接影响外界,把现实里的他也拉入梦?
这能力既让人觉得可怕,又叫他觉得莫名地心安。
而行幽听了这话,只是嗤笑一声,却不抬头,只是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漫画书。
苏折见他笑得这样古怪,上前几步,看到了书封,忽的面红耳又赤,惊声呼道:“你怎么把这书拿出来看的?快收回去、收回去!”
十八禁的纯爱漫画书也能随便拿出来翻的!?而且这不是他藏在梦境最深处的书么?这家伙是怎么翻得出来的!?
他伸手便要去夺,手指翻飞如蝶的翅,可行幽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一抬手便直接捉了他的腕,往下一扯,几乎把他的整个人都带了下去,陷在了柔软如床铺的沙发上。
苏折一愣,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行幽已经大大方方地骑在上方,以审视而又古怪的笑容看向自己了。
“你上辈子偷偷看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书,这辈子就不允许别人看么?”
苏折被说得面上一窘,道:“你又不是别人,给别人看也不能给你看。”
行幽的眉头猛地一跳:“别人看得了,我便看不得?那个别人又是谁?”
他上下打量着苏折,似是疑心对方又背着他去偷了什么汉子,或是又在他背后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疑心疑神的样子看得苏折直一皱眉,他连忙辩道:“这只是个比喻,别人看了也就看了,你若看了,我怕你学坏。”
行幽的唇角勾了一勾,笑道:“我学坏又怎么了?我难道未曾对你坏过?”
苏折眉头一折:“你对我使过这些坏么?难道你在那一晚……还是那一条被抹除的时间线里……对我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他记得紫晏似乎是隐隐约约提过当初的一些细节?
这家伙不会是在他身上用过什么十八禁的手段吧!?
行幽听得像是被戳中七寸的一条蛇似的,登时一愣,冷而威严的气势软了大半,他稍稍咳了一声,重整声线,故作严肃道:“既已被抹除,那些事儿也就不作数,你不许再问本尊,本尊也不会再答你关于那次的任何问题。”
苏折见他忽转了态度,心里也知道那些大约是禁忌,便也只笑着推了推他的胸口,道:“那就先下来,好好说话成不?”
行幽只是冷笑一声,摆出一副傲慢凛冽的模样,道:“好好说话可以,把你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告诉我,若是你探听得不得力,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话虽冷,到底还是让出了姿态,给出了距离与尊重。
苏折松了口气,便把这些日子的见闻一一说来。
“照你的话说,那冯灵犀已对你言听计从,无所不信了?”
苏折点头,行幽便笑道:“这倒是一枚可以好好利用的棋子,关键时刻可以派上很大的用处。”
说完,他便从一旁的道具柜里捞出了一个围棋的棋盘,从里面捞出了一颗白琉璃似的棋子,直接摆在了棋盘上。
苏折不喜欢他的用词,但也只是皱眉不语,而行幽继续问:“那叶清敏,倒是对你感恩戴德,愿意对你下刀山走火海了?”
苏折继续点头,他又摆上了一颗白琉璃的棋子在棋盘上,正围着上一颗。
“那梅洛洛看上去倒不是什么热善好心的姑娘,这回帮了你,是不是她对你有意思?”
苏折眉头皱成了一结巴,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男女之间就不能有些正常的同门情分,或是朋友情谊?”
行幽道:“没有就好,喜欢你的男人已经够多,女人最好也不要。”
这话说得酸里酸气,可接下来他又话锋一转,目光一锐道:“那徐云麒呢?”
“徐云麒对我还算信任维护,只是目前为止还未单独授课。”
行幽冷笑:“那就是没有完全信任你。”
苏折也分析道:“确实,他还未把独门的画技传授于我,也曾多次试探过我与紫晏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他还是对我有些怀疑,只是爱惜之心更多些。”
行幽吐槽道:“最好只是爱惜,而不是爱怜。”
这两者有什么重大区别么?
苏折按下了这话,思忖片刻,还是忍不住道:“紫晏已经连续多日未曾露面了。”
行幽目光一动:“你在我的面前,担心别的男人?”
苏折沉默片刻,道:“我并非担心,只是我得知道他的下落。若他已不在画轴山,我接下来的计划可能会有一些影响。”
行幽本是全然不信他的强辩,可一听后半句就来了兴趣,在沙发上大摇大摆地躺好,一手拖着腮,一手捻着一颗白棋子,问道:“你原本的计划是要利用他?”
“该利用的还是得利用的。”苏折笑得一派无辜,话却是纯然算计,“他一面受了我的恩,一面又想防着画轴山,我反而可以利用他对画仙的提防与敌意,让他帮我做一些我不方便做的事,查一些我不方便查的秘密,甚至可以利用星月道的势力,去牵制画轴山的一些势力。”
“所以,他本来也是一颗白棋子。”
说完,苏折手上一翻,凭空变出了一颗白棋子,放在了行幽所摆的棋盘上,与那三颗白棋子遥遥相对,仿佛对立,又如同相互应和的两方势力。
行幽见他如此形容紫晏,却忽然笑了一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能想到利用他的恩义感为你做事,你比从前长进了不少。”
苏折却看向他:“可是,我已多日未曾听到紫晏的消息……若是他不在这儿,或者已经不在了,这颗有力的棋子就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