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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审判(40)

作者:贰两肉 时间:2023-09-09 09:04 标签:强强 年上 甜宠 仙侠 师徒 双向奔赴

  他回过身,望着余羡放东西的手袖,道:“种子不能白赠你,你也不像不劳而获的人。若你心里过意不去想报答我,就让白大人让我在这极之渊躲几日?”
  “随你。”
  余羡唤铁毛来安顿他,先回了竹楼。
  晚风入夜,竹楼的烛火灭了。直到次日天明,一抹白色推门进去。
  榻上的人身子会凉手,白尽泽一路忧心将人带去后山石洞中打坐运气,半个时辰才逼出一点入侵的寒气。
  余羡睁眼,周身疲软,更像要死的痨病鬼了。
  白尽泽喂他吃了一颗药丸,苦得咽不下。他送了几颗蜜饯来哄余羡,余羡光看不吃,待舌尖的苦味散去,捡起掌心一块蜜饯,喂到了白尽泽的口中。
  苦的人该是白尽泽,若不是他,白尽泽是最自由自在的审判者。
  白尽泽容不得他胡想,侧着脸贴上他的唇。余羡嘴里的苦味瞬间被一股酸甜冲淡了。他睁大眼,在对方轻柔的侵占中愈发口干舌燥。
  铁毛爱吃糖果蜜饯不是没道理,余羡现在尝了也觉着格外香甜。
  烫人的呼吸扫过面颊,余羡周身无故起了热,本能地抬手环着白尽泽的脖颈,彼此贴紧了,“白尽泽,再教一次。”
  “我想了想,不若跟着你们一同进悬——”
  云挽苏踏起的步子悬在半空,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他何德何能看这等香艳……
  白尽泽背对着看不见脸。余羡则抬起清淡的眸望向石门前的人,唇色深红湿润,不曾避嫌,收了手臂后下巴枕在白尽泽的肩头,饶有趣味等待云挽苏的下文。
  虽只是一个背影,云挽苏也能想象出白尽泽此刻的不悦。
  这种事被打断……不悦得有理有据。
  他心中有千万个‘完了’一闪而过,最后视死如归地往后退,“我回十里荷境,即刻出发,不用相送。”
  待人离开,白尽泽理了理衣衫,看不出丝毫的不悦,捏着余羡的薄下巴,好笑道:“想着避开铁毛,却任由云挽苏怎么看。你同我说说,在盘算些什么了?”
  “我同你这般,他却一点都不惊讶。”余羡拂下白尽泽的手,端端正正盘着腿准备继续打坐,合上眼道:“没道理。”
  “除了这三个字,你还有什么要说?”
  “是你。白尽泽,是你还有什么要同我说。”


