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259)
章诺洗着手里纸牌,秦岳这才发现,她手里的不是扑克牌,而是画着图案的卡牌。
类似的牌他曾在国外旅游时见到过,被称之为塔罗牌,但章诺手里的牌更简单,没有人物,只有事物。
只见章诺将卡牌在桌上铺开,抽出一张夹在指尖,“罂|粟是一种富有魔性的植物,能不断地引诱人类放大自己的欲|望,徐小姐,我个人认为这张牌很适合你。”
牌面上火红色的花瓣簇拥着花蕊,长长的花茎托着花,屹立在牌面正中央。
陆汀仔细观察着章诺,视线从他手中的牌移动到了他的眉心,有普通肉眼不可见的气流在萦绕。是很纯正的一种灵气,阴阳混合,不断刺激他的眉心轮释放第六感。
这可比徐乐乐那种只能用来找东西的感应能力强多了,美中不足的是,这种第六感需要有事物依托。相当于将无形的东西具象化与卡牌,通过解读卡牌来推算。
章诺微微偏头,冲着陆汀抛了个媚眼:“陆先生一直盯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章小姐的卡牌能借我看看吗?”陆汀微笑道。
林归看了他一眼,确定青年的笑并非发自内心,只是出于礼貌后,便放松了警惕。在章诺递过来卡牌时,他伸手接过,确定没有问题才拿给陆汀。
陆汀仔细翻看每一张,发现这些图案并不像电脑设计出的那么刻板,有些地方歪歪扭扭,更像自己用手画的。
“陆汀。”章诺啧啧称奇,“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很敏锐的人。”
陆汀当真仔细想了想,“没有哦。”
被人戳破了内心的徐音音,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其他几人的对话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漠视。她倏地起身,看向徐乐乐,“跟我回房间去。”
落在后颈的手已经不见了,徐乐乐僵硬地站起来,求救地望向其他人。
秦岳看到他,就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他还不懂的隐藏,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包括常人无法看见的那些东西。
渐渐地,小朋友开始疏远他,说他是怪物。
当年龄较大的孩子,将他堵在巷子里打劫围殴的时候,路过的小孩不愿意进去帮他,他们站在巷口拍手叫好,欢呼,高兴得像在过年。
那时,自己的眼神就像如今的徐乐乐,希望有人可以来救救自己。
“徐乐乐,你要不要到我房间来住。”
第119章
徐乐乐脚下顿了顿, 回头看着秦岳抿了抿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佝偻着背跟在徐音音身后离开了。
秦岳尴尬地扶住后颈, 还以为徐乐乐会一脸激动地跑回来,“他不是很害怕吗?”
陆汀拍拍凳子示意他坐下, “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秦岳:“那怎么办, 我觉得他快被逼疯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避着摄像师,自然而然的,这些内容也传进了贺总的耳朵里。贺总疑惑地看着副总, 喝了口水, 又喝了一口,越想越觉得他们的聊天内容不对。
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徐音音要害自己亲弟弟似的。
贺总:“徐音音跟他弟弟闹矛盾了?”
副总仔细想了下,“今天去接人的时候,我们早去了一步,刚好看到徐乐乐从小区外的酒店出来。看样子, 昨天是住的外面。”
“他们姐弟俩不是住在一起的吗?”那对双胞胎的感情很好,几乎形影不离, 当初贺总当面去跟两人谈合约的时候,徐音音还得意问过徐乐乐的意见,姐弟俩商量了十几分钟才答应签约。
“可能真的闹了点矛盾吧。”副总说, “你发现没有,徐乐乐这次录节目一直很沉闷, 几乎没怎么说话。”
贺总最烦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的人, “有时间找他聊聊吧, 别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工作。他要是一直这样拉着脸,只能把镜头全部剪掉了。”
副总重新看向监视器,发现徐家姐弟离开后,其余人竟然没散。
陆汀有一搭没一搭的翻完那些卡牌,将它们还给章诺,“靠这些,能占卜事态发展?”
