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直播里当娇气包(14)
他无限失望地麻木道:“只是求先生不要再这么温柔的态度对待我了。”
“我根本不配。”
“不要再让我误会了。我会真的……爱上先生的。”
身边的床褥慢慢地凹陷下一块,一根手指极缓慢地伸过来,轻轻揩掉了少年挂在眼睫上的泪珠。
光滑指腹蹭过柔软脸颊。
男人摘下了他的手套。
“别伤心,对不起。”
莫兰确实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少年的眼泪是滚烫的,用舌尖细细地舔舐过指尖沾染的一点湿意,是微微咸的。
这就是悲伤吗?
他从不会悲伤,只有愤怒。
但是莫兰阁下,在这个黄昏迟迟的午后,终于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一点什么叫做心脏都跟着人疼的感觉。
“别哭。”
他只能这么说。
“我不是把你当做玩物。”
莫兰想自己是真的喜欢他,不是像少年想的那么肮脏,他身上留着家族世代勇敢而磊落的血液,绝对不会逃避自己的感情。
“我是真的喜欢你。”
为了向少年表示自己真的有认识到错误,莫兰甚至还亲手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姜迟脚腕上的铁环。
“你是维德家族的另一位主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的,小迟。”
系统震撼了。
“这就是您的底牌吗?”
姜迟说:“这不是挺有用的吗?”
“虽然但是,您没有想过万一他不吃您这套……”
“怎么可能?”姜迟诧异了一下,“《霸道总裁爱上我》《黑x帝王和他的逃妻》要好几百年后才会横空出世风靡全世界呢,他看起来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样子,应该不会吧?”
系统:“……”
姜迟翘着大尾巴骄傲说:“想不到我演技还可以哦,考虑以后进军娱乐圈。”
系统偷偷拔他尾巴尖上的毛。
好软哦。
第11章 雾都凶灵(十一)
姜迟手脚僵硬地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昏黄烛火暧昧而旖旎地笼着那张精致如玉的小脸,瞳孔在昏暗中因为惊惶而微微地放大。
“我,我们真的要这样吗?”姜迟紧张得吞了口唾沫,蝶翅似的眼睫慌乱地颤动,“我们是不是玩的有点太大了。”
毕竟嘴上说说和实际行动是有很大差别的啊!
嘴强王者姜小狐狸如是想。
好不容易骗得男人把自己放了,没想到还要自己送上门去。
这不是纯纯找死吗?
能演那样一出戏已经用光了姜迟此生的智商。
系统本该古井无波的机械音这时候居然也听出了一丝头痛无奈:“玩家的身份属性是会随着玩家做出的行动发生改变的,您既然说您深爱莫兰,就要做出符合您身份的行动。”
“因此,您必须要勾引他,并且与他进行互动,获得足够的爱意值才可以呢。”
互动,什么互动?
姜迟小小一团缩进被子里,苦着脸想,他们狐狸表达爱意的方式是给对方舔毛,难道他要扑过去按住本世界的最大boss然后求他给自己顺毛吗?
想想那个画面莫名的有点恶寒。
姜迟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作为一只冰清玉洁的小雪狐,他还没有和男狐这么甜甜蜜蜜过呢。
系统倒是比宿主乐观很多,它凑到姜迟耳边很有一丝蛊惑意味地说:“您的先祖在这方面向来战无不胜,相信您一定也是天赋异禀。”
姜迟心说祖上阔不代表他这个倒霉后辈也阔。祖上还有九根尾巴呢,到了他这尾巴只剩下一根就算了,还要被坏系统拔毛。
别以为他的尾巴没有感觉!
