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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60)

作者:朝邶 时间:2021-07-02 09:42 标签:甜文 无限流 情有独钟

  “你别胡说八道!”镇民惊惶,想换个方向离开,被李钟给堵回去。
  有人主动上门是好事,省得另外费工夫找人询问,宋袭摆出商量的口吻,“我们只是想向你打听点事,没别的意思。”
  “我什么都不知道!”镇民失措,眼神迫切的落向院门口,希望向导一家能回来救他。
  “我的问题很简单,画家从什么时候开始杀动物,白小姐又是怎么死的,她和画家关系怎么样。”宋袭放低语气,“你说完,我们就放你走。”
  镇上的人都被勒令封了口,他一个字也不敢说。
  洪娜啧了一声,“跟他废什么话,宋袭你不是带了刀吗,直接上家伙。”
  宋袭那把军刀其实没开过刃,削削果皮还行,削人就不太行了。他像模像样地攥紧刀柄,冰冷的刀锋贴在镇民的脖子上。
  李钟长得壮实,适合扮演威胁的角色,“不说就只能切开你的脖子,把血放出来给画家当颜料了。而且你死的事也怪不到我们身上,镇上的人只会以为是画家干的,没有人敢为你报仇。”
  镇民两腿发抖,脸色惨白,“我就回答你们三个问题。”
  宋袭没把刀撤开,反而往前压了一压。
  镇民冷汗直冒,哆嗦道:“画家是三年多以前来的镇上,那时候他就已经住在那家民宿了,停留三天就走了。”
  画家走后不到一周就回来了,依旧没有长待,住了半个月后,他再一次离开。离开前,画家把一些颜料留在民宿,叮嘱老板不要动他的东西,他还会回来。
  大约又过了半个月,画家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小镇,跟民宿老板签下长约,一次租了五年。
  这之后不久,小镇开始丢牲畜家禽。往往是头一天发现丢失,第二天就会在巷子或者借口发现尸体。
  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却找不出凶手。
  那年初冬,白家买下的那座宅子里终于住人了,是白家小姐。白小姐温婉漂亮,与人说话细声细气的,她是个热爱画画的女人,终日坐在家中写生绘画,由一直给白家看宅子的老婆子照顾。
  一次桥上写生,白小姐与画家相识。
  两人郎才女貌,镇民对这段姻缘十分看好,茶余饭后谈起来都是艳羡和祝福。
  可是在半年后,两人发生了一次争吵,因为白小姐发现了画家的秘密。
  原来,镇上死掉的动物竟全是画家的杰作。
  他一次又一次潜入镇民中,偷走猫狗或者饲养的家禽,将它们杀掉之后把血收集起来,用以作画。
  白小姐知道后根本无法接受,甚至提出了要分手,还说要把画家赶出小镇。
  可她爱的太深,意志也不够坚定,不过被画家哄了几次就没有原则的原谅了他。
  ……
  说到这儿,镇民厌恶地皱着五官,“白小姐本来是个善良的人,肯定是被画家种了蛊,才会成跟画家一样的疯子。”
  两人和好后,画家不再偷偷背着白小姐杀动物,他明目张胆的从镇民手里半强迫的买下鸡鸭,教白小姐如何下手,如何滴血不漏的取血,如何用鲜血和颜料调出最完美的色彩。
  白小姐起初是抗拒的,不少人见过她恶心的蹲在河边呕吐。
  渐渐地,这种情况越来越少,到后来,白家的老婆子还亲眼见过自家小姐杀猫宰狗,动作利落迅速。
  这与她本身恬淡静雅的气质差别极大,给人的感觉违和诡异,镇上的人对她也越来越排斥。
  画家对用血作画的事越发疯狂,他们最初只是向镇民买有些小动物,后来开始打起了牛羊的主意。大家不愿意,他们就再用更加激烈的法子弄走。
  白家是镇上的大户,就连镇上河道的拓宽都是白家出的钱。
  没有人敢真正惹恼他们,只能压着心头的不满,表面顺从。
  大家都以为,这种憋屈的日子还要过很久,半年后的一天,白小姐死了。她死在浴缸里,脖子上是一条很长的被利器割出的伤口……
  这段回忆让镇民有些激动,“那口子很长,鲜血流进木桶中,把洗澡水都染红了!”