章诺挑眉,表情有些骄傲,“当然能。”
陆汀没有多问,反正随着节目推进章诺的能力会慢慢表现出来,这也是节目效果。他再次翻开小册子,指尖在史先生的地址上轻点,“我打算明天先去见一见委托人,秦岳你呢?”
秦岳打死不敢一个人行动,“我跟你们一起。”为此,他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人多好办事嘛。”
汪彭泽嗤笑,用很轻的声音道:“胆小。”
秦岳等他一眼,用气音说:“你胆子大,你去逛逛古堡?吓死你。”
汪彭泽眼睛看向别处,假装没听到。当他目光经过古堡墙角时,忽然一顿,下意识把摄像头移过去,“谁在那儿!”
陆汀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望过去,墙角处似乎站着一个人,身形笔直,几乎是贴在墙上。
章诺玩牌的手停顿,微眯起眼睛,他看了眼秦岳一眼,“害怕就靠近点。”
秦岳一脸感激地走近,然后捂住左眼。
如果是鬼的话,在对方不刻意显形的情况下,单用右眼是看不见的。他眨了眨有眼,又扭头去看章诺,“你的眼睛能看到鬼?”
“不能。”章诺拿开他的手,朝着汪彭泽的背影抬了抬下吧,“连他也能看见,应该是人。”
他们走近,发现是古堡的管家。
管家被贴着墙壁,面朝着大门口的方向,以侧面对着他们。
汪彭泽的镜头中是管家的脸部特写,虽说已经四十岁,但他保养得很好,除了笑起来时眼角有点鱼尾纹,其他地方看上去很年轻。岁月在他脸上停驻,只留下少许痕迹。
汪彭泽心里羡慕,正要将镜头转开,突然 发现管家的眼角和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心头一跳,他瞪大眼睛想再仔细看看,却发现管家转过头来,以正脸对着他。那张脸过于苍白,脸上毫无血色,冰冷的表情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膏。
似乎从第一眼看见管家起,他们就没见这人有过太多表情。
招待客人时他礼貌疏离,和他们维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那身规整的西装铠甲一样将他的身体紧紧包裹住。要不是他开口说过话,汪彭泽还以为他是个假人呢。
管家似乎刚回过神来,身体贴着墙往一旁退,直到拉开到社交距离的范围,他才停下。
“诸位,有什么吩咐吗?“管家点头,脸上的微笑很淡,也很公式化。
陆汀也靠墙站着,朝着管家之前眺望的方向看,“管家刚才在看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到。”管家弯下|身子,“几位若是聊完了事情,就请早点休息吧,听贺总说,明天一早你们要去找史先生。”
陆汀蹲下,仰头去直面管家的脸,“说起来,史先生也算你的老板吧。”
管家:“是的。”
陆汀:“你从用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他的?申力矿产的申先生以前差点就买下这套房子,你见过他吗?”
贺总没提过管家的事情,可是陆汀觉得,这个人应该在这里呆了很久。久到他对古堡内外十分熟悉,久到史先生可以把这么大一栋古堡交给他全权打理。
“认识,申先生曾经也是我的雇主。”管家用平稳的声音说。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章诺挨着陆汀蹲下,以同样的姿势望着管家。
陆汀:“你干嘛学我。”
章诺小声说:“想试一试仰视人的感觉。”
“……”陆汀抿了下唇,继续问管家,“申先生想买古堡的事发生在十五年前,那时候你应该有二十多岁了吧?”
“照这样算,你在古堡至少待了有十五年。”陆汀停顿了下,盯着管家的眼睛道,“还是说,你早在菲尔斯一家居住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菲尔斯先生一家是很好的雇主。”管家道,“申先生和史先生两家也都是非常善良的人,我很尊敬他们。陆先生猜得没错,我在古堡已经四十年了,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生活,看着古堡从光鲜到如今的落败,我感到很痛心,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