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宿敌哄成替身魔尊后(63)
盛怀昭抬起头,看着云谏半晌,忽然道:“我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你破镜了是吗?”
云谏颔首:“是。”
见他答应,盛怀昭抬起手,轻戳了一下他腰间的剑柄:“拿能挥两段让我看看?”
“要练剑吗?”江尘纤随声而问,“后山有练武场,那里设了守山阵,可全力舞剑。”
“如若方便,那就打扰了。”
后山的练武场是以前谢缙奕与江尘纤常来的地方,当时两人皆在此处顿悟,江宗主为止大喜,便请人过来修缮加固,就是希望两人能在此地成才。
结果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江尘纤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而阵内谢缙奕留下的剑痕早已将他早年的印记所覆盖。
在失去江菀珠后,他曾似泄愤般来这里练过剑,但却发现自己的灵气连灌入剑中都已经费劲,更别说像以前那样留下剑痕。
天赋才能的差异,果然不是勤加锻炼就能弥补的。
盛怀昭站在观剑台上,朝云谏点头:“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江尘纤陪在一旁,过往的思绪回神,落定在眼前。
而当云谏的剑意翻涌时,他停在扶栏上的手骤然扣紧。
虽然在血月蛛的体内就见识过云谏天赋非凡,但眼下层峦重叠的剑意如影,那把宝剑寻常平凡,但所裹卷的剑意竟然隔着阵都能让他心悸恍然。
他知此人剑式利落漂亮,却没想到稍动真格还能来带如此碾压的魄力……肃杀的剑意四散,江尘纤竟有一瞬心惊,怕这守山阵扛不住云谏这一剑。
他到底还是高估了守山阵,云谏只是握剑,尚未出招,脚下练武台边骤然碎裂,圆形的巨台随着地动山摇的轰声裂开两半。
云谏皱眉,收剑入鞘拢回剑意,俯身一拢,裂开的巨台缓缓回笼。
他击裂的守山阵,又轻而易举地被补了回去。
江尘纤满面愕然,却见这能一招劈开冕安后山的少年一跃至盛怀昭身边。
“剑好钝,割到手了,”云谏抬起右手,上面有淡淡的血口子,委屈至极,“怀昭,我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外人面前能劈一座山,老婆面前棉花都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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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增广贤文·上集》
*汤药在第十八章 提过一次
第37章
装得是真像。
盛怀昭淡淡一笑, 握着他的指尖轻轻吹了一下,像是极为心疼:“这么大一个口子啊,你来晚一步……都要愈合了。”
云谏心虚地错开视线, 分明知道自己小题大做, 但指头还赖在盛怀昭手里不肯抽回去。
摆明了就是要他哄, 不哄不罢休。
江尘纤还在隔壁, 盛怀昭倒不至于在这里拂了小哭包的脸面, 只轻轻压下:“既然都受伤了,那就早点回去养伤,别又累着。”
他的哄比想象中要敷衍,小哭包又不愿意了, 拽着他的衣袖像讨好般轻摇:“怀昭, 你要是想看,我还能继续。”
“真的吗?你伤得那么重了, 不好吧?”
云谏被他一句话呛的无法反驳,抿着薄唇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江尘纤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忍俊不禁,他先前便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挺特别的。
“我见过许多恩爱道侣, 像你们这般……还是少数。”
都说剑修无情,以往谢缙奕身边也是桃花不断, 但那人榆木脑袋终年不开窍, 连婉拒的话语都说得硬邦邦,哪有现在云谏这般黏人可爱。
云谏追在盛怀昭身侧,小心翼翼地攥着他的手腕,似不太情愿应这句“少数”。
……他不喜欢外人说自己与怀昭如何。
“既然是少数, 那便为特别。”盛怀昭慢声安抚着身侧的人, 由他握着自己,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若要用一个标准去强求,这也太蛮横了。”
是顺着他的意思与立场,垂首不语的小哭包眼底闪过一缕笑意。
“所言极是。”江尘纤颔首,轻轻朝云谏轻声,“你待他很好。”
他是想示好,毕竟眼前的少年从初见起对他就是警惕十足,江尘纤现在只是想放好态度让云谏接纳他一点。
而跟前的人却不为所动,似是全然不觉他的好意,不冷不热,眼底只有盛怀昭。
回到偏殿,又到了盛怀昭每日喝药的时候。
云谏见他对着药碗犹豫不前,轻声细语地贴到身侧:“怀昭,我喂你?”