系统看宿主还是一脸拧巴,努力运行了一下,然后道:“您可以趁着和他亲密的时候下药,根据工作手册记载,是可以这么做的。”
只是在您之前还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罢了。
“一颗极品迷魂药的话积分是五千哦,就算是渡劫批天雷都能保证药效结束之前他醒不过来。”
小狐狸的神情松动了。
听起来好像还蛮有道理的诶。
他忍不住想到人类电影里会把药藏在牙齿里的特工。
好酷。
谁还没有一个狂拽的特工梦呢。
姜迟咬了咬牙,想任务失败的话最差也不过是被做成狐狸围脖,没什么好怕的,一边眼眶发红,全身都被自己幻想里围在莫兰脖子上的狐狸围脖吓得冰冰凉凉。
莫兰是个绅士。
起码在诺丁小镇的所有人眼里,他都是个举手投足都分外优雅,人美心善的,绅士。
这就意味着他绝对不会在小美人不愿意的时候强行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男人走进少年的房间,本来只是想道一声晚安。
挂着轻薄白纱的大床里隐隐有一个小小的山包。
莫兰心里觉得好笑。
他不想打扰小孩睡觉,原地用满怀柔情的目光望了两分钟便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
但是小瞎子的听觉灵敏得吓人。
男人刚抬脚,便听见小鼓包里传来少年细细的声音:“别走。”
那声音又低又软,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羞赧而不安地搔动着男人的内心,逼他卸下绅士的伪装,露出凶悍恶劣的本性。
莫兰果真不动了。
男人用狼一般阴险的目光望着柔软纱幔后的人影,心里想的是果然是内心敏感又缺乏安全感的小孩。
软被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整个人在被子里捂成粉红色的少年用他那无人可以拒绝的哀求似的声音说:“先生,我睡不着。”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过于明显了。
贫民窟里出生的孩子,笨拙地用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拙劣手段颤颤巍巍地挑逗着这个不知底细的男人,如同行将被抛弃的菟丝花,惶恐不安地企图抓紧唾手可得的富贵。
男人的爱令他患得患失,只能用最愚蠢的办法将自己送上男人的床。
生了一副绮丽相貌的男孩用那双空洞茫然的眼睛无声地找寻着男人的身影,大概是实在羞涩,从脸颊到软被里露出的脖颈都漫上一片艳丽的绯色。
莫兰鬼使神差地走到男孩面前。
这不对劲。
他想。
或许那人说得对,他确实生病了。
这个神秘的东方男孩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男人的手抚上姜迟的脸蛋。他脸不过巴掌大小,可怜兮兮地用脸颊肉蹭着男人的手心,栗子色的短发茸茸地撩着敏感的手腕。
莫兰的呼吸有点沉重。
他这样的男人,向来很难看到他失态的样子。
这个不知好歹的亚裔小孩却还在挑衅似的要勾引他撕破那层优雅的人皮。
姜迟侧过脸颊,绯红的玫瑰似的唇肉蹭了蹭男人的手心。本来就到了入睡的时候,男人也没有带着他的白手套,一点细细痒痒的濡湿的触感闪电般从手心顺着无数血管窜到男人的大脑。
他听见脑中轰鸣了一声。
恶魔和天使一齐围着他唱起颂歌。
“我害怕,先生。”小孩的眼睛明明看不见,水光氤氲其间却比一切宝石还要叫人心醉神迷。他的眼睛并非是深黑色,灯光下隐隐可见深海一般的蓝。
吸引着人类自甘沦为他艳色下的奴仆。
“你不会因为我生气就不要我,对吧。”细白温软的手指勾着男人的衣袖,猫一样的少年眯起眼睛惬意地卧在男人怀里。
裹在身上的软被顺着肩头滑落。
他什么都没有穿。
折叠起的长腿在昏黄摇曳的烛火下泛着白玉一般细腻的微光。
用手掌沿着曲线托起一点软肉,没有什么力度的揉捏一下就会立时留下娇艳的手印的痕迹。
都到这个地步了,什么意思都不用少年再多说了。
东方人都是这样含蓄又大胆的吗?
男人心里霎时间划过这样矛盾的想法。
但是很快他便没有心思再思考这些了。
少年吐出一点绯色的舌尖,淋漓水光一晃而过,男人的手心不自觉地攥紧,想用手指捉住那尾灵活狡猾的艳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