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问鼎[娱乐圈] 上(110)
严哲涵看了眼手机,发现现在居然已经是凌晨一点,他一下就慌了,马上联络自己的三个兄弟,却发现移动数据已经卡成了2g,文字都发不出去。
“拨电话拨电话!”
严哲涵打开了联络簿,找到了王钢的手机,呼叫了好久,对面才终于接通。
他一口气吊在嗓子眼里,这会儿讲起话来就跟倒豆子似的:
“你们去哪里了?我走到一半发现你们仨突然就不见了,吓得我险些尿裤子!”
电话另一边,王钢的声音比较模糊,但好歹可以听清在说什么。
“我们现在在警察局,这会儿听到你报平安就放心了,我们仨走到一半发现你失踪了,魂儿都吓飞,飞奔去警局了。这大半夜的,你小子能回家的话就直接回家吧,回不了我们开车过来接你,真得好好感谢警察先生们。”
严哲涵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动,自己不见了,好兄弟直接报警,至少不像恐怖片里的那群损友那样觉得自己是先行回家,就不管了。
王钢:“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严哲涵打量了一眼四周,打算去找找标识,这个路段他以前从没来过,当然是不熟的。
就在此时,电话那头直接卡成一片雪花音,严哲涵彻底无奈了,但也没有挂了电话,就先沿着有路灯的地方快走。
他不敢放慢脚步,因为此时已是深夜,附近的房子就没一间是开灯的,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无比阴森,像是在择人而噬的厉鬼。
他刚出了胡同,就见到一辆车牌号是444的红色出租车停在一盏路灯下,顿时两眼放光。
——找着车了!
因为车牌号比较奇特的缘故,严哲涵下意识地拍了张照。
然后他便挂了电话,打开社交软件,给几个兄弟分别发去了一条消息,也没看消息是否有成功发送过去,就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
“司机先生,麻烦去……”
“这边已经知道了,请稍等。”
司机是个戴着帽子、围着围巾的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听声音感觉应该是年纪偏大的人。
严哲涵顿时了然,喃喃道:“几个好兄弟没白交,怕我打不到车,直接让司机过来了。”
他是个健谈的人,刚刚受了些惊吓,手机又不能用,便打算和司机说两句话。
“司机先生,做这个行当真的挺辛苦啊,大半夜了还要你在这里等我。不好意思啊,之后我用现金付,额外给你开点小费。”
司机并没有吭声,只当做没听到似的继续开车,脸恰好隐匿在帽檐垂下的阴影里。
严哲涵注意到,对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僵硬得如同石膏,且指甲缝里嵌满了黑色的脏污。
车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和腐臭味。
他暗想:这也是一个为生活奔波的苦命人啊,可怜可怜,待会儿多给点小费好了。
待出租车行驶了约莫一分钟后,严哲涵只觉一股睡意攀上心头,眼皮上好似黏着胶水一样沉重。
“司机先生,麻烦到了跟我说声,我眯会儿。”
严哲涵将脑袋靠在车窗上,很快便传出了一阵轻微的鼾声。
出租车继续前进。
车窗外路灯的光芒越来越晦暗,苍白中夹杂着青色,好似墓地的磷火。
直到几分钟后,出租车下的道路都隐藏在了黑暗中,而眼前则出现了一条有三个道口的分叉路。
沾满锈迹的路标上,写着三条道路的名称。
——“黄泉路”、“阴阳路”、“人间路”。
出租车毫无凝滞地朝黄泉路的方向驶去。
“不是这一条!”
无比怨毒森冷的声音自车后座传出,只见严哲涵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眼白遍布血丝,而皮肤则青白得像个死人,嘴唇更是变成了黑紫色。
司机顿了顿,然后打转了方向盘。
出租车开入了中间的阴阳路。
不知过了多久……
“先生,你的目的地到了。”
“咔嚓”一声,车里的插销被打开,严哲涵还没缓过神来,便已经下了车,走到了屋门口。
只听沉重的“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出租车跟火箭似的飞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哎?!我还没给钱呢!!”
严哲涵悚然一惊,追了两步,就发现那出租车已经开得没影,只得做罢。
可能是王钢他们已经提前付过钱了。
严哲涵用钥匙从侧门进到屋子里,向右转了半圈,卡住了。
“嗯?”他皱了皱眉,又向左转了两圈,这时大门才得以打开。
“看来是大侄子今天忘锁门了,这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么粗枝大叶的时候。”
平时,如果大门正常落锁,在外用钥匙开门,都是要向右扭两周的,而他今天向左扭了四周,就说明门没锁。
进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严哲涵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让我看看哈,先把吉祥钉埋在温室里……”
吉祥钉是一枚镶嵌了金刚石的金钉,足有一寸长,上面篆刻了精细的纹路,精美得像是一件艺术品。
“然后把好运娃娃带到室内,并对它说‘请进’,随便找个地方放好就行了……真奇怪,只是这样就行了。”
好运娃娃是一个白白嫩嫩、长着天使翅膀的布偶,手里还捧着一个粉红色的爱心,看着别提多可爱了。
不过,据闻里面塞满了秘制的草药与灵物,一旦拆开,好运娃娃就会作废,所以千万千万不能拆开,否则后果自负。
只要弄好这两个步骤,好运就会带到屋子里,就能洗去房屋主人的晦气。
严哲涵抱着好运娃娃,轻轻喊了一声:“请进。”
好运娃娃没有任何反应。
既没有发光,也没有发声。
严哲涵等了一会儿后,便将它放在沙发上,回自己的屋睡觉。
而在他走后,一股无形的力道,将好运娃娃的肚子撕成了碎片,里面流淌的脏污秽物顿时喷溅了满室。
……
这天,严渊睡得并不太好。
屋里有暖气,温度保持在最适宜的26度,但他愣是觉得有些燥热。
他似乎回到了当时被洛十方拔除阴气的那个夜晚,对方有些粗糙的手指划过他每一寸肌肤,似是在点燃火焰,煎熬他的心。
或许是单身二十几年的后遗症。
次日清晨,严渊从睡梦中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卧室的地板上居然多了一个人。
严哲涵四叉八仰地躺在地上,发出酣熟的呼噜声,完全没有这里不是自个儿房间的自觉性。
“……?”
严渊露出不解之色,他记得他睡觉向来是锁门的,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小叔父,你醒醒。”
严渊晃了晃严哲涵,后者的呼噜声几秒后才延迟性地止住,迷迷糊糊的瞪着眼:“是你啊,大侄子,你怎么来我房里了?”
“这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二楼,我的楼下。”
“啊?啊啊啊?”严哲涵坐起身子,打量了一眼四周,这才注意到房间的摆设不对。
他打了个哈哈:“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是迷迷糊糊就走错了。”
严渊:“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噢噢噢~估计三四点了,反正非常晚,有事儿跟朋友出了一趟门。我知道错了,下次要不就住外头,大半夜回家也不成样子。”
严哲涵打了个哈欠,顿时两排生理性眼泪流了下来,居然显得而有些可怜,让原本还打算叮嘱几句的严渊叹了口气。
——他的小叔父,就像个顽劣的孩童,明明知道做的事是错的,还是屡教不改,只希望以后能长长记性吧。
突然,严哲涵想起了一件事,就用长辈的语气道:“对了!大侄子,你不锁门怎么行呢?还好我们这儿物业管理挺严格,都有人巡逻,万一有坏人闯进来怎么办?”
严渊言简意赅地回答:“锁了。”