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里直播爆红 下(380)
简云台依旧是震惊脸, 转头看向捂嘴偷笑的胖子, 作口型:“他面纱呢?!”
胖子半点儿没顾忌,直接扯着嗓子大声回答:“之前你背上全是泥和血,没有别的干净布给你清理, 他就摘了面纱。”
简云台面色微僵, 沉声说:“你们谁让他这样做的。”这个语气,明显是有些动怒了。胖子大笑出声:“你少在这里护犊子!没人逼他, 他自己摘的。”
简云台又吃惊看了裴溪一眼, 裴溪依旧背对着这边,半晌没有回头看他。
直播间弹幕刷新飞快:
“简大胆知道面纱对裴通行有多重要, 肯定是以为谁逼着裴通行这样做了hhhh”
“kswl!!一个摘掉了信仰, 将那么珍视的面纱充作抹布, 另一个知道以后第一反应是护犊子,呜呜呜呜呜你们必须成婚!”
简瑞芝在上面看了几秒钟, 突然开口:“能替我拿杯水么。”
胖子回身正要拿水, 裴溪却优先速度飞快倒了杯水,双手捧杯底敬到上床。
“……”哈。
简瑞芝接过水杯, 弯唇挑了下眉头。
裴溪默默走到了简云台的床脚处, 坐下。
后方火辣辣的视线迫人。
他转头往回看了一眼, 就看见简云台迅速扭过头,装作没有看他的模样。
裴溪便转回了头,耳垂微红看着地面。
没有面纱, 很不习惯。
像是没有穿衣服。
他突然想起了简云台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你没有摘过面纱,怎么知道你所看见的世界真的是清晰的世界。
现在摘了,果然清晰了许多。
视野仿佛都扩大了无数倍, 空气中的微尘清晰可见,窗外的飞雪顺着缝隙溜了进来,跳跃着降落在身后青年的眼睫上,随着眼睫的颤动而闪着银色的微光。
这些,他看一眼便难以忘怀。
吃饭时,简云台一直有意无意偷看裴溪,最后胖子实在是受不了了,吐槽说:“你要是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裴通行又不会不让你看。”
简云台一个眼刀刮向拆台的胖子。
胖子小声:“……那你继续偷看吧。”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
火车沿着轨道朝着既定方向慢悠悠行使,窗前的帘子已经被拉了下来,再也没有飞雪和寒气涌入车厢中。众人上塌,一路辛苦,几乎都是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
不一会儿,上床就传来胖子轻轻的鼾声,对面的哑女呼吸声很重。
简瑞芝应该也睡去了。
简云台却怎么也睡不着,一方面背上的伤痕有些疼,疼到难以入眠。另一方面,裴溪坐在他的床脚处守夜,就连在火车车厢里这样乱糟糟的环境,裴溪依旧端正坐直,仿佛在佛前上香那般守礼恭敬。
“你过来。”简云台担心吵醒其他人,有意压低了声线,抬起脚碰了碰裴溪的后腰。
裴溪微愣,疑惑转眸看来。
简云台拍了拍床头的位置,“快过来。”
裴溪起身靠近,蹲下身低声问:“趴着不舒服?”
简云台摇头:“不是。”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裴溪的脸——面颊侧边仿佛镀上了一层暖黄的金边,那是被车厢留灯照亮的弧线。鼻梁高挺,唇色殷红,一双眼更是如绽放的桃花,顾盼间轻易让人看着转不开视线。
不同于裴溪淡漠冷清的气质,他的眼是一双含情眼,浅色的瞳孔仿若琥珀晶石。
和他本人的长相有的一拼。
不愧是我男朋友,简云台心叹了声,撑着下巴小声笑道:“我赚了。”
裴溪神色依旧端雅,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赚了?”
