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在追杀我(184)

　　圣炁身为圣界大弟子自然在，远远望着。
　　然而那天释佛的师父忽然出现了。
　　那位从不曾显露人前的佛界混沌佛。祂的佛力毫无预兆地忽然朝段戾父神而去，当时师尊显然也没想到，圣炁看得很清楚，师尊似乎想要护一下段戾父神。
　　但是那道佛力来得太突然。
　　再加上师尊与段戾父神正在对战，两位强大混沌神之间的对战不是想停就能瞬间收回所有神力的。
　　眼看着那道佛力就要击中段戾父神。
　　只要击中，必定会陨。
　　然而邪界那位混沌神忽然出现了，祂用自己护住了段戾父神。当时邪界混沌神似乎原就受了什么伤，神体很虚弱。
　　所以在受了那一击后就当场陨落了。
　　段戾的父神认为是师尊与佛界联手算计祂。愤恨至极的段戾父神当场释放了自己所有的混沌神力，似乎要灭了圣佛两界，后来的事情杀圣两界谁都清楚，段戾父神跟师尊同归于尽了。


第161章 倒霉的古羲
　　“所以，你觉得佛界这算是什么行为呢？公报私仇？道貌岸然？身为圣界大弟子的您对此有什么高见？”段戾讥嘲道。
　　古羲沉默。
　　他长叹一口气。这里面具体是何原因古羲并不清楚，但佛界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做，一定是临棘的邪界父神做了什么。
　　古羲以前曾见过那位创世混沌佛。
　　祂的身上有万丈佛光，周身环绕着祥瑞之气。祂位于佛殿之上，安详凝重，威严却又充满对世间的怜悯，一双佛眸神色淡淡，似是世间的一切都尽在缘起缘灭之间，包含着世间无量的智慧。
　　似乎只要在祂座下听听经，就能洗去一切杂念和世间难以解开的谜题烦恼。
　　古羲幼年时期去过。
　　他去的那一次差点就当场立地成佛了。
　　因为他觉得世间一切本该就是如此清净，神佛就该六根无杂念，心如止水。
　　但他师尊把他捞出来了。
　　不过那种感觉却环绕了古羲很久，影响了古羲上千万年。直至遇到段戾，古羲原本心如止水的道心才有所动摇。
　　可他又很清楚那是不对的。
　　在圣佛两界中，情爱二字不过是杀邪两界的欲念化生。神佛若有了欲念，与凡人无异，也会因一己私念做出不利万千生灵之举。
　　不仅是情爱，一切感情对圣佛两界都视为不该生出的杂念。
　　所以圣佛两界没有任何感情。
　　在圣佛两界，谁若是拥有了‘杂念’，那么就离着堕入深渊不久了。不仅一身修为尽散，也会落入不入轮回的境地。
　　这也是佛界不太喜杀邪两界的原因。
　　因为杀邪两界在他们看来，就是邪念蛊惑佛心的妖孽存在。
　　圣界倒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几乎天天打。
　　两界是世仇，已经打习惯了。
　　如果临棘真是那位尊佛之子，佛界确实有可能会因此插手想杀了他。而且佛界的这等做法也不会引起惩罚，因为某种情况下佛界的这个做法是正确的。
　　总之在天道法则这是被允许的。
　　只要出发点确实是为了三千世界，万千生灵，没有私念。
　　所以在现在各种阴差阳错的巧合下……
　　造成了杀界的灭亡。
　　站在杀界的角度确实是不公，可也确实没办法，一切都太巧了，仿若命中注定。
　　古羲久久的不言，段戾似乎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一般。他并没有再聊这个话题，而是道：“圣炁。”
　　古羲看向了段戾。
　　“我的其他弟弟们，死在你手下的残魂们，还有生机吗？”段戾平静道。
　　这件事是他们之间一个不能触碰的话题。
　　几乎每次提起这个话题，气氛都会很僵硬，甚至会动手。但这一次，段戾的情绪却出乎意料的平静许多。
　　似乎真的只是在询问。
　　古羲垂眸，半晌后古羲道：“我不想骗你，段戾。”
　　段戾没说什么，他目光继续望着天边。
