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魔宗后我当上了宗主(10)
众弟子沉默了。
陆长清一脸的复杂:“这个尊座,他不是喜欢佛子吗?怎么又喜欢美人了?”
王小天做了个手势:“你听我说完。”
“相传,尊座身为魔朝第一神将之时,对魔帝膝下最小的皇子一见倾心,那皇子生母早逝,极不受魔帝喜爱。为了在深宫求存,不得已对尊座献出身体。后来皇子逐渐羽翼丰满,想要摆脱尊座,尊座为了挽留皇子,当众苦苦哀求,求皇子不要离开他。那场面,真是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众弟子:“……”
“所以说,尊座到底喜欢谁?”
王小天理直气壮的道:“这我哪知道,我只是轶闻的搬运者而已。相传,尊座身为魔朝第一神将之时,魔帝陛下看上了他,对他百般索取。尊座为了保自身清白,当众苦苦哀求,求魔帝陛下放过他,但魔帝不愿啊。最后尊座为了逃离魔爪,不得已发动叛乱,杀死魔帝,颠覆魔朝!”
“……”
“为什么所有的传闻中都有苦苦哀求这件事……”
王小天信口开河:“可能只有这件事是真的吧。”
“……”
最后,陆长清代表所有弟子说出了他们的心声:“狗屁不通!”
王小天:“……”
大家骂骂咧咧的散了。
殷冬看着王小天道:“造谣能不能多读点书,连我都知道,魔朝覆灭和尊座没有一点关系好吗?”
九州记:九州历三七二八年,雪祸降临,魔朝覆灭。
对神法宗杂役处弟子而言,尊座也好,魔朝也好,八卦也好,都只是生活的调剂,大家很快就抛诸脑后了,不过对于圣渊池边的二人而言……
右护法:“……”
气氛如死一般的寂静,他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魔尊大人的脸色。
心中暗骂,这些杂役弟子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如此编排尊座。
还传得甚为离谱,什么喜欢了一个又一个,什么当众苦苦哀求,什么被强取豪夺!
他们就没想到有一天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会传到正主耳朵里吗?
嗯……应该是没想过。
谁能想到,堂堂魔尊,居然如此无聊,天天偷窥杂役弟子的日常。
自从上次在这圣渊池见到了这个陆景怀,尊座就仿佛上瘾了一般,平常也不练功了,也不下棋了,更不处理宗门事务了。
每天就托着脸,在这儿聚精会神的盯着陆景怀看。
一看就是一天一宿。
好像根本看不够似的。
也不知道这个姓陆的小子到底有何特殊,竟让淡薄寡欲多年的尊座如此痴迷。
而被人在心上人面前如此编排,尊座看似平静,心中必然忿怒。
右护法进言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荒谬绝伦!这些小弟子平日里不思修炼,却如此热衷于流传这些荒谬绝伦的闲言碎语,此风不可长,属下这边传命司裁殿好好整治一番!”
魔尊沉默了一阵,有些烦恼的按了按额角。
“其实……”
“基本上也没说错什么……”
右护法:“?!!”
清扫房茶话之后,一年一度的外门考核就到来了。
神法宗弟子等级分为:杂役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弟子——宗子。
外门考核是杂役弟子唯一晋升外门弟子的渠道。
只有成为外门弟子,才能摆脱永无止境的杂务,获得更高等级的修炼功法与资源。
每年杂役处,只有十名外门弟子名额。
那邹平若是没出事,也是这外门弟子名额的有力竞争者。不过现在他就算伤好了,也不好意思出来,算是少了一个有力竞争者。
每年的外门考核,都十分激烈。
今年也不例外。
陆长清穿着灰色的杂役弟子服,泰然自若的混在考核弟子之中。
他恐怕是杂役处少数几个不愿晋升的弟子之一,在杂役处做不起眼的弟子才容易隐藏身份。
但是这考核他却又不得不参加,不然就太打眼了。
于是他年年参加,年年落榜。
资质太差,没办法的。
今年主持外门考核的,是外门孙长老。
不错,正是那几只羞辱邹平的水兽的主人。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任谁死了心爱的水兽,还得罪了邹家,脸色都不会好看的。
想到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眼中暗藏一抹杀意,面上却不动声色:“这次的考核在迷谷林,迷谷林中藏了十枚令符,你们通过这传送阵进去找出令符。七日之后传送阵会再度开启,持着令符的十个人,便是今年的外门弟子!”
“你们可以依靠手中的罗盘确定符珠所在位置,迷谷林里危险重重,你们须得自己小心。遇到生性残暴的妖兽,若是不敌便要远远避开,不要自寻死路。”
“七日之后,接引法阵会再度出现,接你们离开。”
孙长老强调完规则后,便打开了法阵。
弟子们一个接一个,依次进入法阵之中。
身影逐渐消失。
等最后一个弟子的身影消失在阵法之内,孙长老这才关闭法阵,在一旁闭目打坐起来。
一日之后。
迷谷林。
三名弟子手持随身魔器,小心翼翼的在林中穿行。
他们神情紧张,弟子服肮脏破损,甚至有一名女弟子,手臂还负了伤。
这是之前在与一妖兽搏杀之时留下的。
经过这一日的经历,他们早已不敢再小觑这迷谷林,一个个神经紧绷,唯恐动静大些再吸引些妖兽。
一名身形雄伟的弟子率先停下脚步,看了看手中的罗盘:“符珠的位置,应该就是此处了。”
“大家搜寻一下。”
三人脸上都齐齐露出喜色,连忙动用灵力四下搜寻起来。
“找到了!”
唯一的女弟子在旁边的灌木底下,找到了一枚通体火红,鸽子蛋大小的珠子。
惊喜覆盖了她的所有警惕,她不假思索的就俯下身子去拿。
珠子入手温热,旁边的树枝也触手温热。
树枝?
女弟子瞪大眼睛,发出一声尖叫!
在符珠旁边的,哪里是什么树枝,而是一条黑黄的舌头。
那“灌木”也动了,伸出了一条长满绿色倒刺的尾巴。
那竟是一头妖兽。
“冬青兽!是冬青兽!”
二阶妖兽,平日里喜幻化作草木吸引猎物,生性狡诈,喜食人肉!
三人发出几声慌乱的惊叫,手中的攻击法术不要钱般砸开,疯狂的往外跑去。
冬青兽尾巴一扫,喉咙中发出一声嘶吼。
紧紧的追了上去。
三个时辰之后。
女弟子终于脚一软,精疲力竭的倒下了。
这一路奔逃,他们可算是竭尽所能,饶是如此,依然逃不脱冬青兽的追捕。
她的两个师兄已先后丧生于冬青兽之口。
如今……也要轮到她了。
她满脸绝望的看着冬青兽狰狞的舌头,心中悔恨。
早知如此,就不该来参加外门大比,老老实实留在杂役处平淡一生也没什么不好。谁能料到,外门试炼居然如此凶险!
这便是修道的本质吗?非生即死。
这个时候,她眼角瞟见了一片衣角。
灰色的杂役弟子服,是同来参加考核的师兄弟!
此人她也并不陌生,正是同为灵植房的师兄,平日里交情也十分不错。最后的求生欲让她顾不得许多,呼喊道:“师兄救我!”
那人朝她瞟来,然后……
又漫不经心的移开了视线。
容颜冰冷,哪有半分素日的爽朗可亲。
被冬青兽撕咬,女弟子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就是魔宗吗?
人人只趋私利,毫无同门之谊。
冬青兽将女弟子三口两口吞入腹中,铜铃大的眼睛瞄向了新出现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