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对象就等着我死了(58)
“当年你只是沦为植物人,陶家为什么要公开表示你已经彻底死亡了呢?”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有。”白傅恒先陶洛一步开口,他不仅是说给记者们听,也是说给其他几个男人听。
陶洛正要抬起头恢复,突然被哥哥微微用力地按在怀里。
白傅恒按住了陶洛的脑袋,以此来给他温度,同时也不愿意让陶洛看到别人的目光。
事情爆发,肯定会有人会持怀疑态度,审视着陶洛。
白傅恒不希望陶洛看到那样的目光。
陶洛一直都是受害人,他不应该在证据和人物关系明了的情况下,还被人怀疑。
白傅恒环顾众人,低声说道,缓缓说道:“当年,把醉酒的陶洛面朝下按在水边溺死他的人是陶纸。”
一时激起千层浪,这话一出,就不是简单的纠纷案件,这说不定就上升到了刑事案件。
陶洛钻出头了,白傅恒啧了一声,不听话了。
白傅恒一把捂住陶洛的耳朵,捂得严严实实。
陶洛感受着他的手掌温度,感觉耳垂都要被烫掉了。
心脏扑通扑通地一直响。
鼻端是淡淡的烟草味道,隐约还有一股陈旧的木质味,苦涩、醇厚、带着粗粝感的气味,这股强大而又直白的男性荷尔蒙带有侵略性。
白傅恒再将陶洛带入怀中一点,目光嘲弄,对贺倡等人嗤笑一声:“瞧瞧你们这些年都爱了个什么东西。”
不远处的靳辽忽然轻轻地笑起来,他左手撑桌稳住身体。
靳辽颔首低头,神情晦涩难辨,从喉咙里头挤出来令人心碎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真是可笑。
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居然被狸猫换太子了,而自己却对一个冒牌货带着对陶洛的爱意。
白傅恒一挑眉,继而说:“我带洛洛先回去。”
白傅恒单手将陶洛揽入怀中,拉着他离开……
陶洛坐到了车上,他再往灯火辉煌的宴会看了一眼。
陶洛按了按太阳穴:“有些记忆模糊不清了,贺倡和我的事情也记不太清楚了。”
好像忘记了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明明他以前记得很熟悉的。
陶洛小时候老生病,贺倡每节课下课就跑到他教室里摸他额头,然后生病了就和老师请假,背着陶洛去医务室。
一背背到了初高中。
初中,两个人都不想让坐小车上学,容易堵车,而且车里不好玩,空气也闷。
两个人就学自行车。
贺倡半小时学会,但是陶洛却总是害怕摔倒,最后陶洛就一直坐着贺倡的车上学。
可现在,陶洛只是隐约记得有过一些事情,但是再深一点的记忆就没有了。
白傅恒听陶洛说了一通后,回答说:“你和贺倡关系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也难怪之前贺倡帮陶纸帮的那么猛,因为贺倡是把陶纸当成陶洛来对待的。
他对陶纸做的事情,就是他对陶洛的在意。
白傅恒啧啧嘴,突然询问:“贺倡也喜欢你?”
陶洛连忙摆摆手,笑着开口:“没有啊,贺哥是个直男。”
直男*白傅恒*表示心口被扎了。
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直男二字呢?
“可是他说有个很喜欢的人。”
陶洛狡黠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靠近白傅恒,小声说道:“我知道贺倡谈过女朋友。地下恋爱。”
白傅恒来兴趣了:“说说?”
陶洛挽着白傅恒的手臂,贴着他说亲昵话:“他的女朋友是当时我们学校的校花,特别漂亮。”
白傅恒点了一根烟,缓缓吐出。
陶洛哎了一声:“有一段时间,贺倡总是放学后不见人,我就独自回家。然后有一次,我坐在车上,看到了窗外贺倡和他的女朋友在游乐园里,还穿着情侣装。”
白傅恒点评:“早恋要不得。”
陶洛也叹了一口气:“那段时间贺倡的成绩一落千丈,经常拉着我一起补作业。”
白傅恒敏锐地发现一件事情:“洛洛,你说你对他们的记忆不太深,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那你刚才认出靳辽和赵凌了吗?”