简云台抬手勾起他胸前垂落的白发,依旧是笑:“夫君这么好看,我赚了。”
“……”裴溪瞳孔微微睁大了一瞬,似乎没有料想到简云台会这么说。他偏过头避开视线,耳垂的红立即往脸颊上攀爬,不出几秒钟就已经红透了整张脸。
他迅速拎起那撮白发抽回,无奈:“又在说玩笑话。”
“你小点声!”简云台紧张看了眼对面的床铺,哑女哼唧哼唧着翻了个身。
看着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简云台压低声音说:“我让你过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裴溪也压低了声音。
两人说话接近于气音,听着模模糊糊的,不过好在距离近,互相也能听的清。就是苦了直播间观众了:
“啥?你们在说啥?”
“孩子也想听!!!”
“黑客白能不能把声音搞大点……呜呜呜呜呜看得见听不见我好难受啊!”
“仔细听还是能听清的,姐妹们读唇语啊!简大胆刚刚说了夫君什么的。”
“雾草,雾草?!啊啊啊啊啊啊!好撩,这个词就已经撩到我心坎了5555555”
“最喜欢看他俩单独相处了嘤嘤嘤!”
简云台小声问:“为什么又是你守夜,昨天也是你守夜,对不对?”
裴溪点头:“对,伤员不宜守夜。”
简云台“哈?”了一声,黑着脸指了指上铺,“那他呢?”
裴溪眼帘向上掀了一下,含笑说:“他是你的朋友。”
简云台义正辞严:“这两者没什么因果关系。他就是懒,我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都是和他轮流守夜的。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你一个人连轴转了?你白天是不是也没有睡觉?你多少天没有睡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去,简云台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漂亮的眼睛里也满是愤懑。裴溪看着看着,却弯唇轻笑了一声,“是我主动提出要守夜。”
简云台满脸写着“你是不是傻”,欲言又止半晌,他最后还是没把那句话说出来,转言说:“两天就算了,接下来还有几天呢,总不能都是由你一个人守夜。我明天和胖子说一声,我们三个人轮流守夜。”
裴溪眉头轻皱,“可你是伤员。”
简云台:“不是什么危急性命的伤,而且背上疼,我也睡不着。”裴溪立即转眼朝简云台的背部看过去,拉链拉下来以后,简云台的后领口微微向下翻着,露出一小截光裸的背部,裴溪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简云台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自顾自往床铺里侧挪了挪,拍了拍身边担忧说:“你还是睡一下吧,都几天没有睡觉了。今晚由我来守夜,我昏迷太久了现在睡不着。”
“睡哪儿?”裴溪盯着空出来的一半床铺,神色顿时有些微妙。
简云台:“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裴溪态度端雅说:“成婚前,不能同床共枕。”
简云台仿佛被惊雷给劈中了,没有想到他会蹦出来这么一句。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立即撑着床铺要爬起来:“那你自己睡这里吧,我坐着守夜也可以。”
“等等!”裴溪一惊,立即按住他的手臂。
简云台:“你小点声!”他紧张扭头看了看周围,上铺依旧有轻轻的鼾声,对面的哑女双眼紧闭,张着嘴巴呼哧呼哧睡觉。
张着嘴巴睡觉会变丑的,难怪呼吸声那么重。简云台感叹了一声,尤其关注了一下简瑞芝所在的床铺,那上面没有任何声音。
简云台小声说:“要么你睡一半的床,要么我坐着守夜你睡整张床,选一个吧。”
“……”裴溪几乎立即想起之前在镜冢内沐浴时,简云台说“要么你帮我换衣服,要么你出去叫另一个人进来帮我换衣服,选一个吧”。简云台似乎总是能轻易拿捏他的心思,裴溪无奈叹了一声:“对不住了,田僧通行。”
说罢便翻身上床,手掌规规矩矩交叠在腹部上,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
简云台在一旁好笑,“你上我的床,你对不起田僧通行?有他什么事啊。”
裴溪温声道:“对不住他的谆谆教诲。”
简云台:“可你还是上了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