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猫猫的悠闲生活(109)
绵宝看着人类跟上去,小脑瓜子的疑惑变多,在人类即将进入院子之前,和瑞哥一起冲到了熊韶诗的身边。
带上猫,猫可以保护奶奶呀~
他们一路到了曾叔祖的房间,老人和战士说话时带着的笑意,在看见这群人后渐渐消失。
第67章 过往
绵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冷漠的曾叔祖。
就是前几天看那对夫妻,也是对小辈的恨铁不成钢,与对林奶奶的心疼。
但今天,面对这群看上去还可以的人,曾叔祖的态度,比对待陌生人还要冷漠几分。
之前要挽六姑奶奶的中年妇人唇瓣嗫嚅着,声音很小的喊了一声:“小爷爷。”
要不是猫听力好,差点都没听见。
绵宝跟着瑞哥跳上沙发,嘀咕道:“爷爷年纪大了,肯定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曾叔祖确实没有听见,但他对这几个人太熟悉,女人的唇瓣蠕动,就知道她在喊自己。
老人重重地冷哼一声,“不是说这辈子都不踏进永义村了?又回来干什么?!”
绵宝在曾叔祖身边调整好姿势,把爪爪藏到胸脯下,优哉游哉地看向挤成一团的人类,小猫脸上装满了好奇。
先前从背包里拿出骨灰罐子的女人上前一步,还没有开口,就被曾叔祖狠狠地瞪了一眼。“老五教的规矩被你丢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长辈的恩怨需要你站出来说话?”
被骂了,女人老实一缩脚,又站了回去。
如果说曾叔祖对四个中年人是冷漠,对几个小的,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他见人退回去,眉毛一竖,“怎么,想让老头担一个虐待小辈的罪名?”
他点了点站在后面的那几个,“傻站着干什么,走进来,把门带上!”
于是一群小辈就顺着长辈站的缝隙穿进屋里,继续安静如鸡的站着,好歹不那么冷了。
熊爷爷没有再搭理他们,视线落到安静坐着的熊韶诗身上。“你也别太难过,你哥那倔脾气,临死能让人把骨灰带回来,已经说明很多了。”
熊韶诗擦着怀里的骨灰罐子,轻轻叹息一声,挺直的腰背佝偻着往后靠。“怕就怕,不是他想回来。”
这话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的重量。
女人忙道:“姑奶,是爷爷说的,他、他还说想您了。”
熊韶诗侧头看她良久,闭上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见状,女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丈夫拉了一下,只能闭上嘴担忧地看着熊韶诗。
绵宝的注意力落到六姑奶奶的身上,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跑过去。
直觉告诉猫,奶奶现在需要安静。
就在房间里陷入诡异沉默的时候,房门被推开。
熊爷爷在许青的搀扶下进来,打头儿第一句就嘲讽味十足,“哟,不肖子孙回来了啊!”
绵宝张大嘴巴,“哇哦~”
瑞哥接上,“好刚。”
听见这句话,四人里长得和熊韶诗比较像的男人脸色黑沉。
他看向熊爷爷,也不知道想起什么,面色不好看的开口,“我们家的事情,用不着小叔来管吧?”
熊爷爷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慢悠悠地在熊韶诗旁边坐下,看了眼骨灰罐子。
“这就是五哥?化成灰了还这么臭,糟心玩意儿。”
熊韶诗:……
曾叔祖:……
绵宝&瑞哥:???
这攻击还是无差别的?
曾叔祖捏捏鼻梁,“刚刚景炎不还说你病得严重?怎么又跑出来了?”
熊爷爷在老人家面前时,不靠谱的指数往往是成倍数增长的。
闻言他一挺胸,理直气壮:“身体不好跟我要来骂混账有什么直接关系?!”
