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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24)

作者:混元三喜 时间:2021-06-12 09:38 标签:爽文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打脸

  罢了,赌一赌。
  银绒大喊:“是我救了他!他是我的……”
  “道侣”二字还没出口,身后那面临时垒砌的砖墙便发出惊天动地的碎裂声,无数柳枝从墙缝里钻出,不由分说地将银绒包裹起来,便往外拽。
  景岑扶着自家师尊,不便追赶,可听到异响的太微境弟子们,却各个伸手迅捷,鱼贯而出,几下便将银绒师徒二人围住。
  银绒已经化出了那件最常用的赤色狐裘,被自家师父拎着脖领子,于包围圈里小声问:“师父,您怎么找来了?”
  东柳戒备地握着柳条鞭,小声回:“别管那么多,这些全是杀妖不眨眼的太微境修士,你那炉鼎就别再管了,咱俩得跑!”
  高阶修士耳力惊人,郗鹤精确地捕捉到“炉鼎”二字,疑惑道:“什么炉鼎?”
  但师尊教导他,遇到妖族,用不着讲礼数,想知道什么,抓过来逼问就是,郗鹤谨遵教诲,长剑裹挟着杀气出窍,就在银绒以为自己小命休已的时候,那剑却被拦住。
  连郗峰主的剑都被拦住,其余弟子自然不敢造次。
  “岑师兄?为何拦我啊,”郗鹤不解道,“这俩媚妖出现在此地,说不定也参与了谋害师尊,就算与师尊无关,他们刚刚还说什么‘炉鼎’,必定也作孽不少——”
  “够了!”景岑厉声打断他,“郗元明,不要多生枝节,先护送师尊回雾敛峰。”
  “……是。”郗鹤老老实实行了下属礼,不再多话。
  于是,一行仙长便这样浩浩荡荡离去,奇迹般留了两条活口。
  景岑屏退了其他人,亲自将城阳牧秋扶进飞马车,拉好帷裳,才恭恭敬敬退出来,跟在马车后御剑而行。
  郗鹤意意思思凑上去,小声问:“大师兄,师尊伤得很重吗?”
  景岑一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神色,半晌才摇摇头:“师尊没有受伤,应该是顺利突破成功了。”只是……他衣衫破得跟碎布条一样,身上布满了暧昧痕迹,不知他老人家在昏迷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郗鹤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他怎么还在昏迷?”
  “……”
  郗鹤似乎习惯了大师兄不搭理自己,也不恼,还继续问:“岑师兄啊,你为什么不让我抓了那两只媚妖?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来。”
  景岑心道:就怕你问出什么来。
  当时看到师尊和那媚妖衣衫不整地抱在一处,景岑第一反应就是封锁现场,生怕叫人看见,污了师尊一世英名,那俩媚妖还一口一个“炉鼎”,他哪里敢让师弟们抓他拷问?
  按着景岑一贯的性格,应该一剑杀了那只狐媚子,以绝后患。
  可他心里记挂着师尊的“无情道”和“奇遇”,又不敢造次,杀一只妖狐是小,惹怒了师尊、甚至因此妨碍了师尊的大道,他可万万担当不起。
  “两只小妖而已,想杀他们随时可以,但师尊身子要紧,一切等他老人家醒来再定夺吧。”景岑最后找了个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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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柳和银绒都有种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直到那些太微境的仙尊们离开后很久,银绒还心有余悸地摸自己脖子,以确定脑袋还好好地待在上头。
  “师父啊,”银绒感动地问,“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东柳捋一把自己的络腮胡,高深道,“为师的卜筮之术,难道是浪得虚名的?”
  银绒想起当初捡到城阳牧秋时,便是师父卜的卦,忍不住佩服地附和:“对哦。”
  恰在此时,一个女人远远地朝他们招了招手,她左顾右盼一番,确认了没有危险,才跑过来,对东柳说:“你找到银绒啦?可吓死我了。”
  银绒:“兰栀姑姑?你怎么也来了?”
  听到姑姑二字,兰栀就冒火,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要不是我通知你师父,你早就被无量宗的人杀死了吧?”