第34章 绝无例外
  回想曾在鬼界经历的种种,云挽苏脊背发凉深感后怕。想起圭臧最后一次在他身上蛮横的索取,光想着便会臀*痉挛。
  圭臧果然是鬼,一点人事都不做。折腾了一回而已,他现在还是痛。
  云挽苏又怂又怕,迈出极之渊的那只腿迅速撤了回来。
  圭臧定会在十里荷境守株待兔等着他。这个鬼东西空有一副骗人皮囊,做的都是强迫人的事。
  云挽苏自觉不傻,就算死也要赖在极之渊避完这阵风头。
  不对。
  万全之策应是找个能仰仗的人。
  想清楚这件事,云挽苏顿觉豁然开朗,柳暗花明。
  昨夜泡的水不知为何腥味极重,他嫌弃得很,悄悄问铁毛哪里有干净的衣裳能给他换。
  铁毛道:“池子先前养了只小丑鱼,换了水池子也是臭的,实在难避免。衣服的话,我看你穿余羡的大小应当正适。”
  “余羡?”云挽苏合上扇子,半点不考虑:“罢了。”他唤停铁毛的动作,“我觉得腥味尚可忍受,凑合能穿不换也行。”
  “哦。”
  云挽苏闲来无事,抱着胳膊,歪头问:“小竹子,你们白大人同那只雪凰是何时在一起的?”
  在一起?铁毛记性好,如实道:“十二年大雪,余羡到极之渊五岁,那时就和白大人待在一起了。”
  “不对不对。”云挽苏料定这把扫帚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个,咂咂嘴道:“白尽泽真会唬人,十二年当真有大雪吗?余羡的五岁又真在极之渊?”
  铁毛却问:“你们莲花说话都这般晦涩难懂吗?”
  他高深莫测地笑,就是不答话,反而问:“余羡上回从棺中回来,还记得儿时的事吗?”
  “为何会不记得?”
  “还记得?”云挽苏笑道:“那便是了。我说嘛。你们大人这是苦尽甘来了。”
  铁毛真的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谈话间,阴沉的天一道闪电现身,接着炸声响彻云霄。
  云挽苏不在悬棺便在鬼界,哪里见过这般天塌了的场景,手中的扇子险些没拿稳。
  “极之渊莫不是要塌了!”
  铁毛仰着肉下巴跟着看:“悬棺的动静,审判悬棺开了。”
  边说着,铁毛开始发愁。悬棺一开,极之渊便又只剩下他一把扫帚了,别说下山玩,就是一个说话解闷的东西都没有。
  此时,石洞内水雾弥漫。
  余羡散去体内的寒气,蓄了满头的凉汗。此刻灵力薄弱的修仙小道士都不如。白尽泽看透不说,半句不问便将他体内那部分灵力的空缺补上。
  “给了云挽苏。”余羡两手撑着平坦的岩石,咽下一口铜锈的血腥。抬眸时,苍白的面颊滑了几股汗在下巴尖汇聚。
  他抬袖抹了,接着道:“我想问他鬼界的事,他在鬼界几千年,何事都知晓一些。”
  “你话里有别的意思。”白尽泽不忍看他杵着地,白绫缠了腰身带到怀里,“这件事你先说了也无妨。若下回再有将内力灵力甚至命分一半给别人的事,即便蛮不讲理,不管你愿不愿,我都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绝无例外。”
  “你偏心。”余羡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望着白尽泽的眸,“你同我再多也就十几年恩情,哪能比不上你与云挽苏千万年的——”
  白尽泽指腹点在他的唇上,“几面之缘同日日夜夜的情谊,孰轻孰重?”
  余羡面颊红晕渐起,“也罢,你总有话能堵我的口。”
  悬棺开了。
  与上回余羡被拉进去时不同,这一次是悬棺亲自逮到了人,待审判者入棺方才合上。
  也不知为何,余羡满身的痛楚褪去了。他道:“此番阵仗,定有灵梵的缘故。”
  腕上的锁魂链环绕一圈,红线一端的吊坠静静躺在余羡的手心里,耳畔银铃脆声也近在咫尺。
  余羡拥住白尽泽,耳朵也贴着他的:“白尽泽,它又响了。”
  “我听到了。”
  话音才落,电光石闪间已不再极之渊。
  “哎哟!”
  云挽苏竟比他们还早几步,踉跄下脚绊着藤蔓,面颊着的地,沾了满面的泥灰。
  余羡回过身时,只见腾起的烟尘和漫天下坠的枯叶。
  阴沉的天黑雾急速弥漫,等他再回过身,哪还有白尽泽的影子。
  “白尽泽?”余羡边走边挥袖拨开黑雾,脚下绊着个东西,定睛一看是一条腿。
  云挽苏吃痛地大叫一声,缩回左腿,“我腿麻了,别踢啊!”
  余羡这才蹲下,又挥了几下,勉强看清云挽苏的面,“你如何也进来了?”
  “风流债,躲风流债。”云挽苏从地上爬起来,理一理乱飞的发,用扇子挡着迎面的风,小声道:“你和白尽泽不在,极之渊也没多安全,圭藏无耻又卑鄙,真是难为我了。”
  余羡并不明白他的这份担忧,迈步往前,道:“圭藏堂堂鬼君,何要缠着你一朵莲花不放?”
  “好问题!”云挽苏赞同地点头,哼了一声,“下回见到他,劳烦小大人帮我问问,到底是我如何他了,这样缠着人不放。”
  余羡不理他这句话,默不作声走出去好远也未能寻到白尽泽。
  先前还有玉佩能随叫随到,能用的时候不想用,现在想用了,玉佩却被抢走了。
  “你能护住自己吗?”余羡问云挽苏。
  他有点想撇下这人自己去找白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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