曾叔祖算是服气了。
“那你快点骂,骂完商量商量怎么安置他们。”
熊爷爷靠在沙发上,又道:“不骂,骂他们脏我嘴。”
后面还有半句没说:不想安置,安置他们脏了永义村风水。
这话很多年前熊爷爷就挥着扫帚骂过类似的,那一幕给人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以至于至今还能想起来。
想起曾经,心里的坚冰就被强行打开了一个口子。
曾叔祖瞥了眼憋着气的熊宏奉,心中怄得厉害。
几个混账,还值当他生着病过来给人求情?!
曾叔祖的视线落到旁边的一群小辈身上,视线掠过看着就不健康的几个小孩儿,又转回到四个中年人身上。
几十年过去,他们的模样和当初也有了不小的变化,这大半年又被折腾得厉害,没有半点离开时的光鲜。
老人家敲了敲桌子,“文水啊,给我点根烟。”
熊文水连忙站起身来,抽出一根烟点好之后,才递到曾叔祖手边。
青烟寥寥,又被人类吹落。
绵宝仰着脑袋闻了闻,鼻子皱起,呲出一口尖利的牙凶了两声,拱着没有半点反应的瑞哥躺远一点儿。
曾叔祖被它逗笑,眉眼间又是往常的温和慈祥。
一支烟很快就被抽完,熊爷爷将烟头丢到火堆里,视线看向被气氛弄得有些局促的小战士。
“很抱歉,这一家人确实不可能在永义村住下,宏阳名下的财产,我们可以用粮食换下,算作给他们的补偿。”
这些战士里有好几个年纪不大的,闻言就有人皱起眉道:“为什么?他们是你们的亲人,做了什么要被这么针对?”
他话说得快,领队猝不及防下,只能替他道歉,“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孩子,没经历过什么事情,您别放在心上。”
曾叔祖摇摇头表示没事。
他看了眼那四人,为了以绝后患,开口道:“你们执行任务,想知道缘由也没问题,只是希望几位在得知后也能理解下我们,不要再带他们过来。”
闻言,领队犹豫了下,点了头。
他们确实需要确切的缘由,才好决定这几个人的去处。
接下来,绵宝和瑞哥听到了一个震碎猫咪世界观的故事。
六姑奶奶熊韶诗还有一个哥哥,就是那四个中年人的父亲,两人是双胞胎,从小的感情就很好。
哥哥熊弘阳成婚早,熊韶诗卸去身上职务回到村里时,兄妹俩最小的都已经十岁了。
那个年代的十岁,三观已经固定,这就是后期悲剧的原因之一。
熊韶诗的父母走得早,年幼的时候,她和哥哥被熊爷爷的父母养着,后来稍微大一点就进了部队。
回来的时候,熊爷爷的父母也不在了,熊爷爷在国外进修医术。
她就暂住在了兄长家中。
那个年代的女子生活不易,思想也被压迫得厉害。
熊宏阳的妻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重男轻女又斤斤计较,只看得见家里出去的,看不见熊韶诗带回来的。
后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在熊韶诗经期腹痛之时,将娘家兄长引了进来。
试图生米煮成熟饭,两家再成一次亲。
这种想法,在那个跳舞都有可能被判流氓罪的年代,是十分大胆的。
熊韶诗随着曾叔祖的话想起当时的场景。
他们大胆的底气是熊宏阳的不在家、是当时帮忙脱她衣服的熊文席,也是捂住她嘴的熊雯霞。
如果不是熊韶诗当过兵,在部队里练过几手,或许就被他们得逞了。
但长久穿着旗袍慢声细语的形象,显然让他们错估了她的实力。
总而言之,等到熊宏阳妻子带着‘目击证人’过来的时候,熊韶诗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脚边是被绑住手脚堵住嘴的三人。
那个时候话语权最高的,还是曾叔祖的大表叔。
老人家被扶着过来,当场就被气晕了过去。
他们还以为老人家是被熊韶诗气晕的,几个兄弟姐妹凑在一起商量着,在曾叔祖的带领下,一口气把熊宏阳妻子和弟弟送去了警局。
等到老人家休养好身体提起这件事,那两人的死刑判决书都下来了。
想起当时曾叔祖被老人用拐杖揍还不敢跑的模样,熊韶诗没忍住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