　　但刚刚那好不容易才卸下去些许的淡淡轻松已重新布满冰霜，仿若一把锋利的刀子般隔开了段戾和古羲，把他们瞬间隔绝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段戾起身，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似乎想换个地方歇息。
　　途中他把已变成小黑兽正抱着古倏睡觉的临棘拎出来抱在怀里，朝着前方继续走去。临棘疑惑了一瞬，但因为气息很安全，而且十分熟悉，所以他没有醒来而是继续睡觉。
　　倒是古倏，这么大的动静他自然醒了。
　　可看着临棘被段戾带走，他也不能阻止什么，只好在原地望着段戾抱着临棘走的背影。与他一般望着段戾背影的还有古羲。
　　古羲望着段戾的背影，直至他消失不见。
　　*
　　段戾找了棵看着比较顺眼的古树。
　　他打算在这棵大树睡觉。杀界的神都不喜欢住房子，像是什么大树啊，窝啊，洞府啊，反正露天的地方是他们的最爱。
　　段戾躺在树杈上闭上了眼睛。
　　他怀里的临棘嗅了嗅，可能终于察觉自己貌似是换地方了，临棘疑惑睁开了眼睛。可还未等他睁开眼睛看看周围，段戾就摁住了他的脑袋，摁在怀里淡声道：“睡觉。”
　　从头顶传来的低沉嗓音很是熟悉。
　　虽然临棘的大脑有些迷茫，他还是本能‘哦’了一声，爪子扒在段戾手臂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继续呼呼睡了起来。
　　段戾的手抚在临棘黑乎乎的脑袋上。
　　别怕，大哥会保护你。
　　一直是邪界守护着杀界，现在该杀界保护邪界了。纵然粉身碎骨，纵然灰飞烟灭，纵然杀界覆灭，他定也要保住临棘。
　　另一边。
　　在段戾离开以后古羲也离开了。
　　但他没有走远，而是在一处悬崖边望着天上那轮明月静默，直至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佛力。古羲转过身，一息后释佛的法身出现在了这里。
　　“圣兄。”
　　“有何贵干。”古羲淡淡道。
　　释佛自然能听出圣炁语气里的情绪，他负手沉默顿了顿，然后望着圣炁身上那从圣洁已变成灰黑色的圣力，道：“你若再这般下去，终究会毁掉你千万年的修为。”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释佛。”古羲收回了视线，他望着断崖下那无尽的深渊，平淡道：“有事直说吧。”
　　“临棘。”
　　古羲眼眸微深，他看向了释佛。
　　“此子不可留。”
　　释佛是这真没想到圣炁会为了一己私欲而救活了临棘，原本这一切已该结束了。临棘和别的凶兽不同，他不像是正常的杀界、邪界、亦或者圣佛两界之神。
　　他身上拥有着吸取佛力的本源，也有着杀邪两界的杀欲和邪念。
　　临棘若活下去，日后必定是贻害苍生。
　　“此事与圣界无关，我圣界不管此事，请回吧。”圣炁并不想插手这事。现在段戾全心护着临棘，那护犊子的模样仿若谁动临棘，他就要跟对方拼命。
　　“此次杀界如此多的神陨落，皆因此子而起。其实在此子诞生前佛界就已有感应，此子嗜杀，未来长大后会杀死圣佛两界至少一半以上的神，无数生灵尽命丧他手，这样，你也能袖手旁观吗？”释佛叹道。
　　“还有你师尊镇在佛界，就算临棘日后再强，他也只不过是一头小凶兽。”也就是说就算临棘真这样，还有释佛师尊呢。
　　总不可能一个混沌佛打不过一只小凶兽？
　　那是不可能的。
　　释佛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他回道：“师尊被邪界混沌神所伤，至今未曾出关。等师尊出关，一切已然晚了。”
　　“那么尊佛可知你们佛界杀临棘之事？”
　　释佛默然。
　　他眉眼间划过了一丝叹息，负手道：“我知道圣兄的怀疑。但圣兄，此命令确是师尊闭关前的法令。”
　　其实释佛从始至终就没有针对临棘。
　　他对临棘无恶意。
　　若他真的只是杀界的一个小徒弟，释佛不会赶尽杀绝的。他会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临棘偏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