话是请求的,但手却不容拒绝地拿过他的勺子,舀起汤药递到唇边,一副盛怀昭不张嘴他就不松手的样子。
小哭包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别有坚持。
这么比起来,冰山倒是显得相当僵硬,他当时怎么就没发现呢?
盛怀昭喝完药,刚觉得嘴里苦涩不散,云谏便捧了两颗纸包的糖到跟前。
“怀昭,这是枫糖花的果所制的,很甜,你尝尝。”
这是回来的路上他向江尘纤提的,就是担心盛怀昭不肯好好吃药。可他没怎么抗拒便喝了,云谏又觉得失去了献好的机会,只能主动呈上来。
很薄的纸包裹的圆粒儿,精巧可爱。
糖入口即化,但却不腻,清香的甜吞噬着舌面的苦,很快便没什么味道。
盛怀昭含着糖,从他掌心挑出另一颗,轻打开纸面递到他的跟前。
“味道不错,你也试试。”
他只是递着,本来在等人主动接去,没想到小哭包俯首就着他的高度,乖巧地舐去了糖粒儿。
“嗯,甜。”
“……”
盛怀昭发现自己居然有点习惯他这种得寸进尺的亲昵,稳下表情后从怀里摸出了玉齿。
上面蜿蜒着一道细细的裂痕,是先前被莫壬所伤,但醒来到现在他都将心思全放在对付云谏的两个人格身上,还没来得及处理。
玉齿幻化成形,受伤的白虎只有小猫般大,恹恹地趴在跟前。
那天还是活蹦乱跳的,现在已经虚弱到站都不想站起来。
“它中毒了。”云谏轻声道。
白虎身上的毒素与从前的蛊毒极为相似,他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
“是。”盛怀昭托着下巴,抬手轻支起小白虎的脑袋,“有没有什么法子?”
“……有。”跟前的少年轻垂下眼,明明是一脸羞怯,但说出口的话却相当厚颜,“你亲我一下。”
“……”盛怀昭定在原地片刻,忽然抬眸,“那我还是去找明舜。”
“别。”云谏幽怨地抬起眼,慢慢把小老虎抱到怀里,“我来就好。”
自从知道夜间的自己与盛怀昭有诸多亲密之后,小哭包便无时无刻不想讨要甜头。
昨夜在灵泉里的触动终身难忘,他全然没想到还会有这般极尽亲密的事情存在,身体的余韵让他不由自主痴迷,而更加上瘾的……是池边怀昭的脸。
松散,迷离,白日里绝不会在他面前露出的柔弱跟艳丽。
他好喜欢。
越喜欢,便越妒忌。
可盛怀昭不让他这样嫉妒。
“喵嗷!”
小老虎刚碰到他的手,便如炸毛的野猫般挣扎起来,也不顾身上的疼,手脚并用地往外扒拉。
盛怀昭讶然地看着这小东西,显然是遇到了它极讨厌的人才会这样。
可惜它现在变小了,毫无威慑力,只能嗷嗷叫着给云谏甩那山竹似的小爪子,然后奋力地龇牙咧嘴。
云谏的手背上很快显出两道血痕,但却似不愿怠慢盛怀昭的请求,捏着小白虎的后颈为它注入魔气。
挣扎的小玩意儿很快就安静下来,趴在怀里不动。
“这几日还是放他在外面养伤会比较好。”云谏把小东西抱到盛怀昭跟前,小白虎看到主人,头也不回地跳进盛怀昭怀里,老老实实团成个小团子。
盛怀昭听到它很轻的呼噜噜声,像是十分不甘心地在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