  银绒:“……”
  东柳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迅速转移话题,“不是无量宗,他们穿的是太微境的门派服。”
  “怎么会是太微境?”兰栀有点糊涂,然后问,“那银绒那个相好呢?”
  这回东柳和银绒双双陷入了沉默。
  .
  七日后,城阳牧秋终于转醒过来。
  太微境主峰雾敛峰是一座双峰,掌门朝雨道君城阳衡的居所独占其中一峰,蘅皋居位于峰顶,凌驾于太微境万峰之上,仙云缭绕,雾霞万丈,恍若神仙宫阙。
  可蘅皋居内除了城阳牧秋之外,竟没一个活人。
  所有‘仆从’都是戴着兜帽的傀儡,虽各司其职地坐着分内之事,却没有一声响动,像一出声势浩大的哑剧,安静得近乎诡异。
  唯一的主人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随意吩咐‘仆从’去叫徒弟回话,便有兜帽傀儡应声而去,出了门,便展翅而飞,轻盈得像只纸鹤。
  不过片刻,掌门座下大弟子景岑便恭恭敬敬跪在了城阳牧秋眼前。
  这一回,城阳牧秋险些遭了无量宗的算计,这笔账定然要狠狠清算,另外,他选的闭关处,写成密信,只交由几个亲传弟子保管,最后一刻才由景岑亲自开启,为何会走漏了消息,令无量宗趁虚而入?
  可景岑见到自家师尊的面,发现他仍是那副不辨喜怒的清冷模样,除了有关密信锦囊的保管,只像每次外出闭关归来一样,照例问了景岑几个问题,诸如“他不在时,门内发生了什么大事”之类,修真界都知道,景掌教乃是朝雨道君的得意门生,概因其性子与师尊肖似,都是沉稳寡言,且办事牢靠。
  景岑有问必答,条分缕析,果然很让城阳牧秋满意。
  但待到师尊令他退下时,却没痛痛快快地离开,而是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师尊,您没有其余吩咐吗?”
  城阳牧秋听出他话里有话,令他但说无妨,景岑便红着脸,吞吞吐吐地将遇到城阳牧秋时,那个跟他相拥的媚妖说了出来。
  当然,他没胆子描述得太详细,关于“吻痕”、“衣衫不整”的画面,一个字也不敢提,只含糊地说那媚妖似乎与师尊很亲昵,见城阳牧秋久久没说话,忍不住强调:“此事除了弟子,再无第二个人知道,师尊放心。敢问师尊,该如何处置那只狐狸精?”
  城阳牧秋下意识摩挲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答非所问:“‘清心’是你替我戴上的?”
  景岑一愣,恭敬答是。
  城阳牧秋点头:“我知道了。”
  “这次闭关突破凶险,竟忘了一些人和事,你说的狐媚子,为师没什么印象……媚妖敢近我的身,按理应该极刑处死。可若真如你所说,竟是为师欠了他的因果,”他淡淡地摆了摆手,不怎么在意地宣判,“便饶他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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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琵琶镇,银绒正在收拾包袱,东柳抱臂瞪着自家徒弟,嘴里的脏话就没停过:“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说走就走!太微境是什么地方,脑子正常的妖没有往那里去的!”
  银绒把那条半旧的小被子收入了储物铃铛,又挑挑拣拣地去翻自己多年收集的“破烂儿”。
  “太微境掌门朝雨道君,恨妖入骨,上行下效,除非你不要脸皮,去做修士的灵宠,否则没人庇护,被人杀了都没处伸冤!”
  银绒把话本子也整理好,边往储物铃铛里塞,边道:“师父,我会小心藏好耳朵和尾巴的,不会让人认出来,他还教过我易容术法呢。”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东柳一脸的“儿大不中留”,怒道:“你就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怎么会是为了他?”银绒严肃地说,“师父你忘了,我把半颗妖丹借给了他,总不能就任由他跑掉吧?只要再双修几次,将我的妖丹采补回来,修为就能猛增,这不是您老人家教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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