  白小姐的死太轰动,而白家又只有看院老婆子一人,当时镇上不少人都去帮忙,自然也有不少人看热闹,包括宋袭他们眼前的这位。
  他用力吸了口气,按捺住激烈的心跳,继续道:“没有人知道白小姐是怎么死的,因为根本没有人看见有谁出入过她的房间。”
  “镇上的老人说,这是她和画家作孽太多,遭到了报应。”
  宋袭问:“那白小姐又是什么时候成了镇上的神明的?”
  “……”镇民不想说,可脖子上的刀容不得他犹豫,不甘不愿道,“头七之那天,白小姐回来了就再也没有离开。她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就让糕点铺的老头每天都做一篮十二色的糕点,今天是这十二个人吃,明天又是另外十二个人吃,谁倒霉吃到死亡色,谁就会在第二天死掉……”
  这和之前猜的差不离。
  在听了镇民的叙述,以及结合画家的种种行为后,三人一致认为,杀掉白小姐的就是画家。
  洪娜道:“白小姐没有怀疑画家就是凶手吗?”
  “怎么可能!”镇民虽然痛恨画家,却不会诬赖对方,“画家和白小姐的关系很好,除了那次争吵,从没见两人红过脸,画家不可能是凶手。是报应,一定是报应……我们逃不出小镇,只能一个一个的惨死……”
  想知道的信息已经到手,宋袭松开刀子,李钟和洪娜也让开出路。
  镇民离开许久,现场始终维持着沉闷的气氛,只有蒋夙剥瓜子壳的声音在响。
  他从凳子上下来,将纸杯递给宋袭:“吃吧,都剥好了。”
  宋袭:“……”手上自然地接过纸杯,一颗一颗吃起来。
  洪娜无语地别开眼,有种这一大一小是来度假的错觉。她清了下嗓子,道:“相信你们也有跟我同样的想法。”
  李钟:“我也觉得画家就是凶手。”
  “画家的贪婪与日俱增,起初只是迫害小动物,到后来需要伤害牛羊才能满足自己杀欲。说实话,他会杀人我一点也不奇怪。”宋袭说完就往嘴里丢了一个颗瓜子儿,又捻起一颗塞到蒋夙嘴里。
  蒋夙细细咀嚼,吃完之后便朝青年张嘴,“啊。”
  看着小朋友长成“o”形的嘴,宋袭心头发软,挑了一颗最大的给他。
  青年的行为让蒋夙有些高兴,吃完后举高手,费力地拍拍宋袭的肩,像个懂事的小大人,“自己吃,我不要了。”
  李钟嘴馋,摊手伸过去,“给我来点。”
  宋袭没来得及表态,蒋夙率先反对:“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李钟就是有点怕这孩子。他垂头耷脑地去抓了把瓜子,苦兮兮的自己剥起来。
  洪娜不解道:“既然这样,白小姐为什么放着他不动,甚至给了他夜晚可以外出的特权。”
  夜里的林南镇怪物丛生,普通镇民根本不敢出门。
  除了画家。
  宋袭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画家的情景,他站在光亮照不到的黑暗中,黑暗的边缘淌着血。那时候的他应该正在实施虐杀行为。
  他的独特不只显露在夜晚可以任意外出上,还有他平日里镇定的态度。
  宋袭怀疑,他是镇上唯一一个没有收到过死亡糕点的人。
  死亡两个字说起来轻巧,可真当你踩上生与死的中线,相信没有人能不害怕,不退缩。特别是像画家这样一个对绘画拥有狂热的人,他根本不舍得死。
  对于画家来说,再也无法拿起画笔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如果他曾经收到过死亡糕点,他不会像现在这样闲适自得。
  “还能为什么,因为爱呗。”李钟嗑着瓜子说,“爱情可以蒙住人的双眼,可以让人学会自欺欺人。”
  宋袭:“……听起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李钟摆摆手,“等你遇到喜欢的人就知道了,白小姐爱画家爱到可以放弃原则,和他同流合污。她又怎么可能去相信爱人会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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