陶洛愣愣地看着他:“是谁?”
白傅恒总算搞懂为什么刚才陶洛看着赵凌打陶纸,看着靳辽情难自禁发疯的样子,都一脸茫然。
白傅恒:“……”
赵凌那一巴掌白打了,陶洛压根不触动,只觉得……他是谁?他为什么突然冒出来打陶纸?
但是!
白傅恒发现陶洛记住了贺倡,可他忘记了和贺倡的细节,却没有忘记贺倡和他女朋友逛游乐园时穿了情侣服。
白傅恒不能确定当时的陶洛被贺倡冷落时,究竟是因为爱情还是友情而失落?
当初陶洛发现自己喜欢男人时,他为什么不去找更要好的贺倡,而是用靳辽更冷静的理由找了靳辽。
白傅恒喉咙微动,陶洛以前不会是喜欢贺倡吧?
因为贺倡,所以陶洛才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也有这个可能。
但是白傅恒也还记得陶洛好像说过“哥哥”才是他第一次暗恋的人。
白傅恒朝陶洛吐了一口烟,询问说:“我想问问你,你之前说你有暗恋的对象,他是你第几个喜欢的人?”
陶洛耳朵发烫,十指交错:“哪有第几个。”
“就……只喜欢他。”
陶洛庆幸白傅恒不知道真相。
而此刻的白傅恒内心欲言又止,哦,这个小可怜蛋和贺倡青梅竹马,他会因为贺倡谈女朋友而沮丧,出柜的事情都不敢告诉贺倡。
现在陶洛说“哥哥”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暗恋的人???
白傅恒用力地揉着陶洛的发丝,直到把人揉炸毛了,揉的双眼通红,眼角含泪,像是被**过似的。
白傅恒:他漂亮,他海王,算了。
车开到了家里。
陶洛下了车,但是白傅恒却没有下车。
陶洛透过车窗,看到白傅恒接了一个电话,一边回应对方一边给陶洛解释:“姑姑喊我回主家商量点事情。”
“现在邪术已经破了,白家要揭发陶纸的事情,点名他们用的是你的生辰八字,合同全部作废!”
陶洛轻声问:“哥哥,你要和表弟退婚了吗?”
“嗯,”白傅恒食指和拇指夹着烟,“我一个直男和他一大老爷们定什么婚?”
再说邪术一破,陶纸之前被陶洛影响才会喜欢他白傅恒。
现在陶纸可就不喜欢自己了。
“走了,好好睡觉。”白傅恒摆摆手。
陶洛看着他的车开动,抬手机械般地摇动着,走了啊……
现在邪术没了,以后自己该找什么理由去找白傅恒见面了?
没有理由。
如果一味地找其他理由创作见面的机会,只会暴露自己喜欢白傅恒的事情。
陶洛心哐当一声往下沉。
说不定以后哥哥这个直男都不和自己再见面了,说不定这是自己和白傅恒最后一次亲昵相处。
像是甜美的蛋糕吃到最后,发现最后一块是苦瓜味的;像是璀璨的烟花看到最后,最后一束哑炮;像是夏天心心念念的冰淇淋,却放到自己手中时掉在了地上。
各色事物被融化在陶洛的不安中。
陶洛突然朝着白傅恒地车方向跑了几步,使劲地招招手。
哥哥。
陶洛突然跌了一跤,手和膝盖都蹭破了皮,伤口处冒出一丝鲜血。
这一幕,被在陶洛家里的一群鬼在二楼看了个正着。
一只女鬼掉着眼泪说:“喜欢上直男的悲哀啊。”
“让陶洛把他掰弯吧。”
最后陶洛一瘸一拐在保镖的搀扶下,走进了家里。
一群鬼围着自己。
陶洛脸上还蹭了点灰尘